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白桃》酒池兔窝

37、蜜桃

　　“哦。我想起来了。”陆燃迈下一蹬台阶，停了停；“你是怕狗来着？汪、汪？”
　　“……幼稚。”
　　“为什么？”

　　“你怎么什么都好奇？”说是这么说，虞桃还是嘀嘀咕咕地小声说：“小时候，我外公家养了只特别凶的狗。有一年暑假，那时候我好像才二、三年级吧，被它追着撵了一路，差点掉进河里。”

　　陆燃：“什么狗这么凶？”
　　虞桃：“吉娃娃。”
　　“……”陆燃沉默了，半晌：“噗。”

　　“笑什么！”虞桃被他这声笑得有些恼：“你不懂，体型越小的狗才越凶！”
　　“行行，我闭嘴。”
　　“不过话说话来，你为什么能收养小柚子？”

　　注意到她说的是“能收养”而不是“想收养，陆燃扬起唇：“怎么这么说？”
　　“……”犹豫片刻，虞桃选择了比较委婉的说法：“因为祝女士，看起来不太像会允许你养一只，外边捡来的小狗。”

　　所幸，陆燃完全没有介意。
　　只提了提唇角：“你说的对。你被狗撵那会儿，我也在读小学，那时候学校门口有摆摊卖小狗的。我没架住诱惑，抱了只黄色的小土狗回家。”

　　陆燃的语速不疾不缓，语调平淡。
　　虞桃突然觉得，他一定很适合去给小朋友讲故事。

　　“然后呢？”
　　“没了。那只小狗，我只养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被你口中的祝女士丢到了垃圾车上。”
　　“……”

　　虞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燃也没给她发表过期安慰的机会，气息悠长地笑了声，语气轻松：“所以呢，现在能养，当然是因为——我现在独居。”

　　他抬起头，看了眼头顶的数字“1”。
　　“到了。”

　　-

　　站在皎洁的月光下，虞桃的视力一点点恢复。
　　她缓慢地眨了下眼，突然反应过来。猛地转头看向陆燃：“你手机也没电了吗？”

　　陆燃：“有啊。”
　　虞桃噎住了：“那为什么不打开手电筒？”
　　陆燃无辜地摊了摊手，大大方方地扯道：“忘了。”

　　“……”

　　-

　　虞桃取走寄存在一层储物柜里的宠物用品和兔笼，又在医院外边的全天便利店里借来充电宝充了十分钟的电。
　　等她充电的功夫，陆燃去货架上了拿了两份三明治，在前台用微波炉打好后，就坐在她旁边慢条斯理地嚼着。

　　吃完一个，手腕一转，把剩下的那个金枪鱼三明治推到虞桃跟前。

　　虞桃还在为他不开手电筒的事情憋火，余光看也不看他，拔掉充电宝，低着头劈里啪啦打字。
　　末了，把手机一收。
　　“谢谢你今天帮忙，后面几针我自己过来打就行。”

　　“不客气。”陆燃像是没听见后半句，弯起唇：“要回去了？我送你吧。”
　　“不用。”
　　“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虞桃站起身，拍干净外套在在医院楼梯蹭上的土。
　　耷拉着眼皮，语气恢复冷淡：“不劳烦你操心，我已经发消息给我男朋友了，他马上就会过来接我。”

　　陆燃没有说话。
　　沉默了漫长的一段时间后，就在虞桃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准备离开的时候。

　　陆燃弯起唇。
　　吐出一个字。

　　“哦？”