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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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是贺君山?”苏荀收回手，再次确认了一遍。
“……对。”贺羡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敢和苏荀对视。
“你父亲知道，你在我身边当小秘书吗？”他又问。
“知道的。”他连忙点头，眸子有些亮。
“他们同意？”苏荀皱眉看他。
“同意的……”
只是差点没把他活活打死。
苏荀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嗓音很轻：“所以……你骗了我这么多年，留在我身边，到底是为什么呢？”
被那双冰冷的眸子盯住，贺羡觉得喉咙似有些涩，话到嘴边又不敢说了，选择了暂时不说，手圈住了苏荀。
“你想干什么？”苏荀沉下脸来，四目相对有些意味不明。
“你碰我一次，我便都告诉你。”贺羡眼眸含笑，呼吸渐近，缓缓向他靠拢。
苏荀皱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你应该知道，我没弄清楚事情原由之前，不会碰你。”
他骨子其实是一个保守的人，始终认为占了别人的身子便应该负责，不论男女。所以这些日子，他即便忍耐的不行，也不曾和他再进一步。
他敢肯定，贺羡就是知道这个，才会这般急于想要与他纠缠。
“我保证，我绝对没有想过要害你，也不惦记你的财产，只想要你这个人。今天你若不答应，我也没有办法。”贺羡手撑在他两边，将他罩在胸前，也不知道怎么就成这样子，整得像是逼良为娼似的。
而苏荀就是那个“宁死不屈”的“良家妇女”。
“你威胁我？”苏荀不重不轻的捏了一把他的下巴，眼底带着些轻蔑：“就算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了？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还有……我想不想的问题。”
贺羡手指捏紧，心如擂鼓，他不敢拿苏荀来当赌注，所以他必须保证，不管什么结果，苏荀不会不要他。
”不是威胁。”贺羡坐在床边，搂住他的脖子，眉梢微挑，勾勒出一抹美丽的弧度，眼瞳带着赤.裸裸的偏执：“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苏荀，所以……就让我安心一次吧，为我，打破一次你的原则好吗。”
苏荀感觉到自己心乱了一拍，他又不是一个真的冷心冷清的人，贺羡这些年的付出和包容，放下贵公子的矜娇，在他面前俯首做小，就算是再冷的心也会被捂热吧。
所以是什么让他会这么安全感呢？
视线无意识间落在自己腿上，似明了了些什么。
再抬眼时，苏荀的思绪逐渐清晰，看着白皙的脸蛋，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一腔春水，一点点裹住了他如坚石般的心，有了一丝裂缝以后，便一点点被侵蚀。
“这样啊……那就一边做一边说吧。”苏荀透亮的黑眸染上了一丝情.欲，这些天被撩起火，等着这个罪魁祸首来扑灭。
随即手臂微微用力，将人抱在上床，只见这话一落下，刚刚还撩得起劲的某人，已经红了耳朵，眼睛激动得似星星闪烁。
不等他说话，苏荀压着他的后颈，两人唇舌交缠在一起，互相压制着又旗鼓相当，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几乎是一点就着，这把火，很快便烧没了衣服。
苏荀对于这方面一窍不通，不知道该怎么做，上面衣服还算完整，下面裤子已经半褪了，而贺羡只剩下一双白色袜子，孤零零留在他脚上。
他微微用力捏住他的脚踝，轻轻的摩挲着，看着仰躺在身边的男人，一条大长腿挂在他身上，另一只垂到了床边，表情绯红咬着唇不肯出声。
“需要我帮你吗？”苏荀视线被那修长手指和粉色给吸引了，嗓音哑的不行，喉结微微滚动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喉咙越发干涩了。
