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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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的身体消失，化作了一片白茫茫的闪亮光点，很快光点也消散开，池黎就连光点都看不见了。
上次那个影子鬼池黎是毫不关心它死没死的。
但小男孩，他无法不去担心他。
他想知道，小男孩现在是真的消失了，还是仍存在着。
【001，他……】
池黎刚开口，001就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打断他说道：【他还在，数据变成了一条挂坠是彩虹的项链，挂在你的脖子上，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池黎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颈，001见他似乎想要碰到那道小小的彩虹，便说得更准确些：【在你的锁骨之间再往下一点的位置。】
池黎的手指直接滑到那里，虽然他看不见，但确实点在了那道虚无的彩虹上，忍不住笑了一下：【被你这么一说，感觉他真的还陪在我身边。】
他其实还想说，现在系统001陪在他身边的感觉也很好，想说自己会带他们一起离开游戏，会帮忙把他们拼回一个001，也会回忆起小时候和001相处所有的事。
但池黎并没有把这些对001提起分毫，他更想在做到这些事以后，再对001说：我做到了——
想到这里，他又隐约回忆起一个片段。
小池黎赢得了一个小型编程比赛的小奖杯，然后很开心地对着001报喜：“我赢啦！”
001说：“恭喜主人，您为什么偷偷背着我参加比赛，为何不让我来帮您报名？”
小池黎拖长了音调：“这叫惊喜——”
切实回忆起过去记忆的池黎也很惊喜，他没有头疼，也没有被刺激到，而是自然而然地想起来的。
看来他被封起来的记忆，之前已经揭开了口子，剩下的总会慢慢一点点回想起来。
*
池黎到达温逸明画室的时候，关元青正在看温逸明画画，坐在一旁指手画脚的。
池黎走过去一看，温逸明竟然是根据关元青这个门外汉的口述在画，已经是接近完成的状态。
至少池黎这种不是画家的人，根本看不出这幅画还有哪里需要继续细化。
画的一个破旧阴暗的肮脏仓库里，一个白皙的少年被黑色的布条蒙着眼睛，捆在凳子上。
也许是为了方便展现少年的样子，他面前没有人的遮挡，而是被一只悬空的“断手”捏着下颌强|迫张开嘴，另一只悬空的手则用食指和中指插|进他的嘴里，玩|弄着红|艳的舌|头。
被强|迫的少年一看就要遭受可怕的凌|辱，看着娇弱又可怜。
这不就是之前关元青绑架他的时候……
池黎自个都没见过自己这副被蒙眼绑着的模样，但看关元青那尾巴都要翘起来拼命晃动的兴奋劲，就知道温逸明怕是画的极为还原。
他戳了戳关元青：“你干嘛啊，很怀念？没被我打爽？”
关元青吓得嗷了一声，扭头去看池黎，意识到自己又干了坏事还被抓到了。
他连忙坐端正了，手放在双腿上低下头，垂头丧气地等训呢。
温逸明手也是一抖，还好沾着颜料的笔没有直接戳到画布上，不然精心刻画的画就得毁了。
他们俩专心致志在画上，对池黎的气息也不设防，都没发觉他进来了，此刻两人都是吓了一跳。
池黎欣赏了一下这画，背着手转了两圈，缓缓开口：“那个小鬼我已经解决了，特意来看看你们，还想着这次你们干得不错，准备夸夸你们，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龌龊。”
他转身假装要走，被他俩同时拉住了衣角，扭头一看关元青和温逸明都眼巴巴地看着他，那叫一个可怜兮兮。
池黎轻咳一声，恶趣味得到了满足，锵锵锵地从衣服里摸出给他们买好的礼物。
给关元青的是一个透气性能很好的护腕，很吸汗，池黎不打篮球，但他见过篮球运动员带护腕，这样他们的汗不会流到手掌上，就不容易影响控球。
给温逸明的是一朵漂亮的花，他很喜欢花，才在房子里养那么多花，布置得跟个花房似的。
这些礼物都来自手机上的游戏商店，他那个手机上的游戏系统界面真的很给力，金币商城还能用。
买完以后，金币扣除，东西直接就出现在手里了，果然还是游戏，但方便是真的，比他们最快的快递星网快送还要牛
