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怂包王爷的穿越恋爱史》阴雾色

2、第二章

　　把玩着折扇。午时的太阳热了些。
　　真是太无聊了，最近沈则新那比是吃了镇定剂吗都不来惹事。

　　“花园里怎么那么多越桃？”
　　宋衍别抚着腿上的小白。
　　“啊，”顾倦鹤看着宋衍别“雀雀喜欢的，就种了。”
　　回头看向错愕的雀雀。
　　“啊啊，对对。雀雀极其喜欢越桃！”
　　“不对啊王爷，雀雀不是喜……啊！”
　　扇骨重重地敲在小竹的脑袋，小竹挠着脑袋，不忘埋怨的看向顾倦鹤。
　　“你若是不喜欢我让人撤出去。”
　　“多谢。”
　　顾倦鹤当然没想到这般薄凉的将军会道谢，忽然来了精神。
　　“小将军倒是终于吐出我爱听的词。”
　　“小将军，不如我们出去逛逛街散散步，近一步我们二人的夫妻情感？”
　　一边说着一边把雀雀捻了去。
　　“你这王爷做的属实太闲了。”
　　“这不也是为了你好，我太忙了你可不会想我？”
　　宋衍别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顾倦鹤。
　　“走嘛，都过了门多久了，从没陪过我。”
　　“……”
　　“不说话就是默许了啊，走了走了。”
　　“王爷！雀雀……”
　　“不用不用，今天你和小竹玩去吧。”
　　开玩笑，这俩跟着自己怎么做正事？

　　街上热闹非凡，吆喝声贯穿了暄阳街。王府距街不远。
　　二十一世纪的宅男，古代的废柴。

　　“暄阳街当真热闹。”
　　“那是自然，这可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
　　“话说你今天怎么有兴致逛街？平日里都不见你出门。”
　　“偶尔也会心血来潮，”慢慢推着轮椅“你到大凉挺久的，还未添衣裳吧？”
　　“不劳你费心。”
　　“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夫君，”低声“是吧夫人？”
　　“你！”
　　“好啦好啦，为我的小将军添置新衣！”
　　“不知羞！”

　　布庄里尽是姑娘，顾倦鹤停止了思考。
　　早知道应该让雀雀跟着来。

　　“哟，这不是靖安王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靖安王？真的假的？让我看看！”
　　“靖安王您看看我啊，我可是仰慕您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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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草率了，忘了布庄的李大娘是口无遮拦的主。
　　“李大娘，今儿本王为自家夫人添置衣裳来的。”
　　疯狂暗示：今天包场了，让她们撤退！
　　李大娘接到了暗示。
　　“姑娘们，今天大娘身子忽然就不舒服了，改日迎接你们哈~”
　　“大娘你该不会占着王爷不放吧！”
　　“大娘你真是太不地道了！”
　　“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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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人散尽，宋衍别幽幽开口。

　　“靖安王真是受欢迎啊。”
　　“在意她们做什么，不过是一群追捧者，也是好奇，怎会有人喜欢废柴。”
　　“姑娘就是喜欢面容姣好之人。”
　　顾倦鹤看着宋衍别，宋衍别侧过脸。
　　“我的小将军可是醋了？”
　　“胡说什么。”
　　转过头，清秀的面容蓦然放大数倍。
　　“不要靠我这么近！”
　　“王妃可真是好福气，王爷可是第二次在我这包场子了。”
　　“第二次？”
　　“第一次是给顾壹奕那小妮子的。”
　　顾倦鹤补充了一句。
　　小白从宋衍别腿上跳下，好奇的观察着店内。
　　“你怎么把它也带上了？”
　　小白贴着顾倦鹤的脚腕绕圈，顾倦鹤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它是被你推过来的。”
　　“所以现在怎么办？”
　　“麻烦你照顾一下？”
　　“你在开玩笑？”
　　“没有。”
　　“李大娘！！！！”
　　“诶诶诶！在！”
　　“把这崽子给我踢出去！”
　　“你试试。”
　　“王爷您这也该克服一下了。”
　　“李大娘你居然不帮我？”
　　“没有啊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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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顾倦鹤挑衣服的背影，宋衍别不由地叹息。
　　这些日和顾倦鹤相处下来，发觉顾倦鹤不是想象中的坏人甚至还有点小孩气。这让宋衍别放下了戒心。