贺羡头抵住他的小腿，似小猫般讨好的蹭了蹭，声音压抑着，汗水浸湿了他的黑发，一绺搭在雪白的额间，看起来有些难受，还是笑着跟他说道：“不要……你，你好好享受我就行了。”
苏荀抿唇不再说话，但是心中似乎又软了半分，让本就没打算真的惩罚他的苏荀，越发不想为难他了。那略有些暗的眸子，紧紧地看着轻哼着的贺羡，根本无法移开半分。
……
这坦白的话根本就没机会说，因为贺羡直接勾着他忘记了这事。还有一种可能也是因为贺羡的嘴根本开不了口，不是在接吻，就是在为接吻做准备。
苏荀轻轻抱住坐在他身上有些脱力的人，一手抱住他并不细的腰，一手从后搂住他的肩胛骨，将他往自己身上带。
贺羡趴在苏荀肩头，似一条搁浅的鱼，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全身黏糊糊的贴着他，累到不行，但是却眉眼弯弯的开心。
苏荀看了一下手上一丝已经干涸的血迹，又想到刚刚开始进入的艰难，不由皱眉，揉着他颤抖的腰，有些不满的说：“你是故意的。”
“嗯？”贺羡倦倦的轻哼一声，将他的话在脑子转了两圈，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不是啊，我也是第一次，总是有些纰漏的啊。”靠在他怀里恢复力气，全身没有一处不酸的，双腿用力太久，差点抽筋了。
“又骗人。”苏荀亲了亲他的耳根，低声在他耳边呢喃：”你知不知道你骗人的时候，语调喜欢往上扬，语气也很轻快，想让别人相信你。”
“……有吗？”贺羡弯了弯眸子，手指细细地抠着他的肩膀，心情有些好：“你这么了解我啊？是啊，我就是故意的，让你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对我心软一点。”
苏荀默了默，选择转移话题：“做也做完了，起来吧，把事情交代清楚，不然……”
话没说完，带着些恐吓他的意思。
“不然怎么样？不对我负责了是吗？”贺羡笑了笑，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
“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干了一炮而已，需要我负什么责？”苏荀尽管心中已经将贺羡当做自己的人了，但还是跟他打着嘴炮。
贺羡亲了亲两人同样红肿的唇，微微收腹，成功听见苏荀微微吸气的声音，得逞一笑，眯眼威胁：“苏总，说话可要小心一点哦。”
“别闹了，你受不住的。”他拍了拍他的臀，咬着牙声音有些哑。
“就这么抱着说，我害怕。”贺羡伸手圈住他的腰，头埋在他怀里喃喃道，话语中都是不安全感。
苏荀无奈，贺羡的腿死死圈住他的腰，根本没办法动，因着腰有些酸，便抱住她侧躺在床上，静静的听他说。
“苏荀……”贺羡那每每想起，都会忍不住红眼眶的往事，声音有一丝哽咽：“都是我不好，才会让你的腿变成这个样子的。”
苏荀闻言，抚摸他头发的手一顿，眼神波澜不惊，嗓音却安抚似的很轻：“怎么这么说呢。”
“我就是当年那个生病的小男孩，是你给了我水喝，还……还救了我……”他的声音颤抖，有冰冷的液体落在苏荀身上。
他的记忆逐渐清晰，那遥远又迷糊，以为早已经忘记的记忆，在贺羡颤抖又哽咽的声音中逐渐清晰。
他六七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抓走了，和他被抓走的还有几个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经常害怕的哇哇大哭，他们哭闹就会受到毒打，渐渐的也不敢哭了。
那些人会让他们装成乞丐，在街上乞讨，好像是因为有人本来是买了这些小孩的，但是又突然毁约了，所以砸在自己手里了。
其中有一个长得极其可爱又精致的男人，被扔进来的时候就发着烧，那些人也不理他，不给他饭吃，任由他自生自灭。
苏荀当时还小，因为苏家原配夫人对他不好，所以穿的破破烂烂的，小脸也是黝黑的模样，因为他经常要帮着打扫房间，清扫院子。
见到这么漂亮的小男孩悄悄心软了，偷偷将水留给他喝，他还记得，当时小男孩睁开湿漉漉的眸子都是童真，带着感激，烧红的脸蛋，甚至有些可爱。
他软糯的童声小声说：“谢谢哥哥。”
当时苏荀小小的心里都是满足，勾起一抹开心的笑容：“不客气。”
