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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荆九天的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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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哪个亿点点,就需要看机缘了。
机缘,是要碰到,才算机缘。
至于是“某年某月某日心血来潮至某地居然有秘境”,还是“某年某月某日就在某地这里有秘境真走运”,再或者“某年某月某日这里有秘境我居然错过了”。
以上几种,不如强行碰瓷来的实在。
有的人啊,每隔一段时间,就开始算天机,算最近有没有秘境秘境在哪里怎么进秘境。
而有的人根本不会算天机,只能蹭已经被公开的秘境信息,进已经开放过无数次的秘境,这样才能勉强过生活的样子。
更惨的是,还有人算天机算到的永远是“天道延迟有事下次重播”。
唉,这种情况,就只能自力更生,用实力说话了。
常欢就是以上机缘巧合都碰不上,会算但没有天机可以算,只能苦学古文字,每到一地,勤快分析游记手札地理情况。
还要精通数算,地理变化、空间变化,尤其需要算大门在哪里。结合自己的发家致富之道,常欢给自己的学生讲的是数算。
例题就是这次她算出来的秘境。
这个小城,比之大域的乡下还不如,没有不夜天,没有街市灯如昼,没有笙歌、千秋宴……
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只有,小孩天真活泼好骗。
这个书院已经开了半年了,刚开始是没人想送家中女儿来的。
是的,女儿。
常欢只收女童,她公开的。
正如男修扎堆、当代阁主是个色中饿鬼的旭日阁不收女弟子只收舞女歌女侍女,公开的。
普通人也就更加看重男童,男童,是要送旭日阁的,可不能让一个女修士教坏了。
常欢是修仙人的身份是公开,她声明要教几个女童读书念字,普通百姓家也不敢不送。
她在这儿的事暴露出来,旭日阁阁主本来是想送几个宗门弟子凑趣,免得只有零星几个的学生伤了真君颜面。
常欢严词拒绝了他这种不缘分的做法。
“人与人之间,是要有缘分的。”
缘,是个万能的借口。
“在下与你有缘。”“这株秀叶针与我有缘。”“我请人算了算,我跟这件法器的缘分比你深。”……等等缘分,善用缘分,缘分妙不可言。
对这些或胆怯或大胆或过于安分的不到十岁的女童,常欢让她们每日早上来,傍晚回去。
至于多早,自觉还是非主动自觉,自由发挥。
又上了几天课,常欢数数日子,秘境开的时候刚好把课讲到怎么算秘境开门在哪。
荆九天换下了露胳膊露腿的舞衣,每日洒扫庭院,乖的不得了。
这日她刚扫完后院的落叶,墙外一阵声响,她打开后门,就看到清芝在外面,对她笑。
多可笑啊。她冷笑,想听听他还会骗她什么。
然后被清芝拉进一个结界。
“你来干什么!”
“这是徐长老炼制的结界,真君听不到我们说话。莺莺,你最近好吗?”自己的话说的硬气,清芝还是下意识小声。
常欢捧着镜子,嘴角挂着迷之微笑,不好意思,我还真就能听到呢。
清芝下定决心,要做就要做好,问莺莺一些她无意听到看到的消息而已,要是他能如愿,青云直上,他一定会补偿莺莺的。
清芝在心里几次告诉自己,一定会补偿莺莺。
于是他就自然而然问出来了。荆九天面无表情,她是可以虚以逶迤,先脱身再另做打算。但是,凭什么要为了这么个东西,失信前辈,让自己身处险境?
“清芝,你真是越活越明白了,你当年亲手杀死我母亲,可是又哭又抖的。”
不要跟修仙者比面皮,因为为了前程,这些人的面皮可以硬抗刀剑。
优越久了的清芝尤甚。
荆九天吐字清晰:“不、要、脸。”
清芝怒,右手高高扬起,对准面前带着嘲讽的白皙面庞。
男人打女人好像都喜欢打脸,荆九天握紧手,狠狠睁大眼睛,只要……只是在脸颊感觉到风的时候,双手忽然有了无穷的力量,荆九天一把抓住清芝打下来的手腕,一拳捅出,往清芝腹部打去,积攒的灵力趁机附着在拳头上。
没有千锤百炼的身法,只是极慢的一拳,清芝眼睁睁陌生的灵力涌进自己的丹田,看着自己的丹田受损。
清芝浑身灵力暴动,脸色一白,喉头血涌。
荆九天毫不留情踹他两腿中间,然后在他胸口补上一脚,幸好及时,衣服没沾到血。
男人喜欢打女人脸,因为女人在意脸面,女人打男人,喜欢踢鸟,因为男人视鸟如命。
清芝现在就特别痛苦了。
当年在闹市打斗使得一些普通百姓受伤乃至死亡,其中就有清芝一个。
其他人都被满地血色惊走了,偏偏清芝胆小又后怕,看着满地血色,想补救一二,救了清芝母亲回去。
若事情到如此,加害者悔过,这对母女子均安,也不会有受害者敢要求凶手赔命。
清芝胆小么,第九天就匆忙奔到荆九天母女的住处,拿着剑,一剑捅穿了荆九天母亲心肺,怀里的荆九天啪叽掉地上,眼睁睁看着母亲被这人怕她不死似的再捅了几剑。
看杀母仇人抱着她跪在他师父跟前,假惺惺表示后患已除,这个女婴留在门中好好养大就行了。
清芝还一直觉得是自己的慈悲,放了这个小女婴一条命。
养在旭日阁,旭日阁满门不收女弟子,只能是杂役侍女一流。
荆九天从懂事的时候就开始忍啊,只要她能得到修行的功法,有逃走的能力,她就走,可是,清芝让她当舞女!
