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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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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明明是你们非礼杜小姐，你还……你还骚扰我！”童可欢激动反驳。
“污蔑，我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她就动手打人，”钱勇理直气壮，“我骚扰你也是诽谤，酒桌上大家喝几杯再正常不过的事，喝多了难免磕磕碰碰，怎么就成骚扰了？小心我告你。”
童可欢显然不会吵架，气得声音颤抖：“你无耻！”
钱勇振振有词：“警察同志，你们要替我做主啊，她们打人还倒打一耙。”
警察严肃道：“不许吵架，一个一个说。”
“呱噪，”在一片嘈杂的争吵之下，一道又娇又脆的嗓音适时响起，“直接看视频。”
“是不是混血？就你这脸蛋和身材，……我还没搞过混血的女人那嘿嘿……”这段来自手机的声音立刻让现场安静下来。
几位负责笔录的警察暗暗皱眉。
钱勇顿时慌了，忙不迭道：“视频都是你的人拍的，不能当证据，这句话有歧义，不是那个意思。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非礼她，但是她打伤我是事实，我胳膊还疼着呢。”
但嗓门明显弱了。
他还提要求：“我还要见律师，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认的。”
“正好，我还没上过法庭，也没当过原告，听起来很有趣，”杜星麦语气不慌不忙，“我的律师也在路上，打官司随时奉陪，反正我有钱又有闲。”
众人：嚣张，无法反驳。
钱勇不吱声了。
眼前的女人摆明要和他死磕到底，一想到如果闹上法庭，再被公开审理的场景，他就浑身冒虚汗，到时候引起的社会负面舆论绝对会毁了他和他的公司。
钱勇咬牙沉默。
赵季然听到这里已经不想再听下去，结果不言而喻，姓钱的是自己找死。
杜星麦今天的表现远远出乎他的意料，搁在以前她根本应付不了这种事，同时也打乱了他的计划。
如果按照他本来的计划，绝不可能发展到进警察局，更不会让媒体闻到一点风声。然而现在他没上网，但就刚才餐厅里那么大声响，网上肯定已经有动静，只是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
杜星麦这个女人就是晦气，只要碰上她，没一件好事。
赵季然等了好一会儿，童可欢率先走了出来，垂着脑袋，忧心忡忡的模样。
“可欢。”
童可欢闻声抬头，眼角还是红通通的，像是掉过眼泪。
赵季然本来心火狂冒，看见她这幅模样，表情放软：“走吧，我送你回家，有什么事出去再说。”
童可欢摇头：“我要等杜小姐出来。”
里面同时做笔录的人太多，太吵太闹，警察只好让做完的她先出来。不过最主要还是因为她和钱勇辩驳时不争气地掉了好几次眼泪，警察怕她受不了刺激。
她真是没用啊。
不像杜小姐，从头到尾，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赵季然一听冲口而出：“等她干什么，她有那么多保镖，不用你担心。”
童可欢：“我要和杜小姐当面道谢，今天要不是她，我说不定……就被欺负了。”最后几个字到了舌尖，她又咽了回去。
赵季然语速飞快：“没她还有我，你根本不可能出事。”
童可欢愣愣地望着他：“你早知道我在金风玉露？”
赵季然眼神闪烁，干巴巴道：“是你们公司的人告诉我你在金风玉露应酬，你不了解酒桌上的男人有多龌龊。”
童可欢望着他，像是揣度他说的真实性，紧接着闷闷道：“你是对的，我好没用。”
赵季然沉声道：“你只是太单纯，单纯不是坏事，以后这种酒局不要再去了。”
童可欢低头小声道：“可是我讨厌这种单纯，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如果杜星麦没有来，她其实真的打算向赵季然求助。
说到底，她还是要靠别人。
赵季然皱眉：“我早就说过你不适合娱乐圈，现在明白还不晚。记得我上次和你提过的那件事吗，当时你拒绝了，现在呢？”
“我……”童可欢偏过头回避。
“行，今天你应该受惊了，先回家，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答复我。”赵季然拔腿朝外走，只是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动静。
