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开封府》空凝

6、第6话

　　莫凡意外地发现这帮人啰嗦起来可以媲美八姑六婆，八卦的心理也很强。
　　“小莫啊，你看左边那个姑娘眼睛老盯着你看，她看上去也不比包子铺的王小妹差多少，你小子艳福真不浅啊！”
　　“是啊！”又一个声音响起，“快看那里，那两个小姑娘也在看你！”
　　莫凡终于忍无可忍了，不过她还是忍住了火气，说道：“对了，你们怎么知道她们是在看我啊？依我看啊，她们是在看你们哎。”
　　“怎么会呢？”原本凑上来说道，“小莫，你是不知道，我们天天在这几条街上巡街，可从来没有人这样看过我们。今天你一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所以说呀，她们都是在看你。”
　　莫凡笑道：“那是因为我出现跟在你们身边，给大家有了个对比，我看上去就是个身体瘦弱矮小的人，有哪家姑娘会看上我啊？这不是一对比就出来了吗，你们可比我好多了。”说着，莫凡还叹息着，似在为自己的这副身板发愁。
　　“真的吗？”淳朴的捕快们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原本见莫凡低着头，以为他是在介意自己的不如意，安慰道：“小莫，你也别太难过了，跟着我们多锻炼一下，你就会长结实长高了，你现在这不还小吗？”
　　听到原本的话，莫凡几乎要跌倒了，无语啊！
　　这时，一直在看好戏的赵班头过来说道：“小莫，原本说得对，更何况你可跟我们这些粗人不一样，读过书有学问，你又长得那么俊俏，再过几年呀，肯定会迷死一帮人，甚至比展大人还要抢手！”
　　“展大人很抢手吗？”莫凡发现她似乎听到了些很有趣的事。
　　“那是当然。”原本兴致勃勃地说道，“展大人武艺高强，长得俊逸潇洒，人又那么好，明恋暗恋着展大人的人可多着呢！”
　　“是吗？”莫凡心想，原来竟和传说中的一样，只不过不知道会不会有现代追星时的那种疯狂场面出现？如果能够亲眼见到那该多好啊！好期待哦！
　　“不过，咱们展大人似乎对这方面一点都不热心，说起来他都已经二十出头了，也不想想成家的事。其实啊，咱们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都很为他着急。可是，展大人却一直说，追随大人办案，暂时不想这些。”赵班头幽幽地说道，还不由得一声叹息。
　　“想必展大人是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子吧？或者是，已经和什么人有过什么约定了吧？”莫凡说道，她想起了简昊，那个说等她大学毕业之后就会娶她的人。
　　“不过，我听说展大人原先是有个未婚妻的，后来听说那个姑娘已经离世了。”赵班头说道。
　　几人听了，都觉得一阵可惜，只道是展大人之所以这些年一直不成家是因为不能忘却已经故去的未婚妻，展大人不愧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莫凡在开封府的捕快生活过得很惬意，府衙内上上下下，她都混得很熟，除了公孙策喊她“凡儿”外，大家也都会亲切地唤她一声：“小莫！”
　　一日，莫凡正和赵班头等人一起照常巡街。
　　突然，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抓小偷啊！”
　　“我不是小偷，是他在诬赖我。”
　　“你说什么？我怎么诬赖你了，分明是你偷我铺子里的钱。”
　　“我没有，这是我给我娘买药的钱。”
　　“出什么事了？”莫凡跟着赵班头他们走了过去。
　　“赵捕头，你们来得正好，这个人偷了我们包子铺里的钱。”原来是包子铺的王大叔。
　　赵班头说道：“王大叔，你别急。”
　　“原来是在官府有人啊！”被王大叔说是小偷的人说道，“难怪那么大胆地冤枉我是小偷。”
　　“你……”众人愤怒，“我们一起去见包大人，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
　　这时，莫凡上前说道：“这种小事就不用去麻烦包大人了，包大人很忙的。”
　　赵班头说道：“莫凡，那你说该怎么办？”
　　“其实我已经知道是谁在说谎了，那钱刚刚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已经告诉我，它们真正的主人是谁了。”
　　所有的各色目光都立刻移向她。
　　莫凡神秘地一笑，说道：“谁能打盆清水来吗？”
　　“这儿有。”一个路边摊的摊主端了一盆清水过来。
　　莫凡对那个被说成是小偷的人伸出一只手，说道：“你先把那串铜钱拿出来。”
　　那人不明所以，但还是拿了出来。
　　莫凡又问那人：“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砍柴的。”
　　莫凡笑了笑，对着那串铜钱说道：“钱啊！钱啊！告诉我们吧，你真正的主人是谁？”说罢，她便把钱放进了水里。
　　众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心里都在想着：钱会说话吗？
　　“大家看！”莫凡指着那盆水说道，“你们看，这水面上是不是浮着一层油，油面上还有些白色的粉末？”
　　“嗯，是的。”
　　“好了，这钱已经跟我说了，他们是属于王大叔的。”
　　“真是疯子，你在玩什么把戏，钱什么时候说话了？你凭什么这么说！”那人有些恼羞成怒。
