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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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是知道这世界上有咒灵和咒术师的。
甚至，他手中还有一幅从常暗岛上带出来的眼镜，带上这幅眼镜就能看到咒灵。
当他那小诊所的办公桌上突然出现夏目老师的纸条时，他一边哀叹着是如此的松懈，居然因为太过专注于在港.黑的谋划，以至于都忘了在横滨这个负面情绪爆棚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咒灵。
一边戴上眼镜……
然后被首领大楼顶上那可怖的咒胎瞬间夺取了心神。
没有直接让人查几个咒术师在哪里，绝对是他作为成熟的大人比较稳得住。
在冷静下来之后，森鸥外脑海里瞬间想到了好几个利益最大化的方案。
不，当然不是让他们当杀死先代首领的替罪羊，虽说能够给暴走的港.黑暂时一致对外，但结果就是得罪整个咒术师群体，异能特务科渔翁得利，实在得不偿失。
所以，哪怕没有夏目老师的警告，这个想法也从一开始就不在森鸥外的考虑之中。
横滨的特殊情况，决定了最优解是港口黑手党、也就是他手中掌握一支独立于咒术界的咒术师队伍。
这个目的说难不难，但要说简单，那就对不起森鸥外一早上醒来，在枕边看到的两根头发了。
目前，在横滨可以接触的咒术师有三位。
而且比起之前那个毫无存在感，以至于他都忘了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有咒灵存在的家伙，新被调来的三个咒术师很活跃、很负责，当然，价格也很好看。
从他一些‘老朋友’那边得到的消息来看，一人2亿日元，绝对是能让目前的□□都有点小肉痛的数字。
——还只管横滨三个月左右。
——当然，被他们犁一遍之后，短时间内除非再来一场战争，否则这片土地上不会那么快再一次出现咒灵，也算是物有所值。
问题是，森鸥外不敢赌。
随着港.黑首领健康状况的不断下滑，他的疯狂一日复一日，而那个寄宿于他身上的咒胎也……
总之，时间不多了。
森鸥外看了看老朋友送来的关于三位各具特色、却同样强大的咒术师的资料，首先把五条悟的扔开。
这个人自小生活的环境、他的能力注定了这是一个看起来直白好糊弄，实际上却会一言不合掀桌子的人。
而且你没办法确定，他掀桌子会不会是出于你今天笑起来很奸诈我不和你玩了这样毫无道理、只会让人血压上升的猫系理由。
与之相反，夏油杰是一个很好的目标。
他有正义心、高度的责任心，同样很聪明，但和五条悟的那种强大的聪明不一样，这是一个会思考、却因为阅历不足支撑他的思索，而很容易受到外界引导的人。
对森鸥外来说，这简直就是在他的好球区蹦迪。
所以……
他选那个龍国姑娘。
*
他为什么会来找我？
柳桃桃非常迷惑，要知道，在昨晚他们三人讨论森鸥外性格的时候，基本就确定了对方会从夏油杰入手。
这也是桃桃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就是森鸥外的原因之一。
而且，找她有什么好处啊？总不能以为她是女的吧？那她也超过12岁了啊！
在心中自嘲了一句，柳桃桃眨巴一下眼睛，可惜地将吃了一半的巧克力冰激凌蛋糕推开，不情不愿道：“好吧，正事总是要说的。”
森鸥外看她那依依不舍的样子，十分温和的笑了笑，善解人意道：“柳小姐可以先吃，要不然就太浪费了，不是吗？”
这可是你说的。
柳桃桃瞅他一眼，将蛋糕碟子拖回来，不客气的就是一叉子。
森鸥外嘴角抽了一下，迅速抹平。
原本还想让爱丽丝来缓和一下气氛的他也放弃了这个打算，而且眼前这个少女已经看穿了爱丽丝的本质，没有必要。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少女，森鸥外在心中评估着。
人是会被表象所迷惑的生物，有时候，就算知道爱丽丝非人的本质，一般人依旧会不自觉的降低警惕，用对待小女孩的态度去对待她。
迄今为止，唯有福泽阁下坚称她是妖怪——当然，福泽阁下没眼光啦！但，这也因为对方是内心坚定的剑士。
而眼前的小姑娘怎么看都和福泽阁下相差甚远。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不自觉地去关注爱丽丝的一举一动，神情中带着掩饰得很好的警惕。
如果柳桃桃知道森鸥外在想什么的话，会这么回答他。
废话，这当然啊！
一个在她的感知中不存在，却偏偏停留在她视觉中的东西，闪亮得让她不去看都不行。
这种感知和视觉分裂的感觉更是让她都快别扭死了。