他回头：“你怎么不走？”
童可欢一字一句：“我要等杜小姐出来。”
赵季然没想到她还在坚持，火气压不住了：“你是不是忘了我和她的关系，你以为她对你真的会有好脸色吗？刚才在餐厅她只是在惺惺作态而已。”
童可欢反问：“难道你就一点不关心吗，她毕竟曾经是你的未婚妻。”
赵季然噎住。
“对不起，我一定要等她出来。”童可欢难得在他面前硬气一回，说完径直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赵季然神情十分难看，他已经不知道该气童可欢，还是气杜星麦了。
他堂堂一个大公司的总裁，犯得着在这里生闷气吗？
赵季然登时抬脚踏出大门，只是刚出门被风一吹，又迅速冷静下来。
无论如何，他不能留童可欢单独面对杜星麦。那个女人现在就是枚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了。
不过就这么回去好像又很跌份，赵季然干脆坐回车里抽烟。
此时，童可欢望着门口发愣，她没想到他真的走了，不禁又有些难过。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和赵季然目前到底算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吗？
不是，他从来没向她表白过喜欢的意思，然而网上很多人已经在骂她是小三。
她和赵季然第一次见面是在四个月前的一次活动上，他是众人拥戴的大老板，而她只是角落里无人在意的小艺人，她从没想到和他会有什么交集。
非常巧合的是，后来她又和赵季然在不同的场合遇到过几次。
紧接着赵季然让秘书约她见面，他们吃了两次饭。
童可欢不明白，赵季然那么耀眼的人，怎么会想认识她呢？
她出道才两年，连十八线小明星都算不上。
然而事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童可欢和赵季然出入餐厅被拍到，第一次上热搜居然是因为绯闻，而“小三”的骂名也冠到了她的头上，不过那次热搜很快就消失了。
很多人说童可欢思想简单，但她不傻。
她知道热搜应该是赵季然撤掉的，可她不明白赵季然有未婚妻，为什么还要见她？
赵季然怎么说的呢？
他说他和杜星麦订婚是小时候的父母之言，他们之间没有感情。
没过多久赵季然就告诉她，他和杜星麦解除了婚约，再后来就是他和杜星麦那段被偷拍的视频引爆网络。
童可欢很内疚，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坏女人。
这个时候赵季然突然向她提出一个要求。
他想安排她住到他的别墅里，钱财不缺，如果她乖乖听话，甚至可以和她订婚，条件是她必须退出娱乐圈，从此不再抛头露面。
童可欢当时一口拒绝，并避而不见赵季然。
她拼命工作，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别人口中攀附有钱人的小三。
这也是为什么最近不管什么酒局应酬她都答应，然而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用。
半年以来她都没接到什么正经的戏约，最近工作上更是一无所获。上个月本来有部电视剧女四号属意她，可是还没等她去试镜，剧组就通知她已经有人选了。
前几天公司本来想安排她和另一个女艺人上一档真人秀，可是临近开录，那个艺人突然要换搭档上，她被淘汰了。
也许赵季然说得对，她真的不适合在娱乐圈发展。
可是，她需要钱。
童可欢想到这里，难过地搂紧包包。
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
高跟鞋清脆的声音唤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杜星麦披着西装外套，在一众人簇拥下走了出来，而钱勇和光头男不在其中。
那几个塑料姐妹可算松了一口气。
她们刚才在里面真正见识到了杜星麦的厉害，她根本不需要什么律师，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把对面两个大男人干翻了，可以说是溃不成军，几个回合下来就把自己酒后干的龌龊事认了。
有人弱弱地问：“杜小姐，我们可以走了吗？”
杜星麦微微颔首：“出去后不要乱说话。”
一众女孩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我们绝对不会乱讲话的。”
以后再也不手贱拍视频了，被警察问了大半天的滋味不好受，她们明明只是想蹭个有钱人的饭局而已。
她们走后，童可欢才忐忑上前：“杜小姐。”
杜星麦偏头一看，怎么还有一个？
