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斯人彩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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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句话，五条悟说的都理直气壮，再无他意。只有想被误导的人，才被误导。
安生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然后才道：“既然不是因为住宿差而睡不着，就赶紧睡。明天还要去求御守。”
明晃晃地忽略掉五条悟的话。五条悟嘁了一声，再次表示：“安生你真的好冷淡，不要因为成年了就要做冷漠的大人啊。”
安生继续拿脊背对着他。虽然他眼睛睁着，也睡不着了。
见他没反应，五条悟裹着被子一个翻身，头拱啊拱，拱到安生的枕头上，雪白的发丝与柔软的黑发散在一处。
两床被子，一个枕头，空间瞬间逼仄起来。背脊抵着五条悟的身体，感受到他的温度，安生略带烦躁，掀起被子一蒙头：“睡了！”
比起他硬邦邦的语气，看着他裹住缩成虾米形状的身体，五条悟的手落在被子上，正不知该恶作剧还是拍哄，突然想起那天的后山，那个酒红长发的少年抱着安生，所说的那一番话。
也是在那，他有着失而复得的心情，却也觉得不够。
弟弟都要成别人家的了！
他拍了拍被褥，轻声哄道：“睡吧睡吧，睡醒你就长大了。睡醒了，我也还在你的身边。”
背对着他的雪白被褥翻了个身，像团棉花翻了个面。整团柔软的被褥慢慢贴近五条悟，五条悟嘴角上扬。
五条悟：安生，真好哄。
他拍了拍这团柔软的白被，像小时候一样哄道：“我家小安生真可爱。”
弓成虾米状的被褥渐渐直起来，慢慢瘫成一个人形，像是妥协，又像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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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在出云，到了才知道，是某个通灵家族。该家族深出简居，很少见人。
职业类似的五条悟见多识广，一个电话打过来，派咒术高专的人来疏通关系，很快求到了御守。
一手一个御守。花样是火纹的图案。
“在当地这个家族挺出名的。”回去的路上，咒术高专派来的辅导监督说道，“是有名的通灵家族，一族人都姓麻仓。”
摩挲着御守的手一顿，安生抬起头：“……麻仓？”
他想起了兄长麻仓好。
“啊说起来，上次在京都校捣乱的那个家伙，也叫什么麻仓？”五条悟问道。
辅导监督点头道：“是叫麻仓好。疑似与麻仓家族有所关系。”
手撑着下颌唔了声，五条悟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站在安生身后。安生还沉浸在对兄长麻仓好与这个麻仓家族的猜想，忽然感觉有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回头看见五条悟笑嘻嘻的脸。
五条悟一个弯腰，另一只手握在他腿上，然后迅速地把安生打横抱起来。
安生：？！
五条悟咧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记得，那个麻仓好就这样抱你的吧，安生？”
……这算哪门子胜负欲！
安生无语大过生气。他伸手将一个御守拍到五条悟额头，面无表情道：“放我下来。”
“哇生气啦？”说着，五条悟依言放下他。
“没有。”安生否决道，顿了顿，“跟你生气，早晚只会气死自己。”
旁边的辅导监督深有感触，不由点头附和。五条悟看了他一眼，辅导监督便僵住，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很勉强。
一看即知，又是五条悟跳脱个性下的受害者。
“呜呜呜安生你这两天说话好伤人。”五条悟指控道，“但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你。”
这招自给台阶，真是高。
低头看着地上的御守，刚才五条悟随手揣兜里掉出来了。安生弯腰捡起，再次塞给五条悟：“给你，别丢了。”
他怕五条悟又太随性，便开口道：“我的生日愿望——送给你的御守一直戴着，别丢了。”
过于郑重的语气，让五条悟手指下意识攥紧御守：“好哦。”
辅导监督开车送二人回去。在车上，五条悟看着安生手中另一个御守，突然道：“那这算一对定情御守吧？”
下意识要否认，安生突然想到这个御守接下来的持有人，是大叔甚尔。天大的乌龙，让他愉悦地弯起唇角：“你说的没错。”
二人回了东京。走在街头，安生居然遇到了熟人。
是便利店的同事小渊泽。黑长直的妹子与黑发的安生在街头一碰面，二人都是一愣。
“前辈？”黑长直的小渊泽指了指他身边的五条悟，“这个人是？”
一被指住，五条悟唰地一下摆出帅气的模特姿势，靠墙插兜微微侧脸，满脸“我好帅快来夸我”的表情。
