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祝东风》陈蓦汀

1、相逢何必曾相识

　　第一话 初相识
　　“你好。”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蓝色软件，向第一个人发送的消息。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走路不看路啊，盯着手机路都不看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忙道歉，眼睛从手机抽离到现实中来，看着面前被他撞到后背的姑娘，心里很是惭愧。
　　众目睽睽之下姑娘原谅了他，他也连忙跑开，可是漫天杨絮又惹得他连打几个喷嚏，“今天真是倒霉啊”他心里想。
　　走着走着他拐了个弯，为什么会拐弯呢，当他见到了一束光打在地面上时他大概懂了。透过树的缝隙，早上八点的阳光具象在校园里，晨光闪耀，春日里的一切不幸运都在这一刻变得幸运起来。
　　“你好啊。”那个人回复了他的消息。
　　“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黄晓，你呢？”
　　“我叫王志峰，黄晓你好！”
　　人们常说好运到来之前总是霉运先来，黄晓今天信了这话，他和手机那头那个人一拍即合，聊得很愉快。
　　“你是哪人啊？”“我北京的。”王志峰答道。
　　“原来你还在上学啊。”“对啊，今年大三，明年就毕业了。”黄晓回答道。“我已经毕业一年了，现在在一家公司上班。”……
　　黄晓现在吃饭也盯着手机，回寝室也盯着手机，总是思考着他什么时候回消息，自己怎样回消息，斟酌着怎么说才得体。不过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他总是词不达意，惹得屏幕另一端的人时不时发笑，想着这个人真挺有意思的。
　　王晓峰现在在帝都一家公司上班，才毕业一年的他突然进入了工作岗位还略显不适应。这份工作还是家里帮着找的，心里总觉得别扭，每天重复的上班，下班让他越觉得生活没有意思。每天早上八点站在十字路口时，眼里的世界都是灰的：车来车往，人头攒动，分不清红绿灯，只知道跟着人流一并挤向没有出路的死胡同，没有一点色彩。
　　直到那一天，当他看着一束光透过人行道旁的树，打在地面上，耀眼的金色就此闯入他的生活。因为那一句“你好”，他的生活也不再枯燥……
　　在他们聊了一个月后，王志峰终于忍不住提出见面。
　　“你很可爱你知道吗？”他直截了当地说明了他的心意。
　　“我……”却害得他在这边反复纠结。
　　“没有，没有，我就很一般的，真的！”
　　“那我们今天见一面吧，就在后海那，有一家咖啡馆，我常去，下午四点。”
　　“那行吧。”
　　黄晓的心里已经乱了，“他怎么就约我见面了”“我怎么答应了？”他甚至不明白他当时说了些什么，只觉得心慌慌的。看着窗外的榆树叶随风而动，他的心似乎也在跟着动。
　　“宝贝，再见，不和你说了。”上铺的陈浩然和女友打完了电话。黄晓看着他，问：“有人主动找你出去吃饭的时候你都怎么准备啊？”“你说啥，有人找你出去吃饭？”陈浩然大吃一惊，“黄晓，不容易啊，铁树终于开花了！说，是哪个女孩不开眼，看上你了？”陈浩然一脸坏笑。
　　“别拿我打趣了陈哥，我认真的。”“看你眼神是挺真挚的，看来铁树真的要开花了。那我告诉你啊，你就收拾干净，买一束简单但是不失光彩的花，再在里面藏一盒巧克力，哎，是第一次见面吧？”
　　“是，”
　　“那我保证你绝对赢得那个女孩的芳心。”陈浩然看着黄晓，露出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成了得请我吃饭啊。”
　　黄晓无奈答道：“陈哥，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别拿我打趣了，我走了。”整理好衣服黄晓就出门了，虽然黄晓觉得陈浩然是在拿他开玩笑，不过他还是听了陈浩然的意见，去花店买了一束向日葵，走去了后海那家咖啡馆。

　　第二话 初相遇
　　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知道我的生活要重新填满色彩了。他那一天尽管穿着很简单却也掩盖不住他的气质，手捧一束向日葵，就这么径直向往走来，笑得和向日葵一样有生机，我也很笃定地朝他走去，走得越近心跳得越快，仿佛下一秒整个世界便会天旋地转，不过还是站定在他面前，还未等我开口，他就先开口了……
　　“王志峰，你好！”
　　我从未想到我会遇上这么一个人，我也未曾想我会傻到说了这么一句开场白。明明已经想好了这么说，可是一开口这张嘴就不听脑袋使唤。见着他站在咖啡馆门口，虽然长着一米八的大高个，却那么愣头愣脑，活脱脱一个傻大个。我居然没忍住笑了出来，还笑得那么灿烂，估计对方要觉得我才是傻的那个了，一开口更是让人看扁我了，怎么笨到这种程度呢……