　　莫凡冷哼一声，说道：“这水面上浮了一层油，还有白色粉末也就是面粉，只有经常接触猪肉和面粉的手去拿钱才会在钱上沾上这么多油和面粉，正好符合包子铺的特征。你说你是砍柴的，请问你的钱怎么会沾上这么多的油和面粉？”
　　“这个，这个是因为……”那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赵班头说道：“把他带回衙门。”
　　众人不禁拍手叫好，道是开封府来了个新捕快，是公孙先生的高徒，可厉害着哩！
　　这时，一位蓝衫青年正手持长剑，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脸上不禁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开封府内后堂，包大人等人都坐着，只听见赵班头等人不断地夸赞着莫凡有多露脸，有多厉害，可给他们捕快长脸了，不愧是公孙先生的高徒，直夸她是个小公孙。
　　莫凡被夸得飘忽忽的，不好意思地站在公孙策身旁，心道：这些人太夸张了，那种情况她都已经从电视和小说里看过很多了。
　　包大人和公孙策听着，都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
　　公孙策笑容满面地说道：“凡儿，你做得不错，现在看来让你做捕快是正确的，的确是帮到忙了。”
　　莫凡说道：“师傅过奖了，徒儿一定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展昭也说道：“刚才的事，展某也都看见了，小莫，你的确聪明机智，反应灵敏，让展某也很有些意外。”
　　“嗯。”包大人也点头说道，“小莫年纪小小，聪慧机智，好好跟着公孙先生学习，将来定会前途不可限量。”
　　莫凡回道：“大人也过奖了，莫凡也就是在这些方面有的时候会耍些小聪明而已。”
　　“小莫，你不必过谦，只要你一直拥有并保持一颗积极向上、谦虚求学的心，你将来一定会有成就的。”包大人真心地说道。
　　“莫凡谨记大人教诲。”
　　“嗯。”包大人对她很满意。
　　公孙策又道：“凡儿，你切记要戒骄戒躁，多多向大家学习。”
　　“徒儿明白。”
　　“展护卫，以后麻烦你在武艺上指点凡儿几招，只要足够防身用即可。”
　　“公孙先生请放心吧，展昭自会的。”
　　莫凡笑着对展昭说道：“有劳展大人了。”
　　“举手之劳而已。”
　　原本等人都不禁羡慕莫凡的好运和聪慧。
　　莫凡的心里甜滋滋的，她在开封府的生活似乎现在过得比想象中还要好得多。这也难怪，他们本来就都是些大好人。
　　莫凡很快地适应了北宋的生活，快快乐乐地做着开封府的一个小捕快。白天和其他捕快一起巡街，一起和百姓们聊天，晚上和展昭学几招保命功夫，然后和公孙策报告。莫凡觉得她的生活过得很充实，很开心，好像自此他失踪后，她再也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她突然觉得或许是神明想起了她，听到了她的祈祷，给了她另一种生活。
　　一天，时至夜幕降临，天降暴雨，除公孙策留在府内处理事务外，包拯一行人都在外头，莫凡作为捕快，一直与包大人和展昭等人同行，只在每晚向公孙策报告所学所得。后来在回开封府的路上，突然发现前方有人冒雨跪在地上拦路。
　　“停轿！”
　　包大人坐在轿内问道：“为何停轿？”
　　展昭走至轿旁，回道：“回大人，有人跪在雨中拦路。”
　　“什么样的人？”
　　“看来像个小叫花子。”
　　包大人说道：“深更半夜，大雨倾盆，跪在雨中拦阻本府坐轿，想必有冤要申，你去问问。”
　　“是。”展昭便上前询问。
　　莫凡在心中再一次暗赞包大人的英明，只是从包大人等人的角度去看，莫凡觉得这天下似乎是忒不太平！
　　莫凡站在前方，只听展昭柔声问道：“为何拦轿？”
　　“小的有冤要申。”那人穿得一身破烂，在雨中更显狼狈，听声音倒是很不错，很明显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
　　展昭说道：“要申冤可以在白天到开封府去。”
　　“不是小的要申冤，是小的朋友。”
　　“你的朋友一样可以去开封府。”
　　“他去不了。”
　　莫凡听得有些莫名其妙，转念间便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或者已亡，或者被关，或者无法动弹……
　　“为何去不了？”展昭继续问道。
　　“他是个残废，而且病得很重。小的还担心，他能不能熬到明天。”
　　“他人呢？”
　　那人立刻指向身后。
　　“带路吧。”
　　那人领着众人来到了一间破屋。
　　“小的赖乞儿叩见包大人。”
　　“起来。”
　　“谢包大人。”
　　莫凡与大家一起打量着这间破屋，怎一个破字了得！
　　赖乞儿激动地叫醒睡在墙角的人。“可怜人，可怜人！包大人到了！包大人到了！你快醒醒啊！包大人到了！”
　　那人被赖乞儿扶起，莫凡吓了一跳，心惊不已，他竟会落得如此下场，脸上满是伤疤，学过医的莫凡一眼就看出此人双目失明，双手残废，而且是后天造成的，看他的样子也就二十出头而已。
　　包大人问道：“你何名何姓？何方人士？”
　　那人顿时手足无措。赖乞儿说道：“包大人，他是个哑巴。”
　　包大人又问道：“难道是又瞎又哑？”
　　那人听了直点头。
　　赖乞儿说道：“包大人，他不但又瞎又哑，连这一双手都是残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