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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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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矜虽然有些惊诧,但到底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她现在就好像是陆倾淮豢养的金丝雀,若是金丝雀死了,那便也没什么意思了。
从陆倾淮对待姚华的态度来说,姚华对于陆倾淮,即便是死了,也是没什么的。
阿矜传了热水回到临华殿,陆倾淮正坐在床榻边,一只手撑在床榻上,像是等了许久的样子。
“陛下,汤池那边已经备好了。”阿矜轻声道。
陆倾淮没应声,只是站起身往外走,阿矜顺势跟在他身后。
汤池其实挺远的,要走好一段距离,阿矜跟在陆倾淮身后,寒风吹过廊道,冷得厉害,阿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廊道上的灯笼一晃一晃的,光影摇曳,阿矜的心也跟着灯笼一晃一晃的。
到汤池门口,阿矜走到陆倾淮面前,抬手,将陆倾淮的大氅解开,正准备退到一边,没想到陆倾淮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阿矜。”
陆倾淮开口叫了阿矜一声。
“是。”阿矜恭谨地应声,心已经跳地飞快了。
“进来。”陆倾淮接着道。
阿矜愣了愣,之前虽然也是御前侍奉,可她从来没有跟着进过汤池,汤池从来都有专门的宫女伺候。
其实所谓专门的宫女,都是他们精挑细选的美人,先帝有好几个嫔妃就是这样入了先帝的后宫。
阿矜将手上的大氅递给旁边的宫女,然后跟着陆倾淮进去,汤池里比临华殿还热几分,陆倾淮是脱了大氅的,但是阿矜还穿着夹袄,没过一会儿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脸也跟着烫了起来。
阿矜跟着陆倾淮进去,里面站着的几位宫人见陆倾淮进来连忙行礼。
“奴婢见过皇上。”
“都出去。”
陆倾淮接着便是这样一句,阿矜大概明白陆倾淮这句话是不包括她在内的,倒是极想出去的,但也还是没挪动。
陆倾淮张开手,阿矜抬眼瞥了一眼,连忙走到陆倾淮的身边给他宽衣。
架子就在旁边,阿矜将外袍褪下之后便顺手挂在旁边的架子上,接着便是中衣。
陆倾淮低眉,就能看见阿矜脸红红的,额角还有细细密密的汗,看着挺热的样子。
阿矜把中衣挂到架子上,瞟了一眼陆倾淮身上的里衣,有些犹豫地过去,强忍住颤抖将陆倾淮里衣的带子解开。
里衣的带子解开,阿矜稍稍用力扯开,就瞥见他身上的伤疤,倒不是阿矜故意想看的,而是陆倾淮身上的伤疤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实在是太多了。
阿矜将中衣挂了,深深轻叹了一口气,走到陆倾淮的面前,伸手去解他的亵裤。
陆倾淮其实有些不习惯,更何况,阿矜解他亵裤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腰,酥酥痒痒的。
终于将陆倾淮的衣服都脱好了,阿矜将亵裤挂到旁边,暗暗松了一口气。
进到汤池里原本就热,刚刚又为陆倾淮宽衣,耗费了不少精力,出了不少汗,身上汗津津得,难受得紧,想着一会儿出去,寒风一吹,想来是极容易受凉的。
陆倾淮这会儿已经进汤池了,他靠在汤池的边上,一只手撑在上面,长发浸在汤池里,只露出肩上那部分,脖颈修长漂亮,再往上便是精致如画的五官,眉毛锋利,眼睑微阖,长睫微颤,鼻梁高挺,热气氤氲着,白腾腾的雾气让他的脸看得不太清楚,可偏生是那种模糊的感觉,让陆倾淮平添了几分神秘感,若他不是那种性子,光是看着,是极赏心悦目的。
陆倾淮泡在汤池里,闭着眼睛,忽然想到刚刚阿矜红着脸的样子,像是热极了,于是开口道:“你也脱了。”
阿矜听见陆倾淮的声音,心头狠狠颤了颤,她方才已经将陆倾淮身上能脱的都脱了,整个汤池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会儿,陆倾淮说这话,是对谁说的,不言而喻。
阿矜咬了咬牙,伸手去脱衣服,她脱衣服的动作很慢很慢,陆倾淮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少女低着头,脱身上的衣服,虽然看不见脸,但依旧能感受到她的抵触,陆倾淮刚开始还有些奇怪。
直到阿矜将中衣也脱了,陆倾淮才知道阿矜大抵是误会他的意思了,也就未曾开口,想看她到底脱不脱。
只剩下里衣了,这会儿站在汤池旁边温度倒是正正好,可阿矜却无端觉得很热,心里一直纠结犹豫着。
