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清洁工》湿娘

11、跪洗衣板用抹布擦脸睡冰冷地板

　　“玛蒙大人……对不起。”我跪在洗衣板上，低着头。

　　我不想被赶出去。
　　让我在这里做牛做马都可以。

　　想着想着，眼眶就湿润了。

　　千万不能那么没骨气啊莉莉。
　　我赶紧用袖子蹭了蹭眼睛。
　　被看见哭就丢死人了。

　　“哦。”玛蒙大人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喝着茶。

　　听到玛蒙大人那么敷衍的回应，就开始觉得心灰意冷。

　　我当初为什么要那么贱去睡觉啊！
　　稍微忍忍就好了。
　　哪怕往脸上泼点冷水都好。
　　……越想越后悔。

　　膝盖已经跪得麻木了。
　　可能已经破了。

　　“玛蒙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你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玛蒙躺在沙发上，百般无聊地播着电视。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会努力工作，绝对不偷懒的！”

　　“你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滚蛋吧。”

　　……呜呜呜。
　　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离开了这里，没了工资没了睡觉的地方没了饭。
　　我难道去要饭吗？

　　“玛蒙大人……求求您了。让我留下来吧。”我吸了吸鼻子，看着地板。

　　“你可以在这里跪上一天一个星期或者是一个月都行。但是我不会改主意。”

　　……看来我这次真的要上大街去要饭了。
　　玛蒙大人是真的铁下心来了。

　　“……我知道了。打扰您了。”
　　我从洗衣板上站起来，双膝发软，一下又硬生生地跪在了地板上。
　　我皱着眉头揉了揉膝盖，血渗着丝袜流了出来。
　　扶着沙发勉强站了起来后，我给玛蒙大人鞠了个躬，抱着洗衣板走了出去。

　　这是最后一次给您鞠躬了。
　　不管怎么说，都谢谢您。

　　我想着想着眼泪就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瓦利亚是我的家。
　　瓦利亚有贝尔大人、路斯大人、玛蒙大人、XANXUS大人……
　　他们都是家人。
　　——时时刻刻都印在脑海深处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我赶紧甩甩头，快忘记那些话吧。
　　要是被别人知道我这么想，大概会笑我多愁善感而且不知羞耻的吧。
　　我根本就不配有贝尔大人他们那样的家人。

　　我告诉自己——莉莉。你只是个庸俗的傻妞。要饭是早晚的事情。不要再这么矫情了。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看着被新聘请来的清洁工穿着制服打扫。
　　桌子没擦干净；那个角落没扫干净……

　　越来越多的眼泪聚集在眼眶，一起冲出眼眶。

　　我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要坚强，不许这么矫情。

　　“喂。你弄脏了我的地。”新来的清洁工皱着眉头看着我。一脸很嫌弃的样子。

　　我知道我的丑相被她尽收眼底。
　　我没有力气再去觉得尴尬。
　　我站了起来，往花园走去。

　　收拾收拾行李，离开这里吧。

　　“小莉莉哭了？”异常熟悉的声音传来。

　　“贝、贝尔大人。”我站在门口，脸一下就涨红了。
　　“我没哭。沙子进眼睛了。”

　　“嘻嘻嘻……你怎么没去我房间打扫。”贝尔舔了舔嘴唇，似乎很不满。

　　……我也想为您打扫房间。
　　但是，我现在做不到了。

　　“玛蒙大人把我开除了。”我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把心里的情绪往下压，尽量不让贝尔大人听出什么来。

　　“……哦？”贝尔揉了揉刚睡醒还没有整理的金黄色短发。

　　“恩……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我硬逼着自己扯出一个笑容。

　　“玛蒙没跟我说过这事。”贝尔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突然有种冲动想让贝尔大人帮我向玛蒙大人求情。
　　……算了吧。不要再想那种不现实的事情了。
　　贝尔大人怎么会帮我这种人呢。

　　“嘻嘻嘻……王子想到了，小莉莉你去厨房帮忙吧。最近厨房缺人手。”贝尔大人开心地笑着。

　　我看着贝尔大人那灿烂的笑容，脸又开始红了。

　　“真、真的吗？”我小声地问道。

　　“嘻嘻嘻……”

　　……太好了。
　　我感动得眼眶又湿润了。
　　不用去要饭，真是太好了。
　　还能留在瓦利亚这个家，真是太好了。

　　“谢谢您。”我深深地鞠躬。眼泪掉在了地上。

　　*

　　“快点。把盘子拿过来。”
　　屁股又被踢了一脚。

　　“是。”我屁颠屁颠地跑向桌子，抱起一叠盘子。

　　“你傻子啊你！没有洗过的盘子你给我拿来让我干什么？！装你的脑浆吗！”亨利厨师拿着铲子，满脸怒气。

　　又被吼了。
　　我连忙鞠躬道歉。
　　口渴得不成……已经连续跑了好几个小时了，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比起厨房打杂这个工作，我想我还是更喜欢扫地刷马桶。
　　我突然很怀念我的那个装满扫把和抹布的大箱子……

　　“你除了会鞠躬说对不起还会干什么？！”被厨师长亨利狠狠拧着耳朵。

　　耳朵开始发麻。
　　我不敢叫出声来。
　　……莉莉。再忍忍。等亨利厨师长发泄完火之后，就没事了。

　　“哼。”

　　头被狠狠敲了一下。
　　有些发懵。

　　我咬着嘴唇走到洗碗池，把那叠盘子放在盆中清洗。

　　“没洗干净！”

　　后背被人重重拍了下，我一头扎进了放满盘子的盆中。

　　呛了口水。我急忙从盆中抬起头来。

　　之后我听到周围尖锐的笑声慢慢扩散开来。

　　我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满脸的泡沫。
　　僵硬地笑了笑，用擦桌子的抹布擦了下脸。
　　之后开始低头干活。

　　只要不去管他们，让他们尽情的笑，他们早晚会有笑到不想笑的那天。

　　没关系的，莉莉。
　　我鼓励着自己。

　　……

　　忙忙碌碌地终于熬到了晚上九点。
　　厨师的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到晚上九点。
　　这点比起清洁工来说还是好得多的。

　　我坐在厨房的一个角落中，看着窗外的星星。

　　有个地方呆着就很好了。
　　没有把我赶出去，让我去不得已地要饭就很棒了。

　　人应该学会知足。

　　我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之后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准备睡觉。

　　明天也要加油干活！
　　我咧着嘴甜甜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