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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食人盛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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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练干净,龚虞的动作没有一丝赘余,如同在月光下跳上一只华丽的圆舞曲。
腥臭的绿色血液一滴一滴从银白的双刀上落下。
对面,那只螳螂似的怪物发狂似地踱步,用仅剩一只的前肢朝龚虞小小的背影袭去。
可龚虞像是在闲庭漫步般,丝毫不惧怪物的偷袭。
脚尖一转,卷曲的长发在月色下散发着莹莹光辉,左手手腕一转。
怪物瞬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巨大的身躯在花园里激起阵阵尘土。
只见它的一只后肢喷涌出恶心的绿色血液,血液侵入花园里的植被。
本来生机勃勃的花草叶片开始焦黄枯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化为了一片焦黑。
扬起的尘土迷了龚虞的眼,使之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可阳台上的谭东一清二楚,他对龚虞大喝。
“小心左边!”
龚虞猛地抽出双刀交叉,抵住左边瞬间袭来的冲击。
巨大的力量使她在地面踏出了一道深深的凹陷。
还是有两把刷子嘛,这恶心东西!
她的双眼明亮如星,在寒夜中熠熠生辉,洁白的贝齿把殷红的下唇咬得泛白,显然是有些吃力。这怪物灵活度没有她高。但是单论这力量,龚虞只能勉强应对。
“攻击它的左胸!”谭东撑着阳台,嘶声力竭地喊道。
他的额发几乎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现在感到自己的脑袋胀得快要爆炸了,这是过度使用‘看破表象’的副作用。他用它看破了怪物的弱点,这个功能所需的精力是之前观察怪物的十倍,他从来不敢轻易使用。
他的技能只能使用一个小时,加上之前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现在情况危急,可他强制使用技能所能够坚持的极限也不过五分钟。
他只有将生存的希望寄托在那个女人身上了。
龚虞听到谭东的叫喊,眼神一亮,嘴角一勾,这小子没白救。
她的双臂猛然使力,用全身的力气将怪物推离开,紧接着她人往身后一跳,怪物因为惯性和没有足够的支撑,控制不住地往前倒去。
就是这个时刻,龚虞迅速将双刀合并成了一把利剑,几步跳到了怪物身上。
正对怪物的左胸,她整个身体往下一沉,用全身的力量把剑没入怪物的畸形身体。
怪物疯狂挣扎,可只是徒劳,最后剩余的几只残肢抽搐几下,世界重新归于寂静。
龚虞抬头望向阳台,谭东瘫倒在阳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用五指将自己的因为打斗而凌乱的秀发随意梳理了一下,随后嫌恶地拔出剑。
手掌出现淡金色的光芒,充满了治愈和希望,她在剑上一抹,上面沾染的恶臭血液顿时蒸发不见。
她收好剑,撇了一眼东方亮着灯光的房间,朝庄园内部走去。
——
房间中的谢瑜清似有所觉,转头看向被厚重窗帘遮掩的窗子。
“怎么了?”
“没事,只是似乎有人在看着我,但没有恶意。”谢瑜清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大事,又看向傅毅泊。
他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你刚才进来想干嘛?”他指的是傅毅泊用手指伸向他喉咙的事情。
没有明说,但是傅毅泊可是小青鱼肚子的蛔虫,怎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不是看你讨厌那个领结吗,就想帮你解开。”
谢瑜清这才发现自己伪装的匆忙并没有解开领结,一时忽略了这个讨厌的玩意,他用两根手指将其扯下,随意丢在椅子旁边,脖颈上没有了禁锢感,他顿时感觉轻松不少。
可傅毅泊怎么知道自己讨厌这个东西?
他懒得琢磨,直接问出了声。
“我白天趁他休息的时候,出来了一下,我见你因为领结不舒服,还给你换了睡衣呢。”
傅毅泊邀功似的扑闪着骨翼,本来阴森惨白的骨翼在在这种情景之下竟然有种诡异的可爱。
而谢瑜清这个领地意识颇为强烈的人听见是傅毅泊帮自己换了衣服,竟然没有生气的迹象。
谢瑜清自己也十分惊奇,难道他已经开始接纳了这个烦人的家伙了吗?
算了,反正甩也甩不掉,身边有这样一个东西倒也不无聊。
谢瑜清嘴角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表情,在灯光的阴影下辨不明晰。
可傅毅泊是什么人呐,尤其是小青鱼的事情他最关注。
谢瑜清的这点微表情怎能逃过他的眼睛。
看来这段时间的努力也不是没有成效,小青鱼总是太容易心软,但是这对于他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但是自己白天沉睡时,那个变态不知道做了哪些事情,一想到那只手会触碰到小青鱼的身体,即使只是衣角,他也不能够忍受。
那种灵魂都出卖了的玩意儿,怎么配!
