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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

  •   岑嘉言□□地缩在被子里,柔软而干燥的床铺让他浑身的疲惫得到很好的舒缓。

      贺铭予指尖轻轻梳着他头发,“不是说困吗,怎么又不睡了?”

      “我睡不着,”岑嘉言看着贺铭予,实话实说,“我屁股疼。”

      贺铭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要不要再擦点药?”

      “不用了吧,其实也不太严重。”说着,岑嘉言又往被子里缩了一点,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贺铭予关掉床头灯,将人搂进怀里,一只手绕到身后,轻轻揉按着岑嘉言的后腰。

      岑嘉言也配合地往他身边凑近了些,肆意地享受着来自男朋友的体贴。

      过了一会儿,就在贺铭予以为岑嘉言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岑嘉言忽然说:“你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吗?”

      贺铭予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了些许,他反应了一会才说:“你说我就听。”

      岑嘉言悄悄地深吸一口气,把他曾经被肖诚校园霸凌的事说了出来。

      那时候岑嘉言刚上初一,他和岑雅秋因为岑兆丰的关系,从原来的地方离开,转学到新的学校。

      他小时候性格软绵绵的,再加上隔三差五被岑兆丰骚扰,更有点敏感自闭,但是胜在成绩好,所以在班里也还能有一两个朋友。

      肖诚是班里的小霸王,家里条件好,父母又惯着,说是无法无天也不为过。

      起因是一次生物实验课,肖诚在桌子底下打游戏,实验内容一点没听,课后的实验报告写不出,就找当时生物成绩很好的岑嘉言抄作业。

      但岑嘉言不给。

      肖诚在班里霸道惯了,从来没人敢拒绝他的要求,面对岑嘉言的拒绝有些下不来台。

      当时他没说什么,只是凶狠地看了一眼岑嘉言,就带着几个跟班走了。

      岑嘉言也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但是从那以后,他的课本总是会被人撕坏,作业也总是不翼而飞。

      到后来,他宿舍的床铺会被人故意弄湿,教室的椅子会被涂上胶水,书包里总是多出各种各样的垃圾……

      这时,一切的欺凌都只发生在身外,岑嘉言不想给岑雅秋添麻烦也就一直缄默着。

      直到期末考试开始前。

      期末考试的考场随机分布,岑嘉言被分到实验楼的考场,好死不死的,肖诚也在。

      肖诚要求岑嘉言帮他作弊,岑嘉言再一次拒绝后就被他拖进了厕所。

      肖诚和他的几个跟班,拿岑嘉言当靶子,用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水枪,往他身上呲水。

      岑嘉言气愤地跟肖诚扭打在一起,最终双拳难敌四手,他被锁进了厕所的隔间。

      肖诚那几个跟班拎来的一整提矿泉水,全都顺着隔间上的空隙倒到了岑嘉言的身上。

      “听说你很久没洗澡了,这可是我专门帮你买的水,三块钱一瓶呢,舒服吧?”

      肖诚和同伙讥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岑嘉言哆哆嗦嗦地靠在墙角,心里比水还要冷。

      临走前,肖诚用恶劣的口吻说:“你不是学习好吗,我就想看看这样你还能不能考第一。”

      实验楼本就比教学楼温度低,厕所里更甚。门口被放上了正在维修的指示牌,整整一上午,没人发现消失的岑嘉言。

      等岑嘉言被发现时,已经烧得晕厥了,送进医院后,很快就因为持续高热引起脑膜炎,病况严重生命垂危。

      直至此时,岑雅秋才知道岑嘉言已经在学校里受了长达半年的欺凌。

      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岑嘉言的状况逐渐好转,但是也因为生病导致脑神经受损,失去了部分记忆。

      而他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才是最令他痛苦煎熬的记忆。

      这一点或许连岑嘉言都忘记了。

      后来岑雅秋当机立断地给岑嘉言转了学,咬着牙把岑嘉言送进了环境更好的公立学校。

      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后遗症,也或许是岑嘉言心理的上的主观忽略,总之,那些恶劣不快的过去已经在岑嘉言心里淡去了许多,这样他才能把曾经遭受的痛苦故作轻松地讲给贺铭予。

      “当时我就是太胆小了,不然也不会白白被他欺负那么久,要换作现在,无论如何也要跟他鱼死网破。”

      贺铭予仍旧抱着岑嘉言,用温暖的手心贴着他精瘦的腕骨,心却一点点地沉下去。

      即便岑嘉言避重就轻含糊其辞,贺铭予也能想象得到,少年时的岑嘉言曾经度过了多么黑暗的一段时光。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今天我就能帮你报仇了。”夜色中,贺铭予脸上是岑嘉言从未见过的神情。

      岑嘉言埋头在贺铭予胸前,对贺铭予说出这件事,让他轻松不少。

      大脑总是会自动淡化一些痛苦的东西,好让人觉得生活总是向上的,岑嘉言也不例外。

      他打了个哈欠,声音黏黏的,“怎么报仇啊,上去给他两拳吗?”

