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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又见宋清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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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给你看了宋清鸿的照片吗?”面对滕三几近崩溃的表情,滕宁很识相的没有说话,缩了缩身子,转头看看孟繁华,只见他也蹙着眉头,“你这样自己跑出去,知不知道很危险?”
滕宁眨眨眼睛,“是滕三说的我需要历练嘛!不过就是两个帮派火拼,我要还是当警察,说不定就拿着抢冲进去了!这次我不过是在一边看看热闹……”
“热闹?看个热闹就能惹上宋清鸿?”滕三吼道。
滕宁挠挠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认出来,直到滕三将曾经看过的照片拍在滕宁眼前,滕宁才恍然大悟,顺嘴就说,“就这么一张偷拍的照片,怎么能把人家与众不同的气质和魅力拍出来呢?照片和真人就是两个人嘛!”再一抬头,就看到滕三扭曲的脸。
“哎!你可以了啊!”滕宁累了一个晚上,回来还要挨训,心情已经不好到小宇宙都要爆发了,他站起身来,爱理不理地说,“我可是你老大,你对我吹胡子瞪眼睛干什么?今晚我怎么了?不就是去看看兄弟们怎么勇往直前吗?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还当什么老大啊!再说我坏什么事了?我演技一流毫无纰漏!别忘了人家宋清鸿还等着你的贴子呢,有空琢磨琢磨时间地点去!”
说着,滕宁打着呵欠摆摆手,像是赶蚊子,“走好不送!两位!我不习惯有人参观我睡觉。”
几句话噎得滕三满脸通红,孟繁华倒是一愣之后露出微笑,拍拍滕三的肩膀,“走吧!人家好命可以睡觉,你我还得想想宋清鸿突然出现在k市,背后有什么名堂!”
等滕宁起床,已是中午,推门出去,见孟繁华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滕宁晃悠悠走过去坐下,拿起孟繁华面前的一杯清水,咕咚咕咚灌下去,接着豪气地“啪”一声放在桌上,问道,“今天我得做什么准备?”
孟繁华看看滕宁,环顾左右而言他,“你昨天出去真的很危险。”
滕宁撇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若是滕五自己出去,我们不会这么担心。滕五的身手和手段曾经让k市的□□闻风丧胆,”孟繁华一顿,“但你不行。你连怎么打架、怎么逃跑都不知道,一个不小心,你不是被捉,就是挂了,怎么能不让滕三担心?”
滕宁瞅瞅孟繁华,心中莫名其妙地一动。若是滕三恶声恶气地说,自己绝对有还嘴的余力,可这样单独面对孟繁华,就实在开不了口。沉默了半天,滕宁说,“原来昨天,只有滕三在担心。”
孟繁华一愣,看看滕宁的脸色,忽然笑了,柔声说,“当然还有我。跑到你房间去一看,床上空空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滕宁又是一眼瞥过去,没有作声。
自从认了哥哥,有了新的“生活追求”,原来和孟繁华之间的那点小暧昧是谁也顾不上了,在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中午,肩头沉重的负担可以暂时放下,还真是种不错的体验。
滕宁略微回味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说,“宋清鸿是怎么回事?”
提到宋清鸿,孟繁华脸色微沉,“是宏运会请来的,这次,真不知道给了清鸿帮什么好处,竟然冲着众义大会来。”
滕宁眼睛一转,“能给他什么好处?难不成一一卡车绝色童男?”
孟繁华一愣,“你怎么知道宋清鸿是……”
滕宁叹了口气,“他对滕五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兴趣。”
孟繁华一皱眉头,抿紧了嘴唇,就算不说,也知道是怒从心起。
“怎么了?”滕宁问。
孟繁华冷笑,“三年前他见过滕五后就没收手过。”
三年前,那时候滕五多半是少一分冷冽,多一分年少的风情吧!想着,滕宁看了看对面人的脸色,终于识相地只“哦”了一声。
一会儿,孟繁华抬眼说,“今天晚上,在咱们和宏运会交界的地盘,五月花的场子里见面。”
“见了说什么?”
“说到底,宋清鸿想要的是k市的资源,他们只霸占港口,长年不过赚点过手费,就算宋清鸿有一身的经营本事,也会不甘心。这次来,恐怕是想在k市分一杯羹。”孟繁华娓娓道来。
“要地盘?”滕宁一蹙眉头。
“要地盘,也要利润!”孟繁华说,“归根结底市想要钱,但没有地盘做支撑,清鸿帮就会被随时请出去。”
“也就是说,宏运会联合了阿九郎这样的小帮派想从咱们的饭碗里抢饭吃,但实力不够,于是就找了清鸿帮,哪怕让人家吃肉自己喝喝汤也是好的?”滕宁掰着手指头说。好歹是学金融的大学生,明白帮派最重要的就是地盘,有了地盘,就看个人本事,什么赚钱做什么,大都是这样。
“可是……”滕宁又问,“宏运会和阿九郎不过是艳场子,他们和我们又不冲突。旺兴帮是卖鱼的,又关我们什么事?”
孟繁华笑道,“场子谁不想越开越大?你也别小看海鲜生意,起码在常青会的地盘上,旺兴帮的货要供过来,帮会是要抽成的,而k市最繁华的商贸区和办公区,都在常青会界内。”
滕宁歪头想想,点点头。“我哥今天怎么样?”
