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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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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草长莺飞,距京城三里地的官道上,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驾车的老者须发皆白,双目微闭,手中轻轻带着缰绳,由着马儿不疾不徐地走着,得得的马蹄声,万条垂下的翠柳,伴着鸟啼花香,好不惬意。
吹面不寒的杨柳风中,似乎还隐隐裹挟着时断时续的呼救声。老头勒住缰绳,寻声望去,竟在不远的河岸边发现一个泥人。除了眼白,浑身上下,连嘴里都是淤泥。不知这倒霉鬼在泥里已经折腾了多久,当下已是声嘶力竭,狼狈不堪。
老头立即下了马车,往那边奔去,手里也没耽搁,解下腰带,掷与那泥人,将他缓缓拖起。也不嫌他腌臜,扶上马车后,又给找了件衣裳给他披上,这才扬鞭奋蹄,向京城赶去。
进得城中,老头急找一家客栈安顿,又令小二赶紧准备热水,又匆匆写了个方子,让人按方煎制草药。店小二见那老头粗衣粗布,风尘仆仆,扶着的后生如泥塑一般,好奇、好笑也不太耐烦,但仔细打量那后生虽满身泥淖,但装束都是上好的材质,从那脸上龟裂的细纹中看得出还是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心下揣测,莫不是这老头仗义施救落难公子,日后不定会有什么答谢呢。和掌柜的再来个眼神交流,得到“英雄所见略同”默许后,也就耐着性子,应承张罗去了。
一番梳洗过后,又服下草药,那为公子脸上的颜色也不再煞白。不过眼角嘴边仍有青肿的痕迹。见老者踱进屋里,慌忙整理衣襟,向老头施礼称谢:
“在下王翊武,京城人氏,今日与友人相约外出踏青,不慎跌入泥潭,幸得恩公相救,不知恩公高姓大名,来日定当重谢!”
“小老儿李老白,四处云游,悬壶济世,今日与王公子相逢,是个缘分,谈不上什么。今日天色已晚,公子在外也受了风寒,不必多言,既是京城人氏,也不留公子了,拿着这副药回去好好调养两天,也就没事了。”那公子的言语虽经不起推敲,老头也没深究,只递了药给那后生,就让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