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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岳帅不太会 ...

  •   等话问完,岳然诺才发现是自己唐突了。

      他又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人,自己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被一个陌生人问定亲了没,太唐突,实在是太唐突,不过好在他看起来似乎不是很介意。

      他只是温和地问道道:“为何这么问?”

      岳然诺轻声道:“其实我的烦恼就是,我定亲了,这门亲事也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和那个人成亲,可我没法拒绝。”

      “为什么?你很讨厌那个人吗?”他轻声问道。

      “讨厌这倒说不上,毕竟我没见过他,只是听别人对他的形容,感觉和他过会很麻烦,肯定很难伺候。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家族我很不喜欢,他们家的人心里对我也有很大的意见,只是表面大家装模作样客客气气。和他成亲后,我还得天天面上演相敬如宾的戏码,面下却要防着他,想想就累得慌。”岳然诺说完向后仰靠在石头上望着天,叹出了一口气。

      他闻言笑笑:“姑娘这般率真洒脱,实属难得。若是要让我说,那做自己就好了。姑娘既然还没有和他接触过,那现在就判断是敌是友过早了,毕竟,谁都可能有难言之隐,或许他也不喜欢自己的家族。”

      岳然诺偏过头看他:“那公子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低头垂下眼眸,风流之韵浑然天成,岳然诺盯着他移不开眼睛。

      “我的话......我想做的有两件事,一件是私事,一件算是抱负。这两件事情都不方便让别人知道,哪怕是最疼我的大哥,我也不敢让他知道我心里想的这两件事情。而且,这两件事里,不管哪一样都很难做成,或许我到死都无法做到一件。”

      “不会的,公子你一定会有贵人相助的。”

      他抬头好奇问道:“姑娘为何这么说?”

      “因为……因为……”

      因为若他此时跟自己说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恐怕自己会头脑一热全部答应。

      驿站内,王廷安逗着回来的小雪,脸上却写满了担心。

      那个小皇子,身体差成那样,还非要自己一个人出去,要是在外面犯病了,倒在了外面,那可怎么办是好?连派个人偷偷跟着都不肯,说什么,万一要是被岳将军发现了,就都完了。

      王廷安看看外面的太阳,决定再等一炷香的时间,他要是再不回来,自己就出去找他。

      终于,在一炷香即将燃尽时,他终于回来了。

      “我的小祖宗!你要急死我啊!怎么现在才回来?”

      沈凝就近坐下,笑了笑没说什么。

      王廷安问道:“怎么了?不顺利?”

      “没有啊,很顺利。”

      “那你干嘛这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沈凝抵着额摇摇头:“没有,只是有点累了。不过你别紧张,没有犯病,只是有点累。”

      王廷安松了口气,开始不正经起来“七殿下,那您有讨到她的欢心吗?”

      沈凝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头笑了笑,脸上也多出了一抹红晕:“她对沈凝印象不太好,但是对我,好像还不错,她约我明天老地方见面。”

      次日,约定的时间将近,但外面天色却暗沉了起来,像是有一场雨已经在半空中盘旋,只等到了时候就倾盆而下。

      沈凝坐在梳妆镜前梳着长发,转头看了看四下无人,悄悄拿出衣袖里藏着的一小盒胭脂,打开来用小手指沾上了一些点在唇上。

      “七殿下,您打扮呢?”

      沈凝手一抖,胭脂掉在了地上,双手捧住胸口。

      “七殿下!”王廷安赶紧跑过去“没事吧?”

      沈凝还捧着心口轻轻喘着:“你吓我作甚?”

      王廷安替他揉着心口道:“开个小玩笑嘛,别我开个小玩笑,惹得您犯了心疾。”

      “那你还吓我?成心的吗?”

      王廷安见他没什么大事,就又玩笑起来:“我看啊,就是您自己心虚。七殿下,原来您还有这爱好?”

      沈凝被他说得更加难堪,道:“我就想着,用一点点胭脂做个弊,让气色好一些,仅此而已。”

      王廷安去看他的脸,点了一点胭脂之后,确实容貌显得更加可人。

      “七殿下,外面快下雨了,您要不今天算了吧。”

      “无妨,我已经备好伞了。况且就算是吃点苦,也值得。”

      等到次日沈凝前往他与岳然诺约定的地点时,她已经等在了那儿。

      今日她穿了一身玫红色的收袖流苏裙装,娇俏中尽显飒爽。湖边上翠绿的柳枝在她的身边摆动枝条,绿柳衬红花,让她看上去真的像花儿一样明媚。

      “姑娘,你等了许久了吗?”