　　“小将军，这些你试试？”
　　看着一箩筐的衣裳，宋衍别嘴角抽搐。
　　不止小孩气，还有点弱智。

　　“听说王爷成婚了，这街上的邻里都是替您高兴的。”
　　“但属实没想到是敌国将军，还是有点……”
　　“大娘您可真是操心了。”
　　“嗐，大娘从小看着你们兄妹三人长大，能不操心吗？”
　　“也不知太后过得怎么样了。”
　　“母后很好，哥哥也很好，顾壹奕那小妮子就更别说了。”
　　“那就好啊那就好，我就怕你们苦了自己，那时候可是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啊，唉……”
　　“如今哥哥当上了君王，不会再苦了，大娘就别担心了。”
　　“大娘知道，大娘这布庄也是你哥哥帮衬着才开到现在的。”
　　“也是大娘开店有本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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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衍别的不做声，让顾倦鹤有些急了。
　　“小将军？好了吗？”
　　掀开黑布，脊背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也烙在顾倦鹤心坎。
　　“这是？”
　　“无事，小伤。”
　　“小伤？”
　　什么小伤多道的交错着。
　　宋衍别把衣领穿正，展现在顾倦鹤面前。
　　“如何？”
　　是一件白色的裳衣。穿在宋衍别身上却有一股儒雅。
　　“拿了，这些都拿了。”
　　“怎么着，还是我让小二给您送过去？”
　　“麻烦大娘了。”
　　“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顾倦鹤推着宋衍别，默不作声。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高兴。”
　　“不高兴什么？”
　　“你陪我去看看苏绣娘。”
　　“……”

　　苏绣庄在街尾，那里的刺绣被称为“绝世刺绣”。不少慕名而来的人得了漂亮的绣花图，苏绣娘也被理所应当的称为“玲珑绣娘”，如今绣娘老了，但骨子里的秀气还是担得起那称呼。

　　“绣娘。”
　　“还寻思王爷何时过来看看老朽呢。”
　　“绣娘还是和以前一样啊，绣庄的那些小姑娘呢？”
　　“都有王妃了还惦记老朽这的姑娘呢？”
　　“绣娘您可别打趣我了。”
　　“您才是别打趣老朽了，还不忘带来一群姑娘，怎的？给老朽选人呢？”
　　顾倦鹤看向门外的那群追捧者，有些无奈。宋衍别腿上的小白倒是睡得甜。
　　“绣娘，您看。上次我结婚您没来送祝福，现如今我都登门拜访了……”
　　宋衍别知道顾倦鹤不要脸，但没想到这么不要脸。苏绣娘大笑。
　　“好啊好啊，来老朽这特地取礼来了？”
　　“绣娘对我们兄妹三人一直都是好的，我当然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您斤斤计较……”
　　“得啦得啦，小玲呀，”被唤作小玲的女童正探着头打量陌生的两名男子“去屋子里把那檀木盒子取出来。”
　　小玲出来时小手里小心翼翼捧着那盒子，生怕摔了。
　　“新婚礼早就做好了，但老朽身体不便，还劳烦王爷走了一遭。”
　　“哪有什么麻烦的。”
　　盒子里躺着的是一对刺着鸳鸯的两个手帕。不一样的是一个手帕上刺着一只鸳鸯。
　　“这手帕只有你们二人在一起才是圆满，就像鸳鸯只有一对才是完美。”
　　“……”
　　顾倦鹤合上檀木盒，塞给了宋衍别。
　　“还真不愧是绣娘啊，这么多年宝刀未老。”
　　“说什么呢，老朽早就不如以前了。”
　　“可不见得啊。”
　　“王爷您又调皮了。”
　　“绣娘我们走了哈，改日再来看您。”
　　“小玲，去送送。”
　　“好。哥哥们这边走。”
　　“小玲真听话。”
　　摸了摸小玲的头，再摸摸宋衍别的头。
　　“顾倦鹤你又搞什么鬼。”
　　“占小将军的便宜。”
　　“不知羞。”
　　“对你需知什么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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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余晖洒在街上。顾倦鹤停在医馆前。

