《in the sky》笨蛋妖精

17、那把打开幸福的钥匙

　　两个人一碗热腾腾的鸡丝面，一碟蜜汁叉烧。这再平常不过的吃食，对程绯芸来说却像是珍馐一般，真是做梦都想。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吃到了，虽然现在不是那人亲手做的，但是那人现在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
　　“你一定要这样看着我吗？”程绯芸喝着鸡汤抬头看着江天暮，就对上他温柔的比鸡汤还诱人的眼神，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吃了。
　　“不喜欢？”江天暮别过头轻轻咳着，嘴边的笑意一直没有消失，偶尔夹了叉烧到她的碟子里“不是喜欢吃叉烧吗？”
　　“这不是梦吧？”程绯芸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太美好了，美好的让她有些不敢置信。
　　“傻丫头。”江天暮轻笑出声“面你都吃了还问？”拿过她的碗要起身帮她加汤，一边的筱月接过去“师傅，这种事儿就交给我吧。”林筱月也为好友感到开心，这一对终于在一起了。
　　“我怕，我怕你又像以前一样把我推得远远的，怕你离开。”她一把抓住了江天暮那双瘦长的大手，语气那样的诚惶诚恐，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患得患失，让江天暮心疼的蹙了眉。他握回她“绯芸，过去的别再想了。”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忧伤，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再推开她，他不舍得啊。
　　“天暮哥。”没有听到他确切的答复，绯芸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快吃吧，面都凉了，小心胃疼。”江天暮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虽然她今年都二十三了吧，但是和他比，她还是太年轻了。他真的不敢相信，这女孩儿，真的就等了他三年。而且她是在完全不知道他生死的情况下等了他三年，那么如果他当时死了呢，她会怎么样？江天暮不敢再往下想了。
　　“天暮哥，我们在一起吧。”程绯芸放下筷子，看着江天暮。“好不好？”
　　“绯芸，你。。。。。。咳咳”他脆弱的心肺又开始纠结，头偏到一边去，拿着手帕捂住嘴不住的咳。他这样，怎么给她幸福？即使他当时没死，他现在活着，即使她回来找他了，她不嫌弃他这样。可他，怎么给她幸福？
　　“天暮哥。”程绯芸快步走到他身前帮他轻拍着背“有药吗？”她看不了他这样，他这次又想用这个理由来推开她了吧。她想离开去找药，却被江天暮一把抓住，然而这动作又牵动他又一阵咳嗽。即使这样他依然没有撒手，直到他咳的没有力气，身子几乎伏在桌子上。筱月找到他的药递给绯芸，让她喂他吃下去，半晌才止住了咳嗽，拿下那块手帕时，绯芸的眼眶再次湿润了。
　　“绯芸，不哭。”江天暮虚弱的开口，费力忍住胸口的疼痛，用他稍稍有些粗糙的手帮她拭去了眼泪，即使几乎快把心肺一起咳出来了，他望着绯芸，唇边依然是带着笑的。
　　“天暮哥。”绯芸落了泪，再次用手背抹去了眼泪，扬了抹笑容给他看“我什么都不怕，真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傻丫头，你。。。。。。”江天暮心疼的看着绯芸，这丫头让他说什么好呢？
　　“因为你要是不答应，就没人要我了”程绯芸主动的上前，以闪电般的速度，将自己的唇擦过他苍白黯淡的唇“我的初吻都给你了”。江天暮楞了好一会儿，看向绯芸，表情很无奈“你大哥二哥会吃了我的”他摇头叹气。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孩儿？不说她的家世，就仅仅是她本身的条件，找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别提他们了。”提到大哥，绯芸看着眼前的江天暮，心里很不是滋味“三年前，在机场，警察是他叫来的，对不对？”
　　“绯芸。”看到程绯芸眼神里的有些怨怼“别怪你大哥，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稍稍有些喘息，放在平时，他这个时候该是躺在床上休息午睡的。今天因为她的到来，和她坐了一会儿，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了。
　　“累了？我扶你躺会儿好吗。”绯芸扶起他虚弱的身体，或许是坐得太久，他站起来有些费力，还夹杂着一些晕眩。林筱月过去帮着绯芸把江天暮扶到他床上。这里大的环境没变，只是条件稍稍比以前好了些。他那张行军床已经被换走了，换了一张真正舒服的，适合他休息的床。扶他躺靠在床上，拉了被子帮他盖好，绯芸坐在他床边。
　　“绯芸，你大哥他。。。。。。”心率还是有些过速，江天暮半卧在床上，微微阖了眼忍受着身体不适
　　“天暮哥，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即使她要听，也是他情况好一些的时候“我没有怪他，你别说了”。
　　好一会儿，江天暮才重新睁开眼，看着身边的绯芸，望望外面的天色“不早了，你回家吧。”她第一天回来应该很累吧，而且，她家里人肯定也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别赶我走，好吗？”绯芸低着头，语气近乎卑微。
　　“绯芸，听话，外面天黑了回去晚了你家里人会担心的。”他听不了她那样的语气，他哪里舍得赶她。
　　“既然已经晚了，干脆就不回去了。”绯芸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再离开他，也不会再让他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绯芸！咳咳——咳”江天暮有些气急，咳嗽得又厉害了起来。感到胸口有双温暖的柔软，他抬手握住了，直到咳嗽渐渐平复下来，他才开口“绯芸。。。。。。乖，听话，回家吧。”
