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阵之名》慢冷

24、第 24 章

　　原泽听完后愣了好久没说话。
　　李修程在他眼里是一个既有想法又有能力的人。

　　他很看重他的能力，也很欣赏他的品格。
　　当他从国外回来后突闻李修程离职的消息时他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就算公司上下讳莫如深也拦不住他到处折腾。
　　最终蒋副总将他知道的始末告诉他，原来是李修程得罪了他们公司最大的投资方，是董事会直接下达的命令。

　　他为投资方的无理要求愤怒，也为他的无能为力愤怒。
　　李修程走的毫不犹疑，连一声告别都没有，他心想肯定是因为李修程受了莫大委屈的原因，他为李修程不甘。

　　他找到李修程，抛开那些私人情愫不谈，听着李修程轻描淡写的讲述着他在一个不知名的游戏公司时他感到痛惜，他不想看到一颗未来一定会大放异彩的行业新星还未闪亮就此陨落。
　　他打心底希望李修程不要放弃自己的事业，他做好了苦口婆心的准备，但现在，李修程亲口告诉他，他正在继续之前的项目，他没有放弃自己的事业。
　　但细想来李修程说的这种不放弃和他以为的那种不放弃不同，可他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
　　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原泽沉默了很久没说话，李修程举起酒杯对原泽说：“感谢你。”
　　原泽与李修程轻轻碰了一下杯，自嘲般笑了一声后说：“本来是我劝慰你，但现在看来，反倒是你在宽慰我，只有我是那个不愿意放手的人，哈哈……不过，你这样能兼顾得过来吗？”

　　他听得出来，李修程并不打算在游戏公司离职。
　　行业间到了一定层次都是相通的，他们公司的投资方资本巨大且涉猎多个行业，他们能为难李修程一次，就能为难第二次。

　　除非李修程投身于本来就与天使集团敌对的公司，但他莫名有种感觉，李修程不屑于这样做。
　　李修程：“无非是多耗些时间，关键是那些内部数据要重新跑一遍。”
　　原泽：“那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随时可以找我。”
　　李修程愣了一下，很明显，原泽说的是工作上的忙。
　　他感觉得到，原泽在等他开口，好像只要他开口，原泽就会立刻离开云起，来H市跟他单/干。
　　他其实有些感动，却不能表现出来，他不希望原泽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李修程开玩笑说：“成，我会好好利用你这个商业间谍的。”
　　原泽跟着笑了笑，说：“原来你也会开玩笑。”
　　李修程：“？”
　　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老古董形象。

　　原泽仿佛看懂了李修程眼底的疑惑，解释道：“你从来都是温和有礼但也拒人千里，工作的时候不苟言笑居多，私下里又不太参加公司的活动，更不发朋友圈状态，整个人看起来，嗯……就是很庄严。”
　　李修程：“......”
　　哦，李修程想起来自己朋友圈的状态都是分组可见的。
　　他怕自己会忘记，当下就翻出手机点开微信将原泽的标签将工作改为朋友。

　　赵解和赵叶走在MN俱乐部的过道上，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不合理的一眼就瞟见了坐在卡座上与一个面生男子谈笑的李修程。

　　李修程说的晚上有约，就是和他？
　　赵解细看那位面生的男子，这人不是两天前在清吧跟李修程表白的那位男子吗？
　　他们两到底是什么关系？

　　赵叶落后赵解半步，跟在赵解身后。他见赵解脚步放慢后，也跟着放慢脚步。
　　直到赵解完全停下来，他诧异的凑上前去想问怎么了，却被赵解风雨欲来的脸色吓了一跳。
　　他顺着赵解凌厉冰寒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李修程和对面的男子说了一句什么后就在戳手机，戳完手机后李修程与他对面的同伴又碰了个杯。

　　李修程手中的酒快见底了，仰着脖子喝酒时的下颚线条刚好被闪烁的灯光照耀出刺眼的光芒。
　　赵叶眼看自家主子黑如锅底的脸色，心底一惊，面上却摆出惊喜的笑脸对着李修程喊道：“李修程，好巧，你怎么在这里？”说着赵叶就往李修程的卡座上走去。

　　李修程侧过脸，见到嬉笑着朝他走来的赵叶又看到杵在赵叶身后隐在昏暗光线下的赵解时，心底莫名其妙漏跳一拍，他将酒杯放下后对着走过来的赵叶说：“是挺巧。”

　　赵叶一过来就站到李修程所在的沙发旁边，看着那位长相儒雅的男子问李修程：“这是你朋友？你好，我是赵叶。”说着非常有礼貌的朝对方伸手。

　　原泽站起身跟赵叶握手，礼貌的回应道：“你好，我是原泽。”

　　原泽与赵叶握完手后坐回沙发，赵叶则大喇喇的坐到李修程所在沙发的扶手上，招来侍应生对着李修程说：“下午的时候怎么没说来这里，我在这里私藏了不少好酒，一定要请你朋友尝尝。”说着对李修程挤了挤眼。

　　李修程：“？”
　　赵叶这么自来熟的吗？

　　原泽没有对赵叶自顾坐下的举动生出不满，按李修程的性子和方才这人与李修程这样熟稔的语气来看，这人一定是李修程的好朋友。

　　李修程将公私分得太明，以至于他和李修程共事两年半，从来没机会真正的融入到李修程的朋友圈子里。

　　不过他一直知道李修程有两个要好的朋友，一个是同一所大学的方许，还有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发小。

　　也不知道眼前这人是不是他的发小，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对原泽来说都是一个融入李修程朋友圈子的机会，因此他主动抛出橄榄枝，对着赵叶道：“一起喝一点？”

