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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女子有大优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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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兰亭刚刚被周先生无视,还带着情绪,这回他也不打算理裴七,可是对方质问的----裴七怎么会到这里来,他的惊讶--- 裴东锦要是想截留北运的现银,要到处求附近总兵把总威逼利诱调兵,阻止劳得彰和他明州的姻亲合槽造成举国大动荡,这既是当务之急也是疑兵,劳得彰没有到真造反的份儿上,他是再蓄力观望,需要的兵力不多,他一个狐狸,必然是如此布局的,就算他不是,还是周醒恭这个老的呢,提点之下,最后一仗怎么打,总会有详尽周全的计划。
知道叶芳菲没有死,更是在情理之内,至于她在码头……只要在码头,搅乱了所有人的计划,以备后用。这点小事,叶芳菲要是还做不到的话,就不配在自己手下了。
周醒恭让人看不懂不足为奇,毕竟过去的几十年,他从来没有按常理出过牌,可是裴七不一样,他——第一想的不是护住银子,起码也该是为伯父平反呀,到这里来---他可不相信,裴七还会为了护住一个未来不知道是不是能用上的新兴商户放下许多大事,或者,有阴谋,还有什么步步高升更重要的呢----
“裴阿兄---”
柴溪单手撑地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窜到裴东锦面前扶住他,眼目落在他伤处。
“你---”
还没有表达出半死关心,就被更热烈的关切的目光锁住,从上到下,周先生赶到的及时吗?她看起来,衣服还是不怎么齐整的。远处的被捆绑的是---羽林卫?没有刀枪---那是击打的伤?没有出血?
“小郎,你没事儿吧,他们---这些人,怎么你了,用的---刀还是剑?有没有受伤,药,我带了药!”
裴七在怀里摩梭,试图找常用药膏出来,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嘶的一声,手上却没有停,还是掏出一个小彩瓶子。
“还是你的红伤膏!”
他有点不好意思,去哪里检查一下给她看看呢?斜一眼还在悠闲烤野鸡兔的周先生——年轻人的脑子和嘴都比他这个老人家利索,他看戏就好,不动也不说话。
“我没有事儿,没有受伤,一点儿也没有。”
看看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扭扭歪歪是衣服,头发也乱成草窝,不解释几句,还真像伤了的,何况---杜卫领带的人都是虎背熊腰,自己---过于瘦小了些。
“就是在地上---脏了点儿。”
“在泥窝里被欺负的是我,脏的是我,被你们踹了好几脚受伤的也是我,你们还---姓裴的,柴小溪,你们---你们
曲兰亭被排暄几句,反击都没有用上,又被无视,嗯,更气了。
“别腻歪了,过来,到这里来,这个饼好了,这只野兔也正嫩呢。”
周醒贡斜了一眼,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一个白眼儿。又闪过一丝黯然。什么别人的眼光,什么断袖之癖说起来难听,都是虚无,自己当局者迷,他们都不在乎,肆意自在了20多年。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困住的只是自己。
柴溪是像极了他,他,他们都是那么随心而活,在扭头看向曲兰亭那张愤愤的脸——像极了卢相的那张脸……嗯,好受一点了。
二人确认对方都没有再次受伤,搀扶着坐到火堆旁,又离远了一些,不被热气熏到,有能刚好够到烤肉的树枝。
柴溪接过周醒贡手里的兔腿,出人意料的先递给曲兰亭。
“世子要吃吗?”
曲兰亭一惊,又喜刚伸手要接过,柴溪越过他,把烤兔腿递给了云藻。又顺势介绍:
“阿兄,座位就是船娘帮的帮主云藻。”
“云帮主,这位就是裴家阿兄,钦差副使裴大人。”
被介绍的两个人,互相打量着,裴东锦看向穿着一身短打,英姿飒爽的30多岁女子,确实,哪怕是灰头土脸,也难掩她当时的风华,不然也不会被选进宫,准备献给官家。
相比之下,陈广的那个小妾,反倒不如她,这位是大气的美,那个小妾更像王琳柔王贵妃,小家碧玉温柔可人写着些许算计在脸上。
云藻也打量着这位官家子,两个月前,钦差行辕布置的时候,她就听到许多人议论这个裴大人,无论他们怎么形容,他颜如神祇,自己都是不信的,那些人们惯于道听途说,只是长得平头正脸些的人,在一个才子身上,就会被传的貌若潘安。
可是眼前这位,透亮白净的面目,薄薄的眼皮下的双眼竟然比曲兰亭那样的浓眉广目更显得深邃,单说五官俊美,无可辩驳的自然是曲世子,可要是不形容给别人听,只是站在这二人面前,还是这位裴大人,冷峻而又高不可攀的,有着并未刻意拿捏的贵气。
“早就听说,杭州江河之上飘着一个女子组成的船娘帮,帮众皆为女子,我还以为帮主,当然是五六十岁的老者,没有想到,竟然是帮主这般人物,俊才在民间,实在是裴某见识浅薄了。”
“裴大人这是夸赞之词,云某初见大人,才是真正惊为天人,怪不得柴……柴小弟能如此尽心辅佐,不惜像我帮许了源源不断的大好处。”
这话……曲兰亭听出了一些蹊跷,云藻和柴溪的交易,都在钱财上吗?似乎,云藻对裴七有着敌意,还有着……和利益无关的试探。
这话意,柴溪也听出来了,这位帮主无非是站在女子的角度,带着些许不平气,果然是心善之人。可是,唉,自己明明向他解释了知道自己是女子的人,只有曲兰亭和她呀。
要怎么掩盖一下吗?
“小郎心性善良,一向如此,她一直说天下女子苦多矣,在没遇到云帮主之前,就已经在石溪阁格内,教授女子手艺,招募女工,帮主及其帮众,有都是苦人儿,她自然看不得。”
裴七不知道柴溪是女子,自然没有听出蹊跷,这位云帮主计较的,无非是多几两银子,少几两银子的事情,那就先替柴溪挡一挡,表明他作为官方的态度,至于其他的……有的是时间。
曲兰亭自己刚刚恢复了一点,颤巍巍的手抢到了一块烤饼,不得不吃,他也在想暴露柴溪是女子和忍着这个自己单独知道的秘密之间,摇摆不定。
裴七说叶芳菲在码头上,就是说,他已经有了对策。斗不过裴七,自己不怪她,但是相比与柴溪同样是女人,自己手下这位简直就是个纯纯的蠢货,脸都成那个样子了,非要戴着帷帽,谁又在乎她的丑俊?为什么要护着她的命呢?睡过而已,难道自己还真的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