　　“啊，你好你好，手里这花？”
　　“送你的，老板说向日葵寓意着积极向上，希望它能祝福你的每一天都充满阳光，积极向上。”
　　“谢谢，谢谢你的花，那咱们进去吧。”
　　店里浓重的咖啡味嵌进了每一个人的鼻子里，让人顿感清醒，作为回报，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向店里交代一点自己的故事，藏在每张桌子下的地板里。黄晓和王志峰也一样，他们从未想到这里对他们有如此重大的意义。
　　“请问两位喝点什么？”“我要一杯冰美式”王志峰说到。“一杯热可可加棉花糖，谢谢。”黄晓微笑着说。
　　“你很甜。”王志峰还没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可黄晓一听就红了脸，低下头去问：“你说什么？”王志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没，没有，你别误会，我说的是你喝的很甜……我口……口误。”这一刻两个人都低头不语。
　　“还名校毕业呢，真是傻大个”
　　“我今天怎么了，说什么呢我。”两人心里各自想着
　　“你别误会，真是口误。”王志峰再次解释道，“我懂，没事。”黄晓礼貌性的微笑，回答他。
　　“先生您好，你们的饮品好了。”服务员仿佛打破结界一般打破了两个人周围的尴尬氛围。
　　“好的，好的，谢谢你。”“你的热可可。”王志峰一边说一边将那杯热可可推给黄晓。
　　“这杯热可可确实很甜。”
　　“你也是。”
　　两人又陷入一阵沉默，又是王志峰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们之前在网上不是聊的挺好的吗？线下怎么……”黄晓又不好意思起来，说：“我之前没接触过这些事情，这是我第一次和人出来约会，就……不是很会。”这话倒把王志峰逗笑了，“你不是都要毕业了吗，咋连个对象都没谈过？”
　　“我没时间，也不敢谈。”王志峰看他这害羞劲倒不像是说假话的，真让他遇见了这么一个爱情小白。“以前没时间，那你现在有时间和我试验一下吗？”
　　“我，我没想好，你让我想想。”黄晓真不好意思了，他现在觉得眼前这个这个人不是一个傻大个了，更像是推销员，变着花的要让自己死心塌地地走进人家店里，本来很想拒绝，可推销员就是有这么一种魔法，让自己脚下生风，拖着自己，不要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走进店里，买好商品，开始付款。黄晓到底也没想通自己居然就动心了，不知道是后海的风吹的人心痒痒，还是咖啡店的暧昧氛围作祟，终究是要栽在这人手里了。
　　从咖啡馆里出来，王志峰手里拿着向日葵，黄澄澄的和天尽头将散未散的夕阳很般配，都会让人觉得，今天的欢愉纵然快要结束，可不代表明天不会到来，毕竟朝霞更让人期待。他望着眼前这个人，又看看风带起阵阵涟漪的湖畔，心里已经做好了抉择，他明白这个人带给他的远不止向日葵。
　　“我们的明天会更好的。”
　　第三话 我和你
　　回校的路上他攥紧了手，时不时就瞟一眼走在前面的人，思索该说什么，怎样会更礼貌，怎样更得体。“果然什么事情的第一次都会让人感到紧张刺激又充满期待。”想到这里，黄晓不知怎得，突然回忆起第一次做家教的经历……
　　他站在楼道口，迟迟不敢进去。“我教的不好怎么办，被家长劝退了多可惜。”“说错话了可怎么办。”“学生万一不喜欢我？”……
　　“咚咚咚……”
　　“您好，我是来做家教的大学生，我叫黄晓。”
　　“啊，你就是黄老师啊，快进来吧，多俊一小伙子，我们家孩子见到你了肯定喜欢，快进来吧！”那位阿姨很是热情，打消了黄晓的一切顾虑。“黄老师，咱们下次还是同一次时间哈，你教的真好，我们孩子也很喜欢。”“谢谢，谢谢，下次我会按时来的。”
　　那天和今天的夕阳一般明艳，似乎都在预示着明天将会是更好的一天。黄晓也怀揣着同样的心情走在回学校的这条路上。欣喜、期待、不知所措以及第一次过后独有的满意——对眼前一切和自己的满意。
　　回过神来，这第一次似乎还没结束，心里依旧塞着一团棉花，有些许不安，可暗金色夕阳下衬出他的身影又让他感到欣喜。黄晓责怪自己是否草率了些，真不该买花的，陈浩然对女人有一套，可我对的不是女人啊。黄晓又开始责怪起上铺的这个“情场老手”。
　　走到了校门口，黄晓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你刚才说的算话吗，王志峰。我们现在算，算……”
　　王志峰倒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提问问懵了，愣了一愣，然后向他走过去，坚定地说：“算话，我们现在就是你想的那样了。”王志峰这句话打消了黄晓的所有顾虑，甚至有一瞬间黄晓觉得他可以不顾一切，拉着王志峰的手就跑，踏着风，看着一片片云消失在他们身后直到，来到海边，踩着柔软的沙，无论谁问一万次“愿不愿意”，对方都会回应他一万次“愿意”……
