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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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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嘉言很少会有像现在这样窘迫的时候。
上次撞见肖诚，对方醉的不省人事，没能认出穿着女装的他。
现在竟然又碰到了，还真是冤家路窄。
岑嘉言冷着脸，不想跟肖诚有过多的纠缠，于是径直绕过他，想要离开这里。
但是肖诚却不依不饶，他伸手抓住岑嘉言的手臂，“好久不见啊老同学，来看比赛？”
“关你什么事。”岑嘉言甩开他的手。
“几年不见，一点同学情谊都没了？”
“情谊？跟你同学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你哪来的脸说‘情谊’？”岑嘉言忍住心底一阵阵的恶心，攥紧了拳头。
贺铭予就在附近，岑嘉言不想自己那段灰暗的过去被贺铭予知道，他希望贺铭予心里的他永远是现在这样正常、健康、不带一丝瑕疵的。
“呦呦呦，还真是不一样了，”肖诚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当年你妈到教育局举报我，害我记了大过，你倒是转学一走了之了，害得我只能上了个破二本，这事你忘了，我可还记得呢。”
“是吗，那我提醒你一句，是你杀人未遂再先，没进局子算你走运，记过都是便宜你。”岑嘉言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被肖诚再带回那段噩梦连连的过去。
当年岑嘉言被肖诚校园霸凌，差点死在学校，要不是班主任发现的及时，早就没有现在的岑嘉言了。
岑雅秋发现奄奄一息的岑嘉言后直接报了警，但当时肖诚家里动用关系把事情轻描淡写成同学间的玩闹。
并且当时他们都还不满十六周岁，肖诚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处罚。
没办法，岑雅秋只好将这件事又实名检举到教育局。最后也只是在学校里记了个不痛不痒的处分。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那是跟你闹着玩，谁知道你肺活量这么差。”肖诚恶劣地笑起来。
肖诚恶劣的嘴脸让岑嘉言心生厌恶，那种可怕的窒息感再次向他席卷而来。
万幸的是，贺铭予很快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岑嘉言好像在溺亡的前一刻突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哥！”
“嘉言，”贺铭予走过去，将岑嘉言拽到身后，瞥了一眼肖诚，“认识？”
“不认识。”岑嘉言轻轻拽贺铭予的袖子，“我们走吧。”
“好歹一起同过窗，装不认识可不太礼貌吧，老同学？”
“跟某些人，”贺铭予神色冷峻，目光凉凉地落在肖诚脸上，“用不着讲礼貌。”
或许是贺铭予不怒自威的气势也或许是他商场洗练出的气场，总之，面对比自己还要高上一头的贺铭予，肖诚只绷紧了唇角，而没有再说出一句挑衅的话。
离开候场区，贺铭予顺势牵住了岑嘉言的手。
岑嘉言的指尖冰凉，一路凉到贺铭予心底。
贺铭予见到肖诚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汪悦酒吧开业那天骚扰岑嘉言的醉鬼，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人对岑嘉言的影响显然不止那么简单。
“我们回去吧？”贺铭予牵着岑嘉言在一个岔口停住脚步。
岑嘉言对贺铭予笑笑，“不是答应了要跟姚望一起吃饭吗？别放人鸽子，我没事的。”
“着的？”贺铭予不放心地握紧了岑嘉言的手。
“嗯，”岑嘉言也回握，“真没事。”
他们回到座位时，下半场比赛已经开始了十分钟，科大领先对手八分。
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还是有很大希望获胜的。
岑嘉言努力地把注意力放回赛场，却总是会想起肖诚那张顽劣的脸和那段黑暗的过去。
贺铭予注意到他的反常，旁若无人地牵起他手，用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地抚平岑嘉言的不安。
直到最后旁边的辛莱和身后的姚望一起发出大声的欢呼，才将岑嘉言的心思重新拉回赛场。
他看到穿着白色球衣的球员们正兴奋地抱在一起，这才后知后觉，科大赢下了联赛的首场比赛。
几乎同时，岑嘉言注意到了西侧看台上一群穿着红色球衣的体育大学代表队——肖诚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岑嘉言的心理防线即将到达临界点，他想离开了。
好在此刻比赛已经结束，岑嘉言附在贺铭予耳边说：“我们去车里等他们吧？”
贺铭予点头，转过身跟姚望说了句什么后，就带着岑嘉言离开了球场。
回到车上，岑嘉言紧绷的神经肉眼可见地放松了许多。
贺铭予伸手捏捏他的后颈，关切道：“还好吗？”
岑嘉言转过头看他，“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这样？”
贺铭予安抚地笑笑，“我能感觉到你的不开心，既然是让你不开心的事，我又为什么一定要刨根问底?”
