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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只收自己的尾一 ...

  •   离钦差行辕只有一条巷子,二白咬着嘴唇,觑着主子的脸色,虽然没有再劝,却满脸都写着不赞成。
      裴东锦这一路半个时辰,已经平静了许多,二白想什么他自然也是清楚的,柴溪在杭州势单力薄不假,可她一向聪明天成,大白要是护卫不利,凶穹这个以利诱来的江湖高手,也必然会出面。
      周先生已经调兵去救,自己在急匆匆的来找景福王,就算赶到了也比他们迟,救出来以后,简直就是把柴溪放在火上烤,会把杭州所有势力的入手点,都集中到柴溪的身上,不智!
      “有什么话就说。”
      二白有点胆怯,咬了咬唇。
      “公子,我不是说不救柴小郎,我就觉得她肯定没事的,我说真的,肯定没事,反而是您,咱们这8年,不容易,……小的……我……我就觉得二老爷死的冤……呜呜。”
      裴东锦明白他的意思,父亲的仇不能不报,他拍拍二白的肩膀,掀开车帘喊一声:
      “把车停在这里,先别拐过去,我要静一静。”
      二白先是愣了愣,马上喜出望外,抹了一把眼泪,嘿嘿出声。
      “小的去前面给你买套衣袍,您这儿都渗血了。”
      裴东锦早已陷入了深思。
      官家之所以因为仆人棺材里滚出来的银子,想到了要查杭州市舶司案子,要的就是填了军费亏空,顺带再把自己的私库喝饱,自己现在,账本到手,这叫师出有名,现银有几十万两,并且预计收回了市舶司实际控制权,现在是6月,到年底这半年,柴溪细细算过,至少再能入账几十万两。出来的目的,在官家那里算是完成了。
      周先生说的对,他该归拢回京了,现在的收尾,收的就是他自己的尾。祖父说,一切都等到时机,那不是做人,而是神仙做法儿,世间谁能提及一切条件等齐备了再去下手求个万无一失呢!一件事情有着一成的把握去做,是豪赌,可是一旦有了五成的把握,就要能下手时必下手。现在想要的鱼已经在网里了,夜长梦多,趁其不备,虽然是险棋,胜算却大。
      至于柴溪的后续,都是商业手段,无论他把书局开过来也好,把客栈酒楼开过来也罢,组建有史以来的最大集团商道,这都是商人的事情,自己能在京城受嘉奖升迁,景福王能得到10万两以上的银钱,柴溪就有着最牢固的后盾,也是对他最大的支持。
      矛盾纠结,都是在决定之前。一旦拿定了主意,等去做就是一瞬间的事,马车进了行辕的大门,他仔细观察着左右的侍卫,今天是初二,该执勤的那一队,护军金校尉不在,不该在的一队,只有五六个熟脸——周先生果然已经把兵借走了。
      他放缓了脚步,整理一下衣衫,向迎面上来的大太监行礼。
      “胡大伴,下官求见王爷,不知道他是否得闲。”
      胡大伴眼睛一转不转的望着裴东锦,笑盈盈的回礼:
      “哎哟,裴大人,您这伤好点了吗?王爷差人给您送去的药材可得用,刚王爷还说呢,非得亲自看你去不可。可是不巧了,绍先生得了京城太妃娘娘的书信,正给王爷读信呢。”

      “那下官就……在此等候。王爷得闲了,劳烦大伴禀一声。”
      “哟,我这就去说,大人的事儿必然要紧。您先去偏厅候着,这大热天的,也好喝口茶。”
      裴七应了,退向偏厅。
      议事厅内,景福王和绍先生,对于周醒贡在杭州所为,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周大儒竟然拿京杭水道内图来换兵丁,到底是为什么?除了劳德章蠢蠢欲动,这杭州城,还有别的乱象?说是护住什么财货,还有什么财货,是咱们没有想到的。”
      “等金校尉回来,大约就能知道了,这个他没法隐瞒,可是这事儿……你说周老头消失了十几年,怎么就突然来杭州,并且给裴七当了幕僚呢?”
      “京杭内水道图,出自他学生之手,他有倒是不奇怪,如此详尽的图重要性,他也不会不知道简直就是摇钱树,他没有子孙后代和族人关系也不佳,一个60多岁的老东西入土都快了,当年骂了官家,拂袖而去,说不再参与朝堂之事,裴七……给了他什么好处?”
      用问来回题答问题,景福王这个东主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绍先生和周醒贡的二堂兄,那位埋头研究理学的周颐相交莫逆,亦师亦友,算是对他也所知不浅,两个人加上之前的澥先生,都没有能参悟到。
      “周二先生的学生朱泊淳和裴七是自小的玩伴,二人见解不同,早就渐行渐远,也不会因为小辈,就追随他,也没有这个理儿不是。”
      “周醒贡要帮裴七,竟然要有拿得出手的理由。这水道图关系到南北运输,暗礁明滩,给他处理杂事,商业这一块,都归那个乳臭未干的柴东家管,可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劳烦一个太子太傅,也荒唐了些。”
      二人的身份地位,即使周醒贡承认了他要辅助之人是柴溪,怕他们也是不相信的。一个不到20岁的商家子,能挣点银子不奇怪,让一个连皇子都拉拢的大儒为她马首是瞻,简直就是个笑话。
      “或者要从裴七当时来杭州的目的想,他周醒贡,也不会为银子,这些年他真的是在沧州。?”
      绍先生和解先生都是娘娘给自己的人。”他们瞒着自己的事情太多,这里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小王明白先生的意思,可是裴沐阳和他能有什么交情,在沧州流放,他一家能不被饿死折磨死,应该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心神了。”
      绍先生放弃了这个思路,是自己想多了,裴沐阳要是没有裴相的依托,什么尚书之位,他哪里担当的起?
      景福王用扇子重重的拍了一下手心。
      “姚全盛既然是娘娘安排的,他当初让姓柴的来,这柴当家或者早就不是什么闲棋了,就比如说当初看似是安王举荐裴七来的,这里面何尝没有他自己的运作?”
      “那王爷以为,这个姓柴的小儿背后的人会是谁?”
      绍先生当然是想到这一点了,但是,能在她背后的人太多也太少了。
      “杭州的差事成了,我是钦差正使,既算进朝堂的契机,也能得到实际的好处。要是不成,裴七自然必须承担一切后果。那这个柴溪,会是谁推出来的替罪羊?”
      只有这样能解释的通了。二人相视点头。
      “胡大伴,把裴大人请进来吧。”
      裴东锦完全没有他们期待的焦急之色,反而比平时冷俊的脸更多了几分温和呢。
      “下官见过王爷,绍先生有礼!”
      裴七抚着自己受伤的胸口,带着歉意表示不能过深的行礼,景福王连忙上前搀扶寒暄。
      “七郎的伤好些了吗,我正和绍先生商量,要去看看你呢,你这就过来了,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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