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进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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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说罢，整间屋子都静了下来，几人的目光都静静的投在朱重克的脸上，等着他接下来作何解释。
朱重克眉头紧锁，凝然的回视姜瑶，默了默才道：“阁主的身份我确实是后来才知道的，是，我为了能将阁主引来江南道的确是用了些手段，但我的目的是想要与四方阁合作，而不是要杀阁主。”
姜瑶细细打量着朱重克的神情，见他眼神坚定，神色坦然，有七八分可信。
“合作？”姜瑶伸手拿起一块栗子酥在鼻尖处闻了闻，“节度使倒是说说，你究竟想同我合作什么，非要我亲自前来见你一面？”
早上走了一路，肚子确实有些饿了，咬了一口手中的栗子酥，酥皮和芝麻粒掉了一些在掌心，入口之物香甜酥糯，姜瑶杏眸微微一亮。
味道还不错。
“我想与阁主联手扳倒摄政王。”
闻言，姜瑶讶异的将视线从栗子酥转向朱重克，她顿时就没了继续品尝的兴致，将手中的栗子酥放在一旁，轻轻拍掉指尖处的残渣。
“据我所知，这半年来节度使与摄政王的往来十分密切，如今节度使竟说要与我联手扳倒摄政王，你觉得我会信吗？”
朱重克知道，因他三番扣下四方阁的盐船迫使她前来本就是个下策，而她一路上又遭遇追杀，此事无论怎么说，他自己就是最为可疑的那个人，她怀疑也属实正常。
“阁主想必也知道陇右节度使章卫承落崖身亡之事吧？我可不想当第二个章卫承。”
姜瑶瞳孔一震，须臾间又恢复如常，此事她还真不知道，自她出京后，四方阁被袭，四方阁的情报也不再似以前一般传递迅速无误，更何况负责情报的无影和无踪一同失踪，情报更难传到她的手上，而她又一路被追杀，不知道哪些是可信之人，所以一直没有前往情报暗桩处查收情报。
总而言之，她如今已经许久没收到四方阁的情报了，对章卫承身亡之事，她是毫不知情的，只是这朱重克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四方阁的现状更不便让他知情。
他是觉得与摄政王合作，保不齐也会如章卫承一般被当成弃子处理掉？
她总觉得这理由未免有点牵强。
“摄政王树大根深，若是你肯归附他，他许下的诺言想必不会小，他日或许还能封侯拜相，节度使当真不动心？”
“他的条件的确诱人，却不过是险中富贵，与虎谋皮并非是我的作风，我要的不过是偏安一隅，富贵自足。”
姜瑶嗤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先前我的确不敢确定，但是听闻四方阁为了绿柳山庄而将万屠帮一夜之间灭门，我就敢肯定四方阁是在对付摄政王，再后来得知了四方阁阁主乃是姜丞相之女，我更是确信我们定能达成合作。”朱重克顿了顿又盯着姜瑶继续道：“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你不过是迟迟不肯答应摄政王站队，为他效命罢了，哪里就称得上是敌人了？”
“若是换作以往，摄政王权倾朝野说一不二，他自是不会将一个地方的节度使放在眼里，他或许会因我拒绝为他效命而动怒，却不会因此而要将我除之而后快，但如今朝局形势已大有不同，现下有一半的大臣都支持陛下，陛下与摄政王两党可分庭抗礼，摄政王如今最缺的便是兵权，而他又生性多疑，我若迟迟不肯站队，那必然会被他当成是陛下一党，杀我是迟早的事。”
姜瑶忽而笑了，是被气笑的。
这一番话可谓的答得滴水不漏，可姜瑶却是不信。
朱重克与章卫承的情况大有不同，章卫承早就是齐盛的人，因她几番设局挑拨两人的之间关系，让齐盛认定章卫承有异心，从而起了杀心，但章卫承借粮给季家军赈灾不过是想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并未真正想背叛齐盛。
如若章卫承是被齐盛所杀，那肯定是因为他并未对齐盛有太多的防备，这才被齐盛的人钻了空子，成功杀之。
而朱重克仅凭万屠帮一事就能猜到四方阁的意图，又能猜到她与齐盛有着灭族之仇，毕竟世人皆知当年陷害她父亲之人早就已经伏法，却不知那人其实是个替罪羊，真正陷害姜家之人是当今的摄政王齐盛。
朱重克能猜到这一层可见他是个聪明人，且又是江南道节度使，手中握有近十万兵马，身边都是他自己人，齐盛要想杀他岂是那么容易的？
要想与她合作，却又不肯说实话，她可不想当冤大头，成为他手中的刀。
“说完了？”
朱重克见姜瑶神色淡淡的，声音也冷淡得很，似乎对他的提议并没有什么兴趣，整颗心都沉了下来。
“阁主意下如何？”
