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小花开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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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经警告过知情者，泄露卫稚鱼是异变者的人将会被驱逐出安全区，但此时正是安全区统一规定的用餐时间，此刻若将卫稚鱼带下去用餐，她的眼睛恐怕会引起人群恐慌。
这并不是卫焰青所希望看见的事情。
“且先忍忍。”
卫稚鱼一连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也没有吃好，能量已经快耗尽了，从电梯出来时，整个人几乎都靠在卫焰青身上。
懒懒的，不想动，不想眨眼睛。
几乎是半宕机状态。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卫焰青察觉外面有人，将卫稚鱼翻了个方向摁在自己的胸口处，继而轻声在她耳边说，“闭上眼睛。”
电梯门缓缓打开，卫焰青掀起眼帘，看向来人，淡淡道，“沈专员，我记得您似乎并没有上顶楼的权限，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语调缓慢，实则威压。
沈怀瑜瞥了一眼他怀里的人，道，“我也是A大的学生，算是小鱼的学长。”
“她学的外语。”言简意赅。
言外之意:你算哪门子的学长。
“确实不是一个专业，之前缅三角那边违法售卖劣质基因补剂，当时出于科研需要去了一趟，在那里认识了小鱼，说起来也有三四年了。”
沈怀瑜微笑道。
“沈先生，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需要解释。”电梯里有枪上膛的声音。
啊啊啊！！
好没有耐心的反派！！！
都不给人家装——B的时间啊啊啊啊！！！
猫猫兔在线握小拳拳。
“这对国家基因安全局的研究者来说，并不难，卫焰青先生。”沈怀瑜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手中除了一个记录本，空空如也，让对方不要有那么强的敌意。
“只要获得关键信息，我就能破解一个人的基因信息密码，用其来获取权限，于我而言，不过探囊取物。”
见卫焰青似乎对自己表达的内容感兴趣，猫猫兔振奋!
他摊开记录本。
“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您妹妹每次暴……额，进食之后，续航时间大概在两三天左右，若期间不一直投喂……咳，进食的话，第三天的状态就会类似于现在的休眠宕机状态。”
“您对妹妹这么上心，应该了解，她这段时间……很……乖巧，处于一种真言状态。”
卫焰青眸子里是一闪而逝的迷茫，是……吗？
怎么到他那儿，就只是条吃了睡，睡了吃的死鱼。
他漠然点头，“我自然是明白。”
眸子在封面上那几个“鱼鱼观察笔记”定了定，而后挪开。
吱吱：“……”呵呵，你就装吧活爹，你一双眼睛全觊觎我家主人的力量和她的髓液呢!!!
猫猫兔誓死要守护主人的安危!!!
恰是此时，卫焰青看着面前眉目温润的年轻研究员，终于想起自己为何会对“沈怀瑜”这三个字印象这么深刻。
他曾在李林玉手机里，瞥见过这个人的照片。
这个人，姿貌过人，年轻有才华，算是A大论坛的风云人物。
当时他只关注卫稚鱼的信息，学生们那些过家家的东西，他没有兴趣，只有在与卫稚鱼有关时，他才兴致缺缺地会扫两眼。
李林玉，倾慕沈怀瑜。
沈怀瑜，倾慕卫稚鱼。
故而为何苏照锦会说“李林玉的脸，是以卫稚鱼为模板整容的”，卫焰青也算有了眉目，不过现下李林玉不知躲去了何处，他也没有心思在一些小虾米身上。
因为思慕卫稚鱼，所以破解了卫稚鱼的基因密码，一路跟踪来到顶楼。
还专门写了她的观察笔记。