　　“我怕。”程绯芸抬起头迎着他有些无奈的温柔眼神直视过去
　　“怕什么？”江天暮笑着看绯芸，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我现在好好的。”
　　“我怕你不要我，怕你再一次消失。”程绯芸偎进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肺里甚至还带着一些怪异的声音。她真的不怕照顾他，只是怕他用这样那样为她好的自私理由推开她。
　　“上一次好像是你离开吧？”江天暮轻叹一声拥住她，她瘦了。
　　“那我这次不要离开了。”绯芸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别任性。”江天暮轻轻吻了她的发“回家去吧，你明天来，我一定还在这里等你，好吗？”
　　“你答应我？一定会在？”绯芸抬起头看着他，几乎要溺毙在他温柔的眼波中，之后低下头，手就放在他心口的位置。听着头顶上传来低沉的嗓音“我答应你，一定在。”跟着是一串轻咳，很久，那好听的嗓音再次传来“我有好多事要告诉你，关于当年。”
　　“当年？”绯芸抬头看着他。
　　“是啊，你难道不想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吗？不想知道我这三年在做什么？”江天暮握着她的手，轻声道。一串和弦铃声响起，是绯芸的手机。程绯芸有些不太开心，江天暮冲她笑笑“先接电话”还是那首《四季——春》是程斐然。绯芸按下接听键“二哥。”那边笑着说道“怎么了？打扰你和天暮了？”程绯芸的脸有些红，二哥知道了？“二哥有事儿？”那边轻咳一声，嗽了嗽嗓子开口“你出来一下。”程绯芸没反应过来“啊？”程斐然叹气“让你出来你就出来，我在面馆外面。”一句话让程绯芸彻底呆住了。“我等你”那边挂断电话。
　　“怎么了？”江天暮看着绯芸错愕的神情“是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有，我二哥说他在面馆外面。让我出去一下”
　　“那就去啊。”江天暮笑道，是程斐然担心妹妹了？
　　“天暮哥。”程绯芸依依不舍的看着江天暮，幽幽叹了口气，二哥是来带她回家的吗？她真的不舍的。
　　“去吧。”见绯芸眼中浓重的不舍，他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推不开她了。他真的可以拥有她吗？可以和她在一起吗？虽然程斐瑛帮他洗了底，可。。。。。。绯芸，他生命中的希望。
　　程绯芸拉过好友筱月，跟她说了一些什么，江天暮几乎可以肯定，那女孩一定是跟筱月说让她照顾他。他还是可以自理的，只是不能太累而已，她当他真的像当年那样吗？
　　出了面馆，就看见二哥的车，程斐然见她出来，自己也从车里走出来。等绯芸走近了，他才开口“别担心，我不是带你走的。”看到绯芸眼里的惊讶，他摇头，就因为当年的事，两个哥哥在她眼里都成了坏人了。伤心啊“小芸，你决定了，会一辈子和江天暮在一起？不管他以后什么样子。”
　　“二哥，怎么还问这种问题呢？”绯芸不抬头看他。
　　“好，这个给你。”程斐然递给她一把钥匙“别让他住在面馆里了，我们也不舍得自己的亲妹妹和他挤在那个小地方。”
　　“二哥，我不怕吃苦。”只要和天暮在一起，要她怎样都可以。
　　“我知道，我们怕可以吗？而且他的身体这样，总不能让我的未来妹夫连个好好休息的地方都没有吧？”程斐然笑了出来。
　　“二哥？”她听错了？二哥说天暮是他未来妹夫，就是说。。。。。。他同意了吗？家里人同意了吗？
　　“你要谢，就谢谢大哥吧，本来我也不支持你们在一起的，从始至终支持你们的，就只有大哥。”程斐然看着绯芸“这套房子离这里不远，方便你们每天来面馆，你和他在一起可以，但是我每次来吃面要打折扣。”
　　“二哥！”程绯芸喜极而泣搂住程斐然，眼泪都掉在他那身价格不菲的高档西装上。看，她的家人多可爱。“你一口气吃十碗都不要钱！”
　　“你要撑死你二哥啊！”程斐然修长的手揉抚着绯芸的秀发，他们的小公主长大了，要变成别人的女人了，还真有些舍不得。“行了，进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你。。。。。。不是要带我回家的？”绯芸茫然了。
　　“出国三年变傻了啊，房子钥匙都在你手里了。”程斐然无奈叹气。
　　“那爸爸呢？”爸爸也答应了吗？绯芸最担心的就是程彻
　　“你呀，我是不是要把你的床和被子都搬过来你才放心？”程斐然再次叹气“好了，幸福去吧，老爸说了等天暮身体稍微养好一些就让你们结婚。”这样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谢谢二哥。”程绯芸再次落泪了，为了家人的祝福。
　　“谢谢你，斐然。”一道较为无力却低沉的声音传来，程绯芸回过身就见筱月扶着天暮走了出来。“天暮哥。”绯芸走回他身边扶住他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们只是希望绯芸幸福，没办法她就是这么死心眼的爱你，所以别伤害她。”程斐然看着眼前这个几乎是病骨支离的男子，见他点了头，斐然才再次开口“反正面馆现在也不开门，不如现在就过去吧，总不能让我妹妹跟你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吧？”
　　“绯芸她。。。。。。”江天暮看着身边的女孩儿。
　　“我拉她回去的话，她怕是一夜都睡不好了。”程斐然认为，他还是了解自己妹妹的。江天暮爱怜的看着绯芸，再次对程斐然点了点头。他的幸福，就这么开始了吗？他们程家人，就这样痛快的把绯芸交给他了，有些让人想不透。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的幸福他等了几乎一生一世，如今，终于盼来了。

作者有话说

　　我实在是不忍心再折磨小江和小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