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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惊变 ...

  •   若雪抱着银狐悠哉哉的看着自己师兄舞剑的时候。

      九重天,兰香殿。一个穿着粉色华服,头戴凤冠的女人焦急的在殿内转来转去,而她的旁边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二人的衣着鲜艳靓丽,不似天宫里的仙娥侍童。这二人一个是天妃的兄长,一个是天妃的妹妹。

      殿里服侍的仙娥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端着茶。

      妇人已经不知道转了多久了,因为她那拖在地上的裙摆弯弯绕绕的绕做一团,像是被人被无情的揉碎了一样。

      妇人每每走到殿正中,都抬头看一下殿外,期待着有人进来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这兄妹二人看着天妃转来转去,头上的流苏发钗随着女子的动作叮叮当当的脆响。

      这站着的男子便是天妃的四哥白熙,女子是天妃的小妹白真真,这天妃名叫白香,出自青丘九尾狐一族。白香是天族四殿下元康的妻,两人结合约一万年,育有一个天孙,名疏桐。小天孙平时喜爱玩闹,长到四千岁时,已经将九重天的仙家们折腾了遍,九重天上的诸位仙家提起这位小天孙,个个头疼不已。

      元康夫妇二人不免时时上门给人家赔罪,然人家是四殿下,多少要买几分面子。因此,只要不是太太大的事,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过去了。

      元康夫妇眼看着疏桐一日日长大,若不加以管教,日后必然难成大器。故而让疏桐白了东海水君为师。

      这日,疏桐偷逃出东海,像是要溜去青丘玩上一圈。

      便是天公不作美,因而在一小山落了脚,疏桐随身只带了一个天童来一。那天童也是个性子软的,碰上疏桐这破皮无赖,百般劝阻疏桐只当他是耳旁风。

      二人在一破庙歇了脚,本是想等雨停了再行赶路。

      偏巧不巧的是,寺庙外忽的出现了一只毕方。平日,疏桐就对这毕方鸟喜得不行,奈何九重天上养的那些鸟都是天帝的,他虽是胆大些,但也不敢觊觎天帝的东西。

      而如今有这么一只毕方鸟自是喜不自胜,提了剑就追出去了。

      吓得来一跟在后面不停的喊“小殿下,小殿下,快停下来。”

      疏桐哪里肯听来一的话,他追着毕方鸟跑,回头对来一说:“来一,你在庙里等着,不出一炷香我就把它捉来给你看。”

      来一听到这话,已如坠入无底深渊了。

      疏桐追着毕方鸟一路疾行,好几次眼看快要追上了,那鸟又跑了。

      “这鸟好生的狡猾,看我不一剑戳穿你。”

      才说着,只见毕方鸟回头朝疏桐喷了一嘴火,在空中盘旋着。

      疏桐看着毕方鸟突然回头朝他喷火,着实让他措不及防。连忙飞身后退,才堪堪免了被火烧了。虽然没有被火烧,但衣服上还是沾了些许的泥水,看起来有损他的英姿。

      “好有脾气的鸟。”

      疏桐说着又要上去,眼看着疏桐手里的剑要落在毕方鸟身上的时候,一道霸道的招式将疏桐生生的逼退。

      “道友手下留情。”

      语落,一个撑着红伞穿着黑衣的人出现在疏桐面前。

      那人从远处一点点走近,毕方鸟见自己的主人来了,鸣叫了一声,黑衣人伸出手臂,那鸟停在黑衣人的手臂上。

      天有些暗,起先疏桐还没看清这人长的什么样,只见他撑着个红伞,伞下缀着一串红色的流苏,只道是哪个洞府的仙姑。如今这人走近了,看的仔细些,才发现是个男的。心中自有些看不起他,因而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喂,你为何撑着个红伞?”疏桐放下剑问。

      “那你为何要追本尊的毕方?”黑衣人歪着头,笑的如沐春风一般。

      “我喜欢,与你何干。”

      “巧了,本尊也喜欢,哪有与你何干?”黑衣人抱着毕方鸟,嘴角挂着笑,眼底却冷若冰霜。

      “本尊?你是何人?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看你披星戴月的,又拿着斩月剑,应该是九重天的小天孙疏桐吧!”

      “你认得我?”

