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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尘埃飞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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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集团宣告破产》
《渡边名下非法产业曝光》
《传闻渡边集团CEO妻子之死另有真相》
……
大大小小的报纸上都是关于渡边集团的新闻，这个在日本可以排进前十的财团顷然倒塌，引起了市民非议。
为了做局吸引渡边一川，警方和斋藤家在致瘾剂产业链各环节布下了人手。抓捕渡边一川后，整条线便开始收网，大力摧毁了国内埋患多年的毒品交易市场。
全面安全宣传和科学有效的戒断方法使得许多误入歧途的成年人和未成年人迷途知返，贩毒团伙受到巨创，但社会新态上呈现大片绿色。
这一次警方打了出反击战，联合一桥德川家事件中的线索，将违禁药物产业掀了个底朝天。
尤为重要的是，之前由于牵连人员过多，涉及多方面非法经营的枫桥会所从未被彻查过。上次警方深入其中后，当场抓获了多起违法行为，有了封锁会所的官方理由。
竞彩、情色、犯罪交易等活动，以及曾出现在那里的一些名流和官员，都是公安部严查的目标。
哪怕被多个家族施压，哪怕被不同机关诘问，公安都拿出了无动于衷的态度。就因为这种态度，谁也不敢过于包庇或隐瞒，否则一旦有异常举止就会被公安加入审查名单中。
以小田切敏郎为首的警方高管顶住了多方压力，留给公安极大的施展空间。一时间不只是攻破了多个犯罪团伙，警方内部和政府机构也挖出了一些腐败之流。
“诸位辛苦了，大家的努力是有显著成效的，这次我们掌握了很多信息。”耗时近一个月的搜查结束后，黑田兵卫在汇总会议上嘉奖了部下，同时开启了后续行动的序章。“枫桥会所是我们打开暗网的一把钥匙，不过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那里更像是对方的弃点。”
“渡边一川也是对方抛出的弃子，尽管他一直声扬自己就是组织头号人物，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后面的日子里，大家还不能松懈，我们还有艰巨的任务待完成。降谷君，你来介绍下后面的安排。”
降谷零在黑田兵卫示意下站起身，打开投屏接着说道，“虽然对方断尾自保，可我们也实实在在地重伤了他们。据可靠情报，那个组织最重要的版块在其他国家受到打击，基本上全力转移回了日本。”
“在座的各位既是零组骨干，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投影仪停在PPT的第一页，降谷零指着上面四个大字对其他组员说，“在此，我宣布各位已经被列入‘尘埃计划’中。”
“尘埃计划也是一项卧底行动，潜伏名单只有我可以知道，而各位未来的任务就是配合他们，保证卧底们的安全和信息的成功传递。我是本次计划直接负责人，任何动向都需要对我报备。”
黑田兵卫点点头，“你们接下来所有行动都不需要和我对接，只需要无条件地服从降谷君的指挥。另外，为确保计划顺利推进，零组拥有优先调度和越级管理的权限，可以在有特情时指派其他部门参与配合。”
“那么，由我来和大家讲解一下大致行动以及后面要攻破的重心……”降谷零继续主导会议，直到半小时后才结束。
等他走出会议室，第一眼就看到某个不服从指挥的家伙又耐不住地乱跑了。
赤井秀一三周前就回国了，他把带回来的情报和日本警方整合后，两方开始了不同方向的搜查行动。
日本警方以与枫桥有关联的线索为起点，着重抓捕有实证的罪犯；而赤井玛丽所代表的MI6和其他机构的在日情报人员，与赤井秀一这边联络，重点关注人口交易的线索，监视嫌犯人动向。
警校的特训已经结束了，但赤井务武、赤井玛丽、赤井秀一、降谷零开始全力投入工作之中，在家的时间都变少了很多。
好在暑假开始了，于是降谷零把大宗爷爷和阳阳送到了环境十分安全的度假岛上，还有哈罗。这样他们都可以无所顾虑地与犯罪组织搏斗，守护更多民众的安全。
至于大宗修明，他将成为本次行动中的一员，目前秘密留在东京等待接受任务。
“波洛还忙得过来吗？”
赤井秀一是来送外卖的——刚刚从波洛打包的午餐，而且店长会亲自监督顾客吃下。降谷零让他到了以后就在办公室等自己，但他迫不及待想见见自己昨天没顾得上回家的恋人。
“放心吧，假期人流量分散些，而且榎本先生已经对店里很熟悉了。”
“真是辛苦他们了，等忙过这阵得给榎本兄妹放个长假。”
两人边走边聊，几步就回到了降谷零的办公室。后踏入室内的赤井秀一一边锁门一边说着，“不如趁我们婚礼时，再请大家出去旅游一次。”
“还没谱的事就别说了。”降谷零白了他一眼，心想又来了，动不动就提起办婚礼这件事。“先把工作忙完吧，赤井大探员。”