“相亲对象？”小渊泽的答案，让摆着酷哥造型的五条悟浑身连脸都垮了下来。
“不是。”安生否认，顿了顿，“是熟人。”
随着他的否认，五条悟再次焕发活力，手指撑着下颌露出洁白的牙齿。
小渊泽及朋友：噫戏精！
而安生只做没看见，含笑看了看她身边几个少女，肯定道：“朋友。”
小渊泽点头：“是的。志同道合的朋友。”
安生会意过来：“哦那是要去南极了吗？”
说道这个，小渊泽沉静的眼眸突然发光：“是的！”
再想到过去的帮助，小渊泽朝着安生一鞠躬：“谢谢前辈上次陪我去歌舞伎町！”
“听店长说，前辈好像还被学校误会了……”小渊泽愧疚难当。
原来，她就是上次跟安生传去歌舞伎町的那个女生。
安生只是摆摆手：“在店里顺嘴提了句，结果店长这么八卦，还说给你听。以后我不敢说了。”
越是谦虚，越是让小渊泽鞠躬不停。到最后，她身边几个少女也并列齐刷刷鞠躬表示感谢。
场面一度壮大。路人纷纷停驻，都看着这处。
为避免场面越来越混乱，安生挠挠头，不由将求助目光放在五条悟身上。靠墙的五条悟一个健步，大长腿迈过来：“喂喂别这样哦，会打扰我们的约会的。”
“啊？”小渊泽猛地起身，看看安生，再看看这个高大的少年，脸突然爆炸一样红。
最后，还是安生出来主持局面，请众人去甜品店吃甜品，钱由捣乱的五条出。
甜品店里，几个少女客气地点了几份甜品，最不客气的自然是五条悟。他一个人点的甜品，就有小半张桌子。
一手举着叉子，一手端着草莓蛋糕，戴墨镜的五条悟表示不用管他。于是安生便和小渊泽随意聊了几句。
原来小渊泽打工赚钱，是为了追寻母亲的遗愿去南极。而上次她请安生陪同去歌舞伎町，不为别的，只为找上母亲生前的民间南极观测队，说服他们带她一起去。
而现在，她成功了，还要跟几个同龄的少女一同前去。
“这样挺好的……”一块芒果班戟递过来，安生适时张嘴，含住吞咽，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很羡慕。”
“安生这个大福还可以，来张嘴‘啊——’。”五条悟倾身过来。
几个少女对视一眼：噫戏精Plus。
偏生她们眼中的安生也不懂得拒绝，张嘴咬过大福。
少女们：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却不知道为什么懂得了恋爱的酸臭味了呢。
几个回合下来，小渊泽等人表示告辞，起身迅疾撤退。
一等少女们离开，安生就被五条悟拽住胳膊，五条悟噘着嘴满脸不高兴：“要解释。”
“啊她就是上次跟我去歌舞伎町的那个女生。”安生吞下最后一口大福，“也就是我便利店的同事。”
“我要的不是这个解释，是相亲……”五条悟扯着安生的衣袖，想要撒娇，却突然气闷，“算了。”
“？”安生满嘴甜腻的味道，端起一杯茶来消解。五条悟眼疾手快，一把扯过茶杯，“她们喝过的。”
“啊抱歉。”安生老实道，请侍者来收拾多余的茶杯甜品碟。结果发现侍者多收了个茶杯。
令人尴尬的是，桌上的这个茶杯，边缘还有他大福白色的奶油沫。五条悟端了起来，安生阻拦不及：“是我的——”
五条悟若无其事地喝下去。
安生只得默默收回手。等他放下茶杯，扭脸不看人：“刚才喝的是我的杯子，很脏。”
“我知道啊。”五条悟大拇指指腹摩挲着茶杯边缘，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瓷器上缓缓打磨，“一点都不脏。”
他指腹上沾了点杯沿的奶油，抬指放在柔软的唇边。他的唇色泽浅淡、弧线优雅，弯起来笑着，就像春天的初虹般美丽。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好像是在电影海报上看到过这句话，安生想着，注意力还是被五条悟夺去。
指腹雪白的奶油，色泽浅淡水润的唇。然后五条悟伸出舌尖，卷走那一点点的奶油，认真道：“真的不脏。”
他微翘的唇角还有一点雪白的奶油。勉强从刚才的视觉冲击里缓过来，安生深深呼吸一口气，竭力平静道：“你嘴角有奶油。”
看他的舌尖即将再次伸出来，安生连忙阻止道：“别用舔的。”
“舔？”五条悟皱眉，“你的说法好涩情啊安生！”
……到底谁涩情！
安生深深吸口气，在熟悉的无语中找到一点不同的东西。
仿佛是……无能狂怒。
感觉更糟糕了。他抬指点了点唇角，屈起的手指骨节凸现，泛着点白。如此示意下，五条悟才扯出纸巾擦了擦唇角。
整件事，总算是结束了。正当安生松了口气的时候，对面的问题儿童又再次开口：“对了安生，成人礼真的没想要的吗？”
安生想了想：“就那个愿望。”
扯出已经系在脖颈上的御守，五条悟问道：“就这个吗？”
“嗯。”安生点头。
“可是，我好想送你礼物。”五条悟有点委屈，“想要把世间最好的，都在今天给你。”
再一次地，他无所顾忌地释放自己的魅力。
得到的，却是安生冷淡的回复。
“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斯人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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