　　“好！”黄晓的一切设想都化作他对王志峰回答时的眼神。王志峰看着黄晓，点了点头，又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自己才离开。
　　王志峰嘴角微微上扬，一路走一路笑，一直沉浸在刚才的对话里，想着黄晓的面庞他就止不住笑，“我见识到了，世界上真有人是人间四月天。”王志峰心想。不过他的笑响倒没点亮四面风，只点亮了四面眼神——他这才发现街上的人都看着他，才赶紧走开，开车回了家……
　　“你到家了吗？”
　　“我到了，到了有一会了。”
　　“好的。”黄晓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过了一会又想问些什么。
　　“你现在，在干嘛啊？”
　　……
　　“黄晓，咋样啊，那姑娘喜不喜欢你，是不是对你印象很好？”陈浩然突然回了寝室，两步蹦到黄晓面前，一脸贱样，笑嘻嘻的问。“你多大了，怎么还高中生似的，挺好的，双方都看得顺眼。”“不就问你一句吗，咋还脸红了呢，真不愧是母胎单身呢。”陈浩然看着脸颊微微泛红的黄晓，又拿他打趣儿了。“你这个人就是这样，老不正经，我要出去自习了，滚滚滚。”
　　“哎，别走啊，我还想听细节呢……”
　　没等陈浩然说完，黄晓就收拾好东西离开寝室了。
　　“叮。”是王志峰传来的讯息，黄晓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段话：“黄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我看见你，就觉得亲切，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我想不起来，就凭着这么一股熟悉劲儿，我估计我就是认定你了。”看着看着，手机屏幕上落了一滴泪。原来是起风了，吹得树影斑驳，吹得人泪眼婆娑。
　　黄晓就在学校大道上这么走着，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漫无目的，夜晚的月季依旧泛着香，十五的月亮很圆，天朗气清，只有一轮云彩挂在月亮边，路上偶有情侣坐在体育馆阶梯上，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什么，以前黄晓很羡慕他们，谈恋爱是种什么滋味呢？他现在有些体会了，原来有个人叫自己安心是这样一种感觉。
　　他给王志峰打了几个字：“我也是。”发了过去。
　　那一天是农历三月十五，黄晓永远都会记住这一天，从这里开始，他们温和地走进了现实。

　　第四话 我们
　　五月二十六日 天气晴转雷阵雨
　　今天又是一个月圆夜，还是天朗气清，万里无云的状态，可是白天就不是今晚这么风轻云淡了。明明晴空万里的天，下一秒雷阵雨就要来了，打雷挺响，我还挺害怕的，幸好今天是王志峰接我回学校，不然指定成一个落汤鸡，不过也真是难为他，还要从公司跑到我家教的地方接我回学校，说了不要他接，可还没等我下课这家伙就火急火燎打电话来了，有这么个人真的很好。转念一想，又觉得我何德何能呢，值得一个人对我这么好，以前从来没想过，觉得自己真是不值得，何德何能呢……
　　“写什么呢，黄晓？”“你别动！”陈浩然刚要看，黄晓一把就护住了自己的日记本。“不知道日记本是别人的隐私吗？！”“哟，黄晓，多大了啊，还写日记呢？怎么了，记录你和你女朋友的点点滴滴啊。”“我一直都有记日记的习惯，怎么了，再说了，我记录生活怎么了。”陈浩然看着黄晓真有点生气了，又连忙耍滑头说：“好，我们黄大才子以后是要成为著名作家的，写日记练文笔怎么了，你写，多写点，每天写他个四五篇。”黄晓被他这几句话逗笑了：“你真是嘴皮子厉害，我看你才应该写书，教人怎么耍嘴皮子，要是办一个耍嘴皮大赛，你不得是力压众人，毫不费力获得第一名啊。”“怎么你现在说话这么顺溜了，谈恋爱了就是不一样了。”说着黄晓脸上又要飞出晚霞了。见状，陈浩然说道：“不逗你了，快写日记吧，我要出门自习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陈浩然晚上会去学习？！”陈浩然出了寝室。“我刚才很明显吗？”黄晓又喃喃自语道。或许是刚入夏的燥热，又或许是今天雷阵雨的沉闷，黄晓脸上的确泛起红晕。
　　窗外雨声不断，雨滴落下，颗颗分明，不由分说便砸向地表，闯进土里，铁了心的要渗进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便是今天这场雷阵雨的终极目的，它就是要从粘腻的云中出逃，与土壤相合，赴一场重重阻隔的约定。今天，它如愿以偿。
　　“黄晓，雨下这么大，你回去的时候没有淋湿吧？”
　　“你就差把我送到寝室了，怎么可能会湿，今天谢谢你。”
