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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云隐宗17 ...

  •   桑树林另一侧,此时站着两人。

      一人衣袖蹁跹,神情温和;另一人明眸皓齿,神色从容。

      “你为何将我骗来此处,右长老根本就没有找我,是吗?”辉辰眸光有些沉稳,对着站在他面前的善语发问。

      善语听了他的疑问之后,反倒是微微一笑,她一笑之下,便连林中的娇艳花儿都失去了色彩一般,“师兄,外边人多口杂,来此处也并算不得诓你,右长老确实有事找你。只不过,得和容师弟谈完之后。”

      辉辰的脸色一僵,本是和风细雨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起来。难不成便是连长老亦是先考虑到容承,再来找自己?

      亦或是,容承不要的任务,才会想到自己?!

      似乎对面的善语也明白他所想一般,开口宽慰道,“师兄莫要不开心,右长老找他与找你并非同一事。”

      辉辰脸上有些挂不住,似乎为道出心声而有些羞赫,“我岂会不开心,师妹说笑了。”说完,弯唇一笑。

      而善语则自始至终含着一抹浅浅的笑容,见辉辰不承认,也不恼。辉辰开口道,“不知师妹,于此找我,究竟有何事?”

      “师兄,那日你与师弟的谈话,我都听见了。”善语直接开门见山,和辉辰坦诚到。

      然而辉辰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此言是何意,善语看着辉辰如此表情,她露齿一笑,轻轻吐露一言,“那日,你与师弟的赌约,因为素心师妹的。”

      她话音刚落,辉辰脑内便如听到一声晴天霹雳一般,在他脑子里炸开了,霎时一片空白,连她后来所说的话语也一时听不清。

      待他回过神来,瞳孔微微有些震动,“你、你听到了?”

      看到善语肯定地点点头,他便又移开双眸,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然而辉辰却觉自己不堪的一面被瞧去了一般。

      善语却微微正色道,“师兄不必如此,无论师兄做什么,在善语心里,永远都是最厉害的人。我今日找师兄,便是想帮师兄一把。”

      “帮我?”辉辰的神色仍有些僵硬

      “这个,你拿着。”说完,只见善语从衣袖中取出一个淡绿色的瓷瓶,上头用红木塞塞着,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

      见辉辰并未伸手接过,善语拿起瓶子硬是塞进了辉辰的手心里,她忽而朝前靠近一步,在他耳边轻声道,说话的话语有些暖意,轻轻喷洒在他耳边,辉辰神色有些异样,微微偏了头。

      “这就是我从长老那里得知的事实,然而辉辰师兄要怎么做,是否听从我的建议,便要听从你内心的安排了。今夜之事,我断不会说出去的。

      无论师兄作出怎样的选择,在善语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存在。”

      她一席话娓娓道来,脸都红了,含羞带怯的模样当真惹人怜爱,然而辉辰脸色沉重,手上握着青色瓷瓶十分用力,骨指关节隐隐有些青白。

      他平日里看似平易近人,然而生性高傲,善语此举更是有些刺痛了他的自尊心,难不成,便是连赢,他都必须靠这样的手段?

      善语来了,又走了,辉辰抬眸看了一眼皎洁的月亮,再摊开手心,瞧了一眼手中的青色瓷瓶,本是无欲无求的双眸霎时变得坚定起来。

      将瓷瓶收回怀中,辉辰迈开步伐,每一步走得沉稳且用力,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输。

      *

      心间的剧痛,是她意识残存的最后一感。她迷糊的双眸看着对面的自己开始涣散,耳中似乎听到她怒而生煞的声音,“你不过是苟延残喘,她又何需自毁心脉,于我也不过是输了一日之机,日后定会加倍奉还!”

      说完这一番话,对面的人影便溃散了。白芷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她是不是要回去三十六天了,至今,她想到的都是,那任务该怎么办?

      容承单膝跪下,将她轻轻揽抱而起,双眸之色有着一丝痛苦。白芷偏头一呕,呕出一大滩的血色来,色泽如玫瑰般绚丽,霎时便染红了她的衣襟。

      她觉得喉头腥甜,刚想开口,却被口中的血水呛了下,“咳咳咳”咳得她的肺都将近吐出来,容承冰冷的指尖此时拂过她后背,竟是在帮她顺气。

      “咳咳,我是不是要死了?”她眨了眨有些困顿的双眸,只觉眼皮沉重,几欲阖上。

      “祸害一般都是遗臭万年的,你想死,这也未免太过容易了一些。”容承本是清冷的声音却微微有些生变地道,然而手上的动作却十分温柔,与往日的他截然不同。

      白芷的呼吸一滞,听他的意思便是她一时半会还死不去?她心间一喜,“那就好,毕竟我的任务还未完成。”

