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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白果树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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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好一会儿,重楼把头抬了起来,他向前移过上身,正对上飞蓬的眸子。对视片刻,两人都是一副严阵以待却又故作镇定的表情,谁都不忍再看着对方,却又不得不看着。重楼试探着去吻他的唇,到底是停止在最后一点距离。他吻不下去,于是皱皱眉,退了退,无言地去解飞蓬的腰带。这该死腰带仿佛是专与他作对,抽了这边紧了那边,扯了好几下才扯开。然后**上身的衣衫,飞蓬并不瘦弱但颇为骨(无视我)感的躯体露了出来。除了喉结上下滑了滑,飞蓬一动未动,反倒衬得重楼毛躁躁的。
飞蓬觉得重楼像是有些烦燥地在扒自己的衣服,又像是小心翼翼地不碰自己的身体。他正想着,呼啦一件重楼的外衫抛过来盖住了自己的脸。是啊,既然不能面对彼此就不面对罢了。飞蓬微微握了握自然放在身侧的双手,攥了两把落叶在手里嘎吱微响。
上面的衣物三两下被**挂在两肘上,便轮到下面了。这一瞬间的等待却是极其煎熬。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伴着重楼克制得有些破碎的呼吸声,以及******,飞蓬双目一闭,双颊开始发烧。幸而脸上盖着衣服,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他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和刚才一样平静。大概只有手中的落叶又攥得紧了些。
…… ……
好久,重楼停下,********地低声问道,“可以了吗?要停下吗?”
飞蓬迟钝地从全身心的忍耐中抽(无视我)出精神去理解重楼的问题,心中明白对方是问自己封印解除了没有,可是这个问法叫他怎么回答?可恨!太可恨!他却也不得不回答,实在说不出口,便只好摇摇头。
重楼顿时觉得血液沸腾了,眼见飞蓬埋在那堆衣物底下摇了摇头,瞬间觉得飞蓬老实得太可爱,嘴角竟浮上一丝坏笑,动作也在不知不觉间更加卖力,并再次故意发问道,“还不够吗?还要吗?”
这次飞蓬忍无可忍地没有回应。重楼便不配合地戛然停止下来,固执又强硬地重复问道,“真不够吗?到底还要不要?”
那节奏紧凑的侵略动作骤然停止,便给飞蓬留出了胡思乱想的时间。***********************牺牲了这么多,已到这个地步,反悔也不能挽回什么了。停顿片刻,飞蓬恨恨地攥了攥双拳,无奈服软点了点头。
重楼浑身像是燃了起来,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亢奋,邪恶的念头蹭蹭上头。
……
一切到此结束了。飞蓬却骤然蜷缩起身子捂住心口。重楼再次掀开蒙在他头上的衣服,见飞蓬脸上写满痛楚,已痛到说不出话,更顾不得处理自己脸上挂着的泪痕。重楼马上意识到是封印的力量被释放了。
他立刻解开飞蓬的双手,出手相助。灵力探入,觉察到是三股强劲的力量,一股清纯至极,想必是伏羲的,另一股强劲抵抗,自然是飞蓬自己的,还有一股竟然是魔力。
有重楼的鼎力相助,飞蓬的力量舒展开来,原本的势均力敌一下子变得占据上风,将那两股力量引导着平息了下去。
伏羲的灵力在解封之后渐渐自行散去。而那魔力重楼感应到是魄力,便将噬魂术的口诀念给飞蓬记住,让他慢慢将这股魄力吞噬了去才可彻底化解。
飞蓬逐渐平静下来,却侧过头拢了一把落叶捂在脸上,仿佛这样能够洗心革面。
重楼陪在旁边不敢发声也不敢碰他,好一会儿,他才看见飞蓬放开手去,眼神空散散地望着地面撑起半个身子,拽过衣服自顾自地要穿。