孟繁华神色一暗,“你还是先管和宋清鸿见面的事情吧!”
白天,滕宁休息得堪称充分。想去看看滕五,结果孟繁华留下一堆所谓更新的资料;原以为滕三会第一时间早自己耳边念叨,哪曾想直到过来通知自己出发才见到滕三的面。
滕宁看看床上准备好的具有滕五风格的黑色衣服,犹豫片刻,还是挑出了自己衣柜中比较利索的白色衬衫穿上。所谓穿上龙袍也不象太子,气场偏差太大反倒容易露馅儿。
乘电梯直达地下,门一开,便看见滕三带着十几个心腹弟兄恭候自己。
“会长!”滕三一点头,十几个黑衣人齐刷刷地低头,“会长!”某一瞬间,滕宁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就是常青会长,可见气氛烘托的重要。
“嗯。”滕宁毫不在意地应了声。滕三的目光在滕宁身上转了转,见没有穿准备好的衣服,但也没说什么。
滕三走在前面,到一辆车旁拉开车门,滕宁矮身坐进后座,滕三从另一侧做进来,车门“啪”地一关。司机将车子启动,开进夜色。
“我以为你应该给我准备一套完全应对大法,怎么到现在才出现?”滕宁轻声说着话,却目视前方,“又相信我了?”
滕三同样不动声色,“到了地方不用紧张,里里外外都有我们的人,只是众义大会之前的小接触,有我帮忙不会有什么差错。”
滕宁一笑,“好。”
司机没听到后面的老大们在低声说什么,但却从后视镜中看到了会长温柔纯净的笑容,手一抖,车子画了个小小的蛇形。
滕三一皱眉头,“别忘了你是会长,表情和眼神都要犀利些。”
滕宁撇撇嘴,“对不住了您!犀利我是力不从心,心不在焉的表情我还是很在行的。”
“你……”滕三一股火又腾地着起来,脸色变得难看。前面的司机小弟心中又是一颤,最近是怎么了?大哥居然在会长好不掩饰自己的脾气?!
滕宁冷笑着身手拍拍滕三的膝盖,“火大伤肝。”这个表情颇有些老大的威严架式,哪知却换来滕三几近爆发的凶恶表情,滕宁一阵轻笑。前面的小弟自此决定专心开车,决不再看后视镜一眼。
在常青会和宏运会交界的五月花是个小帮派,小到常常依附于身边的两大帮会,每到双方老大见面的时候,就要将自己的小地盘贡献出来,好像世界大战时候的中立国,但并不表明人家没有发愤图强的心思。一直以来,五月花都巧妙地在帮派之间周旋,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滕五一向知道适当的怀柔会有出乎意料的效果,所以就常青会这头儿,几年来分出的利润还是令人满意的。
在五月花管辖的5条街上,靠近常青会地盘有一家帮派掌管的酒楼,这晚,甭管您是多久以前预定的位子,通通取消。住在附近的居民有的有经验,见了从下午便开始的肃杀气氛,早早就回到家里,还叮嘱孩子们今晚不要出门。
同时,警车在这一路段的巡逻也更加频繁。五月花办“双龙会”,不可能不识趣地通知警方一声。大家不过都是戒备而已,一旦出事再说,所以就算有道上人和巡警对视,双方也都相安无事。
夜色刚一降临,十几辆车子便陆续到达,一队队西装革履的小伙子不断出入,随时准备着掏刀子为自己的老大拼命。
滕宁的车子停在酒楼门前,滕三先行下车,然后为滕宁打开车门。
滕宁看着车外被滕三身体有意无意遮挡住的视线,深吸了口气,抬眼和滕三对视,两人的目光都是令对方意外的坚定。
好了!锣鼓已经响起,大幕已经拉开,戏该开场了!
滕宁垂着眼帘,一脚踏出来,然后是上身,最后整个人慵懒地在车旁站定。早已发福的宏胡子和阿九郎的当家肖佩,看见的就是这恍如慢动作的一幕,一身白衣的滕宁在夜幕中,显得如此特别。
“会长!”滕宁身后几十个黑衣小弟齐刷刷地行礼,滕宁却看也没看,嘴角嗪着笑,看着站在酒楼
门前的两人。
真是越长越俊俏了!宏胡子心中暗想,却小心收敛了自己觊觎的目光,迎上前去,“哎呀!滕老弟,这几年想见你一面都不容易啊!”
滕宁看着来人,似笑非笑,“宏叔说笑了!”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肖佩。这次来前将资料都已背熟,知道阿九郎是近几年才起来的小帮派。不是不知道他是谁,不是不可以打个招呼,但滕宁就是那样轻轻瞟了一眼,一幅不需要认识的模样。
“呃……”宏胡子见状一笑,“宋先生已经到了,是不是……”
滕宁无所谓地点点头,跟在身后的滕三敏锐地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不出意料地发现一道灼热的视线。
小弟们等在外面,宏胡子陪着滕宁,滕三和几个保镖跟在后面,被忽略的肖佩咬了咬牙,跟了进去。
宽敞的走廊并不长,宏胡子在身边说着不关痛痒的话,滕宁却从真切觉得这里的每一步都是自己命中注定要走,并且一定要走下去的。
也许这就是开始,滕宁带着心不在焉的微笑,看着小弟将面前的房门打开,旁边是宏胡子伸手作出的“请”的姿势,眼前是个华丽舒适的包间,包间里面站着个人——宋清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