“我不想，亦不愿，以我四方阁的实力，要想扳倒摄政王并非做不到，我最厌烦被人胁迫，你要真想用那三艘盐船逼迫我与你合作可先要好好掂量掂量后果，我大不了不要那三膄盐船，从此绕道运盐，但你江南道从今日起就别想再买到一捧盐，我倒要看看等你们吃完那三膄船的盐之后又该如何？”
朱重克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姜瑶却不再给他机会，径直起身就往外走，到了门口时留下一句话。
“节度使如若真想与我合作，那就不要拿方才那套哄骗三岁小孩的话来忽悠我，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说辞再来寻我罢。”
说罢便扬长而去，季荣与楚安紧跟身后，红豆和阿照也跟了上来。
出了节度使府邸之后，姜瑶低声问楚安，“章卫承当真被齐盛杀了？”
楚安摇头，“这两日我一直忙着处理江南道扣盐之事，后来又忙着去寻你，也是有半月没怎么留意情报那边了。”
顿了顿又道：“我待会儿就亲自前去暗桩查收情报。”
“嗯，四方阁在各地的暗桩被血洗，肯定是出了叛徒，虽然南边的暗桩只暴露了几个，大部分暗桩还算安全，但舅舅也要小心些，若是遇到危险，情报可以再想想法子，先保命要紧。”
“放心，你舅舅我还没把你嫁出去呢，可不舍得死。”
姜瑶驻足侧头盯着楚安，脸颊徒然绯红，似嗔非怒，“舅舅！”
季荣轻咳了两声，打断两人的对话，“应该是真的，我刚离京来寻你的时候收到了北境的信，说是李东海与章卫承乘车前往军营的时候惊了马，他两人是一同落崖的，可是李东海只是折了条腿，而章卫承却死了。”
季荣原以为她早就知道了就没提，没想到四方阁的情报网竟被摧毁得这般严重，连这么重要的情报都没传到她这边。
又是惊马。
三年前齐盛为了阻止长公主下嫁，便是设计了一回惊马，让张桢霖落马至残。
姜瑶看向季荣又确认了一遍才相信，她微微垂眸沉思，“李东海是齐盛管家李牧的侄儿，齐盛若是没有准备是不会动章卫承的，定然是在拢右还有他的人，并且此人在拢右的职位还不低，是个随时能取代章卫承的人……”
季荣知道她的担忧，便道：“拢右有没有他的人我不知道，但拢右下一任的节度使定然不是他的人。”
楚安瞪了季荣一眼，“别吊人胃口，快说说怎么回事？”
“我出京前就收到了陛下的圣旨，说是要季家军保一个人接替拢右节度使的位置，当时还以为陛下有意罢黜章卫承，没想到后来竟是被齐盛杀了。”
季荣想了想又道：“原来，陛下早就猜到齐盛准备要杀了章卫承，换另一个听话的人上去，所以才会给我祖父下了这么一道旨意。”
姜瑶忽然沉默了，陛下能瞒过齐盛给季家下了这么一道密旨，那就说明如今三省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这事她并不知情，更从未参与。
如今的陛下早已今非昔比，以前他需要靠四方阁的情报网，需要她替他出谋划策，可如今四方阁被袭，情报网滞停迟缓，他在没有四方阁的帮助亦没有在她的谋划下，就能将半个朝堂稳稳握在自己的手中。
原来，陛下已经悄然成长，羽翼渐丰。
以前的陛下不过是齐盛掌控朝局的傀儡，四方阁对他来说是依靠，而如今四方阁对他来说也仅仅是如虎添翼，可有可无。
陛下虽年少，心智却远超常人。
楚安将大家带到了一处安全的落脚点，随后出门前往暗桩，姜瑶一直等着楚安，一直等到了月上东墙楚安才回来。
“舅舅，你受伤了？”
楚安一靠近，姜瑶便闻到了他身上金疮药的味道，隐隐还夹了一丝腥甜的血腥味。
楚安知道她有轻微的晕血症，更是怕她担心，一回来先将自己身上的伤处理好，并且还换了一身衣服才来寻她的，没想到她鼻子这么灵敏，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我没事，就擦破了点皮。”
姜瑶自是不信，却也没揭穿，“是暗桩出事了？”
“不是，此处的暗桩还是安全的，只是我在回来的路上遇上刺客了。”
楚安将怀中的东西取出来，放在桌面上，有十数个银制筒子，是四方阁传递情报所用的，“他们好像是想要我身上的这些东西。”
姜瑶慢慢打开银筒，将里边藏着的情报取出，这一条情报是关于无影和无踪两人的，说是无踪受了重伤，正和无影由拢右一带一路南下。
姜瑶知道，他们这是来寻自己的。
“舅舅，想法子给他们去信，就说我在江南道一切安好，叫他们别急着赶来，先让无踪好好养养伤再说。”姜瑶后边又补了一句，“顺便将他们在拢右查到的线索带回来给我。”
楚安接过她手中的情报一看，点头应下，“好。”
接下来的几份情报都是关于四方阁各地被血洗的暗桩，和折损的人数，姜瑶之前就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这几份情报给惊到了，四方阁的情报网竟在半月之间折损了三分之一的暗探。
这是一份血淋淋的情报。
姜瑶又打开一个银筒，这是关于惠亲王王妃也就是齐明瑞生母的消息，只是她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被人一剑穿胸死在了岭南道境内，凶手不明，与王妃一道前往岭南的嬷嬷下落不明，他们在寻找那位嬷嬷的下落时，也发现江南道节度使朱重克也在追查此事。
