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清洁工》湿娘

8、终于还清债了清洁工终于解脱了

　　“拜托了……”我双手合十地给弗兰鞠了个躬：“请你答应我吧。”

　　“……不要。”弗兰往后退了几步。

　　“这帽子是我很费心地缝的。”我满脸期待地拿着那个缝得破破烂烂的青蛙帽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让Me戴这种东西太丢脸了。”弗兰严肃地看着我说道：“还有……你手里的那张纸是什么？”

　　“这个吗？”我拿着那张印有“卖身契约”四个大字的纸晃了晃。

　　“Yes。”小少年点了点头。

　　“这是合约……就是你同意把自己给玛蒙大人的合同书。”

　　“喂喂喂……这是卖身契约吧。”弗兰抽搐着嘴角。

　　“拜托你了。”我跨了几步到他面前，“我没钱给玛蒙大人再买一个一模一样的青蛙。”

　　“那你也不能让Me去当玛蒙前辈的宠物。”

　　唔小少年的确说得在理。
　　但是……我没照顾好玛蒙大人的青蛙。如果现在我再找不到一只青蛙还给玛蒙大人，玛蒙大人会把我碎尸万段的。

　　“委屈你了……等我有钱了，我一定……”我憋着嘴看着他。

　　“STOP！等到你有钱了，我也去给上帝进贡了。”

　　俗人也是可以有梦想的。
　　不要这样破碎掉我的梦……

　　“不管怎么说，都拜托了！”我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双手将那个帽子送上。

　　“我不戴。”回答得异常干脆。

　　“你怎么样才能戴？”我耷拉着脑袋问。

　　“怎么样我都不戴。”

　　呜呜。为什么……
　　我沮丧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坚定得很。我就紧紧地抱着扫把，慢悠悠地走到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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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磨不行……那就来硬的！
　　可是我又不会打架……
　　要不然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拿扫把将他打晕，之后让他在卖身契约上摁手印？
　　……算了吧。我不敢。

　　人怂就得被人欺负。

　　我拿起马桶刷。准备开始老老实实干活。

　　*

　　“莉莉。沙拉酱。”玛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是是是……”我十分狗腿地双手递上沙拉酱瓶。

　　“莉莉。餐巾纸。”玛蒙乐滋滋地吃着水果沙拉。

　　我顶着黑眼圈，绕着屋子来回跑来跑去。
　　这屋子太大了……

　　“莉莉。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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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遥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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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巧克力。”

　　被玛蒙大人指使了足足三个小时……我也累得不成了。
　　我偷瞄了眼墙上的表。还有五分钟就到晚上十一点半了。
　　工作终于快要结束了……

　　我跑着给玛蒙大人递了瓶酸奶。

　　叠得破破烂烂的纸从我兜里掉了出来。
　　我弯腰想把它捡起来，却被玛蒙大人一脚踢开了我的手。
　　我急忙把自己的手伸回来……都踢红了。

　　“这是什么？”玛蒙拿着那张纸，满脸嫌弃地问。

　　我瞪着眼睛，咽了口吐沫。
　　……那是弗兰的卖身契约。

　　“合同书？”玛蒙把那张纸平铺在茶几上，边嗑瓜子边说。

　　“……”我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合同书是手写的……而且还是这么烂的字。”玛蒙漫不经心地说。

　　……我没有钱去打印。
　　写合同的笔还是我从垃圾桶里掏出来的。
　　而且那些字我写了足足三天。每天晚上我工作完了之后，我就开始一笔一划地写字，那几天我都只能睡两三个小时……

　　“……你想把弗兰卖给我当宠物？”玛蒙似乎很惊讶地看着我。

　　“……恩。”我点点头。

　　“我要的是青蛙。”

　　“啊？”我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但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不可以那么大声地跟玛蒙大人说话的。
　　玛蒙瞪了我一眼。
　　我缩缩脖子，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你该不会以为头发是绿的，睡衣是绿的就是青蛙吧？”玛蒙很严厉地说着。
　　……但那种婴儿的声调真的没有什么威慑力。

　　我很想否定。
　　但我不敢。

　　我咬了咬嘴唇。
　　最终还是决定用行动来说明。

　　我跑向屋子的角落，把那个我缝的青蛙帽子从装满扫把梯子之类的箱子里找了出来。
　　之后又跑到玛蒙大人面前，双手递上那个帽子。

　　“……”

　　房间里一片寂静。

　　我抖了下，向后退了几步，偷偷抬起头来看着玛蒙大人的表情。
　　玛蒙大人似乎没有生气。
　　但是为什么不说话？
　　难道已经气到极点，都懒得骂我了？
　　……天。我不会隔屁在这儿吧。

　　“给你。”玛蒙突然发话了。

　　我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抽了出来。
　　哆嗦着向前迈了几步，双手抖着接过玛蒙大人递给我的那张纸和那个到处都是线头的帽子。

　　我忙忙叨叨地把纸叠了起来，塞到兜里。
　　等待着玛蒙大人再次发话。

　　“去把那个合同和帽子送到弗兰屋的门口。”玛蒙抿了口咖啡。

　　我很想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是玛蒙大人的话就是命令，轮不到我来问为什么。

　　“……是。”我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转身抱起那个大箱子，退出了玛蒙大人的房间。

　　呼。
　　出了房间，顿感轻松不少。
　　我把那个大箱子放在了地上。
　　从兜里把那个合同拿了出来，打开。
　　……诶？
　　弗、弗兰什么时候在“宠物本人签字”那儿摁的手印？
　　而且玛蒙大人还在“宠物主人签字”那儿签了字？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眼前的一幕太诡异了。

　　是玛蒙大人搞的鬼吗？
　　……好恐怖。
　　万一玛蒙大人一不开心就把我变成青蛙了怎么办？
　　以后一定要注意。再也不能招玛蒙大人不爽了。

　　我开心地抿着嘴笑了起来。
　　太好了。
　　这也就是说明玛蒙大人不再追究我把他青蛙照顾死了的事了吧。

　　我屁颠屁颠地抱着那个装满扫把的箱子跑到小少年房间的门口。
　　把那个卖身契约和青蛙帽子放在了地上。

　　之后我就去开心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去跟周公约会了。

　　那天晚上我是这一个月来睡得最香的。
　　终于不用再为自己的生死而担忧了。

　　*

　　“女仆小姐。你是好人……女仆小姐。你是好人……女仆小姐。你是好人……”带着笨重的青蛙帽子的弗兰满脸怨念地叨唠着。

　　这已经是我第五次在凌晨三点的时候，打开自己屋门看到弗兰了。
　　这几天凌晨三点，弗兰都会定时到我屋门口，不断地说着那句话。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少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我要工作了。”我快速地跑了出去。

　　“哦。”

　　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转过头去看，果然是弗兰在跟着我。

　　……别再跟着我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等我有钱了，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女仆小姐。你是好人……女仆小姐。你是好人……女仆小姐。你是好人……”

　　那一连串的唠叨像是咒语。
　　我被搞得头晕脑胀。

　　……这种日子，过得太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