给夏油杰和五条悟发了个消息，告知森鸥外来找她了，柳桃桃放下手机，三两口将本来就不大的小蛋糕吃掉。
她决定有话直说。
“为什么来找我？”
柳桃桃曾经问过蓝染大佬，要是遇到那种心眼超级多的人来找她怎么办。大佬的回答很简单，他说‘发挥你的优势就好了’。
柳桃桃：懂了，莽！
完全没想过会被这么直白的问题给糊一脸的森鸥外：……这剧本不对！
他艰难地甭住了笑脸，大脑飞快的运转，从担心横滨的安危到希望能和她背后的企业集团打好关系全都转了一遍。最后，说出口的却是。
“因为你是三个人中最希望这一次的咒胎能‘安全’祓除的人。”
这话怎么说？
柳桃桃表示我静静地听你编。
见她专心听讲，森鸥外迅速进入自己擅长的舞台，开始大讲特讲起来。
鉴于他这一长串太长，还夹杂了不少的私活，桃桃简略地提取一下中心意思，就是：
如果因咒胎而导致港.黑首领死亡，那么事情闹大之后，就算有治外法权的她依旧有可能会被遣送回国——如果她不在意的话，就不会千里迢迢跑来日本上高专了。
但他能够控制港.黑首领的死亡时间，代价仅仅需要请他们坚持等咒胎孵化成咒灵的一瞬间，再进行祓除，而这个时间，他会提前告知。
柳桃桃脑子姑且还是不笨的。
她听完这一大段之后就肯定，咒术界和异能特务科是一定会把她遣送回国，哦说遣送不好听，那就礼送吧，都一样。
没谁希望自己头顶上供着一个祖宗。
可森鸥外有一点说得没错，要是没目的，她跑来这里干什么？
总之，日本咒灵的羊毛她是薅定了！
她果断一拍桌子：“成交！”
森鸥外：……
拔剑四顾心茫然，他这才说了第一段，准备的套路、咳，话术都还没用上呢！
有那么一瞬间，他脸上露出了吃了大亏的便秘表情。
*
谈完事，桃桃就溜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再多说，容易被忽悠。
再说，她还想去找啾也玩呢！
计划失败。
半途，她的电话就差点被悟和杰打爆。
为了防止那两个家伙直接杀过来，桃桃还是先和他们汇合了。
“所以，你利用镜像世界提前搞定咒灵，就是为了去找那个小矮子玩？”
“是为咒术高专招生。”
这话桃桃说得理直气壮，一点都不脸红，两个年轻DK齐刷刷翻了一个白眼。
夏油杰拍了怕气鼓鼓的挚友，表示：“我也有点在意，你不是也很好奇吗？”
就算咒术界和港.黑烂得半斤八两，但港.黑的黑色性质决定了他从出生开始，呼吸的第一口空气、喝的第一口奶都是血腥的。
相比之下，除了咒术界除了奴役咒术师的总监会急需要清理，咒术师祓除咒灵这件事本身确实正确的。
也一样赚钱。
五条悟独自生了一会儿气，最后不得不承认夏油杰说得是真的。
在桃桃拿出刚才给他打包的芒果冰激凌后，他已经能开心的笑着，勾住夏油杰的脖子，反过来催着两人快点走了。
“所以，想出把神塞进人类的身体里这种主意的是哪位天才啊哈哈哈哈！”
两高一矮三个人在镜像世界里穿行，行走在现实维度里如工蚁一样的人们一无所觉。
“会下十八层地狱的那种吧。”
桃桃有点无所谓又有点嘲笑地说，在两位同伴的身边，她终于可以缓一口气，不用一直开着小地图。
“你还好吗？”
夏油杰关切地低头去看，“你之前还没试过小地图和镜像世界全开吧？”
柳桃桃按了按太阳穴，略大苦恼地蹙起眉头：“不太好。”
她的能力一直在上升，这是好事，但相对的，她的大脑、也就是她的精神支撑不起这样的消耗——打一个不太正确、但比较形象的比方，她的小地图、她的镜像世界，就像是不断升级的硬件，而她的大脑，就像是来没来得及升级的CPU。
硬件太牛逼，CPU快带不起来了。
同样的比方，可以用在五条悟身上。
“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夏油杰看看桃桃，又看看五条悟，他这两个挚友现在是同病相怜了。
“让精神力逐渐变得强大起来吧，暂时只能这样了。”
说到底，是两者进化速度失衡引起的，“现在只要不搞什么大动作其实还行。”
但是！
要是再开发出什么麻烦的功能的话，她真的要去念经了！
之前因为这个问题，她有给爷爷打电话，结果人家表示，自己上网去搜一下《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念上个十来年，保管药到病除。
柳桃桃十分感动，并将这个方法共享给了五条悟。
夏油杰真诚且幸灾乐祸地问五条悟：“有用吗？”
还在和经书发音死磕的五条悟：……
两人就像是一个窝里的狗子，刚才还亲亲密密的，下一秒就迅速你一拳我一爪地对彼此表示‘挚友爱’。
桃桃对这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
她站在原地，一边等这两人分出个胜负，一边百无聊赖地观察维度之外的现实世界。
横滨的每一寸土地都仿佛已经浸满了罪恶。
就比如正在发生在她眼前的。
穿着制式黑西服、带着墨镜，拥有者一模一样冷硬面孔的黑手党们。