飞蓬悉悉索索地穿衣服,却感到重楼一直在身后注视自己。他慢慢整理,以为这样能把重楼靠走,谁知直到他穿完,重楼还傻站着。飞蓬鼓起勇气,回头看他一眼道,“你……站这干嘛?”飞蓬说完便回过头低下。刚才场面混乱欲生(无视我)欲死,也没能好好看看清楚重楼,这一回头才切实看见了他一身精致华美的烈焰魔纹缠绕下漂亮的身材。飞蓬耳根一红,刚才总觉得哪哪都是一团火焰包围着自己,原来是他身上这些流动着玄色魔力的烈焰魔纹。以前只是见过他脖子上蔓延着一点点,从未见过这魔纹全貌。重楼的样子帅气端严,威仪中带着一点心机和邪气,仿佛置身于烈火中精灵,既端正漂亮又野性邪魅,美是真的很美。飞蓬这样想着,又回头去看他第二眼。
对上重楼深深望住自己眼睛。重楼担忧道,“我怕你出事……”
飞蓬锁了下眉顿了顿哑声道,“我不会。”他讲出这痛心的话,心中却并不悲伤,重楼此刻深深的眼眸和他美好的样子给与了他莫大的慰藉。情绪就是这样微妙又原始,没道理可讲。打动了就是欲卝仙卝欲死,没感觉就是痛不欲生。飞蓬不敢看得太久,避开目光,眼神不自觉地往下溜去。仿若不经意地溜它一眼,又迅速转回头去。那里果然是布满和他身上一样的魔纹。而且,还!立!着!飞蓬这才意识到重楼在解封之后是强迫自己停了下来。飞蓬咽了咽,品不出喉中是个什么滋味儿,心中有点惭愧。不管是为了谁,不管付出了什么代价,总归是自己利用了重楼。
飞蓬的小动作小心思重楼尽收在眼底,眼见他溜了一眼自己的,重楼顿时感受到了巨大的快乐和满足。他想笑一下,不过他忍住了,还不到最后能笑的时候。要征服他固然不能莽撞冒进惹他厌烦,也不能自卑自惭错失时机。重楼大着胆子伸出双臂慢慢从背后环住飞蓬。他不敢环得太紧,飞蓬若不愿意可以躲,但对方没有躲。
既然没有躲就好办了,重楼顺杆爬地把脸从背后蹭到飞蓬脸颊侧面,“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我都生气了伤心了你知不知道?”拿这句感情用事的话半嗔怒半撒娇地去质问他。
“我不记得哪句。”飞蓬故作不知企图搪塞过去。虽说他事前对于将要承受什么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一下下受在身上,又是另一回事,事后的心境不复当初。飞蓬对于自己口不择言说出的话羞愧到无颜以对。他只盼望重楼赶紧忘了它。
重楼却偏偏揪着不放,“别人是什么人?换别人你真的会?”
飞蓬一把捂住脸没法回答。莫说是别人,想想重楼刚刚跟自己做的事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换别人?那还是麻烦天帝陛下赐死吧。
重楼抿抿笑意,板起脸把他转过来面朝自己,拆下他的双手,看着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垂眸躲避,追究道,“你别以为我不懂,禁欲法术禁的是心境。若心中无欲失身并破不了法术。”重楼本来这话说得慢条斯理,语气温柔绵(无视我)软,忽然拽着他双手往怀里一扯,厉声问道,“你根本就是喜欢我对不对?!”
飞蓬一惊,凝视重楼支吾道,“没!……没有的事……”飞蓬心虚,想了想又补充解释道,“说好的各取所需……”多说多错,飞蓬扯扯手,转身欲走。
“各取所需?”重楼见飞蓬死不认账,也有点置气,眉目冷了下。他拽回要走的飞蓬,低头看看自己,又眼色卝逼人地回视飞蓬。
飞蓬也顺着瞥了一眼下面,又抬眸观一观他的眼色,脸色瞬间绯红。重楼的意思他当然明白,既然各取所需,哪有付账付一半的道理?
重楼伸手点在飞蓬的下巴上,略微抬起一点点,认真吻上去。林深鸟惊,唰啦啦的风叶之声与零星鸟鸣交相应和,怡然自得。
飞蓬浑身轻(无视我)颤,闭着眼睛任重楼为所欲为。他在扪心自问,自问自己的决定究竟源自何处。只有他自己最深处的内心明白,那滋味,虽然煎熬但是也使他快乐,从未尝过的快乐。他自觉犯了重罪。
重楼转到飞蓬背后,一边亲吻一边腾出一只手拦腰揽过飞蓬,将他的一只胳膊也揽进了臂弯,挽着他膝弯一顶,两个人一前一后都半跪下来。飞蓬不得不伸另只手撑了下地面稳住身形。
重楼直起身冷不丁撩起他的衣摆拨向一边,扯了一把刚穿好的裤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