最后心一横,想伸手脱了,没想到陆倾淮的声音响起来了。
“到朕身边来。”
阿矜缓步走向陆倾淮,每一步都觉得极沉重,走到陆倾淮身边跪下,低眉不敢看向他。
耳边传来一阵水声,大抵是陆倾淮有所动作,阿矜紧张地仿佛能感受到热气的流动,兀地耳畔一阵温热,陆倾淮的手已经在她耳边了。
陆倾淮这会儿仔细看她,才发现她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痣,伸手去抚。
陆倾淮手上的温水顺着阿矜的耳畔滴下,一路滑过脖颈,胸口,阿矜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陆倾淮的手很温热,但到底也不及阿矜。
陆倾淮看着阿矜通红的脸,忍不住嗤笑一声,伸手就拉了她下去。
阿矜始料未及,惊呼出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汤池里了,即便温水浸着,阿矜还是能感受到陆倾淮滚烫的皮肤。
阿矜顾不得这许多,连忙站起身,恭谨地退到一边。
阿矜此刻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发髻也散了大半,大缕大缕的乌发落在鬓边,看着倒是极赏心悦目。
阿矜的里衣不厚,隐隐能看见阿矜里头穿着的梨绿色肚兜,阿矜低眉也看见了,有些羞愤,但也是不敢起身去拿衣服披着的。
梨绿色的肚兜,上面还绣着一簇清雅的白色梨花,若隐若现的往往比大大方方敞着更吸引人,阿矜肤白,如今落了汤池中,与热水接触后泛出淡淡的红,看着粉嫩粉嫩的,甚是惹人怜爱。
陆倾淮看着阿矜,开口道:“知道怎么伺候人吗?”
阿矜大抵知道,陆倾淮的伺候是什么意思了,心凉了半截。
陆倾淮的语气里没有命令的意思,反而带着几分调侃和玩味。
阿矜心里就跟打鼓似的,咚咚咚地,跳地厉害,呼吸也不自觉快了几分,脑子里莫名想到宫变那日,陆倾淮拿着尚方剑抵着她脖子的场景,心一横,便朝陆倾淮那边走过去。
看见陆倾淮的发尾,阿矜停下了,低着眉,半天没有动作,看着陆倾淮的发尾在水里一晃一晃的,正紧张着,就看见陆倾淮指节分明的手顺着汤池的温水过来,停在她胸前的系带上。
阿矜还是害怕了,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小步。
汤池的水对于她来说,其实还有点深,恰好到她胸口下面的位置,所以她走动起来,整个人重心极不稳,加上她为了躲避陆倾淮动作又快又急,整个人被水打地晃了一下,猝不及防地往陆倾淮的怀里跌过去。
陆倾淮方才就想解她的里衣,如今阿矜突然往他这边倒,自然地伸手揽过她的腰。
陆倾淮手覆上她的腰的瞬间,阿矜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陡然就生了一种豁出去的想法,陆倾淮是皇帝,若是真想要了她,躲得过今日,也躲不过今后的日日夜夜。
阿矜正想着,倏忽就听见陆倾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阿矜被陆倾淮揽着,能清晰地感受到陆倾淮胸腔的震动,说不紧张害怕,都是假的。
听陆倾淮这么说,阿矜下意识地否认:“奴婢没有。”
陆倾淮自然知道,若是真正的投怀送抱,怎会连脱个衣裳都如此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阿矜说那话时候,语气一板一眼的,就像是平日里回答他的问题一般,没有半分投怀送抱的女人的那种撒娇和柔媚。
陆倾淮一下就觉得兴致缺缺,松开揽着阿矜的手,往汤池的边上靠。
陆倾淮一时没了动作,阿矜暗暗松了一口气,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站在汤池中间,一动也不敢动。
她头上的簪子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动作的缘故,未簪牢,“咚”地一声掉进了汤池里,发髻全散了,一头乌发顺下去,落进汤池里,很快就被打湿了。
陆倾淮原本闭着眼睛,听见动静,睁开看过去,阿矜原本还紧张着去瞟陆倾淮,忽然对上陆倾淮的眼睛,连忙低头认错:“惊扰了陛下,奴婢该死。”
阿矜没敢抬头,忽地一下,一股力推着她往下倒,她未料到,整个人往后跌,阿矜倒下去,汤池的水一下就涌进她的鼻子和嘴巴里,有些费力地睁开眼,就看见陆倾淮的脸出现在眼前,还未反应过来,陆倾淮已经抱住了她,只觉得左边的耳垂有些疼,疼痛的感觉方才消褪了一些,唇就被陆倾淮的唇覆住了,阿矜有些惊诧地瞪大了眼睛,陆倾淮的吻肆虐霸道,在水里,阿矜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