池黎以前就经常在里面买礼物送给攻略对象，送礼物加好感是这种恋爱攻略游戏的常规玩法了，他每次都特意挑不重复的礼物以表心意。
果然关元青和温逸明都很满意，池黎也就很满意：“喜欢我的礼物吗？”
两人点点头。
池黎便指了指画说：“那这个我就没收了，以后不许两个人聚在一起画这么涩的画！”
这回一向更为莽撞的关元青还没动，温逸明先动了。
他瞬间站起来，一把抱住池黎，眼神那叫一个哀怨凄凉，好像池黎拿走的不是一幅画，而是他给池黎生下的孩子：
“别损伤它，求你了，小黎，拿走可以，请好好保存它好吗？”
池黎被他看得感觉自己简直是十恶不赦的渣男了，手指还放在那幅简直可以说是yhsq的画的画框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半晌，他被温逸明打败了，无奈地道：“行行行，我不把它毁了，也不扔了它，行了吧。你给我个黑布我遮一下，就这，这都不能带出去你知道吗？”
温逸明低着头，还有点不服气地低声碎碎念着反驳：“这是艺术。”
“嗯？”池黎没听清，“你说什么？”
温逸明立刻去拿了盖画的黑布来：“没说啥！”
*
这画挺棘手的，这么大一幅，池黎拿着它走路都费劲，也不知道该放哪，偏偏他还答应了温逸明要保存好，这不是造孽吗？
池黎左思右想，给放回了他原本住的单人宿舍里头。
反正肯定是不能带回去给医生看到的，不然医生不得发疯了，还得解释到底怎么画出来的，总之是个麻烦事，还是锁在那个已经没人住的宿舍里比较好。
解决完画，池黎去买了点东西，才回到家。
医生还没回来，池黎拿着他买回来的那袋东西走进浴室，把塑料袋放在靠近门口的地上，从里面一样一样拿出东西来。
厚实的橡胶手套、口罩、洗洁剂、抓取式管道疏通器、酒精、打火机。
这些是他的装备，他戴好口罩和手套，一副要搞卫生的模样。
池黎戴着厚橡胶手套的手，有一点点艰难地旋着手指抓握了一下，这是一个表示事情尽在掌握的手势。
那团海草精一样的头发鬼，逃不出他的手心。
池黎打开盖在下水口的小盖子，拿着抓取式管道疏通器怼着下水道口往里塞。
管道疏通器很长，大概一米多，底端为四个金属小爪爪。
按着顶端的弹簧把手，可以让爪子合拢，然后把管道里的头发之类的异物抓取出来，从而疏通下水道。
他往下塞了一段，就感觉到有东西了，便一按，一抓，拉上来一看，果然是那团头发精。
它可怜兮兮地被一锅端了，那些细细的头发丝疯狂扭动，似乎想要四散着逃开，结果忙中出错，全打结在一起，越是往外拉扯，越是成了死结。
池黎松了口气，要是真一根根跑开就麻烦了，还好这鬼没有智商。
说起来这种东西，他本来应该害怕的。
但在逐渐明白这游戏的本质，就是几个他以前认识的ai碎成片片后在跟他玩，就没啥怕的了。
特别这东西还是有实体的，倒不如说他比较怕这团下水道出来的脏东西碰到他，就算池黎没洁癖，也受不了这东西。
他给头发淋上酒精，掏出打火机，给这团东西点上。
头发湿漉漉的，但酒精溶于水后依然易燃，很快头发就着了，越烧越旺，
火很大，烟很臭，池黎戴着口罩都能闻到那股蛋白质燃烧的臭味。
头发精剧烈地挣扎着，如果它能发声，一定在凄厉的惨叫。
然后很快就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烬。
【已完成任务三：烈火灼焰】
池黎都看得有点抱歉了，一边往地上撒洗洁剂，用喷头冲洗那些灰烬，把它们冲进下水道，一边问：【它是不是很痛苦啊。】
001默然：【确实。】
可怜的小十二，001想了一下，安慰池黎：【没事，11号那个杀过你一次的影子鬼，死的时候比它更痛苦。】
他不说还好，一说池黎就想到自己窒息而死的滋味了，哆嗦了一下：【跟我死的时候比呢？】
001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补救道：【他们都比你痛苦多了。】
【那我跟11两清了，】池黎大方地道，就是对12比较愧疚，【那12他现在还好吗？】
【呃……】001看了眼变成一个小发圈绑在池黎短短的发尾上，扎出一个可爱的小揪揪的12，决定还是不和池黎说他变成啥了待在哪里比较好。
虽然数据是干净的，但他怕池黎膈应。
12真惨，就不该搞成这么个设定。
但是他确实太小太碎了，数据里根本没有能够运行逻辑和思维的那部分代码，简直是个单细胞生物。
001只能说：【他还好的，放心，11都好着呢。】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