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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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来快上来。”翁纪想拉林意上岸。
林意连连摆手，“翁翁我自己来，一会儿可被我带累了。”
翁纪看他真心不想让自己去拉，便往后退开一些，免得两个你拉我扯的让他在水里待得更久。等林意湿淋淋地从河里爬起来，他又说笑道：“小郎君莫不是看公子走了，就心不在焉吧。”
林意一边拧着衣角，一边傻笑道：“我在想着家里该打几口井了，天天往河边跑也不方便。”
翁纪有点失望，也有点不高兴。公子好歹还在这里与林小郎君相处一室这么久，多少该有些感情，现在看到他走，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小郎君还是快些回去换衣裳吧，可别着凉了。”翁纪很快就恢复了冲他摆手。
“那我先回去换衣服了。”林意转身往屋里跑，只是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又不傻。这人呐，还得是自己人才好办事，突然想快点完成救难民的任务了。
换了身干净衣裳，林意又回到河边把衣裳床单洗完。
晚上，大家坐在矮桌边吃饭，林意本来是想让打口井的，想想还是决定等闲一点的时候。就只把窑的图纸拿出来。
“你们商量一下，谁负责这个。我的意思是大家没事的时候都跟着做一做，以后说不定用得上。”
林山接过图纸看了一遍传给下一个，一直到最后的又回到了林意手里。
“红薯地还没开完，趁着他们人都在这儿，多开些，我们也轻省些。窑这边几乎都是林河在忙，要不还是让他先管着。到时候要建的肯定不止一个，空闲的时候我们再跟着学就是。”林山见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自己说。
“我这段时间都在改农具，是郎君让我改犁才得到的启发。其他的事儿就统统放到林岩身上了。”
“看来你们都规划好了，用不着我们操心。”林意还是很喜欢当个甩手掌柜的。“那明天林河就去找翁翁，让他给你拨些人开始建窑。”
“好。”林河点头。
花月把东西收拾完，林意提水洗完澡就回房间了。躺在床上他有点睡不着，屋子里还有淡淡的香味。很淡，仔细去闻又闻不到，他也没在殷旭身上闻到过。
林意把被单往脸上一盖，翻了个身，强迫自己睡觉。
睡眼朦胧地醒来，外头已经热火朝天地干起活来了。林意看着远处忙个不停的人群发愣，全家就他没干活，还睡到自然醒。
吃过早饭，背起背篓，跟花月说了一声，就上山了。从殷旭来了之后，他就没上山采过药了，这么长时间得少多少药啊。
林意一个人不敢走得太远，怕太晚回不来遇着野狼。这附近采的药材也都是些常见的，好在他也不挑，这些常见的药草已经够治大部分的病症。
“郎君在家歇几天吧，这几日天天出去，人又瘦了好些。”花月看着好不容易养出一点点肉来的林意又飞快地瘦下去，忍不住劝道。
本来就瘦，现在瘦得两颊又凹下去了。
林意吃完饭，道：“那是长高了，我这几天饭量也见长啊。”
正说着话，天边一道闪电落下来，晃得人眼花，巨大的雷声轰隆作响，像是劈在人心口上。两声之后，雨就噼里啪啦地打下来，地面很快就湿透了。
“这么大的雨，咱们的屋顶受不受得住啊。”林意很是担心。
“一时半会儿没事的，前两天我才上去加固过。”林海一点也不急，见雨落下来了，继续往嘴里扒饭。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林岩道：“幸好鸡圈和牛圈也盖好了，看样子雨要下很久。”
林岩说得没错，一连三天雨都没停过，只不过从瓢泼大雨到中雨，院子里已经没什么泥泞，土都被冲出去了。
“没想到这雨会下得这么大时间这么长，河边的水都涨了近一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林岩和林山走进来，他们出去修整田地了。
“和泥的泥坑也不能看，我挖了沟都没能将水全都排出去。等天一晴还得重新修整。”林河也愁。
“没想到江陵会有这么多雨。”花月也叹气，“红薯万一淹了怎么办？”
林意也跟着叹了口气，是啊，万一红薯不发芽烂在地里了怎么办？早知道他就弄几个盆来育苗了，多少也能保住一点。
“唉。”
