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你感觉好点了吗？”
刚踏出房间的大门，就听到一旁传来了询问的声音。
波维娅转过头，看到一位金发的少女正站在不远处，面带关切。
“我记得你似乎只休息了几个小时，如果实在难受，不必勉强自己的，还有很长时间，总能和大家都见上一面的。”
金发少女似乎用自己的方式将波维娅的行为理解了，她脊背挺直，向波维娅走来，自然的伸出手：“我叫菲奥·纳乌，来自查加利雅，你呢？”
波维娅顿了几秒，仔细想了想系统给的设定，这才回握住她：“我是……波维娅，来自塞海斯。”
菲奥笑了笑，没有松开手，自然的接着她的话说道：“我大概猜到了，毕竟多丽丝的最后一站就是塞海斯，在那之前都没听说过船上有人晕船呢。”
……已经猜到了还要再问一遍，是这个世界贵族们的习惯吗？
没错，面前的金发少女虽然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但系统早就在光屏上显示出她的简易资料了。
【姓名：菲奥·纳乌
出生地：鲜花之国查加利雅
职业：贵族（法师学徒）
等级：9（1）
对波维娅好感度：40（有结交的价值）
……】
剩余资料需要更高的好感度。
说起来，平民是靠种植、饲育等行为才能得到经验值升级的，她可是查过攻略仔细排过时间表的，普通人在这个年纪应该最多只有三四级，菲奥升级这么快，是因为贵族有特殊任务吗？
波维娅表现出的疑惑在菲奥眼里就是对“多丽丝”的好奇，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即使同样会成为魔法师，不同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们也有着天壤之别，波维娅大概就是从来没有接触过魔法的那类吧。
倒没有因此产生轻视、鄙夷之类的情绪，能在这个时代安然活下来就已经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了，即使塞海斯更加和平，也没有比其他国家好到哪去，这么一说，是不是应该再给学院捐一笔钱好让他们补补身体……
暂时将这些想法抛到脑后，菲奥解释道：“多丽丝就是这艘船的名字，据说她有着自己的意识，只要行驶在海面上，就永远不会迷失方向，关于这份意识是天然存在还是后天培养出来的，在外界也一直是个具有争议的话题。”
原本在握完手后就想松开的波维娅听得入神，她忍不住猜想，或许这就是船上的秘密？虽然是贵族，但到底还是个孩子，能被一个孩子随口说出来的，应该属于比较常见的知识吧，或许只是她这个外来者不清楚？
就在思考的这段时间内，菲奥已经牵着波维娅走上了甲板，她抬起手挥了挥，手上的指环反射出的银白色光芒几乎要刺入波维娅的眼睛，她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说了一声抱歉。
菲奥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你还真是容易走神呢……不用这么紧张，至少前三年我们是要朝夕相处的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四年级我们还能选相同的课程，这可是血脉相连的亲人都不一定能有的亲密接触，不如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吧？”
听到这里，波维娅端正了脸色，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魔法学院的宿舍应该和大学宿舍差不了多少吧，听菲奥的描述，说不定是个两人间？加上前三年课程完全相同，确实算得上是朝夕相处了。
这个时候的波维娅，还没有意识到两个世界的不同所带来的变化，以及两个人对“朝夕相处”的定义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对了，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在休息室，波维娅就趁这个机会和大家打个招呼吧？”菲奥忽然说道，看起来有些高兴，脚步轻快了不少。
波维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既然早晚都要见面，那提前一点倒也不算什么，总比以后正式见面她率先晕倒来得更好。
推开角落处一扇不起眼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或坐或躺的几个孩子，地板上趴着一只黄色的大狗，一名黑发的男孩靠着它，睡得十分香甜，嘴角亮晶晶的。
看着眼前这一幕，菲奥忍不住皱起了眉，她拉着波维娅快走了两步，砰的一声将门摔上：“你们这像是什么样子！不管是清洁甲板还是对船员提供帮助，都比你们这样无所事事要好得多吧！”
睡着的少年使劲抖了一下，还没睁开眼就拽着那只大狗飞快地跑到了角落里，动作十分熟练，一看就是经历过无数次类似事件。