姜瑶将情报交给楚安，“舅舅，多派一些可靠的人继续追查这个嬷嬷，务必赶在朱重克之前找到此人。”
楚安接过情报一看，眉头皱成了个川字，语气略有些不满，“阿瑶，齐盛当年将咱们害得九族尽覆，咱们杀他还来不及，做什么要帮他寻人？？”
“莫非，你是想利用此人复仇？”
“不是，只是我在京都的时候与齐明瑞有一桩交易，他付我双倍酬金还帮我做几件事，我就答应帮他寻找他的母妃，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不过现在嘛……”
她之前就有些奇怪，齐盛明明有自己的情报网，虽远不及四方阁，却也算完整，他要真想寻找一个人的下落，何须借助他人？
齐明瑞为了寻母，不惜背叛齐盛，助她挑拨齐盛与大臣的关系，如今齐盛认定章卫承有异心，连带与章卫承有关系的刘文肖都不信任了，甚至因此杀了章卫承，可见齐明瑞并没有将真相告诉齐盛。
这么说来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齐明瑞想寻回母亲，而齐盛却反对，所以齐明瑞才会找上四方阁来帮他寻母。
姜瑶不由感慨，一个人究竟有多狠心，才会将与自己相伴二十多年的发妻弃之不顾？
楚安气得冷哼一声，“现在又怎么了？我只知道，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惠亲王府永远是我们的仇人！”
“现在我觉得，咱们寻到此人，或许能得到很大的收获。”
楚安有些怀疑，“当真？”
“真的。”
摄政王放弃发妻，还有朱重克也在追查此事，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关联。
“舅舅，你了解朱重克此人吗？”
“岭南与江南两道虽然相邻，但以前没有打过交道，我对他的了解都是从四方阁的情报里看到的，知道的跟你差不了多少。”
“那你了解齐盛的这位王妃吗？”
楚安摇头。
在一旁静静听着的季荣倒是插了话，“我听说惠亲王的王妃少时与朱重克是相识的。”
姜瑶和楚安都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季荣。
楚安：“你怎么知道？”
姜瑶：“你听谁说的？”
季荣眨眨眼，将当初他让阿照将齐明哲外室绑来的目的和审问之后的内容都全部告诉了她。
“就……齐明哲的外室说的，说是王妃知道她被齐明哲虐待，想帮她便给她指了一条路，让她来江南道寻朱重克，还说只要提阿浣这个人的名字，朱重克便会收留她，我打听过了，这是王妃儿时的乳名。”
姜瑶：“……”
她早就将惠亲王府上下所有人的情况都查了个遍，她也知道阿浣是王妃的乳名，但她却不知道，原来王妃与朱重克儿时便相识了。
原来四方阁的情报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查得出来的。
那么朱重克为了查清儿时旧友的死因，从而寻找那位失踪的嬷嬷也是情理之中。
姜瑶将剩下的情报一一打开，都是四方阁近日来的情报，这些情报当中就无影的下落，各地被摧毁的暗桩还有王妃的消息这三个尤为重要。
四方阁暗桩和无影的消息属于内部情报，这份情报会传达各地暗桩，并非是独一份，唯独王妃的消息是独一份需要及时传送回天下第一楼，只因她在此地，楚安便可以直接截走了情报。
所以今晚袭击楚安的刺客必定是冲着这一份情报来的，有人不想让她收到这份情报，或者说不想让齐明瑞收到这份情报。
“舅舅，此处的暗桩怕是会被盯上 ，你……”
楚安没等她说完，便道：“放心，我拿了情报之后便让他们悄悄转移了，我们还有一处备用的地方可做暗桩。”
姜瑶这才放心了些，四方阁真不能再有折损了，她又吩咐了一些应对敌人和叛徒的法子，应对敌人可以提高警惕去观察形势，也可转移暗桩地点，可是对付暗藏的叛徒就有些麻烦，只能先让大家互相监视，不允许有单独行动落单，若是有异样不论级别，可随时控制或诛杀，如此一来不怕叛徒不露出马脚。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楚安才起身前去安排。
南方的夏季其极闷热，这一日午时还是艳阳高照，没多久便乌云压顶，下了一场畅快淋漓的瓢泼大雨，只是这一场夏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出一个时辰便乌云散尽，又是一个艳阳天。
姜瑶独自坐在凉亭里乘凉，这时红豆端来了一碗桃花羹，里边还特意添了些冰块，姜瑶盯着眼前的这碗桃花羹微微晃神。
自从季荣学会了这道桃花羹之后，他每天都会做上一份送来给她，但这几日他不知在忙什么，早出晚归的，就连他身边的护卫阿照也被派去了北境，她大概猜到是为了陛下的那一道密旨，他答应了花娘要保护她，所以只能让阿照前往北境替他做事。
她舀了一勺桃花羹送入口中，冰凉而甜腻，没有季荣做的好吃。