他垂眸，卫稚鱼海藻般的头发半掩盖清甜安静的睡颜，仿佛不知道外界有怎样吃人的野兽。
他虽然有仇在心，却也不曾想过用这种恶心人的方式来伤害她。
卫焰青从上到下打量面前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抱起来卫稚鱼，慢慢说话， “你不觉得自己像个
——变，态吗？”
“吗”字落音的时候，卫焰青从电梯出来，长腿一伸，就把文弱的研究员踹到在地，眸子狭长，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点漆似的眸子宛若一汪枯水，没有任何感情，“再出现在我妹妹面前。”
他把枪抵在沈怀瑜的下腹三寸。
不言自明。
猫猫兔暗暗地捂住自己的蛋蛋，还不忘讽刺卫焰青两句，“嗤，人家已经有异能了，你还在用这种低级武器和肉－搏。”
卫焰青从他身上跨过去，一句话都没说。
吱吱暗暗探了一下他的黑化值。
好家伙，一装一个面无表情，一装一个不吱声，直接上升了十个百分点。
看来江聿川对他的刺激作用还真大。
过了几分钟，卫焰青折回，拾起来地上那本《鱼鱼观察笔记》，留下一句，“别让我再发现。”
猫猫兔吱吱:“。。。”
本来就是故意给你发现的。
猫猫累累，猫猫摊摊。
地上的研究员咸鱼躺and趁人不注意偷偷挠一下屁股.jpg
卫焰青把卫稚鱼套房主卧的床上，给她脱了鞋，盖好被子，做这一切的动作行云流水。
之前几天，他都已经习惯了这么做，故而最后他看向卫稚鱼憨甜的睡容时，甚至在下意识地会以为自己下一秒是不是应该亲吻她的额头，轻轻道一句“晚安”。
好哥哥卫焰青自然是会这么做的。
但是他又不会假戏真做，不会因为那一句句的“哥哥”失了魂魄、迷了南北，不知仇恨为何物，不会因为自己假装自己是温柔的好哥哥，便觉得这个妹妹值得他这么去对待。
“哥！”
卫焰青下意识拿起温柔的调子，“哥哥在，做噩梦了么？”
看一眼才发现，不过是她梦里的呓语。
卫焰青抿唇：“……”操。
“卫队!83层出事了!!”
83层是特殊楼层，宽大平阔，是青鱼安全区总指挥军事中心，掌握青鱼安全区全区的监控。
卫焰青根据军队编制情况，制订了轮流值班制度，全天候24小时都有人值班。
对讲机那边王刚的声音焦急，一惊一乍的，卫焰青害怕他吵醒卫稚鱼，轻轻合上主卧的门，顺带倚着房门，“慢慢说。”
根据王刚的叙述，那架卫焰青带头援下的飞机里面，有三位是特殊乘客。
两位国际警察羁押一名重犯抵达京都，结果在苏城转机时受困，受困的飞机恰是载有沈怀瑜的那架，由卫焰青领头援救。
“那两位警察是国际基因和平警察，羁押的犯人贩卖了大量的劣质基因补剂，高低都是个极刑。”
说到这里，王刚不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极刑作为近些年来最常替代死刑的刑罚，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执行此极刑的地方称作“元宇宙监狱”。
全世界仅有华国苏城有此监狱。
在这里，犯人的精神被抽离肉－体一分钟，这一分钟，他会被困在他此生最痛苦的那一天，一遍遍地重复着最令他痛苦的时刻，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他甚至无法通过伤害自身的肉—体来缓解精神上的悔恨与折磨。
最可怕的是在元宇宙监狱，时间流逝比例可以由受害者方自由设定，有时现实的一分钟，就是元宇宙监狱的一千年一万年。
换句话来说，在这里，被害者永生，加害者亦是。
极刑后的犯人多是疯了傻了，再也无法适应现实世界。
这种极刑通常用在犯罪者即使执行死刑也不足民愤情况下。
世界许多著名案例的犯罪嫌疑人都被遣往苏城处以极刑。
“那名名叫莱维的犯人得知自己将要被押送往苏城的元宇宙监狱时，惊惧恐慌，方才越狱而逃，正撞上了新来的支队长宋卫清，与其发生了肢体上冲突，然后吵吵嚷嚷着卫队您的大名!点名要见您！”
卫焰青在听到莱维这个名字的瞬间，心里就了然了。
“我去看看。”
多年不见，不知故人依旧。