那些抓他们的人，似看见两人的互动，低低的笑一声，“呦，那漂亮小崽子醒了诶。”
“哼，我们现在躲在这里不敢出去，还不是这小崽子家里人干的，还要供着这群臭小子……把他给我拖出来。”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脸上表情恶狠狠，指了指小男孩。
随即就有两个人上来拖他，小男孩才刚刚醒，害怕的哭喊着救命，那黑玻璃珠子般的眼睛带着可怜，哭的撕心裂肺，然后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他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苏荀以为就像是之前他们对他那样，让他去街上跪着乞讨，他想着，小男孩还在生病，他可以替他去的。
“我代替他去，你们别动他。”苏荀拦在小男孩前面，小男孩手紧紧的攥住了他的衣袖，似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还在不断抽泣着。
当时的苏荀，觉得自己像个英雄一般，救了他。
“你替他？好啊。”刀疤男像是看一个好玩物件似的，笑容邪恶。
然后他被绑在椅子上，他开始害怕了，开始求饶了。
他还记得刀疤男掐着想要冲过来的小男孩的脖子，轻蔑的神情看着他们两：“自不量力想要当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
又低声跟那漂亮男孩说，“你瞧，他马上就要被打断腿了，这一切都是你害的，知道吗？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小男孩绝望服眼神，眼角留下的泪水，还有他自己的求饶的声音，随着板子落在腿上都模糊了起来，那断腿之痛让他哭都哭不出来。
双眼充血，涕泗横流，渐渐晕厥。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医院，苏荀被接回了苏家，苏父似得了什么补偿，那段时间对他很好，但是他已经不能再正常行走了。
苏荀微微回神，怀里的人因为半天没得到回答，所以正在惴惴不安的说着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苏荀，我一直都想告诉你的，但是我害怕，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的腿就不会这样，我好怕你不原谅我。”贺羡紧紧抱着他，像一个八爪鱼一般。
苏荀想，这事能怪贺羡吗？
当初是自己做出的选择没有人逼他，都是那群人贩子的丧心病狂的错，又怎么可以怪他呢。
事情过去这么久，他早就忘记那个小男孩了，但是小男孩一直还记得他，一直待在他身边，一直都在担心害怕。
苏荀心中微叹，抬起男人的脸，贺羡眼睛都哭红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贺羡哭成这个样子，瞧着可怜极了。
伸手将他的泪抹掉，有些无奈的说道：“哭的这么可怜干嘛，又是让我心疼啊？”
他不想纠结在过去，已经无法重来的事情，他只想抓住现在想要抓住的人。
贺羡眨了眨眼泪又掉了下来，没看见苏荀眼底的厌恶，不由怔了怔，低声气音：“我好害怕……你不要我了。”
那被泪水沾湿睫毛，显得十分浓密，苏荀亲了亲他的眼睛，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温柔：“别哭了好不好，不是你的错。”
贺羡听到这话，更是愧疚地不行，泪腺像是突然发达起来，抱着苏荀泪水落个不停，这些年那男人话就像噩梦一般，经常在他脑海里回旋，让他自责不已。
苏荀见状不知道该怎么哄人，捏着他的腰将人托了起来，按在腿上，舔了舔他的耳垂，细细的吻着他细腻敏感的脖子：“唔，他又想了，帮下忙吧，好不好？”
贺羡低哼一声，攀着他的肩膀，指骨微曲，红着眼尾，埋在他颈间轻喘，随着他的动作动腰起伏。
苏荀满意地勾了勾唇，他不会哄人，所以他想如果没有力气了，应该就不会哭了吧？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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