　　“我们还谢什么啊，你没事就好。”
　　“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笼罩在雨中却和雨有一墙之隔的床显得格外有魅力，只伸出手来，勾着你便让你躺上去，雨声越大，床的吸引力越大，就像串通好的，定要你睡个好觉，今夜人们都卸下疲惫，在享受过分闷热后喘出的一大口气，只觉得舒坦，放松身心，渐入梦乡。
　　第二天恰巧是周末，王志峰约着黄晓出去，逛公园。黄晓一大早就收拾好走到校门，却发现王志峰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怎么来得这么快啊？”
　　“我不喜欢让别人等我，尤其是我喜欢的人。”
　　“傻冒，就晓得等别人，不知道多睡会啊。”
　　“我不困！”王志峰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还说不困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家离我学校有多远，你老早就起来了吧。”黄晓笑着说。“是是是，什么都瞒不过你，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快出发吧，别罔顾我一番心意。”
　　“那快走吧。”
　　刚到公园门口已是人头攒动，二人也是心中暗喜今天来得早，不然一会便是人声鼎沸了。进了公园，沿着前方的路走着，这是一条环湖路，湖边的杨柳依旧随风而动，湖面波光粼粼，远方的白塔在阳光下显得更为耀眼，横亘在碧水蓝天之间，竟不输于海天一色连成一线的浪漫。近处一块红色告示牌伫立于草坪之中，饱和的浓绿中点缀一处红，衬着柳条愈发清丽。刚刚人潮涌动时的炎热感也一扫而尽，二人迎着和煦的风，心里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平静。黄晓看着阳光下的王志峰，鼻尖和喉结的两点更为明显，连成一线。王志峰察觉到，回过头来看着黄晓，两人相视一笑……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出游一天了，天色将晚，路人行色匆匆，只留着天边稍纵即逝却绚烂的晚霞孤芳自赏。忽地一阵吉他声吸引了他们，原来是旁边小巷路口有人在卖唱，一男一女，一个负责弹琴一个负责唱。女生很美，可一副嗓音却天生有故事一般，开口便向你讲述，无需征得你的同意就已经把你带到他们的世界中去，仿佛在呼唤从他们身前走过的所有人都来参与这场回忆。一把吉他也是魅力得很，浅浅乐音却直击人心底。一首又一首民谣，说不完的故事，只恨当下没有酒。那两位卖唱的也很实在，甚至没有容器装钱，只是左边一个绿色付款码右边一个蓝色付款码告诉你：酒钱愿意给您就给，也不在乎多少。他们看起来似乎是一对，毕竟气场相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他们都能让人想到一句歌词：“放荡不羁爱自由”，那他们为什么不能是放飞自我的一对情侣，或许是为了一个音乐梦，或许就是为了自由。得出结果又怎样呢，至少他们眼神中彼此相爱就够了。
　　他们的演出吸引来了不少人，人声嘈杂反而盖过了原本演出的魅力，黄晓拉着王志峰走了。
　　华灯初上，晚霞已不知归处，黄晓拉着王志峰离开小巷，一边走一边说：“我还挺羡慕他们的，看起来很相爱，他们的歌也很好听，他们要是有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他们是情侣啊，你怎么看出来的啊，不过歌确实好听。”
　　“你果然，以前说你不开窍你还反驳我，那两人的眼神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他们的眼神像我们吗？”
　　黄晓沉默了一会，灯光、街道、夜色……一切与他无关，他只笃定地回答：“对，像我们，我们也会像他们那样幸福，对吗？”
　　“会的，我们一定会的！”
　　至此，黄晓突然很感激眼前这个人，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这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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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通过这篇小说我主要想探讨的是虽然我们的社会在不断进步，包容度也在不断上升，可是毕竟法律依旧不承认，父母的传统思想依然存在，尽管他们很般配，现在过得很开心，可是这样的快乐又能持续多久，我们什么时候才不会因为世俗的原因而相分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