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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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当旧事重提，心不免会有些悸动，脑海中不断的翻搅着，当年的种种......。
我曾想过，假如自己当时没有淌那趟混水，是不是现在的自己，就不会遇上萧御这个人？
抑或是，老天会为我们的缘分，谱写下更为荒诞的际遇？
或许是因为学生时代的我，总是在奔波学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开销，想办法拿到该有的学分，顺利的在这四年好好毕业。
所以学校所发生的事，我总不会特别去打探，甚至是去理解。
大二休学了两年复学后，当时的我22岁，我跟萧御就成了同届但不同班的同学，而真正知道彼此这号人物时，是在我们都大学四年级的时候。
我们给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好！
甚至可以说，非常非常不好。
他觉得我是个莫名其妙的臭瘸子，而我觉得他是个长不大的死/屁/孩，而我之所以知道他给我的这个评价，是在我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他亲口说的。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第一次的见面......。
那天的天气很糟，不断的漂着绵绵细雨，或许因为是秋天以及天气的关系，所以不到五点，天便整个暗了下来。
乌云屏蔽着夕阳西下，那阴雨绵绵也点点微微的刺激着酸胀的右腿。
那时我在一间小夜店打工当调酒师，平时上班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凌晨三点，但当天晚上为了讨论团体报告，所以我跟老板请了三个小时的假。
当时我的腿，还没现在的状况差，除了走起来明显的跛了些、站的时间不能太长外，但还不至于要拿着拐才能行走。
当报告讨论的差不多后，已经是晚上八九点，我拿着书包准备走出校门去上班时，遇到了我说的那个死/屁/孩，萧御。
我们的学校应该算满大的，从那日讨论报告的教室到校门口这段距离，其实说长不长，但说近也不近，总之对我这个瘸子来说，也是要走个十五、二十分的路程才出的了校门。
或许是因为入学以来，第一次在这时间点出现于校园内，以致入学至今，第一次遇上了在这校园内，勒索同学的恶霸。
你们以为我是那个被勒索的可怜同学吗？那你错了！我只是那个，从旁边默默走过去的冷漠路人。
是......本来的我，是打算这么做没错，但基于内心对恶霸的痛恨，所以......我还是自讨苦吃的上前去，参了那么一脚。
从远端望去，一眼便能看清学校的角落有一群穿的特别火辣，烟抽的特别嚣张的男男女女。
我蹙着眉在一旁看了许久，待看清他们围着的那个可怜人，才发现那正是我们班出了名的乖乖牌，班代。
虽然当年我与这班代一直都没什么交集，但一个班上我唯一记得长相及名字的，便是那个班代。
所以我想也没想，就从他们的背后冲过去，给那位似乎是领头人的魂淡一拳。
当时所有人都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毕竟那一拳，可以说是我用了我吃奶的力气，加上我拖着残腿助跑所揍下去的一记神拳。
待那拳妥妥的贴上对方的后脑勺后，我们两个因大自然的惯性，直跌在地上，他们其中一人扶起跌倒在地捂着头的大恶霸。
其他人正目露凶光的瞪着我。
你们以为萧御是之后会冲出来替我挡下所有拳头的英雄吗？
不，他就是那个恶霸。
那时李浩然也不退缩，两眼似能喷着火焰的瞪视着面前那些，居高临下用鼻孔望着他的恶霸们，他忿忿的吼道，“你们个死流氓，这里是学校，他马要打架收保护费等毛长齐了再收。”
李浩然看着面前，还捂着头的萧御，对他比了个国际语言，“中指”，然后看了一眼站在他们中间的班代，“欸你，还不快滚，站在那是打算被揍吗？还是想继续当他们的中央银行？”
班代愣了愣，还不清楚发生了些什么事，便拿起地上的书包飞也似的跑了起来，马上离开了大家的视线。
当时的我脑中只有一句，“马的！就这样跑了？没看到他的恩人还坐在地上？”
.......我真的内心无限的白眼，眼球都要翻到天边去了。
我一直都不是什么乖孩子，但我总知道知恩图报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要怎么写！！！
李浩然两手撑着地，借着左腿发力，脚步虚浮、吃力的站起身，他两手拍了拍屁股，看了一眼面露凶光的那群人，再将视线转向了脸超级臭的萧御.......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萧御是出了名的聪明学霸，除了因为聪明而备受注目外，更奇葩的是他不仅聪明，还混帮派。
毕竟那时的我几乎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他这个人的风声根本连听都没听过。
更准确来说，就算听过，我也没放在心上，因为他这人混帮派，还是梦想当颗青花菜怎么样的，干/我/屁/事？
所以当时李浩然拍拍屁股，丢下那句话及一记中指后，就转身，瘸着腿，离开。
当时萧御气的想冲上前去扭断他的脖子，但他一看到李浩然是个瘸子，他只是错愕的盯着他的背影。
待回神后，反倒自己的情绪完全被愤怒取代。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瘸子揍！还是一个脾气暴躁又凶狠的瘸子。
回到家后，陈伟本想随我一同进屋，我挑着眉于门边冷冷的看着他，“进来干啥？想蹭一杯开水喝？”
然而对方仅是笑了笑，答非所问的回应道，“浩然哥，你这待客之道不太对吧！不是正常都会请别人进家里坐坐吗？”
李浩然撑着拐，挑着眉冷笑了声，“这客留给你哥来好好待你，我这人最不好客了，所以没朋友，可以掰了。”
陈伟顿时满脸哀怨，“我口渴又三急，让……。”
