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高专植树造林》释葳

20、第 20 章

　　“嗯……你在这里干什么？”时枝澄夜蹲在在桌子底下，里面有一只已经没了动静的小鱼。

　　时枝澄夜也没有马上把他放回鱼缸里，“或许，你还记得你目前只是一条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鱼。”

　　噗！！杀人诛心，他明明在不久的以前还是一个让各级咒术师都闻风丧胆的特级咒灵，究竟是谁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的！

　　漏瑚无力地抬了一下尾巴，用行动表示抗议。

　　时枝澄夜用两只手指头捻起鱼尾巴，放进鱼缸里，两根手指头相互搓了一下，她有些嫌弃上面粘乎乎的触感。

　　重回水里的漏瑚没有马上动，而是装了一会儿死。

　　时枝澄夜没有管他，她要去浴室了给五条悟放热水洗澡，特地提醒了一下五条悟，“不要睡着了，准备一下来洗澡。”

　　“好——”五条悟故意拖长声音，他上半身扑倒在床上，下半身像两根面条一样垂直耷拉着，“可是我没有睡衣。”

　　“先穿我的衣服。”时枝澄夜在浴室里，声音带着一点回响。

　　在高专里住了那么些天，时枝澄夜自己有置办一些衣服，有时候五条悟也会顺手给她买两件。

　　她从浴室里出来，手上还湿漉漉的，“洗快点。”

　　五条悟穿着长长的拖鞋“哒哒哒”地冲进浴室。

　　等两个人都洗漱完躺床上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临睡前五条悟还特地找了一块小红毛巾盖在鱼缸上。

　　恢复精神的漏瑚看着眼前的一大片红，“咕噜咕噜咕噜……”

　　谁会在意一条小鱼在说什么呢？

　　教师宿舍里的床不小，一大一小躺在上面还很富余。

　　五条悟的两只手伸在外面，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让他打了一个哈欠，“晚安，澄夜。”他的声音含糊不清。

　　时枝澄夜今天也没有拉上窗帘，今晚的月亮又比昨日的圆上了一点，她轻声说道：“祝你好梦，小少爷。”

　　不拉窗帘的习惯是在上辈子养成的，那时候的时枝澄夜还是一个996的社畜，再加上是早起困难综合症患者，她不仅要隔几分钟定一个闹钟，还要借助刺眼的光线来逼迫自己起床。

　　当然，为了保护自己的隐私，她还是拉上了纱帘的。

　　深夜里，除了有尾巴拍动水的声音，只剩两道绵长的呼吸声。

　　……

　　虽然不拉窗帘可以让起床的人第一眼就看见美好的景色，但是赖床的人只会觉得刺眼。

　　时枝澄夜把掉下来的被子往上拉了一点，翻身，把抱枕重新拥入怀中，继续睡。

　　不对劲。

　　她根本没有抱枕。

　　因为还有些适应不了突然增亮的光线，时枝澄夜半眯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

　　朦朦胧胧的。

　　五条悟原是醒的，见时枝澄夜的眼睛睁开，开颜一笑，像是面上泛起的一圈涟漪，划过嘴角，落入眼睛深处。

　　他还是一副小孩的样子，被时枝澄夜当做抱枕抱怀里也没有生气。

　　说不上来的感觉，时枝澄夜总觉得今天的五条悟跟昨天不太一样了。

　　她的脑子还有点闭塞，很久才重新理清思路，“早啊。”

　　五条悟把自己从时枝澄夜的怀里拔出来，推推她的手臂，“不早啦，该起床了。”

　　时枝澄夜颓废地耷拉着眉眼，叹了一口气，“马上马上，你先去洗脸吧。”

　　看着五条悟进入浴室，她才不紧不慢地掀开被子伸个懒腰。

　　昨天五条悟盖在鱼缸上的红毛巾已经已经湿了个透，她走过去，把毛巾拿起来。

　　果然，鱼缸的水少了一大半，漏瑚正靠着仅剩的一点水猥琐发育，不难想象他昨晚艰辛的逃狱过程。

　　时枝澄夜端起鱼缸，接触浴缸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是错觉吗？水温温的。

　　五条悟正好从浴室里出来，乖乖地走上来，两只手捧住鱼缸的底部，“我来吧，你去洗。”

　　“麻烦你啦~”

　　等时枝澄夜打理好了出来的时候，漏瑚鱼已经被放在原地了。

　　两人整装出发。

　　在关门的时候，传出了两道声音。

　　时枝澄夜转头，正好隔壁的家入硝子也看了过来。

　　家入硝子把钥匙放进白大褂的兜里，抬起手，“今天好早啊。”