      岳然诺回过头,沈凝穿得素雅飘逸,打着一把油纸伞立于微雨中,活脱脱一个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仙人。

      “不久,我才刚来。”其实她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

      沈凝走到岳然诺身边,看到她身上的雨渍,把伞举过去帮她打。

      “今日有雨,姑娘晚些来也没什么。”

      “无妨,我不喜欢磨磨蹭蹭让别人等。”

      岳然诺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伞,他把伞完全偏向了自己这边。

      以前,那个人也给自己打过伞,是在烈阳中。那一次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己打伞,而今日这场朦胧细雨之中,是第二次。

      岳然诺看着眼前给自己打伞的人,看着他那双熟悉的眼睛,有些晃神。

      “公子,我们以前见过的吧?”

      沈凝微笑道:“有吗?”

      “就是你,对吗?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姑娘是谁?”

      岳然诺看着他,他的眼神似乎不像是装的,他好像真的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

      或许,真的不是他吧,只是他的眼睛长得和那个人很像。

      岳然诺的余光扫到了他的身侧,伞是偏向自己这边打的,他的身上已经开始有了明显的雨渍。

      其实很早以前岳然诺心里也有想过,要是有人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女子来保护疼爱,或许也不错,但是这会儿真有人把自己当一个需要呵护的姑娘给自己打伞,又觉得矫情得很。而且,他在打着伞,受着累却还要淋雨,怎么样都觉得过意不去,像是在占别人的便宜,这种感觉很不喜欢。

      岳然诺把伞抢了过来收起来。

      “不用打伞啦,这么点雨,我向来不当回事的。现在天气也开始热了,淋一点小雨其实挺舒服的。”

      沈凝保持微笑:“听姑娘的。”

      岳然诺随意在他身边晃悠着,轻轻道:“可是就这样自由自在地淋雨的日子都不多了。四日后,我就彻底失去自由了。”

      沈凝宽慰她道:“或许,和那个人相处,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呢?”

      岳然诺捡了块石头甩到河里,石头在河面上打飘了一阵才沉了下去。

      “如你所见,我是个粗人,和他肯定合不来。”

      沈凝走到她身边:“我也不是舞刀弄枪的人,你不是和我在一处也还算是自在吗?”

      “那不一样。”岳然诺又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河里,这块石头在河面上滑翔了更久才沉了下去“听说他身体羸弱得很,天生有严重的心疾,真就是弱不禁风,我不是有那个耐性伺候谁的人。”

      “他身体不好,你就那么嫌弃吗?”沈凝轻轻问道,声音的尾巴都有些发颤,只是岳然诺并没有听出来。

      “是啊!”岳然诺继续发泄似的把脚边的一块小石头一脚踢飞“我日常做的事情,他一样做不了,那我们平时怎么相处?我呆在家里绣着花陪他吗?可是我不会绣花!”

      沈凝心口有些发疼,但是又不敢在岳然诺面前表现出身体不适,慢慢走到一块大石头边坐下。

      “那可真是委屈姑娘了。”

      “算啦,有些命,不得不认。”

      沈凝揪着自己的衣袖,问道:“那你现在觉得我讨厌吗?”

      岳然诺不解他为何这么问,回过头看他,雨中的那一回眸,好似带着灿烂的霓虹。

      “公子你说什么呢?”

      沈凝低下头咬了咬下唇,心口好疼。

      再抬头,又假装一副轻松的样子道:“不过,你能在我面前无所顾忌地敞开心扉,我很高兴。”

      岳然诺跑到沈凝身边,在他边上坐下:“这两天我被这婚事搞得太压抑了,这些话又没法无所顾忌地跟我身边熟悉的人讲,所以这两天跟你絮絮叨叨讲了好多。你呢?你也跟我讲讲你的事情吧?”

      “我……”沈凝自嘲的笑笑“就,挺被嫌弃的。”

      “你开什么玩笑?”岳然诺显然不信。

      “真的,从小到大,除了我大哥,所有人都嫌弃我。”

      岳然诺还是不信:“你别说笑,不可能。”

      “真的。”

      “呐,你刚才说,除了你大哥,所有人都嫌弃你,那我不是人吗?”

      沈凝只是笑笑不说话。

      等聊得差不多岳然诺准备回府时,沈凝的衣裳已经完全变潮,那股凉意让他心脏愈加不适。回去的路上,他还在介意着岳然诺说的话。

      王廷安见沈凝回来衣服是半干不湿的,赶紧帮他把外面的外衫脱下来,摸摸里衣,还好里面是干的。

      “七殿下,您不是带伞了吗?”

      沈凝不回答他的问题,道:“我回房休息会儿。”

      “好,我扶您过去。”

      王廷安扶着沈凝慢慢走着,还没走几步,沈凝脚下一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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