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觉醒意识后》顾西子

21、021

　　贺羡推门而入就见到，原本应该在办公的男人，正好以整暇地撑着下巴看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神落在他脸上，他不知道刚刚所有的行为，苏荀都看在眼里。

　　那眼神似火烧一般，不自觉让他脊背挺了挺，但是脸上的笑容幅度更大了，走过去弯腰将茶放在他桌上，然后推远了些，顺势手撑在桌上，垂眼看他：“这么看着我干嘛？”

　　苏荀看着靠得很近的男人，手指勾起他的下巴，亲昵地亲了亲他的嘴角，又将他的电脑转过来给他，里面已经只剩下齐乐音一个人，低头坐在沙发上，脊背弯的低低的。

　　“我都看见。”苏荀压低的嗓音苏苏的，但是声线有些平淡，听不出起伏：“刺激他干嘛，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贺羡似狗闻到肉包子似的，在苏荀亲了他一下以后，凑过去亲了好几口，清脆悦耳的声音，这才不在意地开口：“迟早都是要面对的，趁着还没情根深种，无法挽回，早点将真相戳破也是好的……等等”

　　随即似想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略微危险的眯眼：“就只看见了我刺激他，没见着别的了？”

　　“见着了……”

　　“羡羡真帅。”苏荀说着话的时候，眼底带着潺潺的暖意，但面上瞧着还是没有表情的模样。

　　贺羡耳根一红，酥麻的感觉从耳朵袭上心脏，心若擂鼓，他这样叫他，通常都是在偶尔撒娇的时候，或者是情绪至高的点上喊他。

　　形成了条件反射，害羞得不行，忍不住闪躲了目光，指尖慌乱，随即抿了抿唇，开始掩饰自己害羞：“谁跟你说这些，我说的是……”

　　“是什么？”苏荀挑眉，眼底调笑明显，等着他说话。

　　贺羡转眸一瞧，见他眉眼带笑的模样，也跟着笑了笑，直起腰来整理一下衣服，煞有其事的说道：“没什么，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也觉得我很帅。”

　　“但是，我有些好奇，你怎么这么清楚我家的事情。”苏荀问。

　　“有心调查，总是有有迹可循的，宝贝。”贺羡说的坦荡，眼神清明微动：“接下来，你猜她会怎么做。”

　　“谢觅珍和符家老太爷曾经青梅竹马，苏家和符家是世交，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会想办法和符家联手。”苏荀轻轻拨动了一下手表，苏女士这些年沉浸艺术，又不愿放手权力，能合作的人早就少了。

　　说道符家，贺羡第一个想法就是，啧，符雅凝还是苏荀的未婚妻。

　　“苏荀，我现在是不是你的三儿？”他皱着眉，之前没得到苏荀表白心意之前，觉着什么都行，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好。

　　得到了苏荀以后，就开始想要更多了。

　　“咳。”苏荀正端着杯子喝水，差点没喷出来，贺羡看他眼神，活像是看负心汉的。

　　“还是情妇？二奶？”贺羡眉头皱的更深了。

　　苏荀咳的更厉害了，生理眼泪都咳出来了，被他逗笑了，手背擦了擦眼尾溢出眼泪，眼神扫过他的胸前，勾了勾唇：“二奶？你也没那个资本啊。”

　　贺羡跟着他的视线一瞧，脸上红霞一片，低声骂了一句，抬眸带着些挑衅的冷笑，长腿一跨，便坐在了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笑什么？嗯？我这样式的不行，还有谁行？”

　　苏荀仰着头，又被他蛮横的勾了回来，这么个大个子坐在他身上，压迫感着实非常强，笑着认错：“行行行，你最行，没谁比你行了。哈哈哈，头一次见，还抢着当的。”

　　“还笑，你以为我想吗。”贺羡气不过，凑过去咬了一口他的脸，也不敢使大劲，等会还要见人，咬完才低声带着委屈说道：“你们合作多久？我什么时候能见光？”