      “不过是支群鹤舞,何时也能上你的心了?”容承不知为何,今日对她十分宽容,话也多了起来。然而她所不知的便是,容承此下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她自毁心脉的那一下,后背都洞穿了一个大洞。

      容承顺着她后背的手,此时却是鲜血淋漓,他正源源不断地朝她体内输送着他的元力。看着她微微笑弯的双眸,不知为何,他心间竟有些不舒适。

      应是他元力有些耗费过度了罢……

      他看着她难得有些温顺的模样,这家伙,素日里不好好修炼,竟是生出了心魔来。上次去往通天峰之时,却完全没有征兆,仅仅只是这些时日,竟是心魔都幻化出来了。

      幸亏今日遇到的是他,若是别人,她又该如何是好。上一个宗门内生出心魔的,还是燕师兄。他以情入道,最后却因道侣之死,而入化心魔,以心魔练就成道侣模样,终日沉溺在虚无幻想之中。

      他心知一切真实与虚幻,故而越是清醒越是得知道侣已亡故的事实,最后灰飞于尘世间。

      他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想到若是有朝一日,她这个欢脱得像是不受控的人,会变得再也醒不来,他心下一凉,手上的动作便重了些。

      “嘶,你这是想趁我病要我命么,下这么重手作甚……”白芷吃痛得便想推开他的手,然而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容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挪开了手心半寸,元气输送的光芒却更为骤亮了。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看着她身上的伤口开始有了起色之后,他暗自一咬牙,将他身上的元力尽数开始传送。

      便是连容承这样修为的人,眼前都开始发黑起来。白芷却并未感受到,只是觉得自己说话更加有精神了一些,她启唇幽幽地道,“方才那个人与我长得一模一样,应是我心魔罢。”

      容承唇色有些发白,扯唇便想讽刺她,然而却并未真的开口,只听她又续道,“像我内心如此阳光正直之人,又岂会生心魔?定是素日里对你……”

      有过太多污秽的想法,后半句她并不能说出口,戛然而止的不止是她的话语,更有她的神志,她缓缓闭上了双眼。

      容承再也忍受不住,朝前喷出一口血来,血水顺着他的好看的下巴流下,沿着他的脖颈,也一并沾湿了他的衣襟,白芷脸上亦沾染了他的血色。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将她抱起,此时青鱼剑十分快速地飞转过来,将两人驮上飞剑后,便朝空中飞去。容承紧紧抱着白芷,最后竟也在剑上昏厥了过去。

      *

      “白芷,莫要忘记,他是何身份,与你是云泥之别。”

      白芷看着前方那个身影,有些模糊,然而声音却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是谁,在与她说话,然而她环视一周,谢水楼台,碧月当空,不是那三重天的流水台,又是何处?

      “我死了,回来了?”随着她这一声发问,前头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转过身来,面容清隽,竟是翊圣元帅,是她的义兄。

      二人曾于妖魔大战中,结出了深厚的友谊,后她把酒言欢,滴血认兄,他也不曾拒绝,于是便成了她的义兄。

      翊圣缓缓摇头,叹息后,便眼瞧着白芷身形开始涣散,又消失不见了。此时,他方才转身,朝着亭子内走去,亭子内坐了一人,正是那月老柴上仙。

      “如何,她的红鸾星是否动了?”

      柴上仙眯眸瞧着他手上的那个棋局,只见一片星空打底的棋盘上,纵横皆是红线刻画,上头的棋子俱是流星。

      他看了好半响,停在一颗微微有些粉色的星星上头,“未动,只是有些异像,我从未见过如此星象。”

      “上仙是何解?”翊圣有些不解,有何星盘会是连月老都不曾见过的?

      “若是寻常星象,她当是皎洁如瑕方是,但是偏生又微微带了丝粉意,若是是红鸾星动,星象的位置,却又并未偏离分寸。”柴上仙蹙眉深思,转眸看向与她星盘相对的人。

      这一看之下,竟是大为震惊。

      九莲古神的星盘竟有些发暗,这是何人挡着他历劫的红鸾星盘了!

      *

      白芷幽幽睁开眼眸之时,眨了眨酸疼的双眸,眼前骤然出现了一个圆润的脸庞来,她的呼吸为之一停。

      眼前之人脸色红润,双眉眉色如雪,长长的两条眉毛坠下,直至地上。此时,他正双眸圆睁地瞧着她看着。

      她豁然一下坐起身子,猛然眼前发黑,只听他开口道,“娃儿,莫急,且慢慢来。”

      她捂着剧痛的胸口,激动得手都抖了,此人不是碧水丹山的纯阳老祖,又会是何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云隐宗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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