　　到了。
　　“怎么停了。”
　　“小将军，想不想治好你的腿疾？”
　　“你说什么！？”
　　宋衍别的动作让本在酣睡的小白忽然惊叫。
　　“别这么激动嘛小将军，”顾倦鹤乐呵呵地蹲在宋衍别身前“但若是治好了，你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一生一世，不得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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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玩笑的，”盯着宋衍别浑浊的双眼“怎么会为难我的小将军呢？”
　　“说情完没有？我生意做不做了？”
　　一袭青衫驻在二人面前，主人却是满脸的不悦。
　　“楚沐我想死你了，”说着顾倦鹤就贴上那人“你有没有想我啊？”
　　“行了，腻歪死了，你家王妃还在旁边看着呢。”
　　“你来这干什么？”
　　“我难得过来你还嫌弃我？”
　　“赶紧的啊，我很忙，你不说事请打道回府。”
　　“别啊别啊，我说还不行吗？”
　　“帮小将军看看这腿疾。”
　　楚沐挠了挠下巴。

　　“宋将军不必这么拘谨。”
　　“有感觉吗？”
　　“没有。”
　　“是吗……”
　　楚沐拿出铁锤，宋衍别不由冒冷汗。
　　直到他把铁锤扔向探头偷看的顾倦鹤。
　　“楚沐你谋杀啊！！！”
　　“看什么看！要看你进来看！！”
　　“……”
　　只听见正堂上传来一声冷哼便没了下文。
　　“听靖安王说宋将军这腿疾是因为沈则新。”
　　“正是。”

　　“在吗在吗在吗？”
　　“干什么！好不容易能睡个觉。”
　　顾倦鹤敲开了系统。
　　“来来，你告诉我宋衍别那一身的伤疤怎么回事？”
　　“怎么？你很在意吗？”
　　语塞。
　　“现在是我在提问。”
　　“你可真是陷进去了？”
　　“别管我什么陷进去还是没进去的。”
　　“沈苗苗，是沈则新的妹妹做的。”
　　“这又是什么毛病人？”
　　“你就这么说爱慕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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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这个沈苗苗可是爱慕极了靖安王啊。”
　　“你说你吗呢？”
　　“你怎么还骂人？”
　　“这沈苗苗也是嚣张跋扈的主。”
　　沈家这算是遗传的吗？
　　“所以那个沈苗苗不知道靖安王是断袖吗？”
　　“你可见世间哪个痴情女子会在意自己爱慕之人是断袖？”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宋衍别那一身的鞭痕是沈苗苗在他出嫁前做的。”
　　“而且啊，沈则新还对沈苗苗怀有另一种感情哦。”
　　好家伙，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沈则新和沈苗苗是表兄妹，所以你懂的。”
　　“我不是很想懂。”
　　“你该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宋衍别了吧？”
　　“狗嘴？”
　　“再骂？”

　　顾倦鹤设法干沈家兄妹时，宋衍别从里屋收拾出来了。
　　“怎么样？”
　　“能治。”
　　“真的？”
　　顾倦鹤高兴的望着宋衍别，但对方脸上却毫无喜色。
　　“这药我给开一周的量，一日一次即可。”
　　“有什么忌口的？”
　　“没有，我刚刚问过了。”
　　“那就好。”
　　“小六，照着这方子取药。”
　　“话说，”顾倦鹤倚在前台“你打算何时向小妮子提亲？”
　　“我怎敢。”
　　楚沐指尖泛红，声音微颤。
　　“顾壹奕那小妮子可稀罕你着呢，我哥也不做声，母后那更别说了。你有什么不敢的？”
　　“哪有。”
　　“我可等着吃上你们的喜宴，别让我等太久啊。”
　　说罢便推着宋衍别离了医馆。

