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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叶厉渊渟岳峙,拿着一把大斧头,神情恍惚,好似回到了战场上。

      可当他要挥刀砍向敌军首领的首级时,眼前的敌人却变成了一棵无辜弱小的芭蕉树。

      秦老太太对这芭蕉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这好像是她儿子当年升官住进来便存在的一棵树,向来不起眼,谁知二十年过去了,芭蕉树居然入不得摄政王的眼,要被砍了去。

      “儿啊,快砍了这树吧,拿把斧子愣着像什么样子?”

      芭蕉树就长在大将军府入府口,而他们家素来磊落惯了,白天敞开大门,外头街市的百姓走来走去,看到叶厉拿把砍刀立在门口,还不得被他吓坏?

      叶厉的力道软了下来,身子都有些矮了,语气中透着悲凉,“娘,您还记得这棵树是何时植下的吗?”

      老太太拄着拐杖,愣了愣:“它不是一直在这吗?”

      他知道娘亲是忘了。

      “这是当年……容娘死时,儿子在府门口亲手植下的。儿子当初发誓,要让容娘每天能看到儿子毫发无损地出府和归府,浅儿也最喜欢躲在她身后玩躲猫猫,容娘一定看得到的。儿子每每见到芭蕉树,就好似容娘还陪在身边,每日送儿子上朝。”

      秦遇眼前浮现女子绝美的容颜,那是整个锦州最美丽的女子,记忆中她停留在最好的年纪,嫁给了他儿。容娘生得美,也十分孝顺,只是那时秦遇和叶厉常年在外打仗,偶尔才能回京一次,她这个做婆婆的,对媳妇多有亏欠,允了儿子此生不再续弦的意思,也把叶清浅放在膝下亲自教养、护着。当年浅儿能偷偷随军出京,少不了她的暗中助力。

      老太太于心不忍,抚了抚儿子的背脊,哀叹一声,道:“老身知道你不舍得。不如这样,不必将它砍了,把它移植别处,可好?”

      既不违背摄政王和浅儿的意思,又能保住儿子最后的念想。

      叶大将军视线难得有了一丝光亮:“娘,我知道了!把它送到江明侯府,让姜耳好好替儿子照顾她。姜耳和儿子一样,都那么爱慕容娘,如今儿子没办法保护好这棵芭蕉,将她放置在哪里都不妥当,还是姜家安全,姜家门第高扬,旁人难近,姜耳也算重情重义,看在容娘的面子上,他不会伤了这棵树的。”

      两人年轻的时候为了容娘争得鸡飞狗跳,容娘一去十几年,叶厉能想到最好的保护容娘的人选,居然也是江明侯。

      说完,他眼底泛起不可察的湿润,深吸一口气,再舍不得,他也会想出折中的办法,不会让浅儿在摄政王府难做的。他开始挥动斧头,将芭蕉树小心翼翼地挖了出来。

      那长得比人还高的芭蕉树,舒展着枝叶,被叶厉扛着去了江明侯府。

      江明侯府却是一番出人意料的景象。

      平日里与他还算老相识的姜耳,竟连人带树将他从江明侯府赶了出去。

      叶厉没有被落了面子的不满,反而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何时招惹了江明侯?他便一直呆在旁边,寻了个机会问了江明侯府的下人,这才得知是江平世子被接回皇宫去。

      江明侯是个不解风情的,这辈子鲜有的一点温情都给了容娘,不过容娘与他早早地立下海誓山盟,没分姜耳一眼半眼。姜耳一共有三位妻妾,算不上恩爱,膝下孩子鲜少,只有一个被养歪了的嫡子姜不昧,还有宫中一出生便赐了江平二字的三皇子,认江明侯为养父。虽算不得正儿八经的嫡子,世人也尊称其一声江平世子。

      除了容娘之外,江明侯对女人没情意,但他对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那可真算得上是有求必应,只要儿子想要,星子月亮都能给儿子弄来。

      叶厉有些感慨,正要扛着芭蕉树回家,就见众人簇拦着江明侯,拖都拖不住姜耳急切的脚步,直直朝着他来。

      “你这个老不死的,嫌我在家里养老太清闲,非要给我找点事做是不是啊!你闺女一嫁给摄政王没几天我平儿就被宫里来的人接走了,是不是你闺女撺掇的!”姜耳指着叶厉的鼻子,手指头都在颤抖。

      他的好大儿,养了十几年的好大儿,怎么就离开他了呢?