还有，在他们的枪支之下瑟瑟发抖的、拥有一头娇艳红发的美丽少女。
少女穿着一身和红发截然不同的白色连衣裙，纤瘦的身体却越发凸显得她楚楚可怜了起来
然而，那些黑手党却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心思。
眼看无辜的羔羊就要面临死亡，世界突然裂开了一条水晶版的缝隙。
一只同样纤细的，属于少女的手伸了出来。
“你还愣着干嘛？”
柳桃桃呵斥那个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展开吓懵了的少女，手一用力，就把她抓进了镜像世界。
失去了目标的黑手党们立刻反应过来，冲着少女消失的那个拐角处按下扳机。
然而，除了几个被狭窄空间造就的跳弹伤到的倒霉蛋，他们什么都没得到。
被救下的少女新奇地看着这个仿佛和外界颠倒的世界，双手抚摸着同样出现了弹痕的墙壁，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心驰神往的东西。
救了人却仿佛救了个寂寞的柳桃桃：？？？
她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剧情人物？红发棕眼？也不对，这眼瞳的颜色不像是棕色。
茶色？又比茶色深一点。
褐色？又比褐色浅一点。
那茶褐色？好像还带了一抹赤……
等等，这个颜色的描述是不是有点眼熟？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鸢色吧？
……麻吉？！
柳桃桃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双眼亮晶晶，显得十分可爱的少女，下一秒就将自己的猜测拍飞到九霄云外。
这么可爱的小姐姐，怎么可能是太宰治那个号称和五条悟一起都凑不出半斤师德的货。
“你就是传说中的异能力者吗？”
说曹操曹操到，她刚推测人家的身份呢，对方就期期艾艾地小碎步凑了过来，看着柳桃桃的眼睛里几乎有星星在闪光，“谢谢你救了我，你好厉害！”
这么可爱的小姐姐绝对不会是太宰治！
柳桃桃忍不住笑自己多心，偶尔看见一个被救下来的人，有着相同的瞳色就怀疑对方是什么剧情人物。
这是现实，又不是什么小说。
再说，她的目光悄咪咪落在少女裸露在外的一截雪白胳膊上。
没色差哎！
“桃桃，这是？”
解决完他们内部小矛盾，夏油杰和五条悟又勾肩搭背的走了过来。
可能被两个过于高大的DK吓到了，红发的少女嗖得一下就钻到柳桃桃的背后。
这时候她才发现，这个少女比自己还高那么一点，差不多165cm左右？作为日本女性来说，已经算是超出审美的高挑了。
“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她对着身后少女的那一头红发努了努嘴，任由对方抓着自己的胳膊，“港.黑真是够丧心病狂的。”
夏油杰蹙起眉头，比起同行的另外两人，他无疑时候更具备同理心的那个。
“那边什么时候……算了，这个等会儿再说，先送她去安全的地方吧。”
“哎~这也太浪费时间了吧。”
从来都把安抚被害者等杂七杂八的事情交给辅助监督的五条悟满脸不乐意，整个人如同计划被临时打断的强迫症，每个毛孔里都填满了不爽。
“我、我不会回去的！”
就在几人商量着，要么夏油杰帮忙送一下的时候，一直安静待在桃桃身后的红发少女突然鼓足了勇气，站出来大声说，“我还要找我弟弟，他就在横滨，所以、所以……”
在三人齐刷刷看过来之后，她之前的气势荡然无存，不由弱弱道，“我、我一定能找到他的。”
五条悟立刻快乐地应和道：“好的，你们听到了，现在就把她扔出去吧！”
夏油杰给了挚友一个不赞同的眼神，看向少女时再一次变得温和：“你也看到了，横滨现在很危险，你弟弟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也许我们可以送你去武装侦探社，他们很厉害，你可以向他们下委托。”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柳桃桃摸出一张地图来，摊开，给凑过来的五条悟一点地方：“有点远，但总比送回安全区近一点。”
五条悟把下巴搁在她头上，不大高兴地拉长了声音：“哎——”
但他没说什么让她开个安全门之类的话，这点保密意识他还是有的啦。
就在两人商议时，身后传来少女低落的声音。
“我叫津岛治子，弟弟叫津岛修治，他离家出走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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