哦，原来小说里的那个霸总金丝雀——女主。
和原主穿白衣装纯情相比，童可欢长得是真清纯，非常符合赵季然的X/P。
说来可笑，赵季然之所以对童可欢另眼相看，是因为她长得非常像他的童年白月光。
赵季然小时候走丢的那两年里日子过得很苦，期间有一个天使般的小女孩雪中送炭，给他送过几次吃的，从此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可是后来他被赵家找回，马上又被送出国，和小女孩断了联系，等他长大回国后怎么都找不到。
也就是说，这位金丝雀是白月光的替身。
虽然杜星麦没有详细看过原书，但是根据系统提供的信息可知，和很多霸总金丝雀小说一样，赵季然和童可欢后来上演了替身曝光，逃跑流产，抓回圈禁，再次带球跑，追妻火葬场，和解大团圆等天雷滚滚的经典桥段。
狗血程度堪称九曲十八弯。
杜星麦只为童可欢感到可怜，被赵季然那个狗比男人看上，真是人生大不幸。
童可欢语气紧张：“杜小姐，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救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并不是救你。”杜星麦淡淡道，那几个男人打扰了她享用美食，当然金风玉露的东西算不得美食。
想到这里，她漂亮的眉头皱了一下，立马又舒展开，反正没花她一分钱。
杜星麦这么一说，童可欢更紧张了，她好像在自作多情。
童可欢面色迥然：“杜小姐，我还要和你道歉，对不起。”
杜星麦奇怪：“道什么歉？”
“就是……就是那个……那个我和赵……”童可欢脸颊发烧，说的磕磕绊绊。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杜星麦突然问，她好像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
“啊？”童可欢低头一看，原来她刚才把放在挎包的一盒点心拿了出来，无意识攥在手里，忘记放回去了。
“没什么。”她想塞回包里。
杜星麦很好奇：“是吃的吗？”
“对，是我自己做的糕点。”童可欢停下动作，神情赧然。
在包厢时因为挎包掉在地上，盒子也塌了一角。
杜星麦目不转睛：“好吃吗？”
童可欢：“？”
见杜星麦是认真在问后，童可欢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排共六个淡绿色的糕点，最上面一层是桂花。角落有一个已经碎得不成型，露出了软糯的红豆沙。
这是她做来准备在酒局前垫垫肚子的，只不过没顾得上吃。
“杜小姐，你想尝尝吗？”童可欢小心翼翼地问，“它只是盒子外面被压扁了，里面不脏。”
杜星麦对这种精致漂亮又很香的糕点确实很感兴趣。
“没有工具怎么吃？”她的长睫扑闪扑闪。
直接上手是不可能的，不干净，也不优雅。
童可欢也犯了难，当下去哪里找叉子。
“没工具就别吃，矫情。”赵季然冷不丁地出现。
童可欢讶异：“你没走？”
赵季然：“我怎么可能留你和她单独见面。”
“扫兴。”杜星麦翻了个精致的小白眼。
赵季然冷哼：“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和你解除了婚约，杜家的家教实在不敢恭维。”
杜星麦微笑：“和你们赵家比不过尔尔，毕竟杜家还没有出过单方面无理由退婚，玩弄别人感情的无耻渣男。”
“你……”赵季然咬着后牙槽。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他扫了一眼童可欢，按捺住火气说：“你跟她道过谢了，走吧。”
童可欢夹在他们两个中间，真是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你们别吵架，都是我的错。”
赵季然皱眉：“和你有什么关系？”
“狗嘴里吐出了象牙，”杜星麦道，“你这句倒是说得对，男人见色起意犯的贱，确实不干女人的事。”
赵季然面色阴沉：“杜星麦，你别得寸进尺。”
“对不起对不起，怪我说错了话。”童可欢下唇都咬得发白。
杜星麦歪头看她，奇怪地问：“你怎么那么喜欢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这大概就是古早小白花女主的人设之力吧。
童可欢：“我也不知道，对不起。”
说完她一把捂住嘴，她又说“对不起”了。
赵季然：“不用和她废话，走了。”
“等一下，”童可欢向杜星麦走近一步，“杜小姐，这个豆沙桂花糕是我自己做的，今天不方便，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做好带给你。”