　　赵叶正有此意，他叫侍应生将他私藏的酒取来后笑道：“好啊，不打扰吧？”也不等原泽回应又朝赵解的方向招呼了一句：“哥，李修程和他朋友喊你过来坐一会儿。”
　　李修程：“……”

　　赵解深棕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是一件灰色的圆领T，明明是休闲的打扮却又一种高级感，略长的头发拢在耳后，有几束凌乱的发丝随意的耷在眉尾处，深邃的眉眼隐隐给人一种压迫感，昏暗的光线让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这人心情不好？

　　李修程与原泽坐的卡座是一个等边L型，有两个沙发，本来李修程与原泽各坐一个沙发，赵叶来了之后坐在李修程所在沙发上的扶手上，也就是李修程与原泽的中间。

　　赵解走过来后，赵叶主动充当起介绍人，对着赵解道：“哥，这是李修程的朋友，叫原泽，哎，对了，朋友，你这个ze是哪个ze？”

　　原泽起身回应，对着赵解伸手：“润泽的泽。”

　　赵解看了一眼李修程，与原泽简短的握了个手后说：“你好，赵解，解释的解。”

　　这名字介绍听着没有任何毛病，李修程却莫名其妙觉得有股怪异感。

　　但他没来得及细想，因为赵解跟原泽互报名字后就在他身边坐下了。

　　他将自己的身子往后靠进沙发里，长腿将沙发和酒桌之间的距离沾满，这是一个看着慵懒却带着些攻击性的坐姿。

　　侍应生很快端来了酒，红酒洋酒都有，赵叶起身走到原泽的身边坐下，拿起那瓶红酒倒在侍应生新端来的酒杯里递给原泽：“泽兄尝尝这个酒，就算不醒酒，口感也非常惊人。”

　　李修程发现赵叶虽然自来熟，但很细心。

　　两人就着红酒开始交谈起来，李修程没有插/话，他虽然喜欢喝点酒，但并不喜欢钻研这些酒文化，对他来说这些酒出自哪一年哪个庄园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故事都无所谓，白的啤的洋酒红酒也没有偏好，好喝就行。

　　他欣然接过赵解给他倒的酒，抿了一口没说话。

　　这个沙发不大，坐两人却也是足够的，但李修程莫名觉得有些挤，好像只要自己的腿随意动一下，就能撞到离他不远的赵解的膝盖。

　　李修程听着赵叶与原泽两人交谈颇欢，赵叶问：“听泽兄的口音，不是H市人？”

　　原泽看了一眼李修程，眼尾不经意的扫过李修程身边的赵解，说：“嗯，我是Q市人。”

　　赵叶笑着好奇：“跟我们修程是校友吗？”
　　他昨天特意在公司看过李修程的简历，李修程的籍贯是X市人，在J市读的大学，从来没去过Q市，也没有工作经验，如果两人关系很好，那么很有可能是一个学校的。

　　李修程则吃惊的看了眼赵叶，什么叫我们修程？

　　原泽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眼睛若有似无的扫过赵解，说：“我们因为工作相熟，你们呢，以前从来没听他说起过你们。”

　　李修程又懵了懵，看向原泽。
　　原泽没说假话，李修程确实从来不在同事面前提起自己的私生活，但这话从原泽的嘴里说出来，却有种说不出的暧昧感。
　　今天这些人都怎么回事？

　　赵叶闻言心下奇怪，李修程不是没有工作经验吗？

　　但赵叶非常善于察言观色，他知道此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他在赵解越发深沉的脸色里打了个哈哈，非常巧妙地说：“是吗？他也很少说公司的事。”

　　赵叶看着原泽一闪而过的暗淡脸色，心想，扳回一城。

　　李修程：“？！”
　　神特么的很少说公司的同事。

　　他们不是老板与下属的关系吗？
　　就算是玩票性质，也不要这么敷衍吧？
　　赵叶昨天早上不还关切的问他有没有加班吗啊？

　　李修程又细细回想一下，除去昨天的对话，他与赵叶好像却实再没有就工作而发生过其他交流与沟通了，至于赵解，就更没有了。
　　他该为追影有这样的老板感到高兴还是悲哀呢？

　　但不管他们是怎样的上下级关系，这对话的发展方向都怎么听怎么奇怪。
　　他侧过脸去问赵解：“你们在这里约了人？”
　　赵解不答，反而偏了偏脑袋，用他们两才听得到的声音问：“你说的晚上有约就是和他？”

　　赵解比李修程高几厘米，坐下来的时候却没有明显区分，当赵解偏头凑过来的时候，因为身子倾斜的缘故，赵解的脑袋跟李修程的肩头齐平，与这是一个比较亲密的姿势，李修程有一瞬脸热。

　　好在赵解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退回了安全距离。

　　李修程心说你这是说的什么梦话？
　　他转过头挑着眉，斜眼看着赵解。
　　这时因为赵解频繁的动作带动了周围的空气，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橡木苔香气撞进李修程的鼻尖。

　　李修程闻到这种野蛮的香气，突然想起他和赵解打架那天晚上后做的春/梦，梦里挥之不散的就是这股香气，他的心跳又漏跳一拍。
　　他瞬间觉得有些羞、耻。

　　赵解看着李修程先是斜眼看他，接着脸上渐渐爬满绯色。
　　对，在昏暗的光线下，他再一次不合理的看清了李修程羞红的脸色。
　　赵解的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一下，说：“问你呢，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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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赵解：解释一下。
程程：你们几个莫不是脑子都有问题？
慢冷：稍后还有一章奉上！周日照常补肾！另外，小可爱们来评论区找我聊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