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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醋坛坛,意潺潺 ...

  •   沈即月的思绪飘得有些远,太子的舆车已到了府门口,他匆匆换了衣迎出去,看后边儿浩浩荡荡来了不少轿辇。
      这是来巡视的?
      侍女搬了踏墩,跪在舆车旁说:“殿下,庄南王府到了。”
      “嗯。”舆车中传来沉沉的应声,便见苍景宏着了身明黄蟒袍轻踩着踏墩步了下来。
      “叩见太子殿下。”府门口顿时跪了一片人。
      沈即月行礼说:“参见殿下,殿下一路劳顿。”
      苍景宏看向沈即月,打量了片刻,暗自说:“琢宁果然没骗本王,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沈即月站在一旁没听清,只听苍景宏仿佛在自语。
      苍景宏收敛着视线,毕竟两旁还站着熙熙攘攘大小官员,见沈即月微蹙着眉尖,眼尾要命的诱惑勾得人心痒难耐,暗自腹诽,这…妖孽!轻咳说:“庄南王不必多礼。”
      沈即月再抱拳颔首说:“今日天色已晚,臣弟命人备好了酒宴,殿下不若先回内寝沐浴小憩,明日再查阅公文。”
      苍景宏负着手说:“诸位钦差大人也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息吧,本王有些政务需与庄南王单独一叙。”
      众臣行礼都退了下去,前厅没多一会儿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沈即月站在一旁没动,大家都能走,他可走不了,说:“殿下里边请。”
      苍景宏说:“不如去庄南王的书房,本王想翻阅一下庄南王近日公文。”
      沈即月行了一礼,说:“殿下请。”
      苍景宏屏退了左右侍卫独自与沈即月步过长廊,偶尔打量他的侧颜,浓睫如扇,他脖颈间渗了层薄汗,玉白的脖颈拢着日光显得楚楚可怜,羸弱得没有一丝攻击性,让人恨不得上前揉上几/把。
      沈即月能感受到从侧面而来虎视眈眈的目光,他抿着唇快步朝前走,在到达书房门口的瞬间,心口仿佛落下块大石,说:“殿下,请进,臣弟近日在处理晋州流民入州一事,书案凌乱,让殿下见笑了。”
      “无妨,本王随意翻看一下。”
      “春漠,去镇些去暑的凉饮过来。”沈即月见苍景宏步进了书房,他压低声音说:“派人去通知将军,让他速速回府。”
      春漠抱拳退了下去。
      沈即月看了眼隐在暗处的丹实,也缓步进了书房。
      苍景宏心不在焉的翻看着书案上的户籍册,见沈即月进来,说:“关门。”
      “殿下,书房里焚着香,”沈即月说:“天气炎热,通着风会比较好。”
      苍景宏没应声,在书案旁坐了下来,看着倒是一本正经的在查阅公文。春漠轻手轻脚的托了凉饮上来,又退了下去。沈即月斟了一杯递到苍景宏手边,苍景宏眼神一禀,唇角扬了丝若有似无的笑。他长期混迹于含烟楼,对如何拿捏美人的心倒是自有一套心得。他拢着墨眉说:“庄南王,你这公文批得好不潦草。”
      “嗯?”沈即月说:“应是臣疏忽。”
      “你过来看看,”苍景宏说:“本王已为你更正。”
      沈即月不疑有他,靠了过去,俯身看苍景宏指尖指着的那一排小字,果真是批错了。
      苍景宏小心翼翼靠近沈即月侧颈,轻轻嗅了嗅小声说:“美人香。”
      “殿下说什么?”沈即月抬身,说:“臣刚才没听清。”
      “本王没说话,庄南王听错了,”苍景宏笑说:“以后可得仔细些,虽是小疏忽,但也容易出大差错。”
      “臣受教。”
      苍景宏把身子靠向椅背,散漫的看向沈即月,说:“庄南王近日正在处理流民入州一事,本王对中都百姓也甚是担忧,现在离晚宴时辰还尚早,不如庄南王带本王去安置流民的近郊村落看看。”
      沈即月说:“这……”
      苍景宏拿捏着他的心思说:“难道庄南王有何事是不能让本王知道的?”
      “没,”沈即月说:“只是殿下贵为大商太子,村中山路泥泞,民风刁悍,臣怕伤及了殿下万金之躯。”
      “无碍,万民乃国之根本,本不应有贵贱之分,再泥泞的山路也是我大商的江山。”
      沈即月犹豫了片刻。
      苍景宏唤了人进来,为他换了身便服,说:“还得有劳庄南王带路。”
      沈即月说:“是。”
      苍景宏带了锦衣卫,沈即月本想带丹实出门,却被苍景宏挥退。
      ***
      顾乔野正在村中带着兵修补屋墙,远远就见王府的侍卫驭了马急急入了村,滚身下来抱拳说:“将军,太子殿下奉皇命巡视各州,现已下榻庄南王府,公子让将军速速回府。”
      “苍景宏?”顾乔野突然回忆起上次离都时与他的一番对话,回神道:“遭了,尧环。”他丢了手中的谷草,从墙上跃下,直接翻身上马说,“马借本将军一用。”说着已经勒马奔了出去。
      墙上的兵看了眼还愣在下方的侍卫说:“喂,你把咱将军急跑了,你不得来帮忙?”
      侍卫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
      “就是你,来,接着,”士兵丢了困谷草给他,说:“上去铺草。”
      “……”
      丹实已在府门口候了好大一会儿,顾乔野勒马问:“公子可在府中?”
