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暗恋是明恋》楚楼风

13、对不起

　　对两个对美食都不大感兴趣的人而言，曼谷大概也就寺庙稍微有些游览意义了。

　　佛堂里香烟渺渺，游人如织，奈何两位异乡之客都不信神佛。

　　姜堰看着曼谷与H市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不免有些新奇之感。关潼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姜堰身上，看他一副放松的样子，自己也跟着放松下来。

　　在曼谷仅仅停留了一天，姜堰就被关潼拐去了普吉岛。

　　姜堰从小在内陆城市长大，关潼自然投其所好带他去看海，还兴致勃勃地教人开摩托艇。

　　打着教学的名义，关潼其实也没给姜堰单独驾驶一辆的机会。姜堰学得差不多了以后，关潼就顺势交出驾驶权，光明正大地搂腰占便宜。

　　有专业教练开摩托艇在后面跟着，两人放心地朝远离海岸的方向驶去，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在眼前展开，宽阔的海面让人的心境也更加开阔起来。

　　姜堰只在关潼刚抱过来的时候别扭了一下，就由着他安静地伏在背上，莫名有一种被他撒娇的错觉。

　　关潼紧了紧手臂，闭上眼睛，海风被前面的人挡去了大半，再落到关潼身上的时候带了几分温柔的味道。

　　等姜堰终于玩了个尽兴，回到岸边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身后的某人已经睡着了。

　　关少端的是一副吃喝玩乐无一不精的样子，没想到精通归精通，真玩起来却是无一不透出几分敷衍之意来。

　　虽然能看出来他心情很好，但显然和姜堰不是出于同一个原因。

　　关潼被姜堰从摩托艇上拉下来的时候还有几分迷糊，几位教练陪玩了几个小时就轻轻松松高额佣金到手，热情地向看起来还很精神的姜堰推荐起其他娱乐项目来。

　　“冲浪、潜水、海钓……堰哥有对什么项目感兴趣吗？”关潼懒洋洋地问，眼神温柔，语调宠溺。

　　姜堰看了眼时间，快到饭点了。

　　“今天先回酒店休息吧。”

　　从海上项目玩到丛林项目，再到环岛骑行，关潼十分尽职尽责地扮演着陪玩的角色，把姜堰在泰国的一周安排得满满的。

　　回国前最后一晚，姜堰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窗户没关，窗外雨声连绵，城市的灯光把黑夜的氛围感破坏殆尽，营造出另一种繁华来。关潼在浴室洗澡。

　　关潼洗完澡草草地吹了一下头发，带着一身未尽的水汽，往床上一扑，顺势压在姜堰身上。

　　“姜堰……”关潼的语气十分眷恋。

　　两人面对着面，姜堰一手揽着关潼的腰，一手平放在身侧，眼神却有些回避。

　　关潼的心跳很快，他也有些紧张，所以没能察觉到姜堰的异常，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认真地吻了上去。

　　姜堰不反抗也不回应，只垂着眼睛，甚至揽着关潼的胳膊更紧了一点，努力压制住自己对热吻感到的不适。

　　姜堰的手指颤了一下，果然还是不能适应这种级别的亲密行为，浅层的还好，越深入越容易引发本能的反感，可是他也不能就这么拒绝关潼。

　　关潼稍稍退开的时候，姜堰松了一口气，下意识道：“对不起。”

　　关潼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察觉到了姜堰的僵硬，迅速从他身上滚下来，和他拉开距离，想要道歉，想起姜堰刚刚那一句又觉得不太合适，沉默了一会儿，眼巴巴地看着姜堰，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不闹了，那我还能和你睡一张床吗？”

　　关潼的眼睛其实生得很漂亮，忽略他身上阴郁冷漠的气质的话，活脱脱一张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的脸，五官虽然带着锋芒，但是也都精致得不像话。

　　此时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盛满了不知所措，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期待，姜堰更是觉得愧疚，忽略心下的一缕异样，把人拉过来，往怀里揽了揽：“早点睡。”

　　关潼很快安静下来。出师未捷，关潼十分爽快地放弃了原本的打算，没引发姜堰的反感就好。

　　其实这件事给关潼带来的心理伤害远不如姜堰想象得那么大，介于两人上一世仅有的一次相关经验不大愉快，关潼此次尝试的心理预期本来就不高，退一万步来说，能和姜堰亲亲抱抱不被拒绝已经非常值得庆幸了。

