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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可那又怎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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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尽头,安禊稔渐渐发现不对劲。
这个洞极其好挖,安禊稔挖一下没费多大的劲,树枝一下子就可以略微轻松地戳进泥土,一下子就可以撬开泥巴。
直到挖出一点灰色的砖,还有大片泥土覆盖着。
安禊稔停下手来。
心里那股不安感没来由地令他四肢发寒,一点点地侵占着他的身体。
“怎么不挖了?”沈书辞抬头着他。
因为这洞比较低,两个都要微微欠下身来,沈书辞把火折子举得老高,影子在安禊稔的身上跳动,沈书辞疑惑地看向安禊稔挖土的手。
沈书辞向前,摸着露出来的石头,道:“不是再挖就可以到曲径了吗……”
安禊稔拉着沈书辞的手腕转身。
“走。”安禊稔头也不回道,“再不走就只能一起去死了。”
沈书辞正疑惑之际,安禊稔不会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一股劲地走。
伴随着一声爆破的声音,隐约之间可以听到一道不太清晰的声音,沈书辞没听清。
安禊稔在爆破声中一个转把身边的人欺身而下,沈书辞被埋在安禊稔的衣袍之下。
眼前是一片黑,脑子里是一片白。
沈书辞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在这一刻,他能感受到安禊稔鼻间呼出温热的气息,以及凑进可闻的酒香。至于是什么酒,沈书辞一时半会还分不出来。
沈书辞对安禊稔又多了一个印象。
一个自身带酒香气的邋遢穷乞丐。
随后,沈书辞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似乎有水气,感觉湿烫湿烫的。
突然地,安禊稔起身。
沈书辞身上的热气却仍残留,他从地上起来,用袖子擦了一下脸,竟微微擦出些水渍。
安禊稔拍了下身上的衣袍,抬指掸去尘灰,沈书辞在他身后,在一大团泥灰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人形来。
“还真是你啊!安禊稔,冤家路窄,欠我一债,如何尝还?”
“……花木深。”安禊稔看着眼前走出来的人。
沈书辞被安禊稔护在身后,沈书辞微微抬起下巴,一抹明艳且金灿的红在他眼前闪耀。
他突然觉得安禊稔的品味还可以……
花木深这张脸算是清秀的,可是身上却是大红色的纱裙,头上戴着两只金灿灿的珠钗。虽然只有两只,但却十分招摇,占据了半个头发,想要不发现都难。
把花木深放在曲径,绝对是最亮的女人。
“你先把你欠本座的东西还了再说。”安禊稔不肯退让。
花木深的确欠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花木深秋眸一勾,看着安禊稔的脸,眼里多少有些不悦。
安禊稔状似若无其事道:“那……你先把本座的裤子还来吧……”
说这句话,安禊稔脸上只有一点不好意思,随后那不好意思又成了好意思。
沈书辞听了,眼神不住飘忽,握拳掩吞,清咳几下。
死不要脸的又偏头看向他道:“你咳什么?被抢裤子的又不是你。”
沈书辞被自己的口水猛地呛到了。
“你身上不是有裤子吗?我就算是抢了你裤子那又怎么样?”花木深讥讽道,“倒是你,赶紧还我你和他们欠我的钱。”
至于安禊稔的裤子,花木深想起来了。
她几百年前已经把那条裤子碎尸万段扔火里挫骨扬灰了。
安禊稔退后一步,沈书辞也随着他的脚步退后。
“本座没拿你一分钱,那是他们趁人之危抢的,与本座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那件事本座可半点没有参与。”
花木深盯着他,死不肯松口放过他:“那我的头饰呢?我的头饰你可是亲手扯下来当着我的面拿走的!”
安禊稔咽住了,突然一下什么都明白了。
其实,花木深一直在等他!