　　“马上了，也就这两个星期了。”苏荀护住他的腰，这椅子本来就不大，怕他掉下去，贺羡一示弱，他就知道这是真委屈了。

　　“别气，别气。这圈子里谁不知道，我们俩才是一对啊，出入都在一起，两个人黏得跟一个人似的。”

　　贺羡脸上不忿消失了，心情平静下来，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有多近，平时苏荀都不会许他上班时间，这么胡来的。

　　心中痒痒的，勾着他的脖子，唇凑了过去，递给他一个热吻。

　　苏荀只感觉越来越热了，失控边缘徘徊，随即拍了拍他的后腰，贺羡懂事地松开他的唇，埋在他颈窝咬了一口，才自己站了起来。

　　贺羡往后撩了撩有些凌乱的头发，水艳的唇，似带着露珠般透亮，红红的带着艳色，含春地眼光看着他说：“一日既往的能忍。”

　　他倒是很想在办公室来一次，但是苏荀上班时间严谨又禁欲，已经明里暗里拒绝他很多次了。

　　苏荀胸口起伏了一瞬，吐出一口气，捏了捏他的指尖，额间也有细汗冒出，眼眸带着冷静自持，沉声说道：“回家弄。”

　　贺羡抽回自己细长的手指，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转身出门。

　　苏荀见着他那圆润挺翘的臀，随着动作，被西裤勾勒出两个半圆形状，如幽深曲折小径引人入胜，长腿笔直，腰肢扭动，那摆动的幅度，无不让他浮想联翩。

　　他揉了揉眉心，收回目光，只觉得越发难受起来，强迫自己收回心思，将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股东大会照常进行，苏星炜并没有出现，谢觅珍找了另外的人推选为，是公司里的另一个老股东，对公司也算是尽心尽力。

　　到了当天才发现，谢觅珍原本拉拢的人，许好的承诺，都分分倒戈投了苏荀，大家都是利益至上的商人，都不是蠢人，自然知道怎么利益最大化，尽管苏荀给的承诺比谢觅珍少了许多。

　　但是他们身为公司的股东，公司利润好了，才可能赚更多，苏荀找他们的时候，都不需要过多的语言，自身的能力足以让他们支持他。

　　随着股东都尽数离开，谢觅珍脸色发白，死死盯着苏荀，眼珠微凸，语气尖锐：“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迟早有一天，我的结局就是你的，卸磨杀驴，是他们惯会用的伎俩。”

　　苏荀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贺羡，他实在有些不耐她的纠缠，手指点了点桌子，面无表情问她：“苏女士今年有七十了吧？”

　　谢觅珍一愣，不客气的说道：“是又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旁人这个年纪，都开始颐养天年，清心寡欲了，而你还在揪着这些你抓不住的东西，是为了什么呢？”苏荀问。

　　“呵，我抓不住的东西？就该让给你这个野种吗？”谢觅珍恶狠狠的骂到。

　　苏荀冷着脸，眼底如寒冰一般：“野种？苏家在你眼里谁不野种？我父亲是野种，苏星炜是野种，我也野种。只要不是你的孩子，都是野种，但是你有亲生的孩子吗？”

　　“你……”她被气得呼吸急促，旁边的老人连忙，拿出药来，给她服下。

　　“当年的事情，到底李小姐是不是意外坠楼，你比谁都清楚。我劝你不要无谓的挣扎和捣乱，不管是符家也好，苏星炜也罢，都不会成为你毁掉苏家的工具。反而是你，惹怒了我，我将当年的证据交到警察局的话……监狱可不是什么颐养天年的好地方。”他也是从脑海里的剧本里得知这件事，其实他并没有证据。

　　李小姐是当年苏爷爷的小情人，也是苏父的亲生母亲，之前传的难产而死其实不尽然，是谢觅珍将她从楼梯推了下去，当时她正怀着孩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血口喷人！什么李小姐，我不知道，她……”谢觅珍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瞬间寒毛都竖了起来，这么多年尘封的记忆出现。

