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
-
1991年的新学年即将开始，我知道，他们即将来了，莉莉用生命保护的孩子。
我耐心的等待着，有些恐惧，又有些期待。恐惧是因为从此我将天天面对他们，期待是因为他们的带来将掀起腥风血雨，也会带来我的终结。
在这样的两相矛盾的煎熬下，邓布利多带口信过来说是莉莉的女儿受伤了——魔力暴动。即使对成年巫师也是很危险的，小巫师处理不当，重则丧命，轻则成了哑炮。我脑袋一片空白，匆匆忙忙地带上魔药赶过去。
那张苍白的面孔，瞬间与废墟中莉莉的面孔重叠，我几乎疯狂，莉莉，你要死在我的面前吗？在庞弗雷夫人的巴掌声中，我找回神智。用了三天，她终于保住了生命，那一刻，我终于找回自己的神智。
我沉着脸，从那个波特仇恨的陈述中知道她是怎么受的伤，我几乎想把那个巨人切八段，还有那个引起事故的弗农•德斯礼。两个厌恶魔法的麻瓜，当年他们是怎么对待莉莉的，那些恶毒的言辞和无中生有的咒骂，我始终记得，可是，邓布利多坚持两个孩子需要他们的血缘以维持莉莉用生命给他们留下的保护。我忍耐着，两个孩子需要他们。我忍耐着，莉莉的女儿还需要我。
第七天，她应该要醒了。我站在床边想替她做一个检查，无奈地被她抓住我的手放到她温热的脸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她发烧的时候，她就常常会这么做，而且，只有我会这样，波比接近的时候，她不会这样。从我成为食死徒开始，不，从更早之前，无论是谁，我都不允许这样的接触，尤其是意味着战斗力的右手。可是，她的高热似乎从手上传到我的心里，我记起自己还是一个活人，而不是行尸走肉的躯壳。于是，我默许了她的做法。
可是，这一次，眼睫毛动了动，一双黑色的眼睛慢慢地睁开，迷茫得就像冬天的大雾，又干净得澄澈的水晶。一时间，我竟然不觉得她的眼睛不像莉莉可惜了，平静，那双眼睛有一种特别的安宁感——像是久经世事的人，能接纳光明又能包容黑暗的平静。
然后，她慢慢地看着我，看得很仔细，我几乎以为她看进我的心里了，一种隐私被窥探的恼怒忍不住喷发，“如果你看够了，就放开我的手。”
我听见冷冰冰的讽刺从口里吐了出来，她听着我的话，似乎努力着从话里了解我生气的原因一般思考，无辜地看着我。
我有些担心，即使是巫师发烧烧傻得也是有的。
接着，她好像忽然理解了我的话。“抱歉。我当成安德森管家的冰袋，我是说，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手，冰冰凉凉的，像个冰袋。”
语无伦次的解释，高烧退后就变白的脸色微微泛红，我看着她，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尴尬的解释，语无伦次，尴尬的沉默，她终于意识到要松开我的手，微红的脸色变成通红。温暖的触感离开我的手，我有些失落，但我隐藏得很好。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问。
“还好••••••”她一边说着，一边想坐起来。这是一个性格强势的人，只有这种人才会连病了也下意识避开躺在床上仰视别人的弱势地位。我马上做出判断。
我毫不犹豫地说：“小心一点，如果你对别人的劳动成果有一丝尊重的话，就知道要小心爱护自己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小命。”我没有改变我一向说话的风格，她还不值。
她看着我，一点也不介意，眼里似乎都是理解。我有些晃神地想起最初莉莉的眼睛，也是这样充满了理解。
然后，那一家子乱七八糟的人冲了进来，我想也不想就把领头想扑上来的拎起来。身后传来清脆的笑声，我回头，但她的目光都在那个小子身上，有些友善地调侃有些高兴的目光。这个女孩的眼睛几乎能取代语言了。
当问起出事的咒语时，愤怒的她气势全开，那是一种长期命令他人的领袖气势。我有些心惊，到底这些年出了什么事？该死的邓布利多，每次问起他们只回答我他们都很好。
那个忠心耿耿地守在这里的管家告诉她是我和波比救了她的时候，她的愤怒已经平静，我看着她，和刚刚的迷糊截然不同的她，冷静高贵，这不像一个格兰芬多。她淡淡的说：“真是谢谢了。”矜持却不掩真诚的道谢，完美的礼仪，即使是低年级的斯莱特林也没有这么完美的表现。
迷糊的单纯的她，精明的高贵的她，哪个才是真面目？也许，两个都是。我的直觉如是说。
