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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客厅里还堆着几个没整理的箱子,厨房里也有没拆封的电器,整栋房子里随处可见的“新”,但贺铭予的房间却收拾的十分妥当。

      饭后,贺铭予和岑嘉言一起在房子里乱转,两个人的房间是挨着的,朝北的海景房,打开窗就能感受到凉凉的海风。
      房间里有贯穿式的阳台,阳台不算小,直接通着两个人的房间,如果阳台的门不锁,就可以通过阳台去到另一个人的房间。
      岑雅秋在阳台中间放了两盆吊兰,象征性地做了一下分区,实际效果约等于无。

      因为原本家里贺铭予的东西并不多,能搬过来更是少之又少,房间里的软装也全部都换了新,贺铭予倚在床脚的布袋沙发上,看着完全陌生的房间,感觉自己像在住酒店。

      岑嘉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杯蜂蜜柚子茶,他在贺铭予对面的矮凳上坐下,把茶递给贺铭予,“解酒的,喝点吧。”
      “谢谢。”贺铭予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累了就去休息吧,不用照顾我。”
      岑嘉言突然伸手在贺铭予的脸颊上贴了一下,“哥,你的脸很热,你还好吗?”
      贺铭予喝得有些多,但还没到醉的程度,脑袋是晕的,意识却很清醒,尽管感觉自己随时能倒下,嘴上还是安慰岑嘉言,“没关系,洗个澡睡一觉就好了。”

      岑嘉言起身拉开贺铭予的衣柜看了一眼,几乎可以算得上空空如也。寻常的家居服两套,长短袖睡衣各一套,除此之外还有几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衣服,衣柜的最底层甚至还保留着贺铭予高中时的校服。
      岑嘉言抽出一套长袖睡衣裤搁在贺铭予腿边。

      贺铭予把最后一点蜂蜜柚子茶喝光,扶着床脚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可能是起身猛了,贺铭予感觉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两眼一黑差点倒下,幸好被岑嘉言及时扶住。

      “哥?”
      贺铭予揉了揉额角,笑着对岑嘉言说:“没事,真的,可能就是太久没喝了。”

      岑嘉言但心地看着他,那种曾经出现在过贺铭予脸上的表情又出现了,虽然他是笑着的,但岑嘉言总觉得他没有看起来那么开心。

      贺铭予的样子好像比实际醉得更厉害,岑嘉言有些不放心让他这个时间去洗澡,于是拉住贺铭予的胳膊,提议道:“哥,我们到阳台待会儿吧?”
      贺铭予迟缓地眨了眨眼睛,“行。”

      阳台上没有多余的东西,本来是足够宽敞的,只不过中间挂的两盆吊兰实在碍事,他们站在一侧会觉得空间有些逼仄,分开站到两边又失去了聊天的氛围。
      最后,两个人还是挨在一侧,肩膀几乎贴到了一起。

      阳台是全包的落地窗,不开灯的时候可以看到海边的街灯一路绵延,像一条飘逸的袖带,附近草丛里彩色的霓虹灯点缀在周围,让夜幕之下的海岸变得不那么黯淡。

      岑嘉言把房间里的布袋沙发拖了出来,并排放在窗前,岑嘉言坐得板正,贺铭予却跟没骨头似的,陷在了沙发里。
      怎么能有人把沙发坐得像在上党课,贺铭予随意地想着,伸手把岑嘉言挺直的脊背拉倒了下来。

      “在家里,放松点。”

      岑嘉言的身体起初还有些僵硬,一是不习惯贺铭予这种摊法,二是不习惯跟贺铭予贴得这么近,但看着贺铭予姿态随意的样子,他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和贺铭予半倚半靠地挤在一起。

      六月夏初的夜晚,到也没觉得热。
      窗子打开,夜风扑面,贺铭予感觉好受了不少。
      他撑着脑袋,视线就落在岑嘉言的侧脸。

      岑嘉言看起来比他的年纪还要小,半长的刘海遮住一半额头,眼睛里映着窗外的灯光看起来晶亮。
      没有了摔倒在他面前那天的狼狈,也没有初次见面时的疏离,此刻跟他没有正形地歪在一起的岑嘉言倒真的有些像是他的弟弟。
      还是个漂亮的弟弟。

      贺铭予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岑嘉言的发顶,笑道:“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像个小姑娘?”
      岑嘉言表情变了变,不过在夜色之下并不明显,他装作害羞似的抓了抓头发,“从小就有人这么说,都怪我妈小时候经常给我穿裙子,长着长着就跑偏了。”

      “都说男生女相帝王命,也许你就是富贵命呢。”岑嘉言除了长着一张近似女生的脸之外,穿着打扮都是很明显的男生风格,但依然会让人看过一眼之后忍不住再看一眼。
      “我不相信面相什么的,”岑嘉言扭头看着贺铭予,“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贺铭予被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个画面,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很快恢复自然,“没关系,挑好听的听听就行。”