　　只是不知道姜堰是本来就比较冷淡，还是只对同性/冷淡了。

　　关潼自觉不做让姜堰为难的事情，还是那句话，人要学会知足。

　　回到H市之后两人的相处十分自然，放佛那一夜的尴尬既没有发生过，此后也不会再发生一般。

　　很快高考成绩就出来了，两人的分数段都和预期相差不大。关潼一直是顶级名校随便挑的水平，姜堰上个普通的985也不成问题。

　　姜堰本身对于这个成绩没什么不满，如果不是关潼非要和他去同一所大学的话。

　　“你报哪所大学？”关潼询问得十分自然。

　　姜堰警惕道：“你要和我报同一所大学？”

　　关潼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嗯。”

　　姜堰克制住觉得关潼过于胡闹的愤怒，蹙起眉头，严肃道：“不行。你不能这么浪费自己的分数。关潼，这不是玩闹。”

　　关潼十分不以为然，眉眼间透露出几分骨子里的不可一世来。

　　“那你觉得我应该报什么大学？B大？Q大？比这排名更高的世界级高校我都进过了，还差它镀金？”虽然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好像有点过，关潼又软下声音来补充了一句：“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姜堰，你不必忧心我的未来。”

　　对于小少爷的傲慢，姜堰心下无力，耐着性子解释道:“可是如果你因为我放弃了更好的选择，我会于心不安。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我担不起这么沉重的责任。”

　　关潼本来想反驳说“哪里有什么更好的选择，我什么时候后悔过”，看着姜堰认真的眼神，忽然说不出口了，改成一句：“那你和我一起报Q大。”

　　姜堰一脸你开什么玩笑：“你觉得我报名了就会被录取吗？”何必浪费第一志愿的名额呢？

　　“会。”关潼坚定道。

　　姜堰想起这位少爷非富即贵的家世，深觉这下更麻烦了，无力道：“你想干什么？你不会打算砸钱或者拜托家里的关系吧！这样更不行！”

　　关潼努力说服姜堰：“反正我第一志愿一定要和你填一样的，我保证一不砸钱二不利用家里的关系，堰哥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好。”对关潼霸道的性格深有体会，知道拒绝这家伙根本没用，姜堰思索了一下就答应了，随便这位少爷折腾吧，希望他的渠道走不通最好，毕竟Q大不是那么好进的。

　　关潼还准备继续劝说，猝不及防地听到姜堰答应了，监督着他改好了志愿，甚至认真选择了一个感兴趣的专业。

　　出于对姜堰不会出尔反尔的信任，关潼也乖乖改了自己的志愿，选专业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自己曾经擅长的，这样也有把握从Q大再要到一个招生名额。

　　只是遗憾和姜堰不同系的话，和他接触的机会会更少，不过也不是不能找别的法子克服，姜堰看起来也不太喜欢经常被人粘着，适当保持距离也好。

　　没想到关潼还没来得联系Q大的某位教授，就先接到了Q大招生办的电话。

　　招生办的人员先是夸赞了一番自家学校，许诺了一些福利，然后向关潼伸出了橄榄枝。

　　等他终于消声，关潼确认了一句：“说完了？”

　　招生办的人员不明所以，热情道：“说完了说完了，当然有什么其他要求的话你也可以提，能力范围内我们会尽量满足的，我们学校绝对是比隔壁某校更适合你的。”

　　“嗯。”关潼缓缓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有一个朋友，高考成绩是609，我想跟他上同一所学校，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另外我手上还有一个材料科学的研究项目，有机会的话，可以与贵校共享。感兴趣的话，可以让梁思未联系我。”

　　关潼挂断电话后，招生办人员听着对面传来的忙音还有点懵，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儿？哪有一个刚高考完的学生郑重其事地表示可以共享研究项目的？虽然这名高考生的成绩格外优秀。相较而言，连他提出的破额录取另一名学生的要求都没那么让人惊讶了。

　　至于梁思未，虽然方季青只负责招生，这个名字倒还真的听说过，确实是材料科学的大佬，Q大著名教授，只是他也联系不到这种大佬啊！

　　方季青思索了一番，看在这名学生优异的高考成绩的份上，还是决定上报他的要求。

　　梁思未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十分惊讶的，第一反应是这名高考生在开玩笑，招生办竟然相信这种话来向他征求意见也是不懂行。

　　材料科学不是别的专业，能搞点什么价值不大的简单研究，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研究项目，他是能发现新的实用性强的替代性材料，还是能改进现有材料的性质，吹牛也不打打草稿，有这种本事他还上什么学，怎么不自己去做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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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大纲也挺完整的，就差详实一下细节了，怎么就是一直写不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