这一声跟会传染一样，一个个跟着叹气，把林意看笑了，“急也没有办法，田地里就多挖几条沟吧。这么大的雨，不能出去干活，大家就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休息。”
他们就是不想休息，也干不了其他的活。
夜里林意睡得正香，一个激灵让他突然惊醒，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再次一凉。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屋顶漏雨了。
连忙爬起来摸黑点了灯，雨从屋顶滴下来的声音更加清晰。将床头掀开免得再滴湿了，林意耳边又听到了雨往下的滴的声音，拿着油灯一看。
好家伙，这要不是雨正漏到他脸上把他弄醒，明早醒来，他房间怕是要淹了吧。房间中正央已经被滴出一个手指头粗细的坑。
林意抬头看屋顶，黑漆漆一片，看不到屋顶究竟有多大的洞，只能等明天再说。时间太晚了，他不想跑去打扰别人睡觉，硬生生把床往后拽好半尺，至少不会再漏到他身上。
这一晚上实在睡不好，耳边全是漏雨的声音，天蒙蒙亮他就起了。刚起就听到林海他们的声音，没一会儿就热闹了，看来不止他一个人的房间漏雨。
林意打开门，冲林海他们喊道：“你们房间漏了几处，我房里有五处！”
林海一愣，“我下去拿东西来接，郎君快下楼吧。幸好郎君有先见之明，将房子建成两层的，上一层漏雨我们还可以睡下层。”
林意很想说他并不是在防漏雨，转头看一眼湿透的房间，晚上还是在一楼打地铺吧。
林海他们把能用盆盆罐罐拿到楼上接雨，等全部放完手里能用的也没几个。淅淅沥沥地雨声突然变大，林岩也只能把准备冒雨去修屋顶的想法压下去，雨突然这么大，就算把泥填上去也马上就会被冲走。
“江陵的雨总是这么大吗？”林意满脸都写着愁。
“难怪江陵地方大，人却少，这么大的雨搞不好还要发大水。幸好我们当时没有选在河下游。”
现在没人不愁，别的粮食也就罢了，只是郎君给的红薯可千万不要有事。大雨一直持续到中午才小了一些，林山他们连饭都没吃，趁着下小雨的空档去了地里。
林山将种着粟的地清理了一遍，也愁。这场雨把田里的土都冲走了，田里的苗都要露出根来，他也只能把沟里的泥土一点点往地垄里挖。
红薯地倒是比想象中的好一些，也不知道雨什么时候能停，又在原来的地沟基础上再往下挖了几寸。
第五天，雨终于停了，但天也不像晴的样子，天边的云还是黑的，压得极低瞧着随时会下雨。林海爬上屋顶，趁着这个时候补一下屋顶，虽然可能还会被冲走。
“郎君，窑得重新选地方。河里的水涨起来了，已经漫到了旧窑边上了。”林河知道河边会涨水，但是能涨到旧窑边上是他没想到的。
“涨了这么多？”林意也很吃惊。
“嗯，涨了两丈多，咱们的新窑选的地方还要继续往后挪才行。”林河想了想，还是将刚才听到的消息说了，“河下游那儿，听说那边的山还塌了半边，是公子那边的人说的。”
“咱们下游有人吗？可别出什么事儿。”也是，下这么大的雨确实要注意泥石流，像这种自然灾害很难预料。
“应该没有吧，有的话也就只有公子那边的别院。”
林意顿时放下心来，那里都能建个别院，应该很安全，就不用他咸吃萝卜淡操心。
“林小郎君。”翁纪带着个年轻男子进来了。
林意起身迎上去，“翁翁来了，快坐。”
“不坐了，我是来辞行的，城里有事情等着我，这里的事情全都交给毕兴，小郎君有什么事情，找毕兴便好。”翁纪摆手道。
毕兴朝林意行礼，林意还礼后道：“翁翁什么时候回？”
“现在就走。毕兴，好好配合小郎君。”
“太突然了，那我送送翁翁吧。”林意还以翁纪要在这里至少留到窑建成之后呢，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走。不过也在他意料之中，毕竟殷旭和翁纪不像普通的主仆。
他也没送多远，出了院子有虎贲牵着马等着翁纪，跟殷旭走的那天很像。翁纪看着上了年纪，身手倒是不错，利利索索地上了马。
“小郎君，咱们改日再见。”
“翁翁一路走好。”说完，林意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总觉得怪怪的，幸好翁纪不在意。
看着翁纪骑马远去的背影，林意想，他什么时候要能骑马就好了。
“林郎君，今天没下雨，是不是该开工了？”毕兴看上去挺有礼，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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