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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赶狗入穷巷 ...

  •   庄主并不在意璨郎一丝避讳也没有的狂傲,他知道要是真被劳将军找到,活着的可能性不大,偷生也比哥哥死无全尸好,何况,自己虽不见光,也小有势力。

      “璨郎是要赶狗进穷巷,你可别忘了,兔子急了还咬人,某虽躲躲藏藏混日子,璨郎和主家有了罅隙,就不怕有落单的时候吗?”

      老窝被盯着,他知道自己能再躲的地方也没有几个,璨郎能找到一个就能找到两个,这劣势---他是要把自己往死里逼吗?对他也没有好处不是,为了银子?不能呀,璨郎不缺银子。别的---他都隐退很久了,他主子真的还敢重用他吗?可是,轮到他来找自己,必然不是小事儿。

      “哼,我落单也不是一天两天,你的威胁付诸行动的,没有十波儿也有八波了,我还好好站在这里,你一个凶虬,犄角又不是钢做的,还没有腿,还是好好想想逃跑的事情吧。”

      凶虬一懔,今时不同往日,璨郎刚刚那身手可是没有丝毫退步,他还单刀赴会,自己该伏低做小的——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也不晚。

      “嘿嘿,前辈这话,凶虬是江湖小子浑说的,是某想岔了,求前辈救我!”

      说着,凶虬竟突然半跪在地上,头顶对着璨郎,以致于后者还惊了惊,这个凶虬,怪不得他能活下来,这份儿心性,也是少见——越是这样,他越该死。对于用他咬劳家,没有负担了。

      “你就不怕我让你去和劳家正面交锋?”

      他们曾经一起做过不止一个案子,凶虬的戒备心,璨郎怎么能不了解。

      凶虬站起来,整个人清明了些。

      “前辈说的对,您若是要是某立马死,也不至于跑这一趟,谁不知道您现在游山玩水,惬意的很。至于姓劳的,他的日子要是好过,也没有今天咱们的见面,正面---我倒是有些想念旧主了,听说,他想做国丈呢。”

      凶虬隐藏起来,却不是瞎子聋子,这么说还晾一下实力,璨郎也不在意,不能把人压实了,以免狗急跳墙,引起反弹。

      “嗯,也不急,在等等吧,有事情,来我宅子找我,共事多年,不能看着你丢一条命。”

      他缓缓站起来,离开地下赌场,好像来过,又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凶虬膝盖的土一轻一重,久久不动。

      等在璨郎内室外黑衣人急急慌慌的坐立不安,都一个时辰过去了。

      “怎么,我门口的地烫人不成。”

      璨郎回来从密室出来就撞见他,颇为不悦,黑衣人恨恨,要不是上面有交代,自己才不和个小倌头子虚与委蛇。脸上却不能显现半分。

      “呃,我---我怕主子着急。”

      黑衣人本想上来就质问他为什么这么慢,一下子被他问住了,哼,男不男女不女的,还是主子的一枚弃子,哪里来的傲气。

      “嗯,饵是下去了,接下来,咬不咬,够不够时间钓上来,就看天意了。”

      黑衣人以为璨郎一出手,必然手到擒来,谁知道他一句看天意,让本是只等跟着立功的他心一凉,话也不客气起来。

      “直接抓了那凶虬送到京里作证,你还能做不到,废这么多力气,何苦来哉?”

      就差直接说,拐这么大的弯儿不就是再主子面前显示你璨郎能干,以便能重新回到主家的羽翼之下,占个头领的位置。

      璨郎不屑看他一眼,直直往前走,他要看看洛姑娘恢复的怎么样,有什么打算,要是想报仇---直接怎么越来越喜欢看恶人恶报,越来越有丛水里拉人一把,并不把人拖出来,等他挣扎的恶趣味儿。

      黑衣人对于这种不屑不能忍,他紧走几步,跟上去。

      “你对主子的命令如此怠慢,不怕主子的规矩无情吗?”

      “命令?怠慢?那上峰你,要某怎么做?难道在京城,在朝堂,主子也是想什么来什么,要是那样---何苦要银子要命的党争,造把龙椅坐上去就是。”
      “你,你怎么敢?你---

      黑衣人被怼的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了半天,已经被落下很远,咬了咬牙,还是追上去。

      洛姑娘还是很虚弱,眼睛直直的看向一处,不动也不说话。

      伺候的人给她倒好水,被璨郎挥手示意下去。

      “洛姑娘,你想通了吗?”

      洛姑娘反应有些慢,还是抬起了头。

      “杀我的人不是继母,是我父亲。”

      璨郎并不意外,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说出来。

      “所以,你不追究了,为了那一丝血脉?”

      洛姑娘好像已经认真想了很久,没有听出璨郎这个奇怪的人话里的讥诮。

      “你为什么要救我?”

      黑衣人在璨郎背后更气了,这么一个傻乎乎的女子,他救来做什么?他都想知道了。

      “我还没有想好,这么说,你不想活了?”

      这回,洛姑娘没有迟疑,而是坚定的摇摇头。

      “不止想活,还想活的风光,想报仇,我自己的,我阿娘的。”
      阿娘交代过要活着,自己就要活着。无论多难。

      璨郎听明白了,洛家的腌臜不输京城里的高门大户,不过做的直接无耻些,他神色很阴沉,京城,自己不敢再踏进的地方,自己报不了的仇。

      “你教我吧,做什么都行,重要能报仇!”

      洛姑娘突然从鹅颈椅上滑下来,跪的直直的,目光里都是恨意。

      璨郎脸色更阴沉了,好像还有---懊恼。

      “好。”

      久久,只一个字,就转头,正好对上黑衣人,仍然不理,去寻自己的小厮,后者这回顾不得脸面什么的了,吞吞吐吐的开口。

      “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了,等!”

      “可是---”

      “你以为江湖是比谁拳头硬?不过是一方给人家更有利的条件,更好走的路,另一方或者给更好的,或者全部堵死,利益权衡完,等他做决定罢了,放心吧,凶虬不是蠢人,不然也不会再主子和劳将军之间游离了这么久,依然好好的,你要实在想做些什么才安心,就去盯着景福王,看谁给他送了好处。”

      景福王一个闲散王爷,这次来不就是走个过场吗?主子都说了,主要盯住杭州将军和曲兰亭,现在曲兰亭不再视线里,不是应该加些人在劳将军那里,虽然听不懂,黑衣人还是决定听他的。

      客栈里,裴东锦从吃惊到平静用的时间不多,发完消息,和柴溪坐了租来的脏兮兮的马车,边走边解释着曲兰亭这个人。

      “要不是你,我都不会注意他,璨郎代表的就是二皇子的力量,现在曲兰亭来了,劳家一动手,这只手就会被砍掉,曲世子保不住他。”

      本来还无从下手,现在朝廷命官的家眷一死一受惊,他也找到了更好的切入点,反正是一丘之貉,谁也不冤。

      柴溪明白了,原来裴东锦比她认为的更胸有成竹,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而是躲在暗处,蓄势待发。

      “你刚刚还说曲兰亭的能力毋庸置疑。”

      “这个和能力无关,是他控制不了劳将军,在别人看来,他曲兰亭也不是三皇子必不可缺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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