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夫郎》不卜庐

48、山匪横行

　　第二日一早，秦十三就带着陆宝山去见了公孙淮。

　　昨日两人就有商量，公孙淮有计划在今日施行布粥，恐山匪横行捣乱，有意借秦十三的人帮忙维持秩序，秦十三答应了。

　　一来他留下来也是为不能放任临县陷入如此囧地，至少得等到新县令上任，临县恢复正常秩序，不然留着这群山匪不管，将来必成大患，再有公孙淮此人，秦十三有意花时间接触，他有自己的心思，此事未对任何人透露过，连陆宝山都不知。

　　远远看见两人，公孙淮就笑着迎了上来，“秦兄，陆郎君，昨日睡得可好？可用早饭了？”

　　陆宝山合手回礼，“托公子的福，睡得很好，早饭也用了，”陆宝山笑着，“我们今日来帮忙，公子只管吩咐。”

　　“那便好！那便好！”公孙淮嘴角扬起一抹笑，是真诚又恳切的紧，他今日还是一身白色儒衫，面容俊朗，一动一静气质出尘，像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倒不像是商股之家公孙家的公子。

　　惹得陆宝山多看了两道，一旁秦十三唤他几声也不见他应答，回头就见他盯着别的男子看，顿时就抿了唇角下去。

　　陆宝山后知无觉的回头，小声对秦十三道，“我观那位公孙少爷倒是真的在为老百姓打算，瞧他长得玉面书生，听说很会做生意呢，一点也不像那些油腻腻的生意人。”

　　说完，没得到秦十三的附和，陆宝山侧眼对上秦十三别有深意的视线，顿了一下，秦十三此时已经很是不满了，两道眼眸沉似水，迸发着不悦，“你看的倒仔细？”

　　“……”听出他有些不悦，陆宝山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秦十三没多说什么，只叮嘱他，“外边正乱，你别跟着乱跑，我顾着外头，顾不上你。”

　　陆宝山点头，他也就跟着打个下手什么的，秦十三自然要带队维持秩序。

　　很快临县就支起三个施粥点，得了消息赶来不少百姓，男男女女都有，杵着拐杖的大爷，抱着孩子的母亲，有饿的皮包骨的青年男女，也有一堆往里怼没人管的小乞儿。

　　那些孩子多数衣不蔽体，有些比陆小小还小，成天在街上晃荡，偷点钱或者是讨口粮来吃。

　　“去去去！往里边挤什么挤！”大部分人被拦在外边排队，这些孩子身体瘦小，也不知从哪爬进来的，脏着手就去摸铺面上的大白馒头，被阙松拿着鸡毛掸子往一人手上狠狠敲了一下。

　　陆宝山瞧着心里属实不是滋味，拿了馒头和粥分给他们，其中有个稍瘦小的孩子被挤到一边，撒了一地的粥，馒头也被几个大孩子抢走了，转眼间，那堆孩子中就跑的只剩这被抢了粥和馒头的小孩。陆宝山是最见不得小孩哇啦哇啦冲他哭，当即就动了恻隐之心，重新拿了一份粥和馒头递上去，阙松此时在旁边冷哼一声，陆宝山回头看他，阙松什么也没说，只是板着脸，似乎是嫌弃陆宝山浪费了吃食。

　　与此同时，手上一空，馒头和粥碗就被抢走了，陆宝山远远看见那孩子抢了粥碗就朝着一个方向跑，然后那方向上涌出来一堆孩子，正是刚才那几个小孩，几人合伙就把领回来的伙食瓜分了。

　　陆宝山身体一僵，阙松此时才说：“知道了吧？这么大年纪的小鬼滑头着呢，你倒是大方，多给他们一份，就有人因此吃不着饭！”

　　陆宝山没说话，只是脸色因此更沉了几分。

　　继续布粥，更多的是知情冷暖的百姓，领了东西，不忘对东家道上两句“谢谢”，这不像是公孙家第一次对外施粥，公孙淮应该是这附近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来了的见上面，都要叫他一声“大公子”，而他本人也温润有礼，笑起来春风拂面一般。

　　队伍还算有序，只偶尔有个小骚乱，也被秦帮的人压了势头下去，不知觉就到了午时，临近尾声，陆宝山也能歇息一下，他刚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面前就递来两道手巾，陆宝山一愣，还是接过紫鸢递来的手巾，他一边擦汗才去看公孙淮，公孙淮此时已经收回手，“辛苦陆小郎君了。”他淡淡笑着，把多余的手巾揣回袖中。

　　陆宝山摇头，一手擦着汗，“举手之劳而已，比不上大公子济世救人的大志向。”

　　公孙淮叹一声，视线望着前方的人群，“济世救人说不上，我能为他们做的也就这些了，放眼整个大秦，不知又有多少人过着这样水深火热的日子，说到底我们这些人没权没势，呼声微乎其微，也改变不了现在的局势。”

　　说着，他视线又落回到陆宝山身上，显得有些忧伤，“陆郎君，你说是吧？”