红豆自顾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姜瑶没仔细听，大抵是在抱怨这阴晴不定的天气，她浆洗好快要晒干的衣物还没来得及收就被这场骤然而至的大雨给浇了个透湿。
“红豆，你去打听打听，季小将军这两日在忙什么？”
周边忽然安静了下来，姜瑶疑惑的侧头看向红豆，见她坐在身旁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在盯着她。
姜瑶疑心是唇边沾了什么东西才导致红豆这般看自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
红豆眨巴了好几下眼皮，惊疑道：“小姐，你今日已经提了二十三次季小将军了，昨天也是。”
姜瑶惊了，直摇头并且十分肯定的否认，“怎么可能，哪有这么多，顶多就两三次。”
红豆见她不信，噌的一声忽而起身，一路小跑着回屋，不多时又大步流星的折了回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小本子，只见她那双白白胖胖的手一翻，将里边的内容一股脑的递到姜瑶的面前。
“我前日便觉得小姐不对劲，老是提起季小将军，我知道小姐肯定不会承认，所以从昨日开始就拿本子记一下，不记不知道，这一记可把我给吓着了，小姐可以自己看，这些可都是小姐自己说过的话。”
姜瑶接过本子仔细一瞧，跟着本子上文字念了起来。
“卯时三刻，小姐醒来，我进屋听到小姐的第一句话是，季小将军起了吗？，我答，不知。”
“卯时末，小姐问季小将军用早饭了吗？怎么不见他的人影？我答，不知，季小将军已经出门了。”
“辰时初，小姐问季小将军这几日都在忙什么？我还是答不知。”
“巳时初，小姐问季小将军回来了吗？我答没有。”
“巳时……”
姜瑶：“……”
没想到红豆竟然会拿个小本子给自己记上了，而且这上边的对话都很耳熟，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有九成是真的，因为有些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小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季小将军了吧？”
姜瑶想也没想就否认，“哪有，只是他这两日总不见人影，我心下奇怪就忍不住多问了几次。”
“这是才几次吗？这已经是二十多次了。”
姜瑶：“……”
她南下已有一月有余，这些日子以来，季荣几乎日日都在她身边，一日三餐都有他陪着，闲时读书，或是出门办事都有他作陪，这两日忽然不见他踪影，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像是被什么拉扯，空落落的。
难道她真喜欢上他了？
姜瑶甩甩头没往下深想，她此行南下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隔日，楚安从暗桩那里取来了情报，是关于惠亲王王妃的，说是已经寻到了王妃身边的那位嬷嬷，姜瑶与楚安去见了此人，回来后一直魂不守舍的，就连季荣来到她身旁坐下了都不曾察觉。
季荣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怎么了？”
姜瑶闻言，飘远的思绪当即收了回来，她愣愣的抬眼看向季荣，“你这几日都在忙些什么？”
季荣含糊其辞，“没什么，已经忙完了。”
姜瑶复又盯着他看了数息，没再追问，她从一个匣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你帮我将这东西交给齐明瑞吧，顺便跟他说，他母妃的消息我查到了，让他亲自来一趟。”
季荣拿起小瓷瓶在手中转了一圈，有些不乐意 ，“这是什么？”
“他的解药。”姜瑶才记起季荣并不知道此事，又解释道：“当时你中毒昏迷，他忽然出现，我怕有诈便给他服用了毒药，后来又怕他会威胁到我们，所以一直没给他真正的解药，只给了他暂时压制毒发的药丸。”
“你真给他吃了毒药啊？”季荣惊讶的看向姜瑶，仿佛有些不可置信，见她点头承认，眉眼一杨又道：“所以说，你以前是不信任他的，为何今日又信任他了？”
她都狠心给齐明瑞下毒了，心里应该已经没有他了。
“我敢肯定，今日过后，他是友非敌，甚至还会成为我们的一大助力。”姜瑶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知道怎么去找齐明瑞吗？”
季荣：“……”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他这两日几乎天天去找齐明瑞。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进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