李浩然大声的笑道，“你想屁吃，楼下超商应有尽有，厕所矿泉水还是你想喝酒吃泡面一应俱全，自个滚下去解决！”
话一说完，我本打算直将门关上，殊不知那臭不要脸的，那笔直的长腿直卡在了我的门边，＂痛啊浩然哥！＂
李浩然惊讶的松手，还未反应过来，对方便强行将门打开，随即崭露着一抹阴险的笑容朝我李浩然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站在门后的李浩然，愣愣地看着对方强行走进房内，他柱着拐缓慢的移向沙发处，移动的过程中他那似能喷火的怒目，直瞪着在他家随意走动的男子身上。
本向自己表示口渴又三急的对方，随意晃悠完后，仅留下一句，＂浩然哥，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便直将大门关上，留下一脸黑人问号的李浩然，便自行离开。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将肘拐随意搁置于沙发边，仰靠于沙发上。
心想着今天早上的大阵仗，只觉得心疲力尽。
当我开着电视，翘着唯一能动的那条腿，转着频道，继续过着我颓废糜烂的生活时，放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我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萧神/经”，我停顿了三秒，然后按下萤幕上红色的按键，继续看着我的电视。
不到两秒又再次跳起来电显示，这次我想也没想的直接拒接。
本思考着如果他又打下一通电话便利马接起，谁知道等了半个小时，手机就像是哑巴一样，依然沉寂。
李浩然有些愤怒的思考着对方为了什么破事而打了两通电话过来，而既然都打了两通电话了为何不打第三通。
想着想着手机就开始铃声大作，李浩然马上接起电话，本来要直接喷出来的话，在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时，全都咽了回去，“你好，请问是李浩然先生吗？”
他眉头一蹙，愣了一下，看了看手机萤幕的来电号码，思考了几秒，有点失落的说道，“我是，你哪里找？”
“你好，我们是晶华酒店，之前你曾投履历到我们酒店应征，想问你明日7/14下午两点，是否方便到现场进行面试？”
李浩然愣了一下，思考着明日的自己是否有什么该做的事，思考着萧御的面容、思考着当初投履历这毅然决然的决定……
他深吸了口气，“呃……可以。”
“好的，那就明日下午两点，在晶华酒店顶楼人事部进行面试，嘟。”
挂完电话后，李浩然有点不明白状况，通常面试会有专人直接打电话给应征人员？
以前的他只有去过小规模的夜店及酒店当调酒师，这还是人生第一次他向大公司投履历。
且……这也是他第一次，偷偷瞒着萧御去找工作。
因为他知道，假如哪天他们正视了彼此的关系，或是哪天萧御去探讨自己的内心对李浩然这人真正的想法时……
他相信，那时候的他……不得不独自面对生活。
其实找工作这件事他早就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一直拖着不找的原因，就是因为萧御不准，再加上他说一句话也是事实，“一个瘸子是要做什么工作？等你顾的好自己再说。”
同样的一笔钱，老板为什么要选择一个行动不便，做事能力跟其他人差不多的残疾人呢？
所以就算想，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让他毅然决然下定主意的原因，正是因为他越来越感觉自己不被萧御重视……。
就像今日一样……。
到了晚餐时间，李浩然煮着几道丰盛的饭菜，就像平时一样，等着萧御进门。
就算明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去面试，他也想将这消息告诉他。
或许，是想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去看待这件事。
会用什么样的响应，来拒绝这突如其来的话题。
然而，往常萧御总会在六点半前进到家门，但今年开始，不知不觉他们一起共度的晚餐时间，越来越少。
偶尔的一周一次，渐渐的一周两次，再来的经常，直至最后的计算方式，不再是缺席次数，而是两人的共餐次数……。
李浩然也曾说过几次，如果不打算一起吃饭，或是因为忙无法回家，至少让他知道，他才不会像个傻子，煮着饭等着一个根本不想吃的人。
而萧御总是说，“忘记了，下次会记得说！”
但往往他的下次，还有好几个下次。
说久了，也从原先的担心，变成了愤怒，再渐渐成了伤心，然后衍变成了......无感。
李浩然看着墙上显示着的时间，八点四十一分。
......
又是一个忘记。
等萧御回到家后，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快一点的时间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沙发，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正打算坐下，他眼角余光正好看到了餐桌上的饭菜，想到自己又忘记打电话给一直等他吃晚餐的李浩然。
他自知理亏的默默收拾着餐桌上的东西。
等他洗完澡整理完自己后，已经凌晨两点多。
萧御悄悄的走进卧室，将脚步尽量放轻，不去吵醒床上熟睡的李浩然。
他看着背对他缩在棉被里的人儿，替对方里了里被单，默默的说了一句，“抱歉”
然后他便转过身，背着李浩然睡去。
而萧御不知道的是，李浩然其实一直都没睡，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在思考今日的他，为什么会这么晚回家，为什么连一通电话也不愿意打回来......？
等到萧御进家门后，他才安静的躺着装睡，看着窗边。
同一张床上，两人各面向一方，各有不同的心思。
......其实在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渐行渐远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