      叶厉一听姜耳编排他的闺女,当即就来了气:“说什么呢你这老东西!你家儿子是宝贝,我家闺女就不是宝贝了?且不论我家闺女为人正直,从来不掺和别人的家务事,她与我这个当爹的最是重父女情谊,自然也懂得你和江平世子的父子情谊,她那么善良,怎么会拆散你们父子?再说了,我闺女一介女流,妇人怎敢怎能掺和政事?别仗着自己年纪大,你侯府门槛高,就会一张嘴叭叭叭的胡说,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姜耳激动的身子平静了少许,他思考一番,发现叶厉讲的也有道理。不过此事跟摄政王府肯定脱不了干系。他安插了几个家生的漂亮女子在醉红楼打探消息,好巧不巧,昨夜王相的侄儿王子安流连花丛,喝醉了便说起宫里马上要派人接走他的平儿,此事与摄政王有关。他当晚还是不信的,没成想,今日清晨来了圣旨,真将他的宝贝儿子接走了。

      平儿在他的侯府这么些年,从没听起宫里还有人想起他。忽然就这么将平儿接走,一定是有贼人临时起意,要逼他做出点什么。

      毕竟他江明侯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不参朝政多年,但在京中仍是一块香饽饽。多少人都等着他站队。

      “哼,跟你姑娘没关系,那肯定跟你姑爷有关系。”姜耳仍是不满,他可不能在叶厉面前落了下风。

      何况,他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摄政王殿下精就精明在懂得把持朝政的稳定关系。如今李怀郢失了圣心,宫中便只有一位大皇子独得圣宠。六皇子远在边关无法回朝,摄政王殿下能想到的,怕就只有扶持他的平儿,这个流落在外的皇室骨血,去维持他要的三足鼎立。

      雪贵妃,皇后,林妃。

      要是他投靠了林妃,才是真正的稳定。

      可笑摄政王殿下就那么笃信他会为了儿子参与前朝后宫的斗争?他可是厌倦了的。

      这时叶厉充满怒气的声音从脑袋顶上传来,姜耳分神片刻,没想到叶厉已经站在他面前,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叶大将军的风姿不减当年,怒吼起来整个侯府的人都不敢作声。

      “你要是有病,就赶紧让温一行来给你治!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这张老嘴倒厉害得紧,趁我闺女女婿不在,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往淤泥里编排,你知不知道洗清自己的罪名比诽谤难得多?我女婿现在被禁足在王府,禁足!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禁足?他插了翅膀都飞不出摄政王府,还哪有能耐干扰宫里的贵人接不接走你的江平世子?就像我,一旦被收了虎符,你可见过我身边出现一兵一卒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贵人想要什么,我们便给什么,哪里还由得着咱们选择?”

      叶厉昧着自己不屈不挠的风骨,他告诉自己,自己没得选择,自己早就该认命了。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认命吧,即便没有浅儿求圣上赐婚一事,他将军的虎符迟早要被皇帝以各种由头收走。浅儿如今风光大嫁,自己也保留住叶家的体面,若没有赐婚一事,他的家族或许已经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在牢里与鼠度日了。

      世上最狠不过皇帝的猜忌。江平世子被召回宫,难道说江明侯也得了皇帝的猜忌?

      叶家是将门,叶家的资本便是调令兵马的虎符,以及自己和娘亲前半生在金谷关以命拼来的那点将士生死之情。然而自己被困在不见天日的京城,虎符也被皇帝收走,他们叶家一夜之间变成一个空壳,连纸老虎都算不得。摄政王妃的母家是这般没有威胁的叶家,与摄政王相比,他们是摄政王府的拖累。别的氏族都是强强联姻,而摄政王有这样的岳家,还不如不娶亲。

      这也是浅儿能嫁给摄政王的缘由,至少摄政王的正妃母族对皇帝来说没有威胁。

      幸好摄政王大度,愿意接纳浅儿。但愿这样的好日子,浅儿能过得长久一些。

      姜耳不是傻子,叶厉的话,他多少是赞同的。那王子安虽有王丞相撑腰,表面上却老实得很,生怕一张嘴没管住影响了王家的百年基业。王子安从不在醉红楼喝醉酒,昨儿个偏偏就醉了,还妄议朝政,句句都在指证摄政王,怕不是挖坑等着他跳。

      但姜耳怎么会屈服在叶厉的威严之下呢?他平生嘴硬惯了:“什么禁足?本侯可没听到摄政王被禁足的风声,本侯这就去摄政王府看看,你老不死的定是在替自己的女婿开脱。”

      叶清浅的绿豆汤煮好了,软烂的绿豆汤里加了一些碎碎的杏干肉,酸甜适宜,清香扑鼻。

      管家拉来了一方冰块,用来冰镇绿豆汤。在盛夏时节能见到大块完整的冰,叶清浅震惊于这个时代的冰块保温技术。

      只可惜少了些桂花作为点缀。

      管家很遗憾地告诉叶清浅府里一朵干桂花都没有了。

      她分明记得自己之前吃过王府的桂花糕,那桂花还是糖渍过的,干桂花因为糖液而变得湿软清甜,撒在馅料里,咬下一口,直教人想起母亲。

      看到王妃失望的模样,张管家只好和盘托出:“王爷前不久下令销毁府中所有的干桂花……娘娘您不是不喜桂花吗?怎的突然想起撒些桂花到绿豆汤里了?”

