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尔》泠年

10、认可

　　为首那个老人没那么激动，只是对着我叹了口气，上前行礼道：“比若大人，这孩子出身卑贱，您的徒弟日后是要接手祭司院的，这怎能儿戏？”
　　比若对他也比较客气，声音柔和了一点，道：“大长老，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
　　大长老把头抬起了几分，注视比若：“这孩子，恐怕难担此大任啊！”
　　比若揉了揉眉心，看向角落里的我：“纳允，你说。”
　　我攥紧了衣角，听到师父叫到我我条件反射抬起头看向她，又立刻低头，想掩住通红的眼眶。
　　我知道，师父是在给我争取留下的机会，同时也是在考验我。
　　我斟酌着，时间艰难地流逝，殿内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在等我开口。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纳允自知身份低贱，可是……挑选服侍奥西里斯大人的人，不应该注重品格与虔诚吗？”
　　说完这句，我的脸就已经涨的通红。那个高个子青年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愣，听出了我话里对他的不满，怒意更甚，走上前一脚踹在我的胸口：“贱崽子说谁品格不够服侍我王呢？”
　　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我的胸口，离我最近的大长老下意识伸手想拦，却没来得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倒退好几步跌倒在地。
　　比若噌地一下起身，怒斥：“约玛伊！”
　　与她异口同声的还有大长老。我倒地后没有半秒停顿，一个翻身匍匐在地：“约玛伊大人，纳允并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已经没有人在意我是不是那个意思了，因为事情的性质已经变了。虽然长老们集结在此抗议，但是比若妥协前，我依然是比若正儿八经领进正殿的徒弟。约玛伊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使用暴力，实是在挑战比若的权威与底线。
　　大长老到我身边把我拉起来，将我护在身后，挡在了我和约玛伊面前，对约玛伊怒目而视：“约玛伊！这还是个小孩子！”
　　然而约玛伊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扭过头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比若站在高处胸腔起伏，见他要走，一声怒斥叫住了他：“约玛伊你给我站住！伤了我的徒儿你就想这么算了？”
　　我看见约玛伊的手指紧张地蜷了一下，顿住了脚步。比若拍拍手：“来人，约玛伊殴打大祭司的徒弟，拉下去按律法处理。”
　　约玛伊猛地回头，看了看偏门进来的侍卫，抬头看向比若，满面怒容。
　　比若对他温和地露出了一个微笑，等他出了殿门才回过身整理了桌面上的莎草纸文件抱在怀里，一副即将离开的模样，目光从殿内剩下的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问：“那么，我收纳允为徒这件事，还有谁有意见吗？”所有人下意识寻找大长老，却发现大长老还挡在我面前没有挪动呢，分明就算是表明立场了。这种一边倒的风向，谁还敢有意见？
　　殿内再次鸦雀无声。比若满意地点点头，撩了一下头发：“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纳允的洁净仪式，希望诸位早日替我拟个章程。纳允，走了。”
　　我连忙答应一声，冲大长老施了一礼，小跑跟上了师父。
　　出殿前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大长老低着头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是洁净仪式吧，我不记得了。明天早上翻翻资料去。
大长老的做法看起来可能有些奇怪，我以后会写到大长老的过往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