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反派的弟弟》愚尝

12、卧龙

　　人来人往的街市上，因为节假日的缘故格外热闹，有铺子的门面大开，没铺子的摆上地摊或推着小车，各种叫卖声与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

　　熙熙攘攘的人潮里有老有少，大多人手上都提着购买的货物，沿街铺摆各式各样精美华丽的工艺品，有趣的小成本街头游戏，还有糖葫芦的小贩走街串巷叫卖声。

　　眨眼间已是四年后。

　　饮食调理，仪态教养，药膳滋补，合理作息，四年时间如身临贵族大家的富养生活，在老师的陪伴指点下，周余已经长开了，再也不是曾经瘦削腊黄、大字不识的乡野小孩。

　　十二岁少年人长相极为醒目，雌雄莫辨清俊秀丽，身着民族元素的藏蓝色服装，只一眼就能夺了花季少女心神。

　　他脚步轻盈的穿梭在人群中，漂亮的眼睛微扬藏着莹莹的光彩，皮肤似玉般光滑白皙，过长浓黑发丝服帖在耳际，如同神秘大自然中走出来的山之精灵。

　　长街上只要长得眼睛的人都会为他驻足，游经此处的摄影师忍不住记录下这美丽精灵的影像。

　　“安安，别跑这么快”少年的声音也好听，似涓涓的溪流温柔纯净。

　　跑在前头的雪嫩团子，今年已经满了五岁，正值活力充沛、四处撒野的时候，根本听不得哥哥的劝，回头做了个俏皮的鬼脸，撒丫子跑的更快了。

　　冰糖葫芦近在咫尺，周祖安的小短腿终于停了下来，笑容甜滋滋的望着卖糖的叔叔，眼睛里像藏着满空的星星，可爱的如同遗落凡间的天使。

　　小贩内心不由得升起罪恶感，好像不给这小孩吃糖的都是十恶不赦坏人，差点他就忍不住把糖葫芦免费送了出去，最后关头想着自己是要赚钱养家，他轻咳两声，不自然的移过眼神，装作没有发现旁边的小孩。

　　这时候周余也赶了过来，周祖安见着哥哥来了，依赖的扑了上去，熟练地用脸蛋蹭蹭哥哥的衣角，软软糯糯的叫唤。

　　“哥哥，哥哥，糖。”

　　“哥哥，哥哥，我要吃冰糖葫芦，给我买嘛，哥哥最好了。”

　　弹弹小孩的额头，周余被弟弟拿捏的稳稳的，从身侧系着的荷包中拿出了两枚硬币递给了小贩

　　接过冰糖葫芦，周余蹲下身柔声开口道：“以后不许乱跑了，再乱跑就不给你冰糖葫芦吃，知道了吗？”

　　“不乱跑了，我要做个乖宝宝，哥哥快给我了，我长大以后会好好孝敬哥哥的。”周祖安此时满心满眼都是红彤彤的冰糖葫芦，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从嘴里蹦了出来，就是不知道周余的劝诫他听的几分进心里。

　　幸福的吸着冰糖葫芦，周祖安吃的嘴巴红红的，跟个小猪仔似的可可爱爱。

　　周余心中又是懊悔又是无奈，小孩子长身体快，今天他本想给弟弟买几件衣服，但没有克制住给人买了冰糖葫芦，现在小孩吃的满嘴都是糖渣，到时候别蹭脏了商家的衣服。

　　小城中的衣服店装修都是挺简便的，灯光昏黄，衣服的款式倒是非常多堆放在不同的区域，那些新进来的稍微贵点都挂了起来，那些旧款式的便宜的衣服裤子如同堆小山般，根据男女身高等不同堆放在不同的框架上，人们来挑选的时候就如同淘宝般。

　　周余带弟弟来了常光顾的那家童装店，童装店前门口有个米老鼠样式的电动摇摇车，周余往里面塞了一枚硬币，又给了弟弟两枚硬币。

　　“宝宝现在这里玩，哥哥挑完衣服就陪你。”

　　“哥哥，快去吧，我不会跟坏人跑的。”周祖安拍拍胸脯，在路边小伙伴羡慕的目光中，愉快地躺在摇摇车上，坐姿嚣张眼神得意。

　　摸摸小孩的头，摇摇车的位置摆放的不错，就算在店里面挑选衣服，也只要一撇头就能看见弟弟。

　　周余进店挑选的好了许多，翻翻捡捡的总算选出了和自己心意，自从有了位女鬼师傅，周余也如同女儿家被逼跟着学会了刺绣和裁制衣服，虽然技术学的马马虎虎，但对于挑选衣服也有了不少心得，知道了如何识布料看针脚。

　　最后给孩子挑了两双夏日的凉鞋和一顶黄色带许多印花的小帽子，还买了两件牛仔背带裤，丝绸与棉布周余已经能够自己裁制，倒是牛仔的布料还没有接触过，可爱的弟弟怎么能没有几件牛仔背带裤呢？

