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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大师兄高不可攀 ...

  •   池延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师兄下山离去后他自顾自的饮酒,那酒名字他却是记不得了,只是喝着酒耳边传来低低的哭泣声,他转头看去,只看见一黑衣男子跪倒在一座墓前泣不成声,而他的身边却是一把雪白透亮的宝剑,万年紫檀做的剑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延,池延看着那黑衣男子的面容,只觉得有些熟悉。
      “师尊,你了却了因果为什么唯独抛下了我?”黑衣男子转过头,看着池延所在的方向一边哭一边直勾勾的看了过来。
      池延想起了这人的容貌在哪见过,是那个有这称为系统的白色光斑的弟子。
      “我不是你的师尊。”池延冷漠开口,心想这人为何要这般装神弄鬼,大费周章邀他入梦。
      黑衣男子容貌俊秀,此时更是哭的梨花带雨,“师尊,你没了前世记忆自然不记得我,可是我好想师尊啊。”他说着,又嘤嘤啜泣。
      奈何池延郎心似铁,内心更是毫无波动。
      那人见此没用,眼神哀怨,又道“师尊,你不要被小人诓骗了,那人外貌风光霁月,骨子里却是自私自利。”他想起前世更是心中委屈。
      池延神色一冷,他自然也听到了早上那所谓系统说的,可笑至极,他功法霸道,心魔根本无法入体,更何况师兄与他感情甚笃,师兄若是有需要的东西,无需开口,一个眼神他也会了然于胸亲手奉上。
      那黑衣人见说不动他,无奈之下,哭声倒是小了下去。
      池延看着他只觉得莫名其妙,只是这人不知根底,将他拉入梦境却又不惊动禁制,池延也只好与他虚与委蛇下去。
      只是后来,不知怎的,池延一愣,发现自己扒在石桌上,他皱了皱眉,起身御剑打算先去找裴愿交谈一下这怪异之事。

      裴愿所在山峰倒是对他不设防,池延御剑飞到山头,落在裴愿的院中,他敲了敲裴愿得房门,“师兄,是我。”
      裴愿在里面开口,“进来吧。”
      池延进去后倒是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里面薄薄一层雾气缭绕,裴愿坐在浴桶之中,看着进来的池延。
      从池延那角度看去,只看到了裴愿的锁骨与小半胸膛,凸起的茱萸若隐若现,池延愣了一会,几乎想要落荒而逃出去。
      只是平常也不是没见过师兄沐浴,甚至小时候他也经常与师兄一起。
      只是这次,好像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池延低下头,“师兄,我出去等你。”他几乎夺门而出,将门关上,才平复了一点自己的心情,体内运了两遍功法,才将心火压了下去。
      裴愿却不知道他的想法,待他沐浴更衣出来,池延已经坐在石凳上,另一边石桌上还倒好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裴愿走过去,落座在他对面“师弟这番着急找我,是所谓何事?”
      池延皱了皱眉,将黑衣人邀他入梦之事告诉了他,只是他下意识的隐瞒了那人长相同青空雪一模一样,毕竟师兄之前对此人甚是关注。
      师兄的话,只要看我就好了。池延一惊,他怎会有这种想法,同裴愿一齐长大,他自然知道裴愿一心向道,道心坚定,他作为师弟,自然要守护他的道途。
      想到之前系统说的心魔之论,池延虽然嗤之以鼻,却还是在心中留下了一个小坑。
      裴愿听着池延的叙述,他微微蹙眉,那人虽不知身份,但是他冥冥感觉跟青空雪逃不开干系。
      这番敌人在暗自己在明的感觉并不好受,裴愿思索着,又听见池延开口,他转过头去就看见面色冷淡的黑衣剑修看着他神色认真“师兄莫为那些人扰了心。”
      “千难万险,我来替师兄一剑破之。”
      “我愿师兄,扶摇直上,乘风万里。”
      裴愿看着一根筋的池延,忽然想起幼时池延也是这样,天天嘴上喊着我是你的剑,我愿为师兄斩出一记通天大道。
      “师弟,你魔怔了。”裴愿低头饮了一口茶,挺翘浓密的睫毛盖住眼中的野心,“我的大道,皆由我来开辟。”