      “走吧,小天孙,这大雨淅淅沥沥的,折了你的俊貌,本尊最是见不得好看的人遭罪了。”黑衣人说着不等疏桐说话就把他带走了。

      “哎,你这怪人,放开我!”疏桐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招打的有些慌张,那手里的剑在他挣扎间就掉了。

      那毕方鸟见自己家主人控制住了疏桐,以为主人要替自己报仇,扑腾一下子飞出去了,高兴的叫着。

      黑衣人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疏桐衣服的后领。

      疏桐被勒的难受极了,他双手抓住黑衣人的手说:“你知道我是小天孙还敢这么对我?放手。”

      黑衣人歪着头看了下疏桐,略作思索。颇为认同疏桐的说法,点头道:“确实不该如此,那本尊便放手了。”

      黑衣人说着就放手了,疏桐啊的叫了一声就跌下去了。按说疏桐修习了许久,也应该能稳住才对。

      那俗话说得好,万事不怕来的早就怕赶得巧。这疏桐正要运功时,一道天雷劈下来,正正劈中他,伤了根基,这才如若雪所说的“这狐狸挂在树上的。”

      那黑衣人也并非无名小卒,这八荒六合,天上人间也还是有他一席之地,且来头大着咧。

      这人惯数喜欢撑着一把红伞,那伞面上的布是他自己特制的,说不出什么名儿,但却大有名堂。而那伞骨是八骨,伞骨的边缘做的是叶子状,那伞柄上挂的流苏乃是天族的天蚕吐丝经过他独特的手法制成,光泽亮丽,灵动感人。这伞有个名儿叫,大多人以为那伞不过是他拿来作秀的玩意儿,其实不然,这是他的武器。那伞下不知锁住了多少宦仙游鬼、魑魅魍魉。

      这人也就更意思了,柳眉星眼,面似娇娥,生的是弱柳扶风,偏偏就是他那执伞的手,寻常人见了也要痴迷半晌,凡他经过,那身后便是盛开了一地的曼珠沙华。

      这人便是魔族的先者星爻,传闻他自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了,同那天族的父神一样的岁数,只是那父神如今已经陨了好几十万年,偏生的他还如翩翩少年一般。

      又说那来一见自家主子一路追着毕方鸟去了,也忙不迭失的跟一人一鸟的后面,但到底是主子强些,他生生的被甩了好几里远。

      等他一路寻着疏桐的踪迹到星爻疏桐二人交手的地方时,只瞧见那泥潭里的一把剑,哪里还有自家主子的踪影。来一拾起泥潭里的剑,一见正是自家主子的佩剑斩月,这剑是元康二殿下为主子打造的,主子喜欢的很,平时都是剑不离手,眼下这剑丢弃在这污泥中,怕是殿下遇到麻烦里。想到这里,来一心中顿时涌上十分不好的感觉,心中慌乱的很,忙在拿着剑四处寻找疏桐。

      “殿下!”

      “殿下!”

      ……

      彼时,电闪雷鸣,四下漆黑,林中树木高大,十步以外什么也看不见。来一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夜明珠,在树林找了一圈又一圈,雨势越来越小,但是来一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

      天将破晓,雨停了。来一拿着斩月靠在一棵老槐树上,双眼无神,腿上的衣服都叫泥浆沾污了。

      来一看着太阳升起来,炽白的光透过大树枝叶的缝隙,落在来一的身上,来一只觉得这阳光照的他骨头寒的生疼。

      没找到小主子,来一的眼睛红肿的厉害,里面布满了红丝,像是要裂开宝石一样。

      来一靠在一棵参天大树上稳了稳心神,提了剑向九重天上。

      来一回到九重天上时,天妃白香正在兰辰宫招待几个青丘来的兄长和姐妹,正殿里酒香四溢,欢声笑语,正道是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

      “二哥,你这来九重天怎么不带些青丘的果子酒?”

