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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假机灵人儿 ...

  •   他笑的让柴溪眉头皱起,觉得异常苍凉甚至绝望之前的挣扎,心好似也随着他往下沉,能坠入深渊一样。

      久久,裴东锦好似才浮上来,但是没有完全恢复,恐惧还在,甚至身上湿漉漉的,久久干不了。回到现实里,排得再多,柴溪不是踹他进深渊万千人中的一个,也不在深渊,而自己---

      “那你做了什么危害大周民众的事情吗?”

      “可是我做了危害官府和官员的事情了呀。”

      石溪阁的祸事,她一路从得失和相似年代历史知识里缕出头绪,基本明白了,官办的船运赚不赚钱不重要,可是他们的宗族姻亲在海上的生意不容她柴溪插一脚,这回出海,成,她死一大半,不成,她全军覆没。而裴东锦在管理体系里扮演哪个角色,她可是猜不出来。

      她放小了声音,心虚的加了一句。

      “虽然不是故意的,可是差点儿危害到了你,起码算连累。”

      “是我连累你,他们怎么会对一个当时还是孩子的你下手。”

      那回不巧合的话,这回大概率也不是,他们同时如是想。

      只要不像姚全盛大人一系是对自己的货和石溪阁觊觎就好,柴溪肩膀垂下去,整个人没有了刚刚的紧绷,只是他的话似乎给自己坦白的余地,这让她很不舒服,就像自己身无寸缕在人家面前一般,被看透,被支配者“招供”——她偏不。

      “哦,可不是嘛,那---你要如何补偿?”

      心和戒备收起来,柴溪调皮的拐过去,眼珠子快飞到房檐儿了,裴东锦终于忍不住,弹了她的额头,这一下不重,她捂住额头,确认着对面儿的脸色,如同一个动作,把俩个人的关系弹到八年前——亲近,信任,还有---依赖。

      一个白眼儿还给她,二十二岁的裴东锦回到少年,有跨马江湖理想之时,看不出,就在刚刚,他心坠炼狱,毁天灭地,一切破而新立的大逆不道,芽儿都生出来了。

      “不说也好,不然,你以为张路达怎的拒了你!”

      裴东锦也连起来了,前世今生,这个互换是永远还是一时---不会是永远,他拒绝石溪阁下昭北商行的东家,他是自己从血泊救下的,那个幼童,裴东锦很明白,虽然长相俊美,但可以肯定,并非柴溪,石溪阁是全被诛杀,被逼着向朝廷发难的,以她的性格,她的才华---一定是她,那石溪阁的主子,绝对不止一个。

      柴溪当然懂了,虽然反应慢,又不是反应不过来,张路达官做的再小,受掣肘再多,信息再怎么闭塞,也比自己这江湖人好太多,又是自大的错,石昭教她要自信,也造了许多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可是自己不能如同他一样,自己没有他远大的目标——不对,这个,裴东锦不会知道吧,自己不能试探,试探就是暴露石昭。

      裴东锦没有提起,柴溪也没有,安静下来,沉重的不说,窗外近黄昏的风景都更好了,柳树上的新芽,似乎绿了不少,她觉得一切如同加了滤镜,路上,甚至之前的焦躁,全都被抚平。

      “哦,对了,我倒是想看看你的画了,就用这个交换!”

      柴溪半天才认出垂在他手上的木嵌玉,就是于归做小乞丐时候撞上自己的那只,孙嬷嬷要她一定保管好的那只,她毕竟不是她的姑娘主子,早忘记了有这个东西。

      “哎?你---”

      裴东锦早就站起来,吩咐小二去准备笔墨了。

      于归接到毛孩的信还挺意外,追着他们来的信,怕是急事儿,慌忙拆开来看,果然——他得赶快去找柴溪,心里想着脚就开始行动,下人房,柴溪从来没有让自己可从来没有住过,哪怕是自己带的云鹏几人,柴溪也是一视同仁,她从来没有谁高谁低的观念。这房间条件不差,但是心里---这个二白。

      “生意上的事儿,我得去找小郎,你稍歇。”

      二白才不管他看到之后怎么慌张,七爷要支开的人,要是办砸了,自己怎么在爷身边儿立足?刚刚还没有什么话题,带着鄙夷的味儿问于归怎么从一个坑蒙拐骗的乞丐变成现在人模狗样儿的体面掌柜的,现在就要手拦住他,赔笑扯些闲篇儿了。

      “哎,你别乱跑,打扰了你主子,她年纪小能让你混过去,我们主子可不是个脾气好的,你还是坐下,好好和我说说你掌管了柴小郎的什么生意,做生意的事情,我最有兴趣,要不是二老爷---哎,我都想跟着走南闯北的呢,快坐回去,快坐回去。”

      这柔里带硬,不是热情,是闹腾的添乱。

      于归可不惧谁,毛孩掌管的农户有好几个庄子了,海上第二次出海遇到麻烦,是常情,可是几年下来都做熟了的菜蔬牲畜供应出了事儿,不只且庭居和十里场几个酒楼饭庄,就连石昭再三要开的东北干菜干肉交换商路都要趴在地上起不来,这几天他还知道的暗中进行的信道,一定有北地,所以,他哪有时间和二白胡扯,准备挑开他的胳膊,直接去主子客房,谁知道,他习武日久,手重不自知,自觉轻轻一扯,二白就直接侧翻,险些扑在茶水上。

      “哎,你这个人---”

      “哎呦,这是怎么的了?”

      二白没有支撑住,一滑,没有站起来抱怨没有完,就一声高的如同鸭子叫的男子嗓儿在敞着的门口响起,于归想伸手拉起二白来,那人倒是飞快,到二白身边,边哎呦边扶人,像极了---蔡大厨那个老娘,一句三哎哟,一个人分生旦净丑全占,能是一场戏。

      “哎哟,这个可怎么说的,二位白管事还打起来了?”

      还在门口领人过来的小二也楞在当场,这位要是跑起堂来,得比自己快。

      “大白管事,你搭把手儿呀,哎哟喂,这儿可怎么说的!”

      于归被叫成大白管事,倒是没有在意,可是说打起来了,又是怎么看的,二白在地上被拉扯一下,又热热闹闹的被扔下,屁股是真疼,听语气熟络无比的周全机灵人儿是谁?

      直到二白站起来,还在扑身上的尘土,也没有想起来,于归这还走不了了。

      伙计还没有说话,那个周全人儿先自己拉过凳子坐了。

      “你们二位倒是坐呀,别客气,别客气,你看一见面儿还赶上二位---嘿嘿,听我劝,都是从小伺候锦郞的,还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不成,我给当个和事佬儿了。”

      原来的假敞亮人---二白没有见过这样,于归倒是看明白了。

      “你哪只眼睛看我们打架了,还有---我不是什么大白,你到底是认识不认识?”

      上来提裴东锦,还装熟脸儿,自是冲着二白去的,自己还和他客气个什么劲儿,耽误了他找主子了。

      伙计没有插上嘴,人家自己报了,他是该俯身行礼告罪下去,还是等吩咐——这群下人比主客房的主子们闲杂事儿还多,偏偏还怠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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