　　她一直都是这个时间点出门的，但是到目前为止，这是家入硝子第二次遇到时枝澄夜。

　　五条悟从时枝澄夜背后探出头。

　　“噔”，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戛然而止。

　　家入硝子一向没什么精神的眉眼一下子就展开了，她偷偷瞧了瞧时枝澄夜，然后再紧紧盯着五条悟。

　　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了，“冒昧问一下，你和五条悟暗渡陈仓多久了？”

　　多么正常的反应啊，时枝澄夜甚至已经想开了，“你觉得他多大了？”

　　家入硝子皱着眉，拿出对待学术研究的态度仔细打量五条悟，最后认真地得出结论：“七八岁了。”

　　时枝澄夜破罐破摔：“没错，其实我已经和五条悟在一起十年了，这是我和他爱的结晶。”

　　家入硝子大受震撼，五条悟是一位多么敬业的演员啊，他们高中在一起三年，竟没有一个人看出他恋爱的迹象。

　　好了，现在社恐的标签已经完全与她无缘了，时枝澄夜觉得自己的境界再一次得到了升华。

　　留下石像一般的家入硝子，时枝澄夜说完那些话整个人都好了，她甚至还带着大和抚子一样的笑容跟家入硝子道别：“待会儿还要带孩子去见他爷爷，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爷爷是谁？

　　“你说这是五条悟？”夜蛾正道手上已经成型了的玩偶落地，捏着针的两根手指不住颤抖。

　　时枝澄夜将五条悟揽到跟前，认真点头。

　　夜蛾正道沉默了有一会儿，才张口：“能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

　　隔着墨镜，他复杂地望着五条悟，五条悟的蓝眼珠子也回看他。

　　“昨天，我们刚从办公室里出来，就听见呼救声，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五条悟救了他，然后作为报答，他用自己的能力把五条悟变回了小时候。”

　　请不要在话里夹带私货，夜蛾正道木着一张脸，你说五条悟不是我认识的五条悟。

　　“不过他已经答应让五条悟恢复原状了，虽然目前还是小孩的样子。”

　　夜蛾正道放下手里的针，站起来，将时枝澄夜和五条悟引到一边的沙发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对面，“据我所知，现高专里，没有人有返老还童的能力。”

　　“是妖怪。”时枝澄夜言简意赅。

　　返老还童远远超出人类能力的范畴，在非人类侧也极为少有。

　　不过返老还童这个能力对于妖怪自身来说还是比较鸡肋的，他们的寿数很长。

　　“果然。”夜蛾正道若有所思，“高专的结界无法阻止妖怪通行是吗？”

　　他看不见妖怪，所以一直忽视了他们的存在，但现在知道了，就没有办法不管了。

　　“其实在高专的内部也有许多原住民，他们的存在比高专修建起来的时间要长许多，比起外面的世界，他们更愿意待在高专，继续与世隔绝的生活。”

　　时枝澄夜的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个信息，“你和他们接触过。”夜蛾正道肯定道。

　　“其实您不必担心，大多数妖怪都不会掺和人类的事。今天我主要就是来跟您讲一下五条悟的现状。”时枝澄夜看向身边无聊到玩自己手指头的五条悟，“以他现在的样子，是不可能再出任务了。”

　　夜蛾正道赞同时枝澄夜的话，但五条悟为咒术界所做的贡献无疑是巨大的，能力大的同时，也承担了不小的责任。

　　在此之前，五条悟每天祓除的咒灵数量是普通咒术师无法想象的。

　　所以，经过两个人的协商。

　　“我明白了，在五条悟维持小孩模样的期间，我会代替他祓除一部分咒灵。”时枝澄夜欣然同意。

　　在消灭咒灵的过程中，她也可以打探到两面宿傩手指的消息。

　　感觉离自己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夜蛾正道从沙发上站起，伸出右手，“那就麻烦你了。”他虽没有完全放下对时枝澄夜的戒心，但是也接受了她的存在。

　　时枝澄夜握住夜蛾正道的手，“合作愉快。”

　　出了大门，时枝澄夜一边伸懒腰，一边打哈欠。

　　刚刚一本正经的样子都是她硬着头皮装出来的，实际上她已经困得要死了。

　　“我们要准备出门了，早餐你想吃什么？”

　　因为高专人少得可怜，所以没有配备一个学校该有的食堂，学生和老师的饮食问题要么自己动手解决，若是嫌麻烦，也可定外卖或者出去吃。

　　当然，外卖员也会嫌麻烦，谁会没事接这种深山老林的单子啊。

　　“唔……”五条悟思考了一会儿，“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OK，那就先出去再说吧，等看到了就知道想吃什么了。”

　　在这个和煦的秋天早晨，没有人会想到，五条悟的名字将会以另一种形式传遍整个咒术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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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瑚宝：虚晃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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