他走之前，召唤青鱼管家际002，“她醒了立即告诉我，不要让她乱跑，如果有姓沈的研究专员过来，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暴力解决，或者直接扔窗户外面喂丧尸。”
青鱼机械管家002号是居家温和的女性形象，但是却有同001相媲美的武力值属性。
“好的，卫焰青先生，002号会尽心守护主人的安全，也会在主人醒来的第一时间告知于您，请您不要担心，青鱼管家002竭诚为您服务。”
卫焰青看了一眼门。
002号会意，“先生，我已经在守护主人的睡眠，请您安心。”
卫焰青知道，青鱼安保如此严密就在于青鱼机械管家设置得如此精密与完美，他虽拥有启用权限。
但对青鱼管家的眼睛到底遍布于何处，卫焰青一无所知。
即使是现在，002微笑表面一动未动，却表明她已经开始守护的时候，卫焰青就知道，他离卫家的核心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卫焰青敛下眼中浓的化不开的欲望。
他去到83层，搁着十几米远都能看见那个魁梧大兵，他在缅三角为数不多的生死之交之一。
“卫!”莱维大老远便扯着嗓子喊，“你的兵，抓我!！”
莱维瞪着那双蓝眼睛，如果不是卫焰青足够了解，还真以为莱维这个五大三粗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他倒变了不少，居然能说普通话，虽然有些蹩脚。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络腮胡也剃的干干净净，如果戴个美瞳改变瞳色，卫焰青也未必能够认出他来。
看来，莱维真是为了贩卖那个什么劣质基因补剂而做出的牺牲还挺大。
卫焰青上前去粗略一览，看制服，周遭零零散散被撂倒躺着的几个兵都是宋卫清手底下。
应该都是莱维的手笔。
宋卫清的兵自从被卫焰青收编之后一直不服卫焰青的管教，但碍于青鱼是卫家财产，卫稚鱼又唯卫焰青的话是从，他们只能闷声做人。
如今逮着机会，可得找回来。
宋卫清不紧不慢向前，“卫队，这个国际贩子，你认识？”
“认识，算是……旧时好友。”
“旧时？有多旧，是你在国外做雇佣兵那点时间的旧嘛？”
瞬间宋卫清的兵哈哈哈大笑起来。
卫焰青也低头笑一声，“是，确实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穷，没本事，就想赚钱，我也贪，人哪有嫌钱多的，赚了钱就想要赚更多的钱，最好呢，可以天天躺在钱堆上睡觉。”
那些哗声甚嚣尘上，连卫焰青自己也在跟着笑，他笑的声音低，声音越来越低，埋没在讥笑中，低到他自己都听不见。
“你们传的那样，我还杀了不少人，为了钱，为了权力。我杀人的时候，喜欢一家子一家子地杀，生怕漏了哪个回来找我复仇，我怕死。”
“不是别人杀我，就是我杀别人，就是这样。”
笑声越来越稀少，卫焰青的嘴角却逐渐上扬，甚至一副任君采颉，尽可相问的模样。
“卫某在缅三角的生平，不及诸位精彩，也就仅限于此了，其余的卫某便也不想多说了。”
“别呀！”宋卫青的副队叫和，“你不是在那个贫民区呆过么？说说呗！听说你挨家挨户地给人跪地磕头，是不是真的。”
卫焰青从人群中走过，皮靴包裹着小腿，映出锃亮冰冷的光芒来，他来到说话之人的面前，卫焰青高他几乎一个头，瑞凤眼威压的一睨，使得那狐假虎威的兵立马支唔起来，“卫，卫队!”
“我一向，仁以带兵，既然你想听，就没有我，不说的道理。”
卫焰青今天温柔得可人。
此刻，闻讯而来的苏照锦、江聿川和老唐等人立在不远的地方，卫焰青娓娓叙述的声音以及他们的直觉，告诉他们不应该继续靠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小花开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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