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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瀑布岩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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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瀑布岩洞
亚热带的雨林里潮湿阴霾,不见天日,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小拓停下脚步仔细倾听了片刻,远远近近都是各种各样的鸟叫声。有一种鸟的叫声特别奇怪,象是一种拿腔作调的笑声,咯咯咯咯的不停。
Alan皱着眉头落在了小拓的后面。沿着也许是土人踩出来也许是什么大型野兽踩出来的小路走了那么久,Alan觉得累了,腿上的伤口痛得简直不能忍受。可是最让Alan心烦的是肩膀上那一种阴冷的感觉,让他不住地打着寒战,心里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在这片密林里,即使抬头也看不到太阳或者月亮。连小拓也开始失去了时间和方向的感觉,只是觉得走了很久,恍乎里似乎天应该已经亮了,然后又好像天又暗了夜又来了。北领地的白天其实很长,天黑的很晚,通常要到夜里九点以后,阳光以及晚霞才会完全退出天空。可是这里的树林太深太密,完全挡住了阳光。那些巨大的树木,每一棵都有几十米高,抬头也望不到顶。那些随处可见的树洞象一扇一扇巨大的门,让人看了心里阴沉沉的。
小拓伸出手去拉住Alan的手臂,把他拉上了一堆高高凸起的树根上,四处看了一下,擦了擦汗问:“我们没有走错吧?地图上的距离,好像已经早就走到了呀。”
Alan喘了口气说:“我一直在看罗盘,方向不错。你听……有水声!”
小拓聚精会神地又倾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到水声,摇摇头说:“我听不到,是鸟叫吧。”
“不,肯定是水声!”Alan踏出一步走到了小拓的前面又继续往上攀爬,一边回头对小拓说:“小拓,不会错的,肯定是水声!那个瀑布一定就在这里附近了。”
小拓吸了口气,拉了拉火焰包的背带,跟在Alan的身后顺着一棵横倒在地的大树根爬了上去,终于爬上一个高处的岩石坡。
四周遮天蔽日的绿色雨林都霍然退到了脚下,小拓和Alan的头顶上露出一整片天空。深蓝色的天空里有星星,满月滚圆。月光洒下来照射着这片相当宽阔的岩石,石头的表面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看起来象大理石一样柔滑。岩石坡很大,中间有一片相当平整,Alan腿一软就坐在了岩石坡的中央。
小拓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这会儿已经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水声了。水流的声音在不断地变化,开始是淋淋漓漓的流水的声音,一时间又似乎可以听见轰隆隆的撞击声,远远的还传来拍打皮鼓似的嘭嘭声。小拓低头往岩石坡下望去,却看不到瀑布,只能看见在不知道有多远的底部,有一个恍乎的亮点在闪动。
Alan坐在那里很仔细地检查着带来的装备:钢丝索、攀岩手套、吊钩和钉鞋。他把一条腰带和吊钩绑在了身上,调整了松紧,又把另一条腰带递给了小拓。
小拓还在低头望着潭底那个月亮倒影出的一个亮点,从Alan手里接过攀岩腰带的时候有点怔怔的。Alan看了小拓一眼,没有说话,取出一块巧克力来掰成两半塞了一半在小拓的手里说:“下去的时候有水,会很冷,得先加点热量。”
小拓一言不发地接过巧克力放进嘴里慢慢地嚼起来。
Alan也嚼着巧克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笑说:“怎么了,不说话?该不是不相信我,不信岩洞会在瀑布的下面?”
小拓伸手拍了拍Alan的肩膀说:“不!想到哪儿去了。我突然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应,说不太清楚是什么感觉。但是我可以肯定,不管这种感觉是什么,感应的源头就在这下面。”
火球从火焰包里探出头来喵呜了一声说:“嗯,我也有感觉,不过是种怪怪的感觉。”
Alan看了看火球,走到小拓身边也低头下岩石坡下望去,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一路上都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你真的一定要下去?”
小拓深深吸了口气,动手开始把攀岩腰带仔细地绑到自己身上,绑完以后拉了几下试了试松紧,然后说:“我得下去!火球在火焰包里坐稳了,Alan帮我把火焰包的拉链拉紧吧。你的腿伤要是痛得厉害就留在这里等我吧?”
Alan默默地帮小拓把火焰包的拉链使劲拉紧,顺手提起已经安置好的两根钢丝索,在索头上熟练地装上了两个吊钩,一个扣在了自己的腰带上,一个扣到了小拓的腰带上,然后沉吟了一下对小拓说:“小拓,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小拓看着Alan的眼睛,顿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行。”
Alan诧异地望着小拓说:“你知道我要求你什么吗?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你就不怕我在半路上害你吗?”