      “禀将军,公子随殿下去了九里村。”
      “妈/的,苍景宏,你要是敢碰他,老子弄死你。”顾乔野发狠,又调转马头往九里村方向急驰而去。
      九里村的牌坊立在几步开外,沈即月边走边说:“殿下,这便是九里村了,前日才安排了流民安居,现在这村里共有五十一户人家,顾将军带了兵前来修葺了屋瓦,前面便是刚配割与他们的荒田,这时间……”沈即月话没说话,脚下踩了滑石,不小心一滑,苍景宏稳稳把他接进怀里,顺手搂上他的腰,说:“庄南王小心。”
      沈即月耳根一下便爬了丝丝霞红,赶紧抽回手,站直身子说:“冒犯殿下。”
      苍景宏依依不舍的放开掌中的柔软,说:“无妨,你继续说。”
      沈即月颔首继续说:“这时间正好赶上今年的晚稻,这几日他们应该正忙着翻土,挖渠灌田。”
      苍景宏摩挲着指尖,回味着刚才指尖的触感,说:“嗯,一派欣欣向荣,庄南王为中都流民做了件天大的实事。”
      沈即月说:“殿下过奖。”
      苍景宏与后方锦衣卫使了个眼色,锦衣卫暗戳戳的悄悄递了颗石子在他手里,趁沈即月没注意,他使了几分内力猛弹在他脚裸上。
      “啊!~~”沈即月呼痛,单膝快要着地时,被苍景宏搂了起来,他不曾料到苍景宏会如此使坏,只以为是自己踩了石头扭了脚。
      苍景宏一脸正色的说:“这山路的确泥泞难走,庄南王这都摔了两次了,”他扶着沈即月,把他按在怀里,俯身看了下说:“这可怎好,脚都肿了。”
      沈即月也俯身看了下脚裸,的确是肿了,他微蹙着眉尖说:“这耽误殿下巡视,臣罪该万死。”
      苍景宏把他搂得更紧,说:“什么千死,万死,本王已经看到你为百姓做的实事,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本王扶你回车辇上休息。”他说话时气息都有意无意喷洒在沈即月白皙的侧颈,沈即月微微缩了缩脖子。
      马蹄声渐近,顾乔野老远就看到苍景宏搂着沈即月的背影,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沈尧环,你怎的这般不知检点,这光天化日之下,苍景宏要抱你,你就这么听话的任他抱着,老子要抱你,你就誓死不从?”
      沈即月也听到了马蹄声,转身看去,见顾乔野黑着脸翻身下了马,几步跨了上来说:“臣顾乔野参见殿下。”
      沈即月唤他:“顾将军。”
      苍景宏见是顾乔野,高兴之余又有点扫兴,说:“琢宁,你怎么来了?”
      顾乔野看了眼沈即月,又说:“臣正在庄州与庄南王商议边淮自给军粮一事,未想殿下巡视至此,未有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苍景宏说:“恕什么罪,快起来!”
      顾乔野黑着脸问:“庄南王这是怎么了?”
      沈即月说:“脚崴了!”
      “不如让臣扶你,”顾乔野也不待两人回答,强行把沈即月从苍景宏怀里捞了回来,再收紧了手臂,勒得沈即月轻哼,咬牙切齿的说:“庄南王这腰,忒细了。”
      苍景宏一看,便知不对劲,拢拳轻咳,付在顾乔野耳边小声说:“琢宁,你也没告诉过我,他是你的人呀,不能怪本王。”
      顾乔野狠狠瞪着他,说:“殿下,天色不早了,臣看庄南王这脚怕是也走不了路了,不如就回府吧!”
      苍景宏扬了扬袖子说:“今日本王也巡视得差不多了,那就听顾将军的,回府!”说着便识趣的领了一众锦衣卫先行离开。
      顾乔野挑眉说:“怎么走?”
      沈即月扶着他的手,往前挪了一步,疼得钻心,又回眸看了顾乔野一眼,抿着唇没吭声。
      顾乔野的脸黑得像天边的铅云,恶声道:“刚才他抱你了。”
      “嗯?”沈即月莫名其妙的瞄他。
      “他抱你,你居然不反抗?啊?”
      沈即月愣了一瞬,恍然大悟般说:“什么抱……,顾乔野,你以为谁都像你,思想那么龌蹉。”
      “你说什么?”顾乔野狠狠箍着他的腰,把他提到跟前,咬牙道:“你敢再说一次?”
      “发什么狠,”沈即月心里憋着气,顾乔野不由分说把他吃干抹净几次了,他不甘示弱的怼回去:“好歹还是个将军,次次用强,你好意思么?”
      顾乔野捏着他的下巴,往前一步,把他抵在糙树上道:“这地方刚好,四野荒凉,不如就再强一次。”顾乔野发狠的用了点力。
      “顾乔野……”沈即月眼眶泛着红,双掌抵着顾乔野的肩膀抬高了声音吼他:“你敢……”
      顾乔野抿唇没说话,眼神泛着狠色。
      四下寂静。
      沈即月艰难吞咽,感受抵着他的某个物件儿仿佛又开始仰头了。他瞬间就软了,还真怕顾乔野就着荒野那个就什么了,他浅浅吸了口气,放低了声音说:“我,我错了,我错了,你先,先放开我!”
      顾乔野挑着眉尖看他,听他认错,心里的气儿一下消了不少,见他手足无措的傻样,倒还是没准备说话。
      沈即月试着唤他:“琢宁,我,我脚,脚还肿着!”
      顾乔野突然想笑,这只狐狸,居然学会了撒娇,他压低声音说:“刚才叫我什么?”
      苍景宏早已走远,荒野幽静,顾乔野见他低头敛眸不说话了,又说了一次:“叫我。”
      沈即月默了半晌,小声说:“琢宁。”话音刚落,身子便被悬空抱了起来。
      顾乔野付在他耳边轻声说:“狐狸,今晚把尾巴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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