沙发上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大小姐，我们可是在船上快一个月了，休息一下也不过分吧？再说了，一群法师学徒在船上帮忙清洁甲板，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吗？”
菲奥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冷冷道：“那你们倒是和莫兹夫人学学冥想的方法！想要提前学习还会有人拦着你们吗？还是说，你们觉得自己瘫在这里说出去就不会被人笑话？”
沙发上一名高挑的少年翻了个身，轻快地落在地上：“菲奥·纳乌，其他人仗着你是贵族不敢说，我就替他们说一句，大家都是法师学徒，说到底都是同学，没有谁比谁高贵，我们尊重你的想法，也请你尊重一下我们的选择如何？”
“很遗憾，一个魔法都不会的你们，现在还属于普通人。”菲奥毫不客气地说，“既然是普通人，就乖乖重视起这种能绵延数代的财富吧。”
少年明显没有将这番话放在心上，他耸了耸肩：“好好好，我们是普通人，普通人不配和您这位高贵的法师学徒待在一起，那我们就先走一步，学院里见哈。”
话音刚落，不少人就跟着站起，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不大的房间内很快就又安静下来。
明显是早就商量好的反抗，不管做出什么反应都是错误的，波维娅都忍不住有些心疼菲奥了，以她的思维来看，无论是向未来的老师提问，还是清洁拥有自身意志的船只，都是有益无害的行为，但在这个年纪的孩子眼里，这就像是自降身份一样，和他们幻想的法师生活完全不同。
“让你见笑了，波维娅。”没等波维娅出言安慰，菲奥就飞快地调整了过来，“对法师而言，知识就是一切。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的人也走不了多远，没必要在意他们。”
“来，随便坐吧，虽然剩下的人不多，但想要一个个介绍过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说罢，她指向了角落。
“这位是埃文，来自新马罗里亚，是这里唯一一位魔力已经处于转化期的法师学徒，旁边的是艾伯特，他的魔宠，他的课程和我们有重合，但侧重点不同，住得近的话说不定会经常见面。”
黑发少年搂着自己的魔宠，羞涩地笑了笑。
“我来自查加利雅，就是那个有名的商贸国家，掌握了一个名为【冻雾术】的魔法，可以算是天生的法师学徒，不出意外，魔力特性会偏向于【水】、【冰】这一类。”
菲奥指了指自己。
“掌握了五级法术的纳乌家大小姐都只能算是法师学徒的话，我们这些连戏法都不会的算什么啊……”沙发后面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挥了两下。
菲奥瞥了一眼，面色不改地说道：“那是阿利克，脑子很好用，从出生起魔力就处于活跃期，不过他太懒了，现在都没能学会一个法术，如果端正态度的话，应该没几个人比得过他。”
“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两个人没来，他们情况有些特殊，等之后再说吧。”
-------------------------------------
“……说起来，菲奥不是贵族吗，为什么那时候要和我搭话呢？”
“哎呀，波维娅你问了和埃文一样的问题啊。”菲奥脸上露出了奇妙的笑容，像母亲包容提出幼稚问题的孩子一样，“其实很简单，从小我的父亲就教导我，人要和自己的同类交往。贵族和平民，不过是世俗社会统一下达的定义而已，在金钱和权力的悬殊外，本质上是一样的。忍无可忍的平民奋起反抗，贵族被屠戮殆尽，以前也是出过这样的事情的。这就说明，在智力和体力上，贵族和平民没有多大的差别。而法师与骑士就不同了，与众不同的能量来源使他们成为了更高级的物种，不说骑士，难道一位曾经是乞丐的法师会在贵族面前卑躬屈膝吗？”
菲奥异常坚定地说道：“不会的，他只会看贵族有没有冒犯过他，以此来决定自己将采取什么行动，是无视还是杀戮——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拥有挥手间毁灭一座城市的力量，你就永远拥有特权。”
“哎呀哎呀，真是可怕的想法，这种颠覆阶级的观念，说出去会引起大乱的吧，不过，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菲奥家里才会是查加利雅最显赫的家族啊。”
沙发后传来含糊不清的感叹。
菲奥挑了挑眉，蓝色的眼睛熠熠生辉，这时候的她看起来才像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没有我，纳乌依旧会是查加利雅最强大的家族，没有纳乌的名号，也不会影响我将来成为一名大法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