　　“八折给你算下来，一共二百九十元。”老板娘拿着计算机，坐在柜台中笑盈盈道。

　　“便宜一点，都是老熟客了，一百八怎么样，我只带了这么多钱。”周余砍价倒一点都不心软，老练的如同菜市场的阿姨。

　　老板娘的表情先是看上去难以接受，随后又像是退步道： “那怎么行，一百八都不够我拿钱去进货，我顶多给你降到两百七。”

　　“两百七？你也不能这么宰熟客的，你说，我都在这买多少次衣服了，老板娘你这次价格实在太高了，一百八就卖了吧，以后我还常来。”

　　“那怎么行，我只能退到两百五了，我这的衣服你也不是买第一次了，质量是可信的吧。”老板娘想了想，又退了几百块钱。

　　“两百五我何必跑去你家买衣服，其他店价格都差不多，我可是你的忠实顾客，两百五太高了。”

　　见老板娘不为所动，周余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开口打击道：“再说说你这衣服吧，这旧衣服堆成山一样，别跟我说什么质量好，几个月前的都没卖出去。”

　　“看看这天气潮湿闷热，现在有很多家长带孩子试衣服，试了又试就是不买，衣服上全都是小孩汗水，堆放在一块儿好几件都发霉了，再不处理掉都得发臭，我现在买下它们，价格还是偏贵的。”

　　“这样吧，我也退后一步，两百块一口价，就这样说定了。”

　　感觉到老板娘内心的动摇，周余就当做她已经同意了，拿出两百就往人家手里塞，反正钱进了老板娘的手就相当于她以这个价格卖给了顾客。

　　“哎呀，这个价格怎么行，两百三，两百三，最少也得两百三吧。”

　　老板娘看着手上的红票子自然是喜欢的，又觉得这个价格亏太多了，却还是不舍得将红票重塞到小孩手里，只能如烫手山芋般拿着。

　　“就这个价了，就那几十块钱有什么好争的，老板娘呀，大热天的别磨蹭了，凑个整数两百正好呀。”

　　反正钱已经付了，周余自顾自的将衣服装的起来，提着装子就要走。

　　此时街道外却想起了大妈的尖叫声：“救命呀！有人贩子！拐小孩了！！”

　　“快报警！有人贩子呀！救命呀！！！”

　　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周余下意识地看向门口，还好，摇摇车虽然不动了，弟弟却还坐在上面舔冰糖葫芦。

　　只要家里有孩子的家长，那对于人贩子肯定是深恶痛绝的，周余走出门外，观望事态情况。

　　此时那抱着小孩的男人疯狂逃窜，可能考虑到童装街里大多是小孩和女人，男人自作聪明的跑进的这条街道，正好就撞到周余的枪口上。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猖狂，周余眉头皱起，脚步变化，朝着歹徒飞快靠近，几个点脚的动作便以风驰之速追上。

　　他四年的学武生涯也不是轻易过来的，脚部用力带起阵阵刚风，从后方伸脚将人撂倒在地，身形闪动稳稳的接住啼哭孩子。

　　摔在地上的男人并没有认清事实，只当自己刚才是意外摔倒，抬头恶狠狠的望向坏他好事的小孩，抬起壮硕的拳头，身形还没站稳就想对其报复。

　　当谁是吃素的呢？周余直接给了那男人胸口重重一脚，踹的人倒地不起，又给脸上来了几脚，让其好好认清事实。

　　周围的壮年男人听到动静也纷纷支援了过来，见着一个小少年在与人贩子单打独斗，急匆匆的跑上去帮忙，将人贩子牢牢地制服在地上。

　　刚才和很嚣张的人贩子，见这么多壮年都来了，急忙哭着求饶：“不要打了，不要打到了，这属于肆意报复。”

　　周余可不怕，蹲下身又给人狠狠甩了几巴掌，按照户口本上的出生年月，他才刚满12岁，就算不是正当防卫，只要没打死打残，谁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人贩子哭爹喊娘的求饶声，没有引起过往行人的同情，过来帮忙制服犯人的几位男同胞更是对其充满了唾弃嫌恶。

　　他还是个孩子呀，孩子下手能有多重？你哭成这样，我们要告你诽谤的。

　　把人揍的鼻青脸肿，周余才在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宛如一条死狗的男人，眼神格外的冰冷。

　　这时孩子的母亲也跑了过来，见着自己孩子被救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抱着小孩痛哭了起来。

　　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由红糖包裹住，周祖安细细的品味，原本就红润的嘴巴上都沾着一层糖浆，红艳艳的似要滴出血了。

　　一小段不知名的歌谣从周祖安的嘴巴里哼出了，人贩子身上飘荡的数十位婴孩鬼魂瞬间陷入了暴动。

　　纯白色的魂魄本朦胧的戳戳就破，现在却泛着浓密的阴气，更加凝实的魂体上有红光闪过，他们纷纷进化成了梦魇，嘴中流淌着哈喇子，它们要缠在这个男人的梦乡里，除非死亡谁也无法帮男人脱离出终生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