她平静地问海格做了什么，她想报复，狠狠地报复，尽管她隐藏起她的愤怒，我依然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怒意。我有些惊讶，莉莉不会这样的，莉莉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她会原谅会宽恕。
我有些想看看她到底还有多少令我惊讶的东西，于是，故意把实情修饰出来吓她。她果然怕了，“还养得好吗？”我冷笑连连，不说话任她想象，希望她以后学会保重自己。
可是，她却看出来我在吓她，反而一点都不怕了。在这样的恐慌之中依然冷静的分析事实，真是聪明。我真的有些赞赏她了，把她身体状况告诉她。
她很快就累了，想缩回去睡觉了，可是突然表情微变。“你还有什么问题？”我平静地问，她却有些惊讶了，大概没想到我会看穿她吧。
对着那个忠诚的管家露出甜美的笑容，“安德森，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几天积累了多少文件下来？”
那个管家比划一下，她哀嚎一声钻进被子了。
我有些想笑，多少年没有这种情绪了，莉莉啊莉莉，你的一切永远都能牵动我的心情。
回到霍格沃兹，我才发现不对劲，这么小的孩子要看什么文件？之前那种强大的气势，根本就不像一个孩子该有的。还有她的床上那许多的毛茸茸的玩偶，可能她有恋物情结。（注） 该死的邓布利多到底隐瞒了多少东西！！！盛怒之下，我把校长办公室砸烂了，然后，回到地窖才想起卢修斯，请他调查那两个孩子这几年的事。
结果，我只能说，她是一个天才，也许黑魔王小时候都不会有她这么出色。卢修斯把报告给我时，那眼神真的很**，我冷冷地警告他不要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他充满算计的一笑，“她未必会吃亏。我只是希望给德拉科多留一条后路。”
在斯莱特林的日子，她很乖很乖，只是整个人都伪装了起来。我相信我没有眼花，那天我看到那个成熟的有些冷漠的孩子才是她的真面目，这个平时总是挂着甜美的孩童似的的笑容的样子只是一个面具。完美的面具，连教授都能欺骗的面具，连米勒娃都觉得她是一个温和可爱的小女孩。
果然，没过多久就夜游，还是到禁林。可是，为什么看到那个低头默念“我没听到我没听到••••••”还以为我没听见的孩子，我心头会觉得一片柔软呢？甚至，我又一次有了笑的冲动。
很快，我第一次分享了她的秘密，也第一次被她欺骗，我的直觉告诉我她隐瞒了某些东西，但是，我有些不快，但如果当初波特有这个戒心，莉莉就不会被连累而死。所以，我没有寻根究底她到底隐瞒了什么。可是，晚上我还是忍不住酩酊大醉。莉莉，你的美好果然一去不返了。
不久，她被波特拉去看厄里斯魔镜，真是不知死活的小鬼，脑袋里都是鼻涕虫吗？厄里斯魔镜是那么危险的东西，自己来看就算了，还带上妹妹。果然跟那个死鬼波特一个样。我在心里低咒。
不愧是斯莱特林谨慎的小蛇，站在那里看别人看，自己却没有上前，最后还识破了奥妙。莉莉的遗传果然不错。我正在心里赞美着。没想到那个混蛋波特居然招呼她去看他们家人，她似笑非笑地向这边横了一眼，这才上前。
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了，一般情况下厄里斯魔镜是展现我们最渴望的东西，可是为什么她的眼神那么疯狂，面色一片苍白，魔力毁灭性地击向镜子。
我和邓布利多同时出手，吃力地断开她和魔镜的力量链接，她脱力似的倒下，我本能地上前接住她。小小的身子倒在我的怀里，我有一瞬间的惊讶她的幼小。
然后，她慢慢睁开眼睛，我似乎看到某些熟悉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幽深的黑眸，余波未熄，却已经一片沉静。她挣扎着起来，要回寝室。
她走到门口那一瞬，我忽然知道那熟悉的是什么了，是我，每天早上起来我都会在镜子里看到那样一双绝望的没有生气的眼睛。也许是这样同病相怜的原因，我明白那个身影所有的孤独寂寞绝望，我知道她不想要所谓的安慰同情，她只要一个安静的角落，一个她可以安心疗伤的地方。可是，她身上有伤，我不能让她这样走掉，她也不会愿意留下。举起魔杖，我毫不犹豫地念出“昏昏倒地”。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5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