赵季然瞪大眼睛，什么情况，他都还没吃过童可欢亲手做的东西，杜星麦凭什么能吃？
“童可欢，你傻不傻，她怎么可能会吃你做的东西，躲都来不及。”赵季然嘲讽道。
杜星麦开口：“明天。”
童可欢：“什么？”
“我明天就想吃。”
“好，我明天重新做一份送给你。”童可欢雀跃不已。
赵季然的血压突突飙升，一把将童可欢扯了过去，并推到大门外。
“你先出去，我和杜星麦说两句话。”
“不是，我话还没说完……”童可欢着急道。
赵季然冷脸：“站着，别动。”
童可欢被他严肃的表情唬了一跳。
赵季然回身，勉强忍着气说：“杜星麦，我警告你，你想怎么对付我都行，但是别打她的主意。她很单纯，不像你那么有心机。”
“她确实单纯，”杜星麦双手环胸，慢悠悠道，“单纯到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说她会不会也想知道关于童年小女孩的事情？”
赵季然瞳孔一缩。
杜星麦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
他真是小看她了。
这件事不可以让童可欢发现。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小女孩，你最好不要对她乱说话。”赵季然是不可能向她服软的。
杜星麦唇角微勾：“那得看我高兴不高兴。”
赵季然：“你……”
空气一时仿佛凝固了。
杜星麦瞅着男人慌神的模样，叹息道：“这就把你吓住了？真是没用，我为赵氏集团的未来感到担忧。”
赵季然郁结。
“太晚了，如果你想在派出所过夜，请自便。”杜星麦不再理会他，径直踏出大门。
童可欢没听清他们之间的对话，看到杜星麦出来，眼睛一亮。
“杜小姐，等等我。”
杜星麦在劳斯莱斯车门前停下：“还有什么事？”
童可欢害羞道：“杜小姐，你有没有喜欢的口味，我还会做奶黄、抹茶、玫瑰酱的。”
杜星麦认真思考：“每样来一份吧。”
她都想吃。
童可欢：“好啊，那我怎么送给你？”
杜星麦还真忘了这个问题，以前都是女仆操心她的日常杂事。
“加微信。”
童可欢受宠若惊：“好，杜小姐我扫你。”
赵季然：“？”
这一天下来，他的三观受到了严重冲击。
他算是明白杜星麦的手段了，她这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啊，偏偏童可欢傻乎乎的就吃这一招。
杜星麦瞥了一眼旁边咬牙切齿的赵季然，心情十分美丽，问童可欢：“你怎么回去？”
赵季然抢白：“不用你操心，我送她。”
童可欢忙摆手：“我打车回去。”
杜星麦：“我让人送你。”
“人家跟你不熟，少管闲事，”赵季然道，“童可欢，上我的车。”
童可欢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叫车。”
杜星麦：“这么晚叫车不安全，我派保镖送你，我有三辆车，不用白不用。”
三辆豪车停在派出所门口，属实瞩目，逼得赵季然的玛莎拉蒂只能停在她凯迪拉克的屁股后面。
童可欢：“这怎么好意思呢？那谢谢杜小姐。”
她真是个好人，明天要多做糕点给杜小姐。
赵季然不可思议：“你不坐我的车，居然上她的？你今天才刚认识她。”
他第一次怀疑是不是童可欢是不是单纯过头了？
童可欢道：“赵先生，你也早点回家吧，今天麻烦你了。”
赵季然：“……”
童可欢上了最前面的一辆凯迪拉克。
眼见童可欢真的上了车，赵季然气不打一处来，追过去想劝她下来。
然而刚走了一步，中间的杜星麦忽然扬了一下手。
赵季然浑身一抖，下意识后退两步。
杜星麦：“……”
回过神来后，他的神色尴尬至极。
她现在又没拿手杖，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杜星麦讥讽一笑，她只是捋了一下耳边散落的头发就把他吓成这样，没用的东西。
再说谁会在派出所门口打人啊？
杜星麦优雅地坐进劳斯莱斯，在手机上点了点。
经这么一下，赵季然没法拦人，童可欢已经关上车门。
今天折腾了一宿，算了，下来他一定好好和她谈谈其中的利害。
凯迪拉克和劳斯莱斯缓缓驶动，不过车速很慢，而最后面的那辆凯迪拉克没有动静。
怎么，打算在这里过夜？
赵季然懒得管他，又不是他的车，他径直走向自己的玛莎拉蒂。
就在这时，那辆拉下的凯迪拉克终于动了，朝前开了一小段，紧接着突然猛地后退。
只听“嘭”的一声，赵季然怔在原地。
他心爱的玛莎拉蒂车头……
被撞烂了！
烂了！
此时前方没走远的劳斯莱斯中，杜星麦翘着二郎腿，微笑地听着莫扎特。
她可没在派出所门口打人，她真的不喜欢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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