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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好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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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磁炉上的热水没有人关,没有锁死的门窗不知是否安全,蜷缩在被窝中的自己温暖不了大床。
不记得又在等谁了,躺在床上也只能用尽全力去感受早就消散掉的余温…
“奇怪…?”
缓缓举起自己的左手,上面一枚低调的银色戒指无声的替代某人的陪伴。
“…………我在…”
“等谁?”
叹息似的夹杂着自己都不明白悲痛情绪,你无法抑制自我的啜泣了起来。
*
又是再过平常的一个清晨,随意的抚平自己翘起的头发,你穿着宽松的睡衣走出了门,还不忘带上昨晚的垃圾顺带扔进小区的垃圾站里。
到了早餐店你下意识的吐出了自己都迷糊的一句翘舌音后尴尬的切回了自己家乡的方言,有些歉意的买了自己从来不爱吃的东西。
坐回到自己公寓的书房里,你呆呆的看着那个煎饼果子。
“………很好…我不爱吃煎饼果子的。”将眼前包装的十分亲民的东西将旁边推了推,你又发了会呆。
“到底谁喜欢吃这个?”
自言自语的不停问着自己,多年以来的习惯使你又不停的摩挲着指尖的那枚戒指了。
沉思了一会,你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戒指摘了下来。
戒指的圈内清晰的刻着一圈小小的字,你不认得,但你知道这是俄文。
二十一世界网络发达,大多数的东西想查就查的到,随意吃着自己并不是十分喜爱的食物,你翘着腿晃晃悠悠的看着电脑。
“…唔…有了。”
你停了下,滑动鼠标,看着电脑上的那一行字你默默读了出来。
“…要和费佳永远在一起……”
生疏又干涩读出那一行字,尘封在身体里不知名的情绪又一次促使你失控,再次缓过神来,一滴又一滴,泪水无法控制。
*
你是一家侦探社的社长。
其实拥有一家侦探事务所是你小时候到现在一直以来都想达成的梦想,虽然后来有段时间你莫名讨厌侦探社,但你很快就忘记了。
缓慢的换好工作穿的衣服,你轻飘飘的打个哈欠离开了自己的家,等再来到侦探事务所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十点多了。
你连门都还没推开,里面就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
你不用脑袋想都猜的到绝对又是果戈里他在拆家了。
“吱呀——”
你推开了门,不知是为什么的莫名挂上了一副笑容。
“果戈里君。”你笑了笑,脸上的笑意又瞬间灰飞烟灭,“您这个月的工资还赔偿的了事务所的整修费吗?”
推开门的手垂在了身旁,你任由身后复古风的侦探社木门自己关了上去,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声响。
但这声响却也没掩盖住你语气里溢出来的冰冷和脸上散发着低气压的脸。
某种意义上来说,陀思君和小姐还真是像啊,陀思君走了后,小姐都变得像他了,真讨厌呢——!
果戈里走神的想着,一个不小心,旁边的花瓶掉了下去,条件反射他伸出手去接那个花瓶,花瓶在他手上打了个转,划了一个优美的曲线掉落在地。
你微笑的更带劲了。
一旁满脸“我累了”的西格玛:小姐宰了他!
一整个中午你都在处理这个聒噪的果戈里,终于解决完后,已经差不多下午了。
胃里翻江倒海的痛觉对现在早就习惯这些痛觉得你没有什么,好歹上午随便吃了点的东西还让你好受了点。
从抽屉里拿出药服下,你和西格玛嘱托了声后暂时离开了事务所打算去买点吃的。
你现在生活的地方其实是中国,虽然你也不是很懂为什么自己招的员工简直像捅了毛子屋,但你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你走出了事务所。
站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头你恍了下神,不过很快又反应了回来,熟练的走着这一条熟悉的街道,来到了某家小店。
“老板娘,还是那一份。”
“哎呀,小姑娘,今天没有带你的小男朋友一起来吃啊?”
你神色不变,微笑道,“不了,他有点事。”
话音刚落,老板娘一脸看好戏的看着你,她好像看透了些什么。
“小情侣之间吵架正常,该吃饭还是要吃饭啊。”她叹气的看向你的身后。
你狐疑的回头,直勾勾的对上了青年的一双瑰紫色的眸子…
青年穿着一身高领微长的毛衣,脖子上也裹着一圈围巾。
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和你就像是同一家店里买的情侣装一样,可只有你知道,你买的这件衣服可没有什么配套的情侣装…
你更清楚的看到了,他指尖的一枚暗色的戒指。
——和你的戒指一模一样。
“来晚了点,还在生我的气吗?”他笑着向你走近。
面对眼前异常眼熟的陌生人你没有后退也没有流露出怪异的情绪,反而是给足了下楼的台阶。
“你要是再晚来点我就生气了。”你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看在你还是来了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嗯。”
微皱的眉眼渐渐舒缓,他温柔的望着你,你也能看见他眼睛中倒影着的自己。
唯一难以被外人发现的大概就是你们对视的那一刹,你的眼睛中毫无笑意吧。
*
他消失了十年,也从你的记忆里抹去了那些十年。
你唯独记得的就是那朦胧印象里,自己去到俄罗斯留学,不知道为什么又去日本深造,自己似乎是某一天醒来便回到了中国的家乡。
你意外的不喜欢城市了。
准确来说是…
你不习惯,也无法喜欢这个城市了。
你觉得自己曾经一直在逃亡,自己就像是在刀尖疯狂跳跃,不停息的玩具人偶。
那科锡纸的心脏习惯舔血的逃亡生涯,而如今的停止,却让心脏开始生锈了。
将手中装满着清茶的杯子放到一旁,你垂了垂眼睛,又一次无意识的摩挲着指尖的戒指。
“不解释下吗?”你问。
“您愿意相信?”