　　陆宝山感觉他话里有话，但又说不上来什么，他看了眼人挤人的外边，秦十三不知道带队去哪儿了，陆宝山起身，视线仔细在人群里搜寻，确实不见秦十三，之前守在外边的秦帮等人也都不见了踪影。

　　“你找秦兄他们？”公孙淮此时道，“先前其他几个粥位出了点骚乱，他们应该是赶过去解决了。”

　　“骚乱？”陆宝山皱眉，视线所及，全是百姓，之前说的山匪，连影子也没见到。

　　公孙淮：“陆郎君不必担心，秦兄身手好，不会有事的。”

　　摊位上的白粥已经见了底，大白馒头也一扫而空，舀粥的大娘不浪费一点粮食，握着大汤勺把锅边的米粥刮干净，大手一挥，就盛了半碗，分给了最后一个领粥的百姓，那锅足足几十斤，她一手就搬起来，动作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陆宝山还注意到，从刚才就不见人的阙松过来，附在公孙淮耳边说了什么，陆宝山敏感的察觉公孙淮望了他一眼，那一眼不知深浅。

　　陆宝山搔了搔头，看了眼紫鸢，“累吗？累就回去休息。”

　　紫鸢摇头，“不累。”

　　陆宝山就没说话了，因为此时阙松和公孙淮已经说完话，见公孙淮走过来，陆宝山一嗮，“我突然觉得我可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了。”

　　公孙淮也璀然一笑，“那正好，回去的路上我可以慢慢的听你说。”

　　再次回到公孙家的府邸，陆宝山有了与来时全然不一样的心态，视线落在前面公孙淮的背影上，就多了几道探究。

　　比之初见时气质出尘的青年，如今走路都带了萧瑟的冷厉，他一个人走在前面，其他人要跟紧他的脚步，需得三步迈作一步走，像是赶时间，路上没人说话，就显得气氛有些紧张。

　　连紫鸢也注意到了，陆宝山感觉到她迟疑的看了自己一眼，但陆宝山什么都没表现出来，怕她先慌了。

　　一路到了大堂，外边站着不少人，这些人与小厮装扮不同，多数是粗布短打，一个个显得凶神恶煞，在宅子里就直咧咧扛着大刀。

　　陆宝山带着紫鸢经过时，听到周围有吹口哨的声音，被公孙淮回头呵斥一声，“老三！”

　　吹的最欢的叫老三的大汉立刻收敛了些，公孙淮这一呵斥，声音还带着温润，只是眼里也多了冷峻的疏离，之前敦敦的白衣锦袍，如今像裹满他全身冷冰冰的冰霜，他一压低眼眸，其他人就不敢放肆了。

　　然后他看向陆宝山，对他做了个请，“请吧，陆郎君。”

　　陆宝山拉住有动作的陆紫鸢，对她笑了下，“没事，听他要说什么。”

　　这个时候陆宝山要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蠢到家了，什么山匪？恐怕都是他们自导自演的吧？是什么时候把秦帮的人都调走了？怪陆宝山注意的太晚，回过神来周围就剩公孙淮的人，毕竟连一个做饭的大娘臂力非凡，应该是个练家子，靠着陆宝山和陆紫鸢，从这么多人中逃是不可能了，只能看看公孙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别看陆宝山此时镇定，实则也只是尽力稳住，他尝过落入敌手那种感觉，被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在床上躺了一两个月，那滋味可不好过。

　　好在公孙淮倒也没为难他，只让他入座，让阙松给他沏了茶水来。

　　“公孙公子好演技，这番骗过不少人吧？”陆宝山可不敢喝他给的东西，谁知道放了什么玩意。

　　公孙淮闻言只是笑笑，“其他人倒也不至于如此大张旗鼓的骗。”他喝了口茶，手指在茶杯边沿轻敲，“看的出来陆小郎君心思澄澈，也是个良善之辈，我本与你无冤无仇，但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把你牵连进来，公孙淮在此得罪了。”

　　你绑都绑了还说那些好听的有什么意义？陆宝山在心里吐槽，脸上正色，“什么原因，说来听听？”

　　公孙淮似乎是叹了口气，“因为一桩陈年旧怨，让我骨鲠在喉许多年。”

　　陆宝山蹙眉：“你刚才说我与你无仇无怨，既是陈年旧怨，与我有何干系？”

　　公孙淮瞧着他，“与陆郎君自然无干系，却是干系了秦兄，陆郎君不会还不知道秦兄的真实身份吧？”

　　言此，陆宝山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公孙淮继续说：“说来，将军倒是与我初见时变了很多，那时候我父亲还是朝中二品大臣，我作为父亲的助手也时常随父亲参加一些应酬，一次宫宴，我有幸见到将军，可能时间久远，连将军他本人已经忘记了，但那次相见，令我记忆深刻……”

　　公孙淮说着视线飘忽起来，记忆也随之回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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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三章剧情有些细碎啰嗦了，主要前两章，本来应该是应该合成一章的，但我因为是提前存稿，不知道这会数据怎样，保险起见分开了，我尽量在下章把所有的铺垫展开，给这次事情划上一个圆满的圈圈，下章带一点回忆中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