      贺铭予压下翻腾的心绪,没有回答岑嘉言的问题,他轻轻亲了亲岑嘉言的额头,“睡吧,晚安。”

      在这样柔和安宁的氛围里,岑嘉言很快就陷入了深眠。

      与他一心轻松相反的是贺铭予几乎一夜无眠。

      岑嘉言熟睡后,贺铭予悄悄来到书房,打开搜索引擎敲下了一个名字。

      辗转反侧的一夜过后,疲惫不减反增,为了上班状态好点,贺铭予索性早早起床去公园里跑了一圈,回来时,手上还拎着滚烫的虾仁粥和汤包。

      闹钟响起的时候,岑嘉言想逃课的心达到了顶点,最后还是理智略胜一筹。

      岑嘉言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碰上贺铭予进门。

      他倚在厨房岛台边,笑眯眯地看着贺铭予给他摆盘。

      贺铭予的运动上衣很贴身,把他的身材勾勒的十分明显,标准的宽肩窄腰,看的岑嘉言垂涎欲滴。

      他上前一步从背后搂住贺铭予,“待会要送我上学吗?”

      贺铭予在岑嘉言怀里转过身,摘掉运动手表挂在岑嘉言的领口,低头亲了他一下,“当然,但我要先去冲个澡。”

      岑嘉言索吻成功,心满意足地开始喝粥。

      两人一起回家,再一起出门。

      这种近乎平淡的生活实则浸满了幸福的味道。

      岑嘉言再回学校,远远地看见辛莱和姚远肩蹭着肩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

      于是就停在原地等他们。

      辛莱人还没到跟前,一声加长的“呦~”先飘进了岑嘉言的耳朵。

      “远哥,你听见什么东西在叫了吗?”

      姚远憋着笑,“他早上喝豆浆把舌头烫了,让着他吧。”

      三人说说笑笑走进教室,上课前一分钟岑嘉言给贺铭予发微信:到了吗?

      很快就收到了贺铭予的回复,不过这节课的老师是有名的严厉并且极其注重课堂表现,所以岑嘉言没敢开小差。

      贺铭予工作间隙打开手机,没看到岑嘉言的回复,却收到一封邮件提醒。

      他在电脑上打开邮件,是丰盈发给他的资料。

      贺铭予简单翻看过一遍,随手转发给了庞俊风。

      他对艾瑟斯这次在中国的业务没多大兴趣,但是另一件事倒是让他想到点什么。

      丰盈发来的资料里,除了这次艾瑟斯新开发的软件应用相关的内容,还有她们杂志社想要进行的那个专访的策划。

      包括拍摄拟定的主题、时间、拍摄对象等等。

      电脑上的文档停留在拟邀拍摄对象那一页,而鼠标指针正好停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

      想了想,贺铭予拨通了丰盈的电话。

      两人约下见面的时间后,贺铭予又通过内线电话叫来了孟维维。

      孟维维正在看网上看“打工人摸鱼必备技能合集”,突然被总经理传召,吓得还以为自己摸鱼被发现了。

      他心虚地扯扯衣摆,走到贺铭予办公室门口,抬手敲门。

      “进。”

      “贺总,您找我。”

      贺铭予看他那鹌鹑样,忍不住笑了笑,“我有那么吓人吗?”

      孟维维假笑一声,“没有没有。”

      一杯飘着香气的小青柑放到孟维维面前,孟维维看看清透的茶水又看看一脸和煦的贺铭予,心里直呼不好,他战战兢兢,“您……您不会要开除我吧?”

      “嗯?”贺铭予倒是被他问得一愣,“你又没犯错,干嘛开除你?”

      “那就好那就好。”孟维维提起的一颗心缓缓落回胸腔,“那您找我什么事?”

      “我上次去参加婚礼的时候听同桌的客人提起,你表哥是体育大学的老师?”贺铭予坐在孟维维对面,和蔼的像要骗小红帽的狼外婆。

      “啊对,他在体育大学教舞蹈。”

      “我有个朋友的小孩,明年高考想报体育大学的舞蹈表演专业,能不能请你表哥上几节私教,价格好说。”

      孟维维认真思索了一会,“也不是不行,但我还是先问问他的意思,如果我哥说行的话我在跟您说行吗。”

      贺铭予笑笑,“也不用那么麻烦,你问问田宇方不方便给我个联系方式,我自己跟他联系。”

      “方便方便,”孟维维擅自决定,“我哥跟嘉言关系也挺好的,您又是我老板,本来也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的,就是婚礼那天太忙了,没找着机会。”

      贺铭予目的达成,笑意也加深,“那麻烦你了。”

      孟维维一边说着不麻烦,一边利落地把田宇微信给了贺铭予。

      离开办公室时,孟维维给田宇发了条语音,千叮咛万嘱咐,这是自己老板,让田宇给点面子。

      田宇下课回来,手机上的消息一长串,他听完孟维维的语音才注意到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贺铭予如愿加到了田宇的联系方式,可他却有些拿不准下一步要怎么办了。

      岑嘉言明天早上还有课,贺铭予不愿意让他来回折腾,就没接他回来。

      他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点开了田宇的微信。

      岑嘉言抱着笔记本在床上做作业,完成时已经将近十点,他伸了个懒腰,摸出手机骚扰贺铭予。

      奇也怪哉,竟然没有贺铭予的信息。

      睡了?还是在工作?

      岑嘉言犹豫了一会,在对话框里打下三个字:睡了吗?

      另一边,贺铭予客客气气地挂断田宇的电话,接着在手机上打字:没有,在想你。

      岑嘉言嘴角控制不住地起飞,“想你”两个字被他反复咂摸了好一会才回道:我也是。

      贺铭予心里说不出是欣喜多些还是心酸多些,明明早上才分开,还不过二十四小时,就已经开始想念。

      真是老房子着火——没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又断更了……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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