等他再次来,来了找他背锅,让他还别人欠的钱。至于这地道,也是前几个时辰填好,土质疏松,怪不得这么好挖……
“是,本座拿了,可那又怎样?”安禊稔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把脸又加强了一个厚度。
他道:“你欠本座的裤子和你的头饰两两抵押了,本座不还了。”
在花木深的凝视下,安禊稔连拖带拉地把身边的沈书辞拉进幽处,这下他们可真是进了曲径的深处,沈书辞把头偏一边。
他不想了解安禊稔以前英勇的事迹。
沈书辞扔了一袋钱在花木深手上。
花木深接过,打开来看了一眼。
里面全部都是金色的花币,花木深立刻系上钱袋,换上了一幅平易近人的神态。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沈书辞笑道:“楼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花木深点了点头,脸上挂着的笑险些绷不住了,只是看看沈书辞,又别开目光。
虽然花沐深和花木深特别好猜,但没人敢拆穿过她。
今天怕是没好事发生。
带他们去幽处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只好在曲径里找了个隔音效果好点的厢房。
花木深开门见山:“二位有事请问,无事请回。”
沈书辞也不墨迹,道:“楼主想必了解‘花沐深’这个组织吧。我也不费那么多的口舌了,您可否不要再祸害人了,我是单方面指谋财害命。”
如果语言解决不了这件事,他不介意用行动来解决这个困难的问题。
花木深用手卷起肩膀上的一小缕的头发,绕在指间把玩,她说:“是他们不给钱,这可怪不得本楼主。”
“据我所知,花木深你大部分的钱都是抢来的,极少数是自己凭实力得来的。”沈书辞捏紧手中白玉的瓷杯,白皙的手上隐隐约约范着青筋,头上已经可以看见突起的太阳穴。
“是又怎样?”花木深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们是自己要来花沐深的,我们之间一个愿来一个愿收钱,有何不妥?”
她又道:“本楼主的确是抢了,可我是个商人,只以利为重。”
“可你的钱已经够你一辈子用的了。”沈书辞道。
“我不是人。”花木深道。
沈书辞没有犹豫,似在意料之中道:“这点我已经知道了。”
当他靠近花木深时,就已经察觉到了一股妖气在她身边萦绕,当时他十有八九猜出花木深是只修炼成形的妖。
人与妖虽不是自古不两立,但两方有一方侵犯了另一方的正常秩序,中间便有人或妖会按照好几种方式维护这个正常秩序。
“是啊,我是妖,我只是杀了几个人而已,未过百不追究责任。”花木深狡黠地笑着道,“谁也无法阻挡我对钱的渴求。”
花木深成形之前,恐怕只有花木深本人知道了,所以沈书辞不好猜花木深的原形。
沈书辞无奈道:“那这样好了,你在一天之内把你所有的积蓄都花完,花完了我赔你两倍的钱,可好……”
“你确定?”花木深不确信道。
两倍的钱,的确另人心动。
安禊稔把沈书辞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吧?两倍钱,你怕是把国库搬空才能赔她。”
“你就那么相信花木深能在一天之内花完她所有的钱?”沈书辞哂笑道。
一个妖的寿命是一个人的十倍甚至超出十倍,妖的积蓄怎么可能花完呢?更别提花木深了。
“她败家。”安禊稔认真道。
沈书辞:…………
安禊稔低声道:“一个败家娘们怎么不可能一下子花完她所有的钱?对花木深有一个故事,你有必要对她增加一个认识。”
“什么?”沈书辞总觉得安禊稔话里话外不对劲。
“传闻,花木深花钱最省钱就是一天花两千三个金花币。”安禊稔正经道。
沈书辞突然有些震惊,倒抽一口凉气。
这里的货币分叶子、花辨、花,等级从低到高依次是铜银金。
最高等的货币就是金花币。
两千三个金花币,什么概念?!
作者有话要说: 花木深大型理财现场:
铜叶子一元人民币一片,
银叶子三元人民币一片,
金叶子五元人民币一片;
铜花瓣七元人民币一瓣,
银花瓣十元人民币一瓣,
金花瓣十五元人民币一瓣;
铜花币二十元人民币一朵,
银花币五十元人民币一朵,
金花币八十元人民币一朵。
(仅共娱乐参考,请误带入现实)
所以花木深一天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