      叶清浅疑惑地“啊”了一声,皱皱鼻头,歪着头想了想,自己这些天也没有表现出对桂花的厌烦吧?

      “谁说我不喜欢桂花的?”

      “是王爷。”

      叶清浅带着自己的疑惑给摄政王送绿豆汤去了。

      小葡萄倒是个心地善良的,盛好另外的绿豆汤,一碗给阿金送去,一碗给沂风送去。

      原本给摄政王送绿豆汤这事儿是要交给小葡萄做的,毕竟她刚刚请了摄政王的早回来不久,还伺候摄政王吃了那堪比大力丸的乌黑药丸子,身心俱疲。但鉴于摄政王一声令下就让自己没得桂花吃,她觉得有必要向摄政王求证一下,到底是出于怎样的误会,让王府的干桂花都遭了殃。

      门神哥几个似乎已经心照不宣,见她来了,都只是走个过场地打招呼,便放叶清浅进了书阁。

      李惊澜依旧躺在榻上,只是身旁多了一堆像折子信件的东西。

      叶清浅嗅了嗅,轻车熟路地把绿豆汤放在桌上,漫不经心道:“书阁方才有别人来过?臣妾闻到了不同的气味。”

      李惊澜心底泛起波澜,唇角微勾,的确有人来过,且前脚刚走。

      “清浅这鼻子,不去给仵作当宠物,当真是埋没了。”李惊澜神色浅淡,合起手里的信纸,抬眼看向叶清浅。

      叶清浅再次嗅了嗅,屋里浅余的药味有些上头,她一本正经地肯定:“的确,饶是王爷吃下药丸子过了那么久,臣妾现在还能闻到空气里的苦味。”

      李惊澜只笑了笑,并未答话。若他像她那般怕苦,许是活不到今日。

      叶清浅再一次被大佬的笑容迷得五迷三道。大佬这两天以取笑逗弄她为玩乐,连脸上的笑容都多了。

      娘的。想她堂堂摄政王妃,竟只是摄政王大佬的消遣。

      “臣妾熬了绿豆汤,已经放凉冰镇了会儿,爷尝尝。”

      李惊澜心慢跳半拍,心底有种久违的雀跃感自心间爬到大脑,这种雀跃最后停落在微弯的嘴角,他一口含下叶清浅递来的汤匙,冰凉酸甜的绿豆汤让他身心愈发舒畅,“你方才唤本王什么?”

      “呃,爷?”叶清浅心里一个咯噔,赶紧补救,“臣妾该唤您为王爷的,一时嘴瓢少了个字,王爷见谅。”

      “往后便唤本王为爷便是。”一字之差,他却觉得,小骗子和他的距离拉近了些。至少不再是君臣,不再是同盟,不再是陌路人,而是后宅妇人与其相公之间的亲密昵称。

      叶清浅暗自撇撇嘴,果然每一个高位者都喜欢和别人拉开地位上的差距,王爷与爷,虽是一字之差,但他们的辈分,可就是从平辈到了爷孙呐!

      原来摄政王还有这样的癖好。

      “臣妾谨记,爷。”

      真——鸡皮疙瘩掉一地。

      “臣妾倒是想问爷一个问题,为何爷要丢弃府里的干桂花?”叶清浅顿了顿,“原本在绿豆汤里加一些干桂花,能让绿豆汤变得更加清香。”

      李惊澜却迟迟没有回话,像是在回忆什么。

      正当叶清浅还要说什么,他突然道:“往后本王再着人采购些桂花到王府便是。”

      叶清浅不死心,她想知道摄政王对她的误会出自哪里:“管家说,爷是以为臣妾不喜桂花,才让人销毁的干桂花?臣妾不知臣妾何时说错了话,让爷对臣妾有了这样的误会,臣妾想跟爷澄清,臣妾除了不吃心肝,别的都不挑的。”

      叶清浅想起摄政王的忌口,又添一句:“臣妾也不吃桃儿。”

      不吃心肝,难怪是个没心肝的小东西。

      试问若是小骗子喜欢桂花,为何在吃桂花糕的时候,还要娇气兮兮地掉眼泪?