旭日阁的阁主是个色中饿鬼,睡一个舞女死一个舞女,清芝你是有多无能,这么多年都逃不过心魔。
荆九天将灵力用拳头打进清芝经脉,看着满地打滚的清芝,荆九天笑的像个变态一样。正想做最后一击的时候,被一脚踢飞了。
金丹真人的一脚,伴着“咔嚓”的声音,荆九天知道自己胸骨都断了几根。
捂着嘴,咽下喉咙里争先恐后要跑出来的血……
维山均默默喝了一壶茶水,哪怕这茶味道再好,她也顶不住了。
对常欢把人困幻境里的迷之操作:……
无聊地推开茶盏,“你这样有意思吗?”
把几个小的扔幻境里撕,怎么也不算道义啊。
常欢笑累了,脸都有点僵,要知道这是化神真君的面皮啊。
她揉揉脸,“你不懂。”
镜子被放下,房间里没人再关注这件事。
维山均目光沉着,认真问常欢:“这里,当真有一个没被大门派洗地的秘境?”
不是维山均不信常欢,但是这里实在是太偏僻太贫瘠了。
虽说繁星界号称灵山秀水绝对宜居,但也不是哪个地儿都适合修行之人居住。
灵气,就是判断一个地方宜不宜居的标准。
荒域从各种方面来说,都不适合居住。
秘境开放的时候,会鲸吞大量灵气构筑“门”。
一个稳定的门需要大量灵气,荒域好像并不满足条件。
而如果没有稳定的门,放着一个秘境在那,维山均没到生死关头也是不敢进去的。她并没有随着秘境穿梭空间旅行异界的爱好。
一句话,门很重要。
常欢一叹,“你要相信,我也没有漂泊异界的爱好。”
跟着秘境旅行异界,太扯了,说不定都活不到异界,人就没了。
常欢正色,“你相信这位荆九天,是柳飞鱼吗?”
维山均眉毛抽搐,嘴角抽搐,从袖子里摸出一本书,一扬,“这个?”
“不是这个柳飞鱼还能是哪个,总不能是你立刻改名叫柳飞鱼。”
被挤兑一句,维山均终于有想法了。
柳飞鱼是一本在十八域十八城大卖特卖的话本,主角就是柳飞鱼,写的是柳飞鱼一路暴富之后飞升的故事。
维山均在一众“同暴富”的羡慕中,发现了柳飞鱼其实一开始就不穷,人家还是稳步提升富度。
修行人的“富”,荆九天一个入道不久的练气吗?
不是大乘装乖卖俏。
维山均倒吸一口冷气:“她家有灵石矿?”
常欢摇头,“你为什么不猜她本人就是灵石矿呢。”
这世上,有一类精灵,死而生怨,附在未能出世的婴儿身上,获得新生,作为代价,阻止这个婴儿到世上的一切罪因将会被鲨掉。
应轲就以为面相死而复生的莺莺是这种。
而常欢一个化神说这家伙是个矿精……
维山均擦擦嘴角留下的泪水,呜呼哀哉!为什么是矿精,不是灵石矿、没灵智的那种。
这就是为什么常欢会放心这家伙的原因了。
矿精就是整条灵石矿脉化成的精灵,有生命,属于同道的那种。
灵石矿就是没有灵智,单纯的钱袋子,随便挖,只要别挖完,矿心也不能动,每隔个千八百年的,总归有一批收入。
按照现在修仙人士的道德水准,矿精,一般是没人感兴趣的。
但也保不准有人猎奇。
好比抓回去当个鼎炉采补、打散灵智看看有没有能白捡整条灵石矿、矿精哭出来是不是哭出灵石……
所以,对矿精没兴趣的维山均才能被常欢拉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