　　她肉眼可见的慌乱，直到被旁边的老人拉住手，安抚的拍了拍，这才镇定下来。

　　“苏总裁，你可别吓你奶奶，她胆子小，经不起折腾的。”老人一身黑色衣服，带着老花镜，脸上表情是老成讨好的笑。

　　这是苏家的管家，夏书亦，当了一辈子的苏家管家。

　　苏荀的眼神落在他们两个相握的手上，扯起嘴角，薄凉的眼神似刀子，语气轻，但是话里警告意味很浓：“夏管家倒是忠心耿耿，对苏家不离不弃，不过倒是要多劝着些苏女士，总是这样折腾，我也是经不起的。”

　　“是，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带她先回去了。”谢觅珍被他拉着手，倒是很乖巧，一点没了嚣张跋扈的姿态。

　　见两人出了门，贺羡才开口，声音在苏荀头顶响起：“那谢觅珍明显有问题，就这么放过她吗？”

　　“当然不，直接报警吧，其实我也没证据，刚刚只是在炸她。“苏荀将藏在口袋的录音笔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这些事情，就交给警察处理吧。”

　　贺羡推着他回办公室，在门口看着拉耸着脑袋，双眼无神盯着地板的苏星炜，头发乱糟糟的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衣服裤子也是，皱巴巴的不知道多久没换了。

　　看见苏荀，他一瞬间就红了眼眶，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流浪猫，找了归宿一般，哽咽的喊到：“哥……”

　　苏荀抬眉看了他两眼，半晌，才说道：“进来吧。”

　　“好。”见他哥没有赶他出去，眼泪一瞬间就掉了下来，跟在他们两身后，进了办公室，也不敢坐着，低头局促的站在原地，再也没有第一天来的笑容灿烂。

　　“坐吧。”苏荀交代了一句，苏星炜像个机器人一般，遵循这指令，老老实实坐下。

　　贺羡尽管不喜欢苏星炜，但是苏荀都让他进来了，他也就客气的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搞得苏星炜受宠若惊的接了过来，小声说谢谢。

　　苏荀见他低着头，一直在掉眼泪，不由心软，苏星炜真的算是他一手带大了，他妈去世的早，苏父也是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因为意外去世了，谢觅珍也不插手这些事，当时苏荀十七岁，就需要照顾他。

　　有一次初中，他和别人打架，将人揍进了医院，他从小就爱运动，力气也大，鼻梁都打断了。被打的人家里也不是善茬，闹得很大，苏荀也去了学校，一开始怎么问苏星炜原因他都不肯说。

　　直到苏荀要代替他去道歉，他才肯说，那时候他也像今天一样，一双眼睛通红，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一边咬牙一边掉泪，大声吼着：“我就是要打他，他骂我哥！他下次再敢骂我哥，我还要凑死他。”

　　这话一出，老师家长都怔了怔，又开始问他，骂你哥什么了，值得这么生气吗？骂人你就能打他吗？

　　这一次苏星炜任由他们怎么指着他的鼻子骂，也咬着牙不肯说，那人骂了他什么。那时候苏星炜才十三岁，半大的孩子又倔又犟。

　　但是他后来知道了，骂了他，是个残疾废物，骂他是有人养没人教的野种。

　　当时苏荀那颗冰冷的心，居然有了回温的感觉，然后渐渐开始关心他了，而不是敷衍的应付他。

　　回忆一点点袭来，心头一下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一般，苏荀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怎么了这是？哭什么？”

　　苏星炜听见久违的声音，看着许久不见的人，愣愣的抬起头，看着那平时见了就害怕的冷脸，莫名觉得很亲切：“哥……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

　　苏荀吐出几个没有感情字：“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苏星炜一噎，连哭都忘了，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他就知道，他哥不会原谅他，他一开始还想打公司的主意，母亲还害了他哥的母亲，他也拖累他哥，就和拖油瓶一样，没人会喜欢他。

　　“你来到底有什么话想说？”苏荀见他愣愣的模样，不由再一次问道。

　　“我要出国了，舅舅安排的。”他哑着嗓子，也不敢哭了，小心翼翼的试探，也不敢喊哥了：“我……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一声。”