岑嘉言的肩膀微微垂下，终于松了一口气似的。
贺铭予伸手将他搂进怀里，“没关系，想说哥哥就听着，不想说哥哥也不会逼你，只要你能开心，怎么都好。”
岑嘉言紧紧地搂着贺铭予，似乎终于找到了支撑和底气。
面对明明犯了错去却没有得到任何惩罚的肖诚，岑嘉言感到愤怒和无力。
“给我点时间，我全都告诉你。”
“好。”
半个多小时后，辛莱和姚远一起从体育场出来。
“铭予哥、嘉言。”姚远拉开车门，照例礼貌地问好。
“男神！小言子！你们怎么都出来了啊，害我找了半天！”辛莱跟在姚远屁股后，也上了车。
“我还以为你们会跟姚望一起走。”贺铭予踩下油门，缓缓汇入离场的车流。
姚远说：“我哥那车只能坐俩人，适合谈恋爱，不适合载我们。”
贺铭予笑起来，“看来姚总这次还挺用心。”
“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姚望那张破嘴。”姚远对姚望的感情史嗤之以鼻。
辛莱搭茬道：“不会吧，我看你哥对那女生还挺体贴的。”
“你等三个月之后再看看。”
辛莱夸张地“哎”了一声，“待会你在人家小姐姐面前可别这么说啊，怪让人伤心的。”
姚远无声地笑笑，“知道，我又不是你。”
“我怎么了？”辛莱不服气。
副驾的岑嘉言沉默了半天，这会突然出声，“远哥的意思是你嘴上没个把门的。”
三人笑作一团。只有辛莱默默在小本本上给他们仨一人记了一笔。
在熟悉的氛围里岑嘉言的心情平复了很多，他晃晃脑袋，决心把那些不愉快都暂时抛到脑后。
二十多分钟后，贺铭予在约定好的餐厅门口停好了车。
姚望和丰盈已经到了。
“豪车就是快啊。”
面对贺铭予的打趣，姚望得意地晃晃手里的车钥匙，“兜一圈去？”
“别磨叽了，快点进去。”姚远不客气地夺过姚望的车钥匙塞进裤兜，又扭头对一旁的丰盈说，“姐姐好。”
辛莱和岑嘉言跟在最后，纷纷对姚远这“变脸”技艺表示钦佩。
他们这次来的饭店是一家很有名的鲁菜，没有西餐厅那么高级，但很适合跟朋友们一块随便吃吃。
贺铭予和姚望也算是老相识，谁都知道对方什么德行，也就没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仪式感。
在场的六个人都是本地人，对食物的口味要求基本一致，这就给负责点菜的姚远减少了很多麻烦。
落座后，丰盈最先开口，“我还以为我们就那么一面之缘，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岑嘉言先前一直没认出丰盈，这会儿多少有点尴尬，他笑笑：“我们也没想到和望哥面基的网友会是你。”
“什么网友，我们俩早就认识了好吧，”姚望撇了姚远一眼，“是不是你又瞎传递消息。”
姚远说：“不是你自己说的？”
“我们确实认识挺久了，以前姚总参加过我们杂志社举办的摄影比赛。”丰盈替姚远解释。
“得奖了吗？”贺铭予问。
“那当然。”姚望得意洋洋。
姚远补充：“优秀奖，参加的都有。”
几个人都笑起来，周遭一片欢声。
中午客人不多，菜也很快上齐，这种被热闹和喧嚣包围的感觉，让岑嘉言紧绷的神经一点点地缓和下来。
贺铭予把烫好的餐具换到岑嘉言面前，一举一动里都是不自觉的关心体贴。
当他把开背虾的虾壳剃掉放到岑嘉言碗里的时候，一抬头就撞到了丰盈探究的目光。
贺铭予目光不躲不闪，反倒向丰盈递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你们兄弟俩的关系还挺好的。”丰盈笑着说。
岑嘉言微微愣住，他不太自然地看了贺铭予一眼，显然对于丰盈的话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贺铭予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看着丰盈，向岑嘉言一侧歪了歪头，“我们？我们不是兄弟。”
在丰盈微微放大的瞳孔里，贺铭予继续道：“这是我男朋友。”
这下愣住的不止岑嘉言。
除了辛莱之外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丰盈很有一个摄影师的素养，她很快调整好表情，“原来如此，那看来是我误会了。”
“贺总……”姚望正在给姚远倒茶，手一抖，倒了姚远一裤子，他看着贺铭予，战战兢兢地问：“你是gay啊？”
贺铭予心道：不止我，你弟弟也是。
姚远不知道是被贺铭予的突然出柜刺激到还是被姚望的傻样蠢到，愤愤地抽了几张纸巾按在裤子上，“管好你自己，年纪轻轻就手抖成这样。”
姚望可能被姚远熊惯了，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也可能还沉浸在贺铭予是gay这件事里没反应过来。
但是佳人在侧，姚望也不想让丰盈觉得自己是没见过世面的，于是找补道：“不是，我没别的意思，单纯地表示惊讶。”
“嗯。”贺铭予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性向，“这种事没必要天天挂在嘴边吧？”
“那对那对。”姚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被滚烫的茶水烫到舌头，疼得他直皱眉。
辛莱默默觑着姚远的脸色，默默地找服务员要了干的手巾来。
“对了，你不是说还有个正事吗要说吗，什么事？”贺铭予打破短暂的平静。
“噢噢，”姚望想起他找贺铭予的真正目的，“盈盈她们杂志社有个针对年轻运动员的专项活动，想找一些公司提供一些友情赞助，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嘛。”
“城市地理都需要拉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做赞助了？”贺铭予不由得想笑。
不止贺铭予，连一直旁听的岑嘉言也有些好奇。
“是这样的，我们做这个专项活动一方面是为了宣传现在运动界的新生力量，另一方面也是为我们一个合作伙伴做做推广。”
“合作伙伴？”
“嗯。”丰盈点点头，说出一个很有名的软件品牌。
贺铭予跟岑嘉言对视一眼，笑道：“这算不算我们攀上高枝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