“你不会忘记的吧？”赤井秀一走到降谷零身边，挨个打开餐盒。“秀吉说按照长幼顺序，等我们完成婚礼后他和由美才能办呢。”
“不好意思哦，耽误你们兄弟二人了。”降谷零递给他筷子，然后两人挨在一起开始就餐。
赤井秀一把胡萝卜挑到降谷零碗里，降谷零也把西芹夹到他碗里。两人互相提醒着对方不能挑食，最后仍是默默吃掉对方不爱吃的菜。
解决午饭后，降谷零窝在沙发上伸展双臂，懒洋洋地看赤井秀一收拾桌面。等赤井秀一忙得差不多了，降谷零又伸出脚轻轻碰了碰他的裤腿。
“我努努力，争取在暑假结束前忙完这些。哎，希望那个组织有所动静，我也好抓住他们的尾巴。”
赤井秀一笑着弯下腰，礼尚往来地碰了碰他的嘴角。“那你加油，伟大的公安先生。”
“不去睡一会吗？”赤井秀一准备捞起小懒猫去里面休息室，没想到被避开了怀抱。
“不用了，我马上去楼下各部门发一圈文件，再把邮件处理完就可以回去了。”降谷零站起身，休息好的他又要开始工作了。“你要等我一起回家吗？”
“当然。不过送文件怎么还需要你跑一趟，你那位好下属呢？”赤井秀一有些奇怪，平时这些小事都是风见裕也去做的。
“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会议结束后我给全员放了半天假。”
降谷零拿起办公桌上的一沓文件，却被赤井秀一接了过去。“我帮你吧。”
不论是以前联合调查，还是最近这一年，赤井秀一出入警察厅的次数都不算少，但始终是外人的身份。即使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降谷零有了恋人，可绝大部分人都无法想象两人甜蜜的模式。眼下有个自然融入其中且可以宣示主权的机会，赤井秀一当然不会错过。
降谷零不是很相信他能认清各个部门，也不太放心他在警察厅乱逛。“你行吗？还是我去送，你就老实待——唔——”
熟悉的气息流窜整个口腔，唇舌间的碰撞不算激烈却足够缱绻。赤井秀一坏心眼地针对较饱满的下唇，用力吮吸衔咬，仿佛刚刚没吃饱般，留下细细麻麻的齿痕。
经过特训后，降谷零可以在亲密无缝的接吻中调节呼吸，使自己看起来不会太狼狈，但也给了对手穷追不舍的机会。
这个吻过于漫长，被降谷零拧了两下后，赤井秀一才松开环住人的左臂，而右手仍握着那些文件夹。
“零，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不太方便见人。”赤井秀一指了指降谷零的嘴，眼睛里的得逞坏笑都溢了出来。
降谷零连忙用桌上的电脑屏幕当镜子，即使不是高清，也能看出自己下唇的红肿。
“赤！井！秀！一！”
如果降谷零知道赤井秀一在楼下各部门都介绍自己为“降谷零的未婚夫”，还溜达了好几圈，估计会觉得这声怒吼喊的过早了。
第二天降谷零去上班时，明显发现聚拢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比平时多了几倍，更有甚者特意从工位上探出头来跟自己打招呼。
“风见，我今天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降谷零想不出原因。近期他好像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很久没有撞坏停车场的升降杆了。
昨天下午同样不在的风见裕也并不知情，“没有，降谷先生一切都很得体。”
除了颈侧那个成年人都知道在遮掩什么的创可贴。
没过多久，在茶水间门口误听到几位女警官聊天的降谷零终于搞清了缘由。而此时，公安厅内部流传的情报，已经从“降谷组长要和一个FBI结婚”演变成“降谷组长和那个FBI领养的女孩竟然姓赤井”。
当天晚上，赤井秀一被锁在了卧室门外，大半夜翻窗后才有床睡的。
这一天除了被赤井秀一做的蠢事气到，降谷零也收获了一条好消息。
关于如何潜入那个组织，贝尔摩德给出了确切的情报。虽然她并不知道人口交易的具体据点，但她得知近期有批“货”转移到了东京，组织正要对外招收运输的人手。
武器走私、毒品交易、非法赌博等灰色产业受到打击后，那个组织需要重新安排人负责起相关业务。所以近期组织的管理层都在争夺生意线，都希望自己掌握更多权限。
至于人口拐卖，虽然不是组织最暴利的生意，但之所以能成为整个组织的重中之重和根基，正是因为人员流动和交易可以将各方连接起来。等于拿捏着无数人的秘密，为组织获得情报和传递情报提供了极大的便利。而一直负责这方面的几位领导者早已察觉自己被警方盯上了，这次都选择了按兵不动以避风头。
一时间，组织内有点地位的成员都紧咬着这块肥肉，谁也不服谁。最后，那位先生建议铤而走险，包装成正经生意来对外招聘。反正不到最终交易环节，外来雇佣成员也不会知道到底是什么买卖。
贝尔摩德能获悉如此隐秘的信息，说明她距离组织中枢非常近，同时也代表着她被危险包围着，一旦暴露极难全身而退。