傅毅泊周身的气势瞬间变得危险凛冽,骨翼扇动,产生巨大的气浪,窗户差点承受不住。
“傅毅泊,停下,我们先去看看那副油画。”谢瑜清赶紧起身,打断了傅毅泊突然间的情绪不稳定,岌岌可危的窗户勉强救回来了。
这人怎么了?
看见谢瑜清眼中的疑惑担忧,他稍稍镇静下来,依照小青鱼的性子,他不可能让那种恶心的玩意碰他分毫,是自己关心则乱了。
“没事,只是想到小青鱼睡着的样子太可爱了。”
谢瑜清立即收回想要询问的话,自己的担忧对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简直是多此一举,看他这副模样也不像是有大事,还不如去找线索。
——
大厅楼梯
谢瑜清站在楼梯上,仔细观察这副看似普通的油画。
这副画挂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任何人,只要不是瞎子,一进大厅就能看见这幅画,并由心感叹盛先生真是宠爱自己的孩子。
可是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个黑影绝对不是幻觉,这幅画一定有什么异常。
他靠近这幅画,欧式复古的木制画框,最外沿是青金色的花纹,长宽大约有两个成年人高,十分沉重且巨大。
但是对于谢瑜清A级玩家的体质来说,这点重量根本不算什么。
他单手将其取下,小心翼翼地放在走廊上,尽量使之不发出响声。
女仆每日精心打扫,整个庄园内部几乎不见灰尘,就连最角落的花瓶竟也是光可鉴人。
但是这幅画虽然表面看上去不沾染一丝灰尘,可谢瑜清一取下,内里就扑嗦嗦地掉了一地灰尘,差点把没有一丝防备的谢瑜清给呛到了。
他连忙捂住口鼻,心中更觉得这幅画有古怪,这幅画挂在这里已经有十年了,可里面像是从挂上去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取下来清理过。
这可是盛源和他的宝贝儿子的画,女仆会在这种地方偷懒?
显然不可能,那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盛源的命令,是他命令女仆不要随意触碰这幅画,直打扫外面,毕竟连外面都不打扫,在外人眼中未免也太奇怪了。
谢瑜清心如明镜,很快就对这个情况做出了推理。
他拿出手套套上,开始像做手术一般解剖这幅画。
拆开画框,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陈旧木头的味道,谢瑜清皱眉,像盛源这种富豪怎么可能使用这种劣质木料。
很快,这画便被谢瑜清五马分尸了。
他拿起巨大的画布的一角,画布边缘给他的感觉有些奇怪,有些厚,不,是过于厚了!
他揉搓着画布的边缘,慢慢的,那张厚重的画布竟然出现了第二层。
底下的的一层更显陈旧,微微泛着氧化形成的黄色。
他缓缓地将其分开,似乎经过了细致的处理,里面并没有粘连,只有边缘一圈做了粘合。
随着谢瑜清的动作,底下那张画的图案渐渐展露在他的面前。
十七八岁的盛源,以及他身后与他有五分相似的女人!
女人坐在沙发上,盛源站在她的身后,房间的摆设只能说是富裕,但与现在庄园的奢靡是完全比不了的。
两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美满的微笑,氛围十分和谐。
但是他们的笑在谢瑜清眼中有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要是没什么问题,盛源发了哪门子的神经能干出这种事来,将他和一个女人的画像藏在后面,高高挂在大厅正中间。
那个女人应该是盛源的母亲,之所以是猜测而不是肯定,是因为盛意的记忆当中根本就没有关于奶奶也就是盛源母亲的丁点记忆。
自盛意记事开始,这个偌大的庄园里除了那些仆从,就只有他和盛源两个人,十分冷清,他时常感到孤独寂寞,盛源宠爱他,但是那份宠爱却让他觉得沉重和负担,他有时甚至会觉得盛源不是真正爱着他,那双暗沉如海的眼睛带着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感觉每日与自己相处的不是父亲,而是一个贪恋他灵魂的恶魔。
他不敢深思,不敢细想,他告诉自己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他麻痹自己,将这份毛骨悚然封存在心底,不愿将虚假的幸福戳破。
可现在谢瑜清就要将这份虚假戳破,油画除了这些,就再没有其他的线索。
谢瑜清将其重新恢复原状。
盛源是个掌控欲强烈的人,还是个变态,这样的人内心扭曲,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推断他的想法。
线索太少了。谢瑜清望着油画正对着画后女人的眼睛,思虑了一会儿,没有结果。
刚才龚虞打斗的声音,谢瑜清自然是听见了,只不过那时候没有时间理会。
现在还是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的动静可不小,不像是跟人之间的打斗,倒像是某种大型的生物。
谢瑜清下到楼梯底部的时候,似有所觉,那幅画好像在看着自己,他回头的时候,那种感觉似乎又消散了,但是先前已经检查过那幅画,没有其他的异常,是自己太敏感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半天,没有话可说。
今天依旧是背书到头秃的一天orz(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