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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勋王 ...

  •   其实老年的武昌皇因整日沉沦在酒色之中,早已开创了不上早朝的先例,她追随他的步伐本就不是难事,只不过得看隋轩的心情。
      到底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隋轩突然改变主意让她上朝必定是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只不过绝非好事。
      坐在气势磅礴的龙椅上,武竹犯困得厉害。以往这个时辰她还在睡梦中,因此哈欠接连不断,眸眼微微泛红。她半磕着眼,涣散的目光随意扫了一圈周遭,接着放心的闭上眼。
      片刻后,细细的鼻鼾声响起,大臣们隔得较远听不见,但坐在一旁的隋轩听得清清楚楚,狭长的眼眸微眯,她倒是睡得心安理得。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道清亮的男声吵醒:“参见陛下。”
      骤然惊醒致武竹有些许头疼,她轻柔太阳穴后,望向来人。身躯高大的男子与她在容貌上有几份相似,即使多年没见,武竹还是马上明白了他的身份,毕竟其它皇子都死透了,“勋王,你怎么来了?”
      比起倒霉透顶的武竹,三皇子武勋作为贵妃之子早早便被封了王爷,接管了盐州的管辖权。不过因为其常年流转在风花雪月之地,再加上行事时而乖张时而疯狂,因此在外的名声有点臭,即使离京三年有余,他做的事仿佛还历历在目。

      武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此人来着不善,别有意图。
      至于来因,除了为了这把龙椅和这顶帝冕,别无其它。
      “臣听闻陛下继位便匆匆赶往京城,怎料路上耽搁了几天,错过了陛下的庆典,臣在此谢罪。”几句话说得不卑不吭、更将有力,但…没有皇上的懿旨召见,他这算是不请自来?
      传闻不可信,只见勋王长身玉立,看上去气宇轩昂,并非传闻中的那般不堪。
      随后他有礼有节地缓缓道出贺词。
      “贺词…朕收到了。”武竹思前想后,见隋轩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道:“皇兄如若没其它要事的话,便早日返程吧,盐州不能少了你坐镇。”
      虽然她无心朝政,但对目前朝中的局势还是抱有有一定的认知,以她的估测,勋王和摄政王两派如果京城这大金笼里中相斗,勋王必败无疑。
      朝中多数大臣已经拥护摄政王有几年,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难解难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像隋轩这样把过去忠于武昌帝的朝臣们纳入麾下的尤其少见,通常在厮杀中胜出的新皇一上任,便会拿他们开刀。
      朝中除了少许中立派,零零落落有一些墙头草和表里不一的大臣们,但朝廷三大要臣:丞相、太尉和御史大夫皆为摄政王的人。
      倒不是说勋王不自量力,而是双方力量悬殊太大,至少在明面上是这样。可勋王也非愚昧之人,定有某方势力在暗地里支撑着他,且不来头不小,否则他何来的把握。
      武竹攒着眉头,眼中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烦躁,这是是非非若如掺合了,便不易脱身。她琢磨不透摄政王的想法,也无从得知他的计划,她更像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生死由他而定。

      “陛下,再过些日子便是祭祖的日子,臣请求一同前往南陵祭拜父皇,祈望得以尽孝,臣恳请陛下准许。”勋王恳挚地道,神色似有些悲痛,自古以来,皇室亲情淡薄,几分真几分假只有他自己知晓。
      这个请求根本没有可拒绝的理由,百善孝为先,古人重视孝道。倘若武竹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她缩头缩脑地望着隋轩,沉默不言,似是不敢独自做决定。
      但是踢皮球这事儿,她在行。
      “勋王有这等孝心,陛下甚是欣慰,等祭祖结束后再返程也不迟。”隋轩淡淡的道,目光扫过一众大臣,冷冽中带着几分警告。
      “臣,谢过陛下。”

      即然上了早朝,批改奏折是逃不掉了。
      历代皇帝都是在御书房内办公,但自从武昌帝放权给摄政王后,此处变成了隋轩的办公区域,上好紫檀木制造的桌椅此刻都是他在使用,武竹倒像是位来客。
      尽管皇帝当得这么窝囊,她的心情却丝毫不受影响,让人搬来一把椅子来便在长桌的一端坐着,有人愿意做这份苦力,她何乐不为。
      反正早晚,都得离开这金碧辉煌却不见天日的皇宫,即使隐名埋姓的活着,只要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诈死也好,出逃也好。
      等这场风波一过,她便会离开。
      以武昌帝之子“武竹”活到二十岁,是她对原宿主生命的尊重,二十岁之后,武竹不再是“武竹”。

      “哐当”一声将武竹的思绪拉回,她抬眸,隋轩抛来了几道奏折,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时间在肃静中很快过去,夕阳西下,夜幕逐渐降临。隋轩起身,面上有淡淡倦意,余光发现那人儿居然又趴在奏折上睡着了,巴掌大的小脸像婴儿一般柔嫩,吹弹可破。
      “皇上”
      低沉的嗓音在武竹的耳边响起,本就睡得浅的她立马便坐直,天鹅般纤细修长的颈部完全显露。武竹的五官结合了淑妃和武昌帝的优点,称得上美如冠玉。
      隋轩眉头微蹙,目光停留在她的颈部,徒然察觉,那个位置,没有喉结。
      他慢慢走来,“皇上的结喉呢?”
      男人的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令武竹微微发怵:“朕…朕小时候脖子受了伤…太医说…说会影响结喉的发育。”她堂堂皇皇的胡说八道着。
      八岁的武竹确实受过伤,只不过不是脖子,当年淑妃彼有先见之明的买通了替她诊断的那名太医,篡改了病历。老太医早已辞官回乡,后又举家搬迁到了大唐国,所以就算隋轩查起来,也无从对证。
      除非他再次派人验她的身。
      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武竹,宛若黑洞,也不知是否信了她的话,又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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