      裴愿从小就知道,只有成为强者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才会让别人敬仰他的实力,畏惧他的修为。
      没有人是生来尊贵的,至少他的幼年过得并不舒坦,在遇到师父之前,他就像路边的野草,被人捻在脚底,还嫌会蹭坏了鞋子。
      自他有意识以来,父亲母亲一直在带着他逃命,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父亲划烂了自己的脸,父亲说,小时候他看见他都会吓得大哭,他后来看到了父亲原来的样子,在皇榜前,被人标了一百两黄金。
      父亲死在寒冷的一个冬天,他出门想要将柴火换些棉布,却失足落水,被人发现时,全身又湿又肿,没有人去收尸,在义庄放了三天,母亲去时穿着寡薄的单衣,回来时带着一个小坛子和一身无力救治的病痛。
      没有人知道,偏僻的乡镇中多了一个6岁的乞儿。
      裴愿被一个好心的老乞丐收留了下来,在城外破旧的城隍庙,当时他全身发热,老乞丐靠着些偏方和乞讨得来的几个铜板,硬生生让他挺了过来。
      裴愿虽从小过着东奔西逃的生活,母亲和父亲却从来都教他圣贤道理,他过得穷苦,却有着自己的骨气,到在乞丐中就像一个异类,但是他生的好看,那群小乞丐也小小的会让着他,老乞丐说,他是乞丐窝里的金凤凰。
      但是哪有凤凰会落在乞丐窝,裴愿从不吃亏,他跟那些小乞丐不一样,他专挑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打,面上没起色,骨子里却是疼的要命。
      老乞丐不知道,所以老乞丐说,你们不要欺负他。
      只有裴愿自己知道,他骨子里都是黑的,小乞丐们敢怒不敢言。
      他七岁那年,县里来了个皇都的贵人,他们在酒楼冲喜,分发粮食和酒水,老乞丐好不容易冲到了前面,却被嫌弃衣着褴褛被人打了出来,丢到马路边,老乞丐挣扎的想着还有群小乞丐要靠自己养呢,挣扎着,却再也没能爬起来。
      老乞丐没了,他们这群小乞丐就只能自己上街乞讨,他坐在路边,看着过往的行人,前几天的贵人还没有离去,说要在这镇上造个什么庙,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
      他们看着裴愿,裴愿也看着他们,看到他们眼中的嫌弃不屑,有人说,小乞丐,乞讨要跪着给老爷们磕头啊,你不磕头怎么能给你钱呢。
      裴愿从小被教跪天地跪君王跪父母,却从没被教过要跪着人家才愿意愿意让你活下去。
      他想起老乞丐说他有骨气 跟他们不一样,但是骨气是给别人看的,他想活就只能自己断了自己的脊椎骨。
      裴愿蜷缩在街角,他到底还是有骨气,一边苟活一边等死。
      旁边的小乞丐给他递过一块脏馒头,他看着,接过了馒头,掰了一半还了回去,小声开口“以后会还你的。”小乞丐没说话,他就转头继续看着人群,手上拿着那半个脏馒头。
      他想着他的父亲他的母亲,想到父亲给他取名为愿,想到父亲说等安定了一定要带他回皇都看看,想到母亲躺在床上难以瞑目的眼。
      他在想什么是死,父亲说我裴晏德的儿子定不能失了文人风采,母亲说愿吾儿一生平安与乐,老乞丐说你不一样啊,我还等着你当官接我回去享福呢。
      只是老乞丐没等到,小乞丐也没等到。

      几天后。
      裴愿被人抓着带到了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一年间吃不好睡不好的裴愿娇弱的像个快夭折的鸡崽儿,他被人按着腿跪在地上,只能看到那人绣金带玉的长靴,他听着那人说“这就是裴贤的儿子?”
      那人说“他倒是去地下享了福,可惜他儿子还要在上面给我当牛做马。”
      那人的靴子勾起他的下巴,挑起他的脸,看着他的脸“你们也不知道将人弄干净了在带过来,弄脏了我的鞋子你们赔得起?”他的属下惶恐下跪,裴愿也看到这人。
      现在不过秋天,这人已经穿着白貂裘大衣,里面是一身白底金纹长衫,看着他的神色充满恶意,“你爹叫什么名字。”那人踢了踢裴愿的肩头,裴愿被踢的一翻,倒在了地上,他身子虚弱,就听见那人嗤笑一声,又踢了他一脚“回话啊?”
      他脚下使力,裴愿被踢得胸腔一闷,差点想昏死过去,他一边咳嗽一边开口“家父裴晏德。”那人一脚踢在他身上,他被踢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到了桌角,他咳嗽着,口中一直在吐血。
      那人说“他也配叫这个名字?他怎么敢!”裴愿昏死过去。
      后来他知道那人的父亲是他爹裴贤的养父,他爹资了反贼,将那人的父亲气了个好歹没挺过来。
      那人说他裴家满门忠臣偏偏出了裴贤这个败类,而他裴愿则是败类的儿子,他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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