      她可以被他气哭,吓哭,但是不能因着这些乱七八糟无谓的死物而哭。

      摄政王认为小骗子是逞强,明明讨厌到要哭,也不愿意承认。

      那他便替小骗子守好她最后的坚强。

      “是本王不喜干桂花,许是管家听错了。至于销毁府中所有的桂花,也只是本王一时兴起。既然清浅愿意食桂花,便让张管家先采购些。等天凉入了秋,府里还有几棵老桂树,每年都结许多桂子,你若有兴趣,自己摘了做一些干桂花也可。”

      啊!大佬这么好!居然把府里的老桂树任她处置,好感动,QAQ。

      “其实桂花用糖渍了很好吃的,可惜爷不爱桂花,往后臣妾也只能自己独享了……”众乐乐不如独乐乐,真开心。

      叶清浅正假意惋惜着,头顶传来男人无奈的话音:“本王只是极少吃,便也没能体会清浅口中桂花的美味,晚些你做了桂花膳食,伺候本王用一些也未尝不可。”

      “……”

      “清浅做的荷叶鸡口感和品相俱不输宫中御厨。烹饪是一门一通则全通的技术,本王信任你的厨艺。既然要运用桂花,那便做一道宫中御菜——桂花鸭。”

      好家伙,真当你是自己人,还点上菜了。

      叶清浅嘴上笑嘻嘻,心里mmp。

      一碗清凉解暑的绿豆汤下肚,加上李惊澜又细品自家小骗子脸上千变万化的细微表情,他心情大好。

      叶清浅正收拾着,张管家忽然在书阁外禀报,江明侯求见。

      叶清浅看的《辉煌青云路》才写了个开头,她自然不清楚江明侯是哪位,左右大男人之间的事跟她没关系,她端起食盘,径自迈着步子转身离开。

      “清浅。”

      背后传来男人低沉醇厚,带有诱惑意味的嗓音。

      叶清浅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回门那日,霍兰茵有意刁难于你,本王原是打算敲打国公府,替摄政王府伸张正义,不过清浅冰雪聪明,深谙每个人的弱点,并能直击要害,三言两语之间痛击敌人,本王很是欣赏,也不必去费霍家的口舌。霍兰茵自小被众人捧着,在清浅处吃了亏,你那庶妹,更是日日乔装打扮进荣国公府陪伴霍兰茵,美其名曰替你请罪。”

      这么一顶摄政王亲口打造的高帽子,叶清浅直觉没什么好事。

      叶清依怎么会知道那天在摄政王府门口发生的事情?大概率是霍兰茵告诉她的。霍兰茵在叶清浅这儿吃了瘪,一时间又见不到摄政王妃,只好去找叶清浅同父异母的庶妹撒气。

      “爷,臣妾的庶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假心假意替臣妾做顶罪羊,定是打着什么坏主意。”毕竟叶清依是个连自己嫡姐和父亲都迫害的狠心角色。荣国公牵涉朝政,婉柔郡主又是个傻的,叶清依要拿捏霍兰茵岂不是简简单单。庶妹伤她事小,可要是伤了国家安危,在一个罪名连坐的时空,整个叶家都会因此而遭受灭顶之灾。

      “本王既能够在荣国公府安插探子,自然也有办法让她做不了她想做的事。”李惊澜视线一凛,嘴角勾起一抹蔑杀的弧度,那庶女一身秘密,最大的莫过于她的易容术,可惜了这门技艺,跟错了不该跟的人。他已经找到那庶女贴身丫鬟的家人,暗中放出消息,过不了多久,庶女便没那么多闲暇在荣国公府等候,她必定会想方设法联系她身后之人,以控制丫鬟的家人相要挟。

      叶清浅松了口气,喘息之余,她庆幸摄政王的目光真正地从她身上转移到庶妹身上,这就意味着,摄政王信了她七八分。

      叶清浅没做声,李惊澜便把话题绕到他的意图上来。

      “本王不想见江明侯,你去帮本王打发了他。如今,只有你是打发江明侯最合适的人选。”

      她的身份合适,性子合适,最重要的是,他高兴。

      叶清浅下意识想要拒绝,然而脑海里传来系统的提示音:【宿主完成这单心愿后,贤能值将获得大幅提升,提升区间为(20,100)。】

      好一个(20,100),便是最小的20,她就有101的贤能值,可以开启贤能值商店了。

      真的很诱惑。

      “可是臣妾并不了解江明侯。”

      这也是叶清浅所担忧的。反击霍兰茵之所以能成功,有很大部分原因出于霍兰茵和她一样,都是女子。女人嘛,最会的就是为难女人,霍兰茵为难她,她不是吃素的,自然是要还回去的。

      至于江明侯,她连他的人都没见过,要在短时间内通过自己的观察得知一个人的弱点,那实在是太难了。

      “江明侯最怕女人。”

      ?

      叶清浅脑子里忽然浮现一出泼妇骂街的画面。

      叶清浅握着食盘的手紧了紧,她松下紧绷的背脊,转身甜甜一笑:“臣妾知道了。”

      当叶清浅在府门口看到江明侯带了十几个莽汉立在台阶下的时候,她瞬间明白该怎么做。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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