哪怕是成功脱离了组织的斋藤远——曾经的田中羽沫，算不上组织的关键人物，都要背负着人命和层层布局才摆脱组织的控制。还要凭借他的家族以及警方的暗中保护，才能躲过一次次追剿。
扳倒渡边一川搅乱局势后，那个组织彻底无暇顾及他了，所以斋藤远目前算是安全的。而被组织培养长大的他，恰巧填补了贝尔摩德情报中不够详细的部分。
他曾参与过交易，不仅是作为“待售品”，后来重回组织后也负责过其他批次的看管工作，对过往的大致流程和交易模式比较了解。
也许组织有新的变革，也许那个T有其他的对策，也许前景并非形势大好。但不论怎样，依据斋藤远和贝尔摩德提供的信息，公安已经快速制订了高效精准的潜伏方案。
全员戒备，都在等最后的斩首之战。而成功的关键，还是在于尘埃计划。
“再次见到各位，想必你们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在精心挑选的安全屋里，降谷零把尘埃计划的卧底人选召集在一起，开始了第一次会议。
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张年轻甚至可以称之为稚嫩的面容。
林檎宇直这孩子不知道是抗压能力过强，还是对气氛毫无察觉力，在这种绝密会议上也习惯性地开玩笑：“降谷老师，是要我们帮忙策划您的婚礼吗？”
姬野秋次也不是多么安生的性格，立刻接了林檎宇直的话，“降谷老师，我挑礼服的眼光很好哦。”
降谷零微笑着压住不断摩擦的后槽牙，在心里又给赤井秀一记了笔账。“到时候会让你们出力的，可显然这次不是。”
“还有，大家以后不用喊我老师了。虽然你们还没毕业，虽然我依旧不能告诉诸位我来自哪个部门，但可以确定的说，我们已经是同事关系了。”
“再问一句，有人想要退出吗？接下来的任务会很困难，危险系数很高，即使不参与本次行动，大家也可以顺利毕业拿到警员编制。而一旦参与其中，我无法保证你们是绝对安全，只能说会拼尽一切做你们的后盾。”
望月平举起手，率先发言。“降谷警视，这些话您在单独会谈时已经问过了，我们的回答不可能变的。”
“是的！”
在望月平称呼出降谷零警衔时，降谷零就知道了他的答案。而后这些孩子们整齐划一的回复、坚定的眼神，也让他知道了所有人的决心。
“好！那么现在，我来正式介绍本次行动，也叫尘埃计划。”
降谷零挺直腰板，眼神中是和大家一样的坚定，还藏着大片的温柔。“接下来每人都要扮演一粒尘埃，普通平凡，但只要你们想，就可以飞往世界任何一个角落。”
“目前警方在追踪一个穷凶恶极的犯罪组织，首脑是名为Total的人物。可以推测出T是一位老人，真实面貌真实名字皆为不详。”
“整个犯罪集团涉及众多灰色产业和违法行径，我们警方已经与之抗争很久了，近期是潜入其中的好机会。”
“这个组织最令人发指的犯罪行为，是从世界各地拐卖儿童，然后驯化他们，完全违背人性。在这个组织未现端倪之前，那些不知道的岁月里，无数孩子被关押数十年，长期忍受着虐待。”
听到这里，有人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妹妹，比如大宗修明，都忍不住握紧了拳。
“他们将其视为谋财工具，训练这些孩子去做各种违法行为来给组织带来更大利益。而这些被拐卖的孩子中，资质优秀的会被送去交易场，像货物一样待价而沽，任人挑拣。已出售的孩子不仅面对着更加无法想象的虐待，还要冒险为组织传递情报，最常见的结局就是步入死亡。”
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得严肃沉寂，以及按耐不住的斗志。降谷零看在眼里，心中“不惜一切摧毁组织”的想法扎下了更多根须。
“其他不多说了，具体背景稍微会发给大家纸质版文件。只能在这里看，看完后要集中粉碎，所以你们要全部记住不能松懈星点。”
“下面发布第一个任务——参与组织的招聘。他们伪装新建了一个物流公司，目前在扩招人手。出了这个门后，你们就要分散开，每个人都有一个新身份，然后要用新身份去应聘不同岗位。”
“新身份的设定都是符合招聘条件的，而能不能成功入选就看你们了。”
“最后重申一遍，诸位只归属于我的指挥，其他任何人的指令都不需要听从，也禁止让任何人知道你们在计划内。不论是谁，都不可以告知。”
尘埃计划需要各方配合，整个零组、整个公安都是本次的作战部队，但只有降谷零知道这些即将潜入组织的学生姓名。
因为警方内仍有对方眼线，黑田兵卫认为卧底人选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是只有一个人知道。所以公安内只有降谷零知晓完整信息，也是他逐一审查筛选出了名单。
而公安之外，连赤井秀一也不知道到底会启用哪些人作为卧底。即使他也曾培训过这些孩子，却并不知道警方的真实用意。他以为是要组建新的团队，像曾经在降谷零毕业后设立的零组一样。
哪怕降谷零完全信任赤井秀一，哪怕赤井秀一是他的最佳助力，但这把最锋利的刀刃，必须要由他刺入组织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