没了外人,男人此刻对你的称呼又转变成了敬语。
你攥紧了手指。
你不喜欢他这样对自己的称呼,你莫名觉得太疏离与冰冷,仿佛这样的称呼并不是,也不应该用在你的身上。
——我和他关系绝对不是这样的。
你肯定自己内心给出的这个答案。
“请和我谈恋爱,先生。”你沉思了一翻突然道,“不,换句话说,请加入我的侦探社!”
“…………啊………”
“当然,乐意至极,我的小姐。”
你很莫名其妙,不过他也很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人遇见了同样莫名其妙的人,这背后的原因一定并不莫名其妙。
像一个无休止的绕口令,也像一团纠葛在一起理不开的红线,越解,越乱……
*
某年某月的某一日,你接到了委托。
委托要求简单但又不简单,因为那是你的员工说的委托。
是的,这个员工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虽然你很正经他能随手掏出一张黑卡说密码是你的生日,又对你说委托的要求就是让你帮他找到他的恋人。
已经和他同居好几个月的你:………?
优美的中国话在你唇尖打了个转,看着青年温和的笑容和手中沉重的黑卡你缓缓点头。
“我会帮您的。”
“谢谢您。”
一旁的西格玛,“这是什么新型秀恩爱的方式吗?”
果戈里上蹿下跳,“啊啊啊啊——好可怕!恋爱脑的陀思君快吓哭我了!!!!”
你也疑惑,纵使没有记忆,可你也猜的到这个人显然不是个会恋爱脑的人,也很显然…
不会是一个天天早起买早饭,提醒你按时吃药,开车和你回家,活生生一个暖男男友的形象。
你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眼底什么都没用,竟然没有黑眼圈,陷入了沉思。
“你是不是刀了啊,所以现在补偿我?”
“………啊…”
“?”
“答对了呢,比想象中的快一些。”
“????”
*
你并不厌倦。
——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像是操控全局,一点又一点指引你去挖掘那段尘封的记忆这件事而言。
你反而觉得有趣。
这种有趣是在与智者博弈时的快感,是在落下关键棋子时的紧张…
但是…
等你挖掘出那个真相时,真的有在努力让自己相信,并且不按头送两个附和说这是真相的同事西格玛和果戈里去精神病院。
“异能力?”
“是的哦!!”
“天人五衰??”
“有什么问题吗?”
“死屋之鼠的首领?”
“小姐很诧异的样子。”
你左看看西格玛,右看看果戈里,再看看前面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缓缓抬手了手,准备拨打110大喊出那句——
警察叔叔救我,我员工一起疯了!还不带我,呸,不是,就是他们全都疯了。
啊,当然,你当然没说出这句话。
毕竟你一通说下来,警察叔叔可能还会觉得疯的人是你。
不过也是呢,任谁被这么大一个奇奇怪怪的世界观给砸中都要疑惑两下的吧,更何况是无神论的你。
“………好吧,暂且相信什么毁灭世界,什么异能力之战的诡异东西……”你停顿了两下,视线挪到了正对面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身上。
“我们先谈谈你为什么杀我这件事情?”你抱胸道,“可别告诉我为了毁灭世界就刀自己老婆。”
西格玛咳嗽了下,果戈里挪开了头,但他们两个人都是一副看戏的嘴脸。
而你和陀思妥耶夫斯基都笑眯眯的一口一个您的吵了起来,就差干架了。
最后的结局当然是…嗯?你怎么会输,在吵架这种事情上女人怎么会输?
请相信自己,女人天生就会吵架,你在吵架的时候智商压魔人半个头也不成问题。
毕竟魔人也就一米八几,你搬个高椅子,叠个buffet怎么说也比他高。
*
找男友的事情算是告以段落,可能魔人是个摇钱树,他来了后,你们的侦探社虽然本来业绩就十分优异,但竟然还是明显有了质的飞升…
不过…
你看着三个人脸不红心不跳的恐怖组织行进有点心脏疼。
魔人已经光明正大的黑了国家安全网好几次了,小丑三番五次差点当街杀人,西格玛也毫不胆怯的提着保险箱跑去xx□□谈生意。
躺着赚钱的你面无表情,甚至觉得自己的侦探社已经不配叫侦探社了。
“应该改名叫做恐怖组织狡兔三窟的一窟。”你惆怅的喝了口茶,“手法好公民一夜成为恐怖罪犯的同事吗。”
一旁的魔人停下了敲键盘的手,看向了你,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有点怪。
三分钟后,他将电脑移向了你。
你疑惑的看向电脑,只看到了…
电脑上那些照片里密密麻麻,大量的血还有…
站在死人堆里,满脸洁癖擦拭身上血渍,表情冷淡的少女。
是的,你没猜错,那个少女是你。
你甚至还看见一张照片里自己正恶劣的在人家死人的脸上,也就是尸体上画了一个乌龟,旁边写的话是…
[死屋之鼠趁早倒闭,魔人早点死。]
陀思妥耶夫斯基,“好人小姐,做何感想?”
你,“…………”
你无语,你沉默,你震惊。
你抽了抽嘴角,“原来我们还是玩相爱相杀这个套路的?还,还真,嗯,蛮厉害的嗷。”
“…呵呵呵。”回应你的是他沉沉的低笑。
第二天你腰酸背疼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