小拓笑了笑,诚恳地直视着Alan道:“我知道你想带你爸爸悄悄地离开这里,可是经过了这些事情,你真的以为你爸爸还能够回去过以前的那种生活吗?”
Alan低下了头喃喃道:“也许……也许有希望的。他毕竟是我爸爸啊。”
小拓苦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是你趁乱打开了Peter房间的窗户。那间房的窗户摇把很特别。一般的窗户摇把都装在窗框下侧的正中,而那扇窗的摇把却装在左侧窗框的上方。那天在那个屋子里,你走过去关窗的时候看也没看就掀开褪在一边的窗帘去抓摇把,我就知道窗户是你打开的了。我想在看见猛蛇的那一刻,你的心里和我一样清楚,为了这个超能量项目,他们已经不惜杀人了。Alan,你想一想,如果投放猛蛇的事情你爸爸也参与了,他怎么可能会肯放弃这个项目就这样跟你走。如果你爸爸没有参与,还只是一个热衷于研究的科学家,那么,以这些人的狠毒,你爸爸早晚都可能会……”
Alan听着身体一震,抬起头拉紧了牵引索说:“你说的对,我们还是得下去看看!你跟着我来,记得脚一定要每一步都踢到岩石上,不要慌,慢慢下来。”
小拓看了一眼Alan还裹着纱布的右腿担心地问:“你的腿……”
Alan笑了笑说:“没事,我从小摔惯了。开始了,跟着来。”说着就一步一步倒退着沿着岩石坡顺着钢丝索往下缓缓滑落,一会儿就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小拓伸手拉了拉钢丝索。索绳有力地绷了两下。小拓从刚才Alan消失的地方也开始慢慢地倒退着往坡下滑去,不一会儿双脚就踏到了瀑布中。小拓按照Alan说的,一步一踢地往下移动着。钉鞋上的钢刺深深地被踢入瀑布水流下的岩石缝隙里,瀑布的流水哗哗地打在腿上,激起一阵阵冰冷的的感觉,渐渐地好像变成一把重锤,敲打着小拓微微颤抖的膝盖。Alan的腿上虽然有伤,但是他熟练地移动着,还左右微微地变换着方向,速度依然比小拓要快很多,已经越过这一段瀑布看不见了。
小拓心里一着急,一脚没有踢稳,左腿一下子从岩壁上滑开,整个人顺着滑开的力量差点脱离岩壁荡到四边不着的半空中去。小拓一把紧紧拽着钢丝索,小心翼翼地平衡着身体慢慢地把左边半个身体移了回来,左手伸入瀑布的水流里使劲地抓住了一块突出的岩石,左脚猛踢,终于又把钉鞋的钢刺踢到了岩石的缝隙里。
小拓顺势又向下滑动了一段,依然看不到Alan的身影,刚想大声呼唤,突然听到下面不远处Alan的声音交杂在轰隆隆的水声中叫道:“放开岩石,身体尽量向外荡,然后利用反作用力穿过瀑布跳下来!”
小拓猛地用力一踢一推,身体随着推力向外荡去。摆回去又摆回来的时候,小拓闭上眼睛哗地穿过瀑布的水帘,一松手跳了下去。Alan的手一把抓住了小拓的胳膊,两人随着冲力一起向前扑倒。小拓顾不得擦拭满脸的水珠,睁开眼睛一看,眼前果然是一个天然的岩洞,洞壁上隐约可以看到到处都布满了红色的线条和图形。
小拓吸了口气忍不住叫道:“这就是原住民的岩画?”
Alan一把伸过手来捂住了小拓的嘴,冲他严肃地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岩洞的深处。
小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岩洞在前方变得越来越窄,但是远远的好像有一个黑乎乎的窟窿,一眼望不到尽头。
Alan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招手叫小拓跟在他的后面往那个深处的窟窿走去。小拓点了点头,走到近处才看出来,这原来也是一个天然的岩缝,大小仅能容自己紧贴岩壁爬过去,里面透出阵阵冷风。
Alan已经飞快地从身上卸下了钢丝索、吊钩和腰带,一低头钻进了缝隙里。小拓也赶紧卸下了这些装备,从背上取下了火焰包,拉开拉链放出了火球。
火球二话不说,嗖地一下蹿进了岩缝中。小拓把火焰包折叠起来系在腰上,也紧跟着爬了进去。
问题:
为什么只有小拓和Alan到达了岩画洞?卡米、阿栋和Michael他们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