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开封府》空凝

24、第24话

　　莫凡说道：“好吧，我还没好好地在这里逛过街呢！咦，不对！师父，”莫凡的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你刚刚叮嘱我的是不要惹麻烦，你怎么不担心我吃亏，被人欺负啊！”
　　公孙策笑着说道：“你，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谁还能欺负了你不成，不被你欺负就算不错的了，别以为为师不知道，你的身上几乎每时每刻都带着或多或少致命的毒药！”
　　莫凡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嘴上说道：“真不愧是师父！知莫凡者，师父也。我走啦！”
　　莫凡换了一身便装，当然还是男装打扮，就来到了大街上。其实，路边的摊贩和店铺里的人几乎都认识她，毕竟是常出来巡街的开封府捕快，又是那么俊逸优秀的小伙子，在这开封城的几条大街上，谁人不识啊！她莫凡在这里也算是一个小名人啊！多半是托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福，还有一小半是托了赵班头等人的福。
　　卖糕点的王大娘看见她，就扯着嗓门招呼道：“莫捕快呀！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呀，到大娘这里来坐坐吧！”
　　“不了，多谢大娘的美意。”莫凡笑着婉拒。
　　“大娘请你免费吃糕点。”
　　“那多不好意思啊！”一向奉行不吃白不吃的莫凡话说着，人已经坐下来了。
　　王大娘的闺女羞红着脸给她端来了一盘糕点，吞吞吐吐地说道：“莫捕快，请用！”
　　“多谢王姑娘！”小姑娘立马脸更红了，羞答答地跑到后面厨房去了。
　　后知后觉、不知无罪的莫凡一个劲地吃了起来，逛街能吃到免费的东西是多么幸运的事啊！这恐怕就是莫凡心中此时唯一的想法吧！
　　莫凡很快把一盘糕点给吃完了，也就告辞离开了。
　　王大娘说道：“莫捕快，以后没事就常来坐坐啊，大娘再请你吃糕点。”也难得你这小伙子喜欢！
　　“大娘，你请客，莫凡一定到！”
　　来到茶棚附近，茶棚的郑大爷就喊她过来喝口茶水再走。
　　刚吃过糕点的莫凡正觉渴了，也自然更是不客气地坐到郑大爷的茶棚里喝免费茶水去了。
　　大家差不多也都是这几条街上常来常往的，几乎都算是认识，也就一句两句地离开了。多是大家问，莫凡答也就是开封府的一些事情，问的最多的也就是包大人和展昭的事，然后就属她自己的事最多了。
　　“莫凡呀，你可有意中人啊？”也无非是这些，大家都想着给她保媒呢？最好是自家有个姑娘嫁给她得了，在开封府跟着包大人做事，是公孙先生的徒弟，年纪又小，皇上不还赐了个“医毒双绝”的称号吗，这小子将来定会是前途不可限量！如果莫凡知道他们指的她的前途就是给包大人和展昭做帮手，她一定会立马把喝的茶给喷出来，气得发疯，她现在不就是他们的帮手吗？敢情这就是她莫凡的远大前程？
　　吃饱喝足的莫凡伸了个懒腰，就告辞离开了，继续她的闲逛，也无非就是东看看西看看，这边小坐会儿，那边闲聊两句，顺便吃点喝点。
　　莫凡这样转了几条大街一圈，一位蓝衫人也跟在她后面转了一圈。
　　当展昭发现除了自己还有人跟在莫凡身后时，吃了一惊，若是往常他一定会首先是怀疑那人有什么目的，然后跟上去查看，然而现在他最担心的却是莫凡的安危，看那人并无恶意也就没有跟上去。
　　仁宗听了回报之后，心道：果然是个既特别又有趣的女子！
　　莫凡逛完街，就一路上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地回府了。
　　正当她快到门口时，一辆无人驾驶的破旧的马车从另一条街道上一路向着府衙奔驰而来。要说是辆破旧的马车都说得太好了，根本是匹老黄马和一个乌篷车。
　　岔路口相遇，马车就要撞上莫凡了。这时，一个蓝影飞身而至，一手揽住莫凡将她放置路边。此时，马自己停住了，而且停留不去，就停在这开封府大门口。
　　不一会儿，外出的包大人回府了。
　　王朝掀开车帘一看，里面竟是一具老者的尸体。
　　包大人走到马边，竟然对着马说起了话，“马儿，你若听得懂本府的话就点点头。”
　　谁知马更奇特，竟真的点点头，莫凡才知这马是通灵性的，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包大人朝马问道：“这车上的死者可是你的主人？”
　　马仍然点头。
　　这时，一旁看热闹的百姓都在赞包大人不愧是青天大老爷，连马儿都能审。
　　莫凡心道：其实自己也该信了，这个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自己就是一大奇。
　　包大人立刻吩咐仵作来验尸，然后又对马说道：“马儿，本府要你领着王朝、马汉到你主人死亡的地方去，你可愿意？”
　　马继续点头。
　　王朝、马汉领命前去。
　　公孙策说道：“稀奇古怪的案子，大人办了不少，这灵马抱冤还是头一回。”
　　“嗯。”包大人说道，“所谓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这老马对主人忠诚至此，令人感佩啊！”
　　“大人说的是。”公孙策说道，“这人兽之间，能建立如此深厚的情谊，此人想必亦非常人。”
　　“展护卫呢？”