      两个人在阳台待到深夜,直到贺铭予酒醒了大半,脸颊不再发热,岑嘉言才允许他进浴室去洗澡。

      “你管得倒宽。”贺铭予抬手把浴巾扔到岑嘉言头顶,又戳了一下人家脑门。

      岑嘉言在米白色的浴巾遮盖下偷偷地笑了一下,抬手扯掉浴巾,“那不然你昏倒在浴室里怎么办,我可……”一具极具美感的男性胴体猝不及防地闯进视线,吓得他后半句话直接没了声儿。

      岑嘉言慌里慌张地把浴巾蒙回头顶,独自在浴巾下变成了一只熟透的虾子。

      “你可怎么?”贺铭予三下两下脱掉卫衣和牛仔裤,回手从岑嘉言头顶拽回浴巾围在腰上,“……你怎么了?吹风吹感冒了?”
      岑嘉言抬手摸了摸耳朵,“……没,哥你先去洗澡吧,我先回房了。”说完忙不迭地起身跑了。

      贺铭予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岑嘉言的背影,没多想,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后拎着睡衣进了浴室。

      岑嘉言在一堆乱七八糟没来的及收拾的行李中勉强腾出一点空间供自己缩进去,竭力将刚刚看到的画面挤出自己的脑海……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岑嘉言的胡思乱想,他回拢了一下纷杂的思绪才开口道:“请进。”

      贺铭予一头湿发,身上带着洗澡后惯有的水汽混合着橙花的香味,随着风飘到岑嘉言的鼻尖儿,让他不自觉地深呼吸。

      贺铭予打开门,被堆满快递箱的房间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路走到岑嘉言床边,他把两盒药和一杯水放在岑嘉言床头,“自己看说明说吃一下,别严重了。”
      岑嘉言的胡思乱想被打断,此刻正趴在床上掩饰自己的尴尬,闻言连忙点点头,“知道了哥。”
      贺铭予点头,准备离开,走到一半突然停住,“明天我帮你一快收拾一下房间吧?”
      “……”岑嘉言的脸再一次爆红,这可是贺铭予第一次进他的房间,看到的竟然是这副“惨绝人寰”的德行,“……好,谢谢哥。”

      贺铭予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吃过早饭,两个人就一起回到了岑嘉言的房间。

      “有什么不重要的东西我可以帮你收拾。”贺铭予站在一堆纸箱中间,有些无从下手。

      岑嘉言十九年来攒下的家当全部在这个房间里,知道他是个恋旧的人,所以岑雅秋就把这些零零碎碎一个不落地全打包搬了过来。

      “这两箱是书,”岑嘉言推了两个箱子到贺铭予脚边,甜笑着说,“哥不怕累的话,帮我摆摆书?”
      “可以啊,”贺铭予转身去找壁纸刀拆箱子,往书架上摆书的时候随口说道,“怎么不放书房,放卧室多占地方。”
      “书房留给你和……贺叔吧,我的书不多。”

      岑嘉言的房间和贺铭予的房间差不多大,但装修上有些不同,岑嘉言房间里的衣柜和书柜做的是一套拼合的,占据了一整面南墙的空间,再加上本来岑嘉言的东西就有些多,于是就显得空间有些局促。

      岑嘉言正坐在地毯上靠着床头收拾一堆小玩意,贺铭予叉着腰站在书架前,回头看了一眼,当发现自己的眼神并没有被接住时又轻咳了一声。

      “怎么了哥?”岑嘉言果然回过头。
      “都摆好了,你看可以吗?”
      岑嘉言仰起脖子朝后看了一眼,“可以,谢谢哥。”

      贺铭予把几个空了的纸箱子摞在一起,准备拿走丢掉,经过岑嘉言身边时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忽然顿住了脚步。

      “……这是你高中的校徽?”
      岑嘉言把校徽擦干净放进悬浮盒里递给贺铭予看,“对啊,九中的。”
      贺铭予隔着一层薄膜端详了一下这块熟悉的徽章,那种没来由的宿命感又出现了,“好巧,我也是九中的。”

      岑嘉言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惊讶又似乎有些惊喜地看着贺铭予。
      他们这座城市不大,却也不小,就算只是主城区也有七所高中,加上下面的县区高中的数量更是多了一倍都不止。
      他和贺铭予从前生活的轨迹虽然大都在这座城市里打转,但却也没有真正的重合过。然而谁会想到,他们竟然先后读过同一所高中又上了同一所大学,最后竟然又成了兄弟。

      “好巧。”岑嘉言说。
      “是啊,”想到之前的偶遇,贺铭予由衷地感叹,“好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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