　　苏荀怔了，剧情拉回了原来的轨道，苏星炜还是准备出国了，不过原因却千差万别。

　　“挺好的，在国外好好学习，别想天天想着男人也好。”他斜了他一眼，似颇为看不起之前他那种恋爱脑的行为。

　　苏星炜似想到什么，眼睫垂的更低了，眼底似有泪又要滚落了，低低开口：“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嗯。”他点了点头，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可以给我打电话。”

　　那垂头丧气的男人，一下就抬起头，那泪莹莹的眼底，闪烁着光芒，变得鲜活，抖着嗓音：“好，我以后毕业了，还来哥公司给你打工。”

　　苏荀看了他一眼，终于扯了扯嘴角，眼底带了一些温度：“公司对员工要求很高的，这一次可没有后门给你走了。”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苏星炜似感觉到了一丝安慰，这些天的难过纠结，似烟消云散了，连刚刚失恋的痛苦都淡了一些。

　　“那我回家收拾东西了，我下午的两点的飞机，快要赶不上了。”

　　苏荀点了点头，心情也轻松了一些，目光追随着他到了门口。苏星炜手搭在门把上，半天没有反应，最后又猛的转头，和他相似的眉眼带着泪水，眼看着又要哭了。

　　他说：“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苏荀手指攥紧，他听见自己说，“你也是。”

　　直到空间里只有两人，贺羡才坐到苏荀旁边，掰开那因为克制情绪，所以掐红的掌心，屈指揉了揉，低声带着些心疼：“嘴硬心软，就知道你不会怪他。”

　　“……”苏荀沉默了一下，回握了他的手，说道：“毕竟我从小就照顾着他长大，总是有感情的。”

　　“我知道，他是你最心疼的弟弟。”贺羡这人，就没有人的醋不吃，就是活的酸菜坛子。

　　苏荀笑了笑，抬手揉乱了他发型，又滑到的他的下巴，轻轻刮了刮，贺羡便像一只被撸顺毛了的猫，顺从的蹭他的手。

　　然后石破天惊的说了一句话：“我爸妈来了。”

　　“什么？”苏荀以为自己听错了，表情凝固在脸上。

　　“我爸妈来看我们了。”他笑着又重复一遍。

　　“我们？别开玩笑，这不好笑。”苏荀僵硬的嘴角，想笑都笑不出来。

　　“没开玩笑，昨天就到了，只是因为今天要开会，我怕你分心就没告诉你。”贺羡攥着他要缩回的手，咬了一口。

　　“怎么？害怕了？拐了人家辛辛苦苦的养大的儿子，现在不想认账了？”贺羡用尖牙咬了一下他的指腹。

　　苏荀一团浆糊，可不是害怕了，贺羡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要是他是他父母，可不得恨死这勾引他儿子“小狐狸精”。

　　“也没有不认账，就是太突然了。”苏荀说。

　　贺羡见他真的慌了，又不忍心打趣他了，牵着他的手说：“别紧张，他们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我都处理好了，不然怎么放任我这么久，也不找上门来。就是去吃一顿简单的饭就好了。”

　　苏荀也不过是慌了一瞬，就镇定下来了，有些像自言自语的呢喃：“我占了你的身子，自然是要负责的，确实也应该见见伯父伯母的……”

　　闻言，贺羡勾翘的眉眼微弯，一双星星般明亮的眸子凑近，问他：“宝贝，这是把我当哪家的黄花大闺女了吧？”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苏荀遵从本心，先亲了一口，才继续开始说自己的想法：“大闺女倒也不是，不过到底也算是我占便宜……”

　　“诶，你可别说这话，我也爽着呢，没有谁占谁便宜……你若是不信，下一次，你也试一下？不爽不要钱哦。”贺羡诱哄似的说道，眼睛眨呀眨的。

　　苏荀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还让贺羡遗憾了一阵。

　　尽管贺羡这么说，但是苏荀的思想还是觉得有一种见岳父岳母的感觉，又新奇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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