　　“他刚出去办事了，他那边也是个无头案，一个过路飞贼劫了钱财远走高飞，毫无蛛丝马迹可寻，可难为他了。”
　　莫凡突然说道：“有这事？我也过去看看，好不好？”
　　包大人却说道：“你还是别去了，展护卫很快就会回来了。”
　　公孙策说道：“凡儿，你在外面逛了一天也该累了，先回去休息会儿吧！”
　　莫凡还想说什么，公孙策说道：“凡儿，听话。大人知道你是女孩子，不会怪你的。”
　　莫凡算是明白了，合着大家知道她是女孩子，就都小看她了啊！哼！休息就休息，姑奶奶我还真的是累了！
　　掌灯时分，王朝和马汉在马棚里打闹，包大人和公孙策还有莫凡正好走过去，马汉一盆水恰巧泼在了公孙策的脸上。
　　“公孙先生，我不是故意的，真对不起。”马汉立刻解释道歉。
　　公孙策用袖口抹了抹脸上的水，说道：“无妨，正好天热，就当是解解凉。”
　　“哼！我看你就是有意的，休想狡辩，我要替师父报仇。”说罢，莫凡便要和马汉打闹起来。其实呀，她这几天本就无聊，尤其今天还觉憋屈得慌，正好想找人发泄一番。可怜的马汉，身上一会儿痒，一会儿疼的。
　　“凡儿，不许胡闹了！”公孙策连忙制止了她。
　　马汉说道：“莫凡，快给我解药。”
　　莫凡装糊涂，说道：“没有解药。”
　　“凡儿！”公孙策也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只是心情不好也不该这样拿人发泄。
　　“要解药还不简单，拎一桶水从头淋到脚。”其实莫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回事，她也知道自己是做得过了些。
　　唉！众人算是明白了，这个莫凡，不但不能惹，而且在她心情不好时还得见着她绕道走，一定要小心提防她才行，也就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能制得住她。
　　在公孙策的要求下，心情欠佳的莫凡回房睡觉去了。
　　在莫凡回房不知道的时候，案情有了很大的进展。展昭查出飞贼的情况和包大人正在办的老马抱冤的案子竟不谋而合。
　　次日，与案情有关的赵记酒坊的伙计石一郎本在前一日否认认识死者，却在第二天前来击鼓投案，说自己是凶手，包大人命人将他押入在牢中。
　　晚饭过后，心情欠佳又闲来无事的莫凡走着走着就走到大牢里去了，正好撞见大牢里的兄弟们正为了一杯酒在争吵。
　　一个先她一步到牢房的说：“我昨晚放这的一杯酒跑哪去了？”
　　另一个已经在大牢的说：“小山儿，昨儿晚上，你想今儿还会在吗？你当我们是吃素的！”
　　“你！你这人讲话怎么……”小山儿说道，“好好好，算了，要是给包大人知道这开封府的大牢里养了一大堆酒鬼的话，晚上气得睡得着才怪！”
　　“说得好！”莫凡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哟！小莫，好久没来了！”
　　“几位大哥好啊！”莫凡笑着说道，“我也想来，可是最近师父看的紧哪！”
　　“公孙先生也是为你好嘛！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有前途！”
　　“哪不一样了，不都是人嘛！”
　　“说的也是。”
　　“哎？我刚刚听你们在争吵，好像就为了一杯酒。”
　　“是啊，小莫，你来评评理，我放这的酒被他们给喝了。”
　　莫凡笑着说道：“小山哥，你也真是的，你干嘛好端端的把酒放这儿，又没人给你看着。”
　　“就是。”
　　“你们更是！别人放这的酒又不是你们的，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喝，你们这是偷窃的行为，闹到大人那，这事可大可小！”
　　“呀，小莫兄弟，你可不会？”
　　“我不会怎样？跟小山哥道歉！”
　　“小山儿，真对不起，下次我们不会了！”
　　“算了，算了，你们走吧！”
　　“好，我们走了，交差了！”
　　小山儿招呼莫凡坐下。莫凡献宝似的从身后拎出一坛酒来，“噔噔噔噔！看吧，这是什么？”
　　“好香啊！其实我老早就问道了。”
　　“就属小山哥的鼻子最灵了，我们一起喝几杯吧！”
　　“好。”
　　小山儿和他的搭档都高兴地准备陪莫凡喝酒。
　　“嘘！嘘！”
　　小山儿看向身后的囚犯，“谁在嘘啊嘘的？”小山儿走了过去。
　　那人指了指自己，谁知小山儿一看到，就高兴地说道：“阿郎！我白天去酒馆找你没找到，可是那赵掌柜还是请我喝了一勺二锅头。过瘾啦！”
　　“原来小山哥才是真正的酒鬼！”莫凡在他身后笑着说道。
　　小山儿讪讪地笑道：“让小莫兄弟见笑了！”
　　“这人是谁啊？给我介绍一下啊！”
　　“哦，他是酒馆的伙计阿郎，叫石一郎。阿郎，这是我们开封府最年轻的捕快莫凡。”莫凡心道：原来他就是石一郎，看来我莫凡立功的机会又来了！呵呵呵！
　　“阿郎见过莫捕快！”
　　“叫我小莫就好了，不用这么客套！”
　　“阿郎，小莫这人很随和的。咦？你在里面做什么？”
　　“坐牢。”
　　“坐牢？什么罪名？偷酒外卖？”看来这小山儿还不知道石一郎的事。
　　“谋财害命。”
　　“谋财害命？”小山儿哈哈大笑了起来，“凭你阿郎想糊弄我小山儿，这道行还差得远呢！不过说真格的，我倒是对你老兄能干什么坏勾当很有兴趣。我看你一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羞于出口，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