      白香同小妹白真真坐在对面,这种场合,按说白香是天族的天妃理应坐上首,但她说今日来的都是自家人,她坐那上面和大家疏远了,说说话都不方便了。

      说起这天族二殿下的正妃白香还是颇有些来历,据说是白香出生那是青丘碧海湾那一湾十里芙蓉一夜全开了,芙蓉花盛放了三日,那香气在弥漫了半个青丘,白香这名字也因此而来。又说这白香天赋极高,五万岁时便升了上仙,可谓是四海八荒一等一的天才。不仅白家人宠她,连着旁的人也羡慕她几分。当年她和天族二殿下那洞庭湖的那些故事在四海八荒、天上人间传成一段佳话。是以,当她嫁入兰辰宫时,那排场也是十分盛大。

      白香唤二哥的是青丘白予上仙,在白香这一辈儿排行老二,因此大家也叫他白二,是一只九尾白狐,当然他们这一支都是九尾狐。

      白二听到白香的话,手里的折扇,广袖一挥,桌子上便出现两个蓝釉云纹陶罐。白二继续摇着他手里的扇子,翩翩的说:“知道你惦记这口,娘亲还特意嘱咐我给你捎带上两壶。不过,话说好,喝是可以的,不可以贪杯。”

      白香起身,步伐微虚,身影微晃,她那粉色的裙摆便在身后蜿蜒盘旋。

      白香走到白二的桌前弯腰拿起那两坛酒抱在怀里,如是珍宝,又一步一晃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香香,你这是还没喝就醉了啊!”

      白香坐下,揭开酒坛,先是闻了闻,然后就着酒坛喝了一口,满足的擦擦嘴说:“还是娘亲酿的酒好喝。”

      白香所提到的娘亲是人鱼族的公主冷月,人鱼一族善制琼浆玉露,冷月作为人鱼族的公主,这酿酒的技艺当是不同寻常的,只是这白香生的天赋异禀,却在酿酒这一方面没有学到她娘亲的一星半点。

      “我那侄儿呢?怎的不见他?”

      说着的话是席间穿宝蓝色衣服的人,这人是白熙,排行老四。若说白予是严峻的,那白熙则是风流的,他一双狐狸眼自带风情,又有一副好容貌,每每来到兰宸宫,便引得仙娥们红鸾星动。他身着一袭水绿,往那儿一坐,和身后的白金雕花屏风正好相衬,显得他越发的俊美,进来送吃食的仙娥总是有意无意的瞧着他。

      “桐儿太顽劣了,让他父君送到东海学艺去了。”

      “侄儿确实有些胆大,不过这性子到底是随了你的,想想你小时候我们这些哥哥跟在你身后帮你处理了多少麻烦。”白二喝了一口酒,细品了下,看着杯里的酒觉得十分可口。

      “是啊,说起香香小时候还真是一言难尽啊。这侄儿和你一比,那可是乖太多了。”

      “是的,那时候,这青丘谁见你不得绕道走。那族学里先生最头疼的学生就是你了,可没少找爹爹娘亲告状,也亏的你脑瓜儿机灵聪慧,要不然可少不了你的鞭子。”

      “哎,这一晃,当年那个追着蝶儿满山跑的小姑娘都有了人家,我们这些人都当起舅舅了。”

      众人说起这些不免唏嘘一阵,在座的不是上仙就是飞升成了上神,对于时间自是没什么概念,千百年似乎也只是弹指一瞬间。但又恰是这样,便觉得了无生意。

      众人正感慨着,一个仙娥慌张的进来对白香说:“娘娘,来一回来了。”

      白香听到这话,正诧异着,还来不及细想,来一已拿着剑跌跌撞撞的进了殿内。

      白香见此情形,左眼皮不住的跳了下。

      来一跪在白香面前,流着鼻涕淌着泪。

      “娘娘,殿下不见了!”

      来一这话一出,座中的人无一不变了脸色。白家兄弟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疑惑。

      “什么叫殿下不见了?殿下不是在东海学艺吗?怎么会不见了?”

      来一便把疏桐是如何溜出了东海决定去青丘转转,又是如何碰上了大雨和那毕方鸟如何斗争讲了一遍。

      白香听了,她抓住来一的衣领说:“不是让你跟着小殿下吗?你怎么能让小殿下溜出东海?”

      来一只耷拉着头不停的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白香正待发作时,白二拦住白香说:“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侄儿要紧,还冷着干啥,赶紧去找你家二殿下回来啊。”

      “桐儿那孩子机灵,想来只是迷路了,又或是被什么绊住身了,你先不要慌,我们去那地方看看“白四安慰白香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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