　　一路上的沉默是宋衍别打破的，这是顾倦鹤没想到的。

　　“楚医师说，你比他更擅长医术。”
　　……忘记了。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他问我为什么不让你治我。”
　　“你回的什么？”
　　“我说你最近很忙。”
　　……这理由很好。
　　“他问我你忙着勾搭青楼女子吗。”
　　现在就回去把他打一顿吧。
　　“你从未和我说过你擅长医术。”
　　“怎的，我擅长了你会让我碰你？”
　　顾倦鹤挑眉。宋衍别不语。
　　“你为何能忍受我不让你碰，却还是对我这般好。”
　　“我对你好吗？”
　　“什么？”
　　顾倦鹤没有觉得自己对他多好，只是想日后保命而已。
　　“我维护你无非是因为你是我的妻，不得让外人对你进行侮辱。”
　　“是我多想了吗……”
　　看着宋衍别被落寞笼罩，顾倦鹤却有说不出的滋味。

　　夜晚的暄阳街也是灯火辉煌，顾倦鹤摘下糖人，递给了宋衍别。
　　“这是？”
　　“不知道小将军是不是喜欢甜食，这钟伯做的糖人也是数一数二的，赏个脸？”
　　“好啊靖安王，借花献佛。”
　　“钟伯做的糖人最好吃了，银两给您放着了啊。”
　　“给你哥还有小妮子带点？”
　　“让他们自个买去。”
　　宋衍别抿了抿。
　　“怎么样？”
　　“不错。”
　　“好吃就别生气了啊。”
　　“嗯？”
　　“我看小将军听我说完那番话，你好像就一直沉默。”
　　“没什么，细想来，你说的也是对的。”
　　该说的自己也说了，这人真是不给台阶下。
　　“你觉得自己很对了？”
　　“是你让我别陷进去现在反而来说教我了？”
　　“怪我，是你直男了。”
　　“这就是直男了？”
　　“我让你别陷太深，不是让你……”
　　“我不听。”
　　“？”

　　进了门，雀雀首先是确认宋衍别没事，再确定顾倦鹤没事。

　　“对了王爷，李布庄的衣裳送到府上了，搁置在宋将军屋里呢。”
　　“嗯嗯好知道了，辛苦了。”
　　“雀雀，带着宋将军回屋吧。”

　　顾倦鹤连忙把药甩进罐内，慢火煎熬。

　　“王爷您在做什么呀！这些事让我来做就行了！”
　　小竹欲夺药勺，却被顾倦鹤拦下。
　　“别说话别说话，这药我来就行，你爱干嘛干嘛去。”
　　“……王爷今天可真怪。”
　　顾倦鹤慢慢捣药，又伸手触摸。
　　“嘶……烫。”
　　“王爷您这手都伤着了，要不我来吧！”
　　“给小将军做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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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衍别让雀雀撤了菜盘，一人倒了茶水。
　　顾倦鹤的确对自己太好了，让自己放下了戒心。但他只是出于靖安王对王妃的关心罢了。
　　是自己多想了。
　　褪下衣衫，一道道鞭痕有的依旧冒着血丝，在烛火下显得更加可怖。取出一小瓶金创药，这是白天问楚沐要的。

　　“看起来，”盘子放下的声音让宋衍别转过头“我来的不太巧？”
　　“何谈巧不巧，我本就是你靖安王的王妃。”
　　顾倦鹤低头，让人瞧不见神情。
　　“小将军若是不介意，我可以为你上药。”
　　“若我是介意呢？”
　　“我唤白鸽为你……”
　　“顾倦鹤，你就这般高兴别人碰我？”
　　“我不是……”
　　“行，你叫他过来给我上药，你把药放着你最好让他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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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倦鹤被怼的语塞。
　　过了半晌，顾倦鹤才缓过神。他想着自己说错了什么，但又觉得好像没错。顾倦鹤不想猜忌什么，他不知道宋衍别在想什么，也不知道眼前的人要什么，自己想把所有的都给他，但好像自己拥有的，小将军又什么都不需要。
　　“小将军，”轻唤着，似乎要被从窗户吹过的风带走“这药是我自己煎的。”
　　“我并不高兴谁去碰你，但谁碰你都比我碰你好。”
　　“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我，也知你不愿意接受大凉。”
　　宋衍别看着缠了绷带的手指。
　　“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
　　“你恨我，限制了你的自由。而你一直都需要自由。”
　　“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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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衍别叹气。
　　“过来给我上药。”
　　顾倦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要我说一次？”
　　“不用！”
　　接过金创药